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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這種情況從去年開始不是經常出現嗎！大驚小怪，應該依舊只是虛驚一場吧。」

「淮洲同志！」

西伯利亞戰場上最為強大的利器：裝甲列車炮。

馬鴻賓非常開心：「遠東地廣人稀，一切作戰都要依賴於鐵路線展開，這種交通基礎條件之下，確實沒有什麼武器能比列車炮更為適宜。」

「站崗真是一件辛苦辛活。」洛登·丹達爾師長的哨兵站在水泥混凝土做成的反坦克錐後方，他想，「如果我也是個軍官，現在我說不定已經到了赤塔或者海參崴的療養院里了。」

手持望遠鏡的排長猶豫一下，說：「最近謠言很多，還是謹慎為好，你，伊萬諾夫，你們去師部通知一下洛達師長。」

「排長同志，你太緊張了吧。」

一輛中國造的半履帶摩托車也在朝著師部方向開去，車上有一名俄羅斯人模樣的邊防軍哨兵，還有一名來自中國紅軍第一半摩托化騎兵軍的東亞裔士兵充當司機。

放下駐鋤才能進行炮擊，會影響到列車炮的機動速度，使它顯得行動笨重，不過X-3列車炮採用了可以全向轉動的炮塔結構，多少能夠彌補一些機動差、射界窄的缺點。

由於紅軍歷史上m.hetubook.com.com列裝的第一列裝甲火車叫「蕭枳」號，所以根據這一歷史傳統，中國的鐵道炮型號也是沿用字母「X」開頭，尋淮洲帶到秋明的這門鐵道炮型號就是X-3型356毫米列車炮。

裝甲鉚釘的結構，噴薄著白色霧氣的蒸汽動力，暴露在外的金屬機械管道，還有那門粗獷至極的356毫米口徑炮管。

哨兵們的視力都非常好，有一名尉官的脖子上還掛著雙筒望遠鏡，他朝停火線對面望了過去：「好像是這樣的，白軍正在集結。」

三十六生重榴彈炮！

尋淮洲和馬鴻賓、洛達師長兩人打過招呼寒暄一番以後，又介紹說：「這門列車炮是從庫倫緊急轉運過來的，還是舊型號，另外還有十幾門更新型號的列車炮還在滿洲里到赤塔的鐵路上轉運，一個半月左右就會送到前線。」

蘇軍第二騎兵師的師部就位於秋明要塞的核心防禦圈內，處在市政府那棟鋼筋混凝土大廈的旁邊，馬鴻賓的中國紅軍第一半摩托化騎兵軍軍部現在也設在這裏，和洛達騎兵師合署辦公。

有的蘇俄邊防軍哨兵還抱怨說：「我們的中國朋友，他們平時為什麼不待在這裏呢？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一直駐紮在秋明，那現在也就不用這樣急匆匆的了，你知道嗎？為了運送那些中國人，把我們鐵路上用來給邊防軍送給養品的火車運力都用光啦！」

趕去師部報告的人還不止這些，公路上的騎兵、汽車和摩托車逐漸增多起來，前前後後竟然有將近二十名哨兵趕到師部通報情況，足以證明白軍的集結規模之大。

馬鴻賓算是目前秋明要塞里軍銜最高的人，前線哨兵趕回來報信的時候，他還在和洛達·丹達爾一起到火車站迎接紅軍第一坦克旅部分趕到秋明的部隊。

難怪斯大林看過契卡整理出來的白俄共和國經濟年鑒以後，會痛斥那個所謂的「保衛祖國與自由同盟」：「……他們是一群賊，各個都是賊，他們用最廉價的價格賣掉了半個俄羅斯，偷了十幾億本來能用於改善人民生活的錢，在俄羅斯的歷史上再沒人能比薩文科夫和他的追隨者們更為卑劣。」

1938年6月21日，夜，秋明——

白俄共和國近十年來所謂的「經濟奇迹」，其實就是不計代價出賣俄羅斯的自然資源，成千上萬衣衫襤褸的伐木工把烏拉爾密林的樹木砍伐下來，然後由一節https://www.hetubook.com.com節列車運往德國，最終一車皮的木材才能為薩文科夫換回一箱的步槍。

在秋明要塞的外圍還能見到密不透風的成片原始森林，不過過了停火線以後，在白俄佔據的車裡雅賓斯克方向，森林數量就要少得多了。

中國司機點了點頭，另一個蘇軍哨兵說：「看起來，白軍正在多個地段進行大規模集結。」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達瓦里希。」另一個哨兵握著槍，笑道，「還是在邊防軍里多熬幾年，等你提拔成幹部就不一樣啦。」

一陣踢踏踢踏的馬蹄聲里，排長那顆懸起來的心才稍微安穩下去一些，兩匹傳遞消息的快馬很快就衝上了秋明鬆軟的州級公路，不知不覺，兩名哨兵就發現他們的身旁響起了摩托車噗嚕噗嚕的聲音。

尋淮洲就是剛從鄂木斯克過來的，他當然見過正在鄂木斯克調度大局的何貫中和斯大林，所以立刻回答說：「放心，總部很清楚這點，已經大大加快了部隊增援的速度和力度，只要一個星期時間，第一坦克旅全員就能集結到秋明了。」

那名中國司機開口道：「你們是去師部報信嗎？是不是發現對面的白軍正在進行大規模調動？」

「這是我的命令，立刻執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們——」

還有石油、鐵礦石、煤炭、錫、小麥、黑麥、牛肉、黃金、鎳、鈷、磷灰石和鉀鹽……

洛達師長皺起眉頭：「我們恐怕是等不到一個半月以後了，今晚前線哨站都在通報對面白軍大規模集結的情報，我感覺白軍這幾天就可能會有所異動！」

第一坦克旅旅長尋淮洲才26歲，年輕的過分，一張青年人的面龐朝氣蓬勃，他和第一坦克旅的作戰參謀以及部分步兵先行乘坐特快列車趕到秋明。

馬鴻賓對尋淮洲還有這批重裝備的及時到來，異常欣喜，尤其是這門剛剛被火車拉到秋明的列車炮，更是讓眾人大開眼界。

那名抱怨連連的哨兵攀在壕溝前，望著邊境線上密林的另一頭，突然說道：「你們看，白狗子好像正在集結。」

哪怕是放在汪洋大海上，這也是屬於戰列艦級別的重炮火力啊。

蘇軍的排長是准尉軍銜，他用遠東俄羅斯人特有的語氣不緊不慢道：「這樣，你們把消息通知到師部，告訴洛達師長和馬司令，就說我們注意到對面的白軍又出現了集結調動的情況，鑒於最近一段時間風傳的白軍將進攻祖國的消息，希望師部謹慎對待這一情況。」

秋明要塞前線極度惡劣的自然環境，hｅtuｂooｋ•ｃoｍ.ｃｏm對於長期駐守於此的邊防軍來說，確實是一項重大考驗。

隨行的還有十多輛紅軍的三四式「軍馬」中型坦克，另外，能讓馬鴻賓這個軍長和洛達·丹達爾這個師長一起跑來火車站迎接的，就是尋淮洲帶來的重中之重——

排長的一陣命令，還把另外好幾名換崗以後，正在哨站里睡覺的邊防軍士兵也給吵醒過來。被驚醒的士兵群里傳來零星幾聲笑聲，隨即歸於平靜，同志們好像對白軍集結起來的情形沒有予以太大重視。

直到排長嚴厲訓斥了這群人以後，才有兩名哨兵牽起拴在哨所附近的深灰色山丹馬，一躍而上，開始朝著蘇軍第二騎兵師師部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啊！」兩名騎馬前去報信的哨兵都大吃一驚，「對，你們也是這樣嗎？」

「排長同志，要不要通知一下司令部？」

這門比秋明要塞大部分永備工事和炮台火力都更加兇殘的重榴彈炮，採用了列車底盤，由於火炮口徑的原因，它開火時必須放下駐鋤進行固定后才能射擊，尋淮洲給這些駐鋤起了個綽號叫「蔡書記的鬍鬚」——一方面是因為鐵道炮的研發項目是由蔡綺洪領導，另一方面也是蔡綺洪這些年來喜好蓄鬚，是東共聯最高領導層里唯一一位留威廉式大鬍子的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