第六卷 世界革命
第九十四章 海襲之旅
一般來說,美國商人都不會冒著和中國軍艦衝突的風險拒絕這種提議,反而大多數是選擇了高高興興成交。
但無論如何,對渾河號這搜西太平洋上孤獨航行的「奇兵」戰艦而言,像這樣的重大豐收還是讓船員們的士氣高漲了起來。
渾河號通常搭載煤炭790噸,如果犧牲若干戰鬥能力、安全性或者居住條件,則可以滿載1000噸。在12節時最為經濟,煤炭消費為每小時2噸,而最大航速23節之時,每小時就要消費15.7噸。因此在經濟航速下,渾河號可以航行大約二十天,大約5700海里,而使用最高航速的話,則只能持續航行兩天多些,續航距離不過1200海里。而且,這僅僅是理論數據,實際上為了預防緊急事態,必須留下一部分備用燃煤。因此對於孤獨航行的海上襲擊艦,煤炭是一個必須直面的生死問題。
總之,陳紹寬的辦法就是對於日本籍貨輪一概直接擊沉,對於中立國的商船則盡量採用懷柔手段。美國人如今正在歐亞兩頭來回奔波,疲於奔命,實在沒必要過分把美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東亞這頭來。
日本本土缺乏工業原料產地,所以其大多數重工業的運行都高度依賴hetubook.com.com海外進口。在這時候還往日本運貨的商船,幾乎都是以美國籍的貨輪為主。
所以,渾河號除了在出發以前,陳紹寬下令紅海軍戰士們為這條德國製造的輕巡洋艦裝滿最優質的山東煤炭外,一路上的重點攻擊目標就是日本人的運煤船。
這一策略,也是渾河號的副艦長江河海向陳紹寬提出的建議。
一時間,台灣、沖繩等地的日本商船,紛紛告警。
在這次中日全面開戰以前,中央革命政府就已經提前將這批在海外留學的官派留學生全部召回國內。江河海在1917年年中自美國回國,擔任渾河號副艦長,他在美國留學數年,視野比較紅海軍中老派的原閩系海軍留任人員開闊得多。
艦長陳紹寬和艦上的德國籍顧問馮·繆勒中校都對日本跑東亞航線的商船客輪了如指掌,渾河號剛剛離開青島的第二天時,就俘獲了一艘跑長崎和上海的日本定期班輪。這艘商船載水量達到二二千五百噸,船上除了幾十名日本乘客以外,還裝載著數量可觀的優質無煙煤。
沖繩海槽把中國的釣魚台列嶼和琉球群島分開,在古代,這裏同時也是中國各大統一王朝和琉球王國的自然和_圖_書分界線。
這艘被譽為「東方天鵝」的原德國德累斯頓級小型巡洋艦「埃姆登」號,現在已經改名為「渾河」號,成為了中國紅海軍海上破交作戰的重要旗手之一。
貨船上補給品可謂應有盡有,包括毛巾、大衣、罐頭、香煙、啤酒、菠蘿,乃至於還包括兩頭生豬都是艦上所奇缺的。比如艦上的肥皂已經多日缺貨,而這艘船上僅僅香皂就可以供所有船員用一個多月。
這才能向陳紹寬提出這一套有禮有節,又符合國際海事法的海上襲擊策略來。
紅海軍的水兵戰士們將渾河號輕巡洋艦尾部安裝的一門速射炮拆卸下來,裝在了這條日本商船上面,然後又在客輪上安裝了好幾台強光探照燈,使其成為一條合格的輔助巡洋艦,幫助渾河號運載備用的優質煤炭。
不過等到渾河號開過沖繩海槽以後,在該艦活動範圍大大增加的情況下,所將面臨的日本海軍阻擊概率也會大大增加。穿過沖繩海槽的第二天,真正的敵國商船就出現了:這是一艘從台灣開往長崎的日本貨輪,將此船截獲后,登上貨輪進行檢查的渾河號「管家婆」副艦長江河海可謂欣喜欲狂。
沖繩海槽是位於東海大陸架外緣、東海陸架邊緣m.hetubook.com.com隆褶帶與琉球島弧之間的一個狹長帶狀弧間盆地,盆地介於釣魚島隆褶帶和琉球隆褶區之間,北端從日本天草盆地開始,向西南延伸至台灣島,與釣魚島隆褶帶平行,中間窄南北寬。
一艘白色船舷、黃色上層建築和煙囪的小型巡洋艦,此時正破開東海波濤,穿過這條相當於是中日海上國境線的沖繩海槽,闖入了西太平洋更為廣闊的世界中。
當然,考慮到日本人主要的運輸船必然處在聯合艦隊海軍軍艦的強有力保護之下。所以渾河號最主要的攻擊目標,其實還是以日本港口為目的地的中立國商船。
只是英國人拒絕了陳紹寬希望租下這條運輸船的建議,沒有辦法,陳紹寬沒有選擇攻擊這條英國船,而是乾脆順勢把這段時間以來渾河號船上扣押俘虜的船員全部轉移到這艘英國運輸船上,委託他們將俘虜人員全部帶去印度或者日本妥善安置。
在陳紹寬的命令下,渾河號的紅海軍戰士們悉數出動,一直從中午搬到傍晚才搬空了全部的戰利品。等收容了所有的船員之後,還有最後的手續要辦。由於炮彈是很難補充的,所以渾河號一直開到距離這條日本商船「高雄丸」號只有二百米距離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才瞄準了高雄丸的水線開了幾炮。
以此為開端,又不斷有新的獵獲物被這艘小巡洋艦收入囊中,幾天後一條從加爾各答出發向日本運送橡膠等貴重戰略物資的英國籍運輸船也被渾河號截住。陳紹寬不想招惹協約國的麻煩,哪怕現在英國人已經日暮西山,他還是決定不加以為難,繼續沿用了對付美國人的法子,開空頭支票買下船上的全部物資,無法由渾河號帶走的部分則直接丟進大海。
這片位於東海大陸架邊緣的海域,位於琉球群島、釣魚島和台灣之間,是因琉球海溝的岩石圈擴展而形成的弧后盆地,也是傳統意義上中國海域和日本海域的一道天然分界線。
雖然此根據國際法,若這些美國籍貨船運往日本的產品屬於資敵戰略物資,那麼渾河號有權將其作為戰時違禁品處置。只是熟悉海商法的陳紹寬深深明白,中國現在要全力以赴抗擊日本的侵略,無暇也沒有必要去招惹美國,所以渾河號在遇到向日本運輸煤炭、鐵礦石和廢鋼鐵的美國籍商船時,都只是遠遠鳴炮示意其停下來,而後陳紹寬便出面和商船船長進行交涉,表示中國政府將以市價將船上運送的戰略物資全數購買,同時將按照市價租憑該船四個月時間。和_圖_書
由於這艘客貨輪的最高航速可以達到十七節,所以在馮·繆勒中校的建議下,陳紹寬決定把這條大型高速客貨輪改造為配合渾河號輕巡洋艦行動的輔助巡洋艦。
這次收穫讓渾河號上的紅海軍戰士們過上了一段時間「窮奢極欲」的生活,因為高雄丸上的一部分貨物還有保質期,所以陳紹寬甚至不得不下了死命令,為避免浪費食品,所有紅海軍水兵每天都必須至少吃半個菠蘿,以至於到後來有的海軍官兵甚至在戰後聞到菠蘿味兒都會吐出來。
陳紹寬沒有選擇直接擊沉高雄丸,為了節約炮彈,渾河號僅僅是重創高雄丸號商船,此後靠著海水湧入艙室,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高雄丸號貨船才自己慢慢沉入東海海底。
江河海在辛亥年時參加過藍天蔚組織的膠東北伐軍,後來則隨著膠東起義軍一起加入林淮唐的麾下,從而接觸到當時林淮唐提倡的激進社會主義思想,1913年在社會黨的推薦下,江河海也成為了第一批前往美國留學學習海軍的留學生之一。
江河海祖籍福建,但並非傳統的海軍閩系人員出身,他祖父輩就已經將家族主支遷居山東煙台,到江河海這代的時候很早就在煙台海校讀書,算是現在中國紅海軍司令員謝葆璋的門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