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東亞公社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黨派能量
另外就像林時爽說的那樣,其實大多數的情報都是對公開消息的整合而已,那種依靠某幾個王牌間諜來搞情報的路子,效率太低、風險太大,穩定性也不強,所以就連政保局和對外情報處如今也不時興這一套了。
二十余年相交,十五年革命歷史,林淮唐走過萬水千山,經歷千難萬險,之所以能力排群雄,一路大踏步走來,獨領風騷,只因一條:就是實踐檢驗,在無數次的流血鬥爭中,只有他的意見屢屢正確,一試就靈。
全世界可能再沒有人對林淮唐的了解能深過林時爽了,他從蛛絲馬跡中已經產生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說來政保局的對外職能被轉移到對外情報處以後,王亞樵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本來就變成了整合國內各生產領域的經濟情報。
「什麼事?」
相比之下,光復會在政府中任職的人員比較少,大部分光復會的成員主要都是在紅軍中任職,國民黨則由於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在政治方面多多少少受到一些默認的壓制。
林時爽最後又敲了敲桌子,說:「這些事情不要往外傳,注意好保密,特別不要讓黨外人士注意到最近這事,你明白嗎?」
梁啟超。
「和圖書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仲甫先生把邵力子調到宣傳部以後,觀察日報的總編位置空了出來,中央不是還在討論新的人選嗎?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時間了,不能一直讓觀察日報沒人負責吧。」
一五計劃開始大力推進以後,國家在教育方面的投資額年年都創新高,文教委作為有權指導文化部、教育部、衛生部、科學院、新聞總署和出版總署工作的最高級領導部門,手上許可權之大也是可想而知。
張國燾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在北京除了社會黨以外,還有進步黨和國民黨的人在中央許多部委擔任要職,梁啟超還是國家文教委主任,廖仲愷則擔任著人民監察委員會主任,光復會的陶成章既是中革軍委的委員,也是林墾部的部長,都掌握著不小實權,除此以外像孫中山等人雖然早就退隱多年,可也還是擁有一定政治上的影響力。
林時爽心裏還沒有什麼太好的人選,他想了一會兒,在紙條上寫了好幾個名字,但旋即又將其一一劃掉,最後是跟張國燾說:「愷蔭,這樣辦,中央確定觀察日報新任總編輯的人選以前,你先到觀察日報去,跟陳去病講,讓他先負責好和圖書觀察日報的工作。」
張國燾似懂非懂:「我明白了,我會妥善處理好此事,還有……」
逢林必勝,有林就靈,林已成神,革命超人的形象在十五年間深入人心,甚至成為一道鐵則,並且成為全黨全軍全民的一種定式思維,絕不會有任何人質疑林淮唐的錯誤,也絕不會有任何人敢於或是想去挑戰林淮唐的地位。
張國燾想的很遠,又說:「書記,今後黨內可能就官僚主義、工團主義、國際主義這些爭議性的問題展開大討論,觀察日報這個輿論陣地……這麼長時間沒人管,您看是不是要儘快安排一下。」
據說方聲洞這些年來坐鎮廣東的時候,就經常跟周圍人講,說中國革命在歷史上大而言之全國,小而言之閩粵,都有一個圈圈,這裏面又有兩個正統,潮梅是紅軍的小正統,黃花崗則是社會黨的大正統。
林淮唐剛剛結束了和梁啟超的一番長談。
「對。」張國燾馬上又說,「方老總還在河內。」他知道陳更新、方聲洞、喻培倫這幾個人在黨內軍內的地位雖然各有不同,卻都有一個出身上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均為與林淮唐、林時爽一起從黃花崗死裡逃生的廣州起義元勛https://m.hetubook.com.com。
在林淮唐的心目中,黃花崗七十二義士大多是他的老同學、老朋友,地位非同小可,感情和關係也異於常人,張國燾馬上就明白過來:「我會多去關注一下他們。」
觀察日報是社會黨最重要的一份機關報,也是目前全國發行量最大的一份報紙,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自明。過去這份報紙一直是由邵力子來辦,可自從邵力子被調去宣傳部任職以後,觀察日報的總編輯就一直空著,中央不少部委因為今年北京夏天太熱的緣故,總有人頻頻請假,也就老是把討論總編輯的這件事給擱置了下來。
在張國燾去觀察日報報社的路上,王亞樵也被林淮唐叫到了一辦,王亞樵進樓的時候還注意到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出來。
所以在各民主黨派中,進步黨就具有了一種比較特殊的重要地位。
諸如宋教仁、張謇這批人,久已不在政治上有所發揮,可在文化界、新聞界、工商界也還是擁有一定的能量。
「你不要去聲張,只要從公開消息上多注意一下就行。」林時爽最後說道,「我們是要對歷史負責任的。」
梁啟超這些年來在文教委主任的位置上幹得兢兢業業,和_圖_書前些年馮國璋在文教委副主任的位置上被查辦以後,還曾經聲勢很不小的引發了一場政治地震,進步黨不少黨員都被牽涉其中,但是公安部辦案到最後,確定了梁啟超和梁啟超親自提拔的那批人都很乾凈,不存在任何問題,這件事反而又重新鞏固了梁啟超個人以及進步黨的政治地位。
林時爽緩緩點了一下頭,他做事向來縝密嚴謹,滴水不漏,自信一切所為都是為國為民,竭盡綿薄,在和林淮唐長期的合作相處中也永遠是以尊重林淮唐的意見,相忍為國為第一準則,說是無論林淮唐如何行事,林時爽都願意唯命是從也不為過。
話說到這裏,林時爽又有幾分覺得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呢?或許林淮唐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愷蔭,喻培倫還在四川是吧?」
張國燾說:「如果在一五計劃以前,黨外人士可能還會造成一點影響,現在一五計劃都要圓滿告以結束了,什麼民主黨派都翻不起浪花。」他跟著又補充說:「請書記放心,我一定注意好保密,也會密切注意好那幾個重要黨外人士近期的動向。」
從具體的戰鬥、戰役到與北洋鬥法、與舊國民黨鬥法、與日本人鬥法,都無不鎩其羽,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揚我威。社會黨內人才濟濟,可不管找誰問,大家的回答都十分一致:黨內其餘人才和林淮唐還是不能相比,差的太遠,不管軍事還是經濟和政治,關鍵勝利都靠林淮唐親自指揮部署。
張國燾心下微微一喜,他在北京地下黨組織活動的時候就認識陳去病,兩人相熟多年,關係極好,通過陳去病來掌握住觀察日報的話,不管今後黨內要發生什麼樣的爭論,至少他們都不會太被動了。
張國燾又點點頭,見林時爽無話再說,張國燾便收拾好文件離開辦公樓。他出門以後本來想坐小汽車直奔觀察日報的報社去找陳去病,但想了想又決定今後盡量不要再乘坐公家的轎車,而是自己買票做電車去報社,張國燾還專門留下那張兩角錢的票根,回來后留作報銷記錄之用。
不是要整肅官僚習氣嘛?不管結果如何,既然春江水暖鴨先知,那張國燾就沒必要讓自己也沾染上可能被打擊的風險。他心思和林時爽一樣縝密,從小事做起也正體現著這點。
從辛亥革命起,林淮唐就是得心應手,戰無不勝,直至最後摧枯拉朽,林時爽作為社會黨二把手,也是親眼見證著林淮唐的指揮若定和出神入化,他對林淮唐完全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