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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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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東亞公社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就要搞宗派

第七卷 東亞公社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就要搞宗派

林時爽抬起頭,長長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我們經濟發展的成果是鐵板釘釘的好,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黨的組織、紀律、作風真要出了大問題,怎麼解釋這樣的成績呢?沒有道理。」
「到底是不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國際主義、民族主義那還是小問題,官僚習氣的指責,可就關係到黨內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存問題了。國家好不容易走上快車道,這種時候就應該盡量做到無為而治,盡量減少政治上的反覆折騰,林淮唐在這方面無疑是太急躁了,急躁是要出大問題的。
林時爽前兩天送去給林淮唐解暑的那台電風扇,就是張國燾專門找人從上海華生廠帶來北京的,他也有注意到書記長在羅則資病倒事件以後表現出來的不滿,當即就問道:「我看那台電風扇還在二辦,書記長沒收?那肯定是對黨內一部分人的官僚做派很不滿意呀。」
張國燾把林時爽已經批好的文件都小心整理排序好,然後又說:「這三四年來,中國的鋼產量翻了一倍有餘,煤炭產量增長百分之八十多,發電量也又增長了將近一倍,原油和水泥產量的增長數據也是差不多,化肥和農藥的產量增長則還要多得多,糧食和棉花產量也都再創新高,其他的消費品也不差,棉紗、棉布、毛線、呢絨、糖、煙、酒、手錶、照相機和圖書……全都是蹭蹭的往上漲。」
「書記,我在各個部門單位的直接感受是官僚主義問題當然存在,但如果要說有多麼嚴重,我個人的感受是這講得太重了,我們黨的幹部絕大多數都還是很優秀或最低限度也是很合格的幹部。」
張國燾笑道:「這幾年國家發展這麼好,如果官僚主義真嚴重到了要人性命的地步,能把經濟建設工作搞得這麼好嗎?那不現實吧!黨的幹部看來大多數人工作還是辦得很認真,成果也是很豐碩。」
「書記,您簽錯字了……應該是這一張……」林時爽的秘書張國燾幫他重新整理好文件,「您這兩天工作狀態不太對勁啊,是太疲勞了嗎?北京今年的熱浪是有點讓人熬不住。」
「還有一件事。」林時爽停下筆,他想起另外一樁十分重要的事情,便囑咐張國燾:「你找幾個人到青島去,幫我了解一下了劉師復賦閑以後的近狀。」
但林時爽和張國燾談的只是中央部委一部分幹部的官僚習氣問題,張國燾突然間就把話題跳到林述慶和藍天蔚的身上,跳到軍隊方面,未免是有些過於跳脫。
平日里林時爽處理行政公務永遠滴水不漏,他的精力雖然不如林淮唐一般誇張,但也遠遠超過普通人,作為共和國的二把手,林時爽同樣需要面面俱到的能力。
在林時爽和圖書眼裡,再沒有什麼能比黨的團結更重要,像林淮唐這樣拿辭職分裂相威脅,更是他完全無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他這兩天一出現失誤,放在秘書張國燾的眼裡就非常明顯。
林時爽想了想,又開始一邊寫條子一邊說:「我向來反對運動式的治理問題,那是治標不治本啊。」
林時爽沒有正面跟張國燾解釋這些事情,他覺得林淮唐的那些話目前還屬於黨內的重要機密,出於組織紀律的考慮,也出於避免人心浮動的考慮,林時爽都感到他不適合跟別人討論那天林淮唐的講話,不過張國燾心細如髮,很容易就能推測出是怎麼一回事。
林時爽聽得頻頻點頭,張國燾的話和他的想法幾乎完全一致:「你說得很對,官僚主義的問題不在於人,而在於單位體制上,看來要整頓官僚習氣,主要的還是得靠精簡、優化中央部委結構這一手。」
目前紅軍最重要的幾個負責人,主要就是林述慶、陳更新、藍天蔚、方聲洞這幾人,姚雨平、李濟深、秦漢唐在紅軍里地位也很高,但他們都是總參的人,都是那種全身心撲在軍事理論方面的學究,比較少和一線部隊、基層官兵產生關係。
事情過去整整兩天以後,林淮唐怒不可遏喊出的這句話,還是在林時爽的耳邊徘徊纏繞不止,他太了解林淮唐的為人和性格和*圖*書了,這句話一旦說出來那就絕不是鬧著玩的,這件事也絕不會那麼容易收場。
再來像張雲逸、何貫中、馮霖、馮玉祥、續桐溪、楊若鈞、胡景翼、吳佩孚、葉挺、陳儀、楊宗周、嚴重……這些對日戰爭時的兵團司令和王牌軍軍長主要的工作範圍也都在地方上,很難對全軍或是對北京的紅軍部隊有多大的影響力。
張國燾是當年雙十二運動里動湧現出來的進步青年領袖之一,當時是北京學聯的總幹事,後來林淮唐部署撤離工作的時候,張國燾還選擇了留在北京,參与秘密的地下黨活動,他心思縝密又很有演講鼓動和組織的才幹,是由後來擔任中華書局總編和中央宣傳部部長的陳獨秀推薦給林時爽,給林時爽做了好幾年的秘書。
林時爽擱置下筆,張國燾則問道:「是前兩天書記長跟您的那次談話嗎?」
張國燾記憶力特強,他翻過看過的統計年鑒就能把其中大部分數據一眼記牢,提到這一個個亮眼的經濟增長數據時,林時爽的神色也好看了很多,畢竟劉師復賦閑以後,工業、經濟方面的很多工作其實也是林時爽在搞了。
張國燾說道:「我到一些單位拿材料的時候,是有遇到過那種推皮球的情況,可是究其原委,其實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不是某些幹部個人品德不好或是怎樣,而是部門m.hetubook.com.com架構不合理,疊床架屋的,你去辦這件事,人家也不好拍板,人家也要再去其他部門討文件、討簽字才行。這裏面肯定也有一些官僚主義的問題,可根結不在人,根結還是在於各部門自身的架構不合理啊。」
「書記,那您看這種時候是不是該催林述慶書記和藍副總司令快些回北京?」張國燾試探性的問道,「書記局裡就林述慶、陳更新、藍天蔚三個人管軍事,軍事是國家大事,林述慶和藍天蔚短時間到承德一線搞視察搞調研,或者慰問基層官兵,那還好,可要是時間長了,我擔心北京這裏的國防工作會亂了套。」
林時爽對此只是深深看了張國燾一眼,然後說:「頌亭和季豪到承德去那是有安排好的工作,工作還沒辦完,突然就又要請他們回北京,這有什麼理由啊?成何體統,不要再提這種歪主意,到時候影響到人家的正常工作,要是頌亭哪天問罪過來,你叫我怎麼回答。」
說的誇張一些,林淮唐說的學劉師復辭職,幾乎等同於是在拿鬧分裂來威脅黨了。這讓林時爽想起蘇俄的列寧,列寧不也是經常在他個人意見無法通過時,就動輒以辭職威脅人民委員會嗎?林時爽甚至覺得蘇俄革命之所以中道崩殂,一定程度上就和他們不重視團結有關。
在和林時爽的這番討論、談話以後,張國燾其實已經https://www•hetubook.com•com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那天林淮唐和林時爽講話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他肚子里不禁半懸起一顆心,古往今來中國歷史上開國功臣能有善終的人,都是少數,今天的中國會不會又要上演一番漢高祖誅異姓王、明太祖屠戮功臣的舊時故事?
林時爽回到自己的家中以後,幾乎整晚都沒有合上過眼睛,他一直在思考著究竟是自己判斷錯了,還是林淮唐小題大做了?一種可怕的想法正拚命往林時爽的腦子裡鑽,可他竭盡全力還是抵擋住了那種不應該存在的念頭。
張國燾又問:「您也別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如果硬要論黨內哪個人最沒有官僚作風,那除了書記長不就是您嘛!」
張國燾方面大耳,相貌堂堂,他認真深思時就體現出一種黨新時代青年幹部獨有的魅力來。張國燾以他對林時爽的了解,緩緩道來最合適恰當的回答:
「我這幾年來和部委領導人打交道多、和基層幹部打交道少了些,愷蔭,你經常在北京各部門、各單位走動,你覺得基層的官僚作風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水平?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林時爽又想起二十年前他和林淮唐在日本留學時抵足而眠的日子,那時候兩個人還常常半夜跑到留學生宿舍的屋頂,平躺在天台上,望著日本天空中的繁星無話不談,那種時光將要一去不復返了嗎?
顯而易見,林書記是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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