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世界大戰
第一百零九章 南北戰爭
在胡佛的總統任期以前,陸軍部部長的權力還不算這麼微不足道,可經過麥克阿瑟大肆擴張陸軍參謀長的職權以後,陸軍的文官部長就變成像海伍德說的那樣,一個雞肋職務而已。
海伍德的性格非常強勢,他曾經多次被政府逮捕,受到諸如行為不軌和煽動襲擊警察的指控,但由於海伍德精通美國法律,每每都能在庭審中反戈一擊,打得檢方猝不及防,總能大獲全勝,還可以經由這種方式擴大美國社會黨和產聯的影響力,所以政府的公訴人又把海伍德說成是世界產聯的「惡魔天才」,是產聯的「無冕之王」。
長期以來,海伍德夢寐以求建立一個領導各個行業的龐大的工會組織,以取代他認為過於保守的美國勞工聯合會,這個組織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產聯。在對工人演講時,海伍德宣稱世界產聯將把使勞工從資本的契約奴地位中解放出來作為它的奮鬥目標。
世界產業工人聯合會的威廉·海伍德,身材魁偉,綽號「大比爾」,他是煤礦工人出身,還做過牛仔,對右翼的紅脖子也頗有一定吸引力,還曾擔任過西部煤礦工人聯合會的財政部長,所以里德當選總統以後,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準備任命海伍德出任新政府的財政部長。
就連場外的一些記者都發生騷動,由於休伊·朗的抗拒,美利堅至上黨沒有派任何一個人參加里德的就職典禮,但還是有一些至上黨的黨員,很快也把里德就職演說的內容,用電報一個字一個字的發到新奧爾良的路易斯安那州州長辦公室去。
「可惜現在我們的政府還很不穩定。」伊麗莎白·弗林也抱有遺憾,「就像一口裝滿熱水的鍋,沸騰不已,隨時都要把鍋蓋掀翻起來,稍有不慎,不等我們革命,也許右翼就會先發起暴亂。」
報紙上的攻擊更為直接、露骨,從紐約到里士滿,從新奧爾良到洛杉磯,成百上千份報紙公然宣稱美國人民投票選出來的新一屆總統是中國人的傀儡、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叛徒,銀衫軍控制的一家廣播電台在晨間廣播中則直接呼籲:「起義!起義!人民要用憲法第二修正案賦予的權力,殺光赤匪!」
伊麗莎白·弗林則說:「在你騰出手來以前,我可以代替你去中國,或是和林書記長選擇在第三國會晤。」
社會黨人需要戴著枷鎖起舞,在逼https://m.hetubook.com.com仄的壓力風暴中尋找和平革命的一線希望。
南方各州自然又是一片群起反對的聲音,新英格蘭地區那些自詡為美國精英的穩健派政客們,則稍稍還做些矜持的姿態,沒有公開和新政府撕破臉皮,可是一樣擺出了不合作的態度。
里德對「大比爾」也非常信任,甚至有意安排為人強悍的海伍德擔任陸軍部長,不過海伍德反而是主動勸說里德:「在我們國家的政府之中,陸軍的文官部長已經變成了一個十分沒用的職位,空有偌大的名頭而已,手中幾乎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權力,你不可能期望社會黨人靠一個陸軍部長的位置就幫助你控制住軍隊。」
1905年12月30日,愛達荷州的前州長,曾經協助殘酷鎮壓1899年煤礦工會的弗蘭克·斯圖南伯格被一個名叫哈里·奧查德的人刺殺。奧查德同西部煤礦工人聯合會有某些聯繫,愛達荷的官員們相信這樁謀殺案的後台是工會組織。
風雪席捲華盛頓,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了里德的肩膀上,就職演說結束以後,里德謝絕了胡佛的晚宴邀請,他和妻子路易絲·布賴恩特決定先搬進白宮,抓緊時和圖書間,儘快接管前任政府政掌握的大量機關和權力,同時也要快一些和胡佛完成各項工作上的交接,是新政府的一切方面都能儘快步入正軌。
在謀殺案的審理中,海伍德的辯護律師克萊倫斯·達羅雄辯地指出州的立案是建立在奧查德供詞的單方面基礎上的,而這殺人犯和騙子是想用牽連他人的辦法來減輕自己的罪責。僅僅經過一天的辯論,陪審團就宣布海伍德無罪。
海伍德在受審期間及他的餘生中,堅持說自己是清白無罪的,而且他也得到塞繆爾·岡珀斯、尤金·德布斯等勞工領袖的支持。但是當時的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宣布他為「不受歡迎的公民」。
「等到國內局勢穩定以後,我一定要設法和林先生見上一面。」里德幽幽說道,「中美之間很需要這樣的一次會晤,可以大大改善兩國人民之間長久以來相互誤會而造成的錯誤情感。」
里德看著伊麗莎白·弗林,難得露出輕鬆的笑容:「你會有機會的!一旦時機成熟,我就任命你為中美之間的外交特使。」
這一案件的審理使海伍德蜚聲全國,結果擴大了他的活動影響。他在1912年領導了馬薩諸塞州勞倫斯的紡織工人大罷工https://m.hetubook•com•com,又組織了1913年新澤西帕特遜的絲織工廠的罷工,1914年在戰爭爆發以前,還曾到過中國一次,以產聯工會代表的身份採訪過劉師復。
他長年負責美國社會黨和產聯的財政工作,對於財經也很有一套自己的看法,比如在去年年底的資本主義世界經濟大危機爆發之前,海伍德就已經敏銳預測到了美國經濟增長的不可持續性,並多次向工會做出警告,要求產聯繫的工會都必須做好應對空前經濟危機的物質準備。
「總統,林淮唐書記長也給您發來了祝賀就職的電報。」
暴力之聲,不絕於耳,里德深知,美國從今天以後是不會再安靜下去了。可他並不感到害怕,反而只覺得肩膀上承擔起了沉重的責任感,自己成為了合法的美國總統,即將手握巨大的權力,同時,也要背負起許許多多政治上的枷鎖。
里德本來是想直接任命伊麗莎白·弗林擔任新政府的國務卿,但這受到了美國社會黨黨內不少元老們的反對,一部分人是對女性執政懷有偏見,今年畢竟還只是1937年,又何況是在美國,即便是社會主義的革命者也難免具有這種傾向,另一部分人則是勸說里德,不要在剛剛和圖書出任總統時,就做出太多刺|激保守主義者情緒的事情。
改革還是要一步一步來,特別是在最初的時候,新政府應當首先致力於恢復國內的動蕩局勢。
里德還是有些信心:「休伊·朗自稱他的一分鐘人民兵超過十萬人,銀衫軍和3K黨的武裝分子也有十萬人以上,但按照我們黨搜集來的情報來看,右翼分子真正的准軍事武裝全部加起來人數也不會超過七八萬,還不如我們的赤衛隊強大。南方如果想靠這些紅脖子牛仔再打一次南北戰爭,都不需要出動陸軍,只需要當地警察配合國民警衛隊,就能鎮壓這種水平的叛亂了。」
里德很清楚今天的華盛頓,充斥著多少對他滿懷敵意的暴徒,還有一些立場難測的軍人,這裏或許並不像五大湖工業區那樣歡迎他,但他還是需要面臨這一切困難,披荊斬棘完成自己的工作。
調查者們節錄了奧査德的供詞,說他是被海伍德和另3個煤礦工人聯合會的成員雇傭去殺害斯圖南伯格的。由於當時海伍德正在科羅拉多州,愛達荷州不能合法地將他引渡。為了逮捕並控告他參与謀殺罪,愛達荷派員將他綁架回來,美國最高法院明知海伍德之被捕是違法的,竟仍允許該州對他繼續進行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