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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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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二十三章 法軍的準備

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二十三章 法軍的準備

當大夥抬著傷兵走上小山頂的時候,又不得不艱難地從小山的另一邊走下去,薩特們用力蹬著山坡,這時天氣已經變熱了,人們汗流浹背,經常有士兵不得不鬆開自己的手,他們所抬的那個人隨即滑落到了地上。只要這種情況發生,營長馬上就解散這組人,然後他們每個人必須要背上一個人。
新兵們迅速立正,營長則走向眾人說:「公民們,我感到你們來到陸軍似乎太倉促了一些。你們也許沒有意識到像我們這樣的專業部隊,和你們以前所在的民兵部隊相比是非常不一樣的……我希望我是錯的,你們可以在訓練中證明給我看。」
在此後的訓練過程中,有人是由於爬過鐵絲網陣時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有些人則被子彈或是彈片打中,還有的人則是被訓練用的坦克壓斷了手或腳,還有人在進行穿越河面訓練的過程中差點被淹死,也有人是失足從狹窄的鐵路枕木做的獨木橋上掉了下來。
薩特帶頭睡了一個呼嚕震天響的好覺,當天剛剛亮時,連隊的宿舍門便被一腳踢開了。一個軍士長正用力吹著哨子,尖利的哨音幾乎讓大家從床上跳起來。
薩特則注意到波伏娃所在的那支部隊正穿著迷https://m.hetubook.com.com彩服離開營地,也許他們是去進行夜間訓練。
他對50人的組說道:「今天,公民們,你們享有了成為假想受傷士兵的特權。明天會輪到你們照顧自己的戰友。現在傷員組躺在地上!」
「既然大家看起來都很累了,我要布置給你們一個匍匐的訓練內容。現在想象一下在那邊的山上有一個德國人的防禦點。」
薩特等人都脫得赤條條的跑向了營房另一邊的水槽,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薩特藉著半明的天色看到了另一批士兵正在另一個軍士長的率領下上下跳躍著。
營長接著說道:「還有,現在想象你們必須要奪取這座山,但是你們無法站著走到那裡,那些德國白匪兵的任務就是將你們打倒在地上。所以,你們必須要緊緊地貼在地面上,並向你們的目標爬過去。我現在要走在你們前面,並向你們開火,明白了嗎?」
軍士長喊道:「你們現在有45秒鐘以戰鬥隊列站好。現在開始!」
龐蒂和薩特抬起了一個故意齜牙咧嘴的傢伙,他至少有80公斤,讓薩特深感沉重,士兵們需要抬著傷員走到一公裡外的山包上,薩特感到自己的手在重壓hetubook.com•com之下快斷了,而他抬著的那個傢伙則已經適應了這個局面。
薩特他們像這樣不停做了15分鐘,等到軍士長回來命令所有人停下來的時候,許多人甚至做到頭都暈眩了起來。
眾人迅速地洗漱完畢並列隊站到了營房的前面,薩特這批軍士幸運趕在一個氣候宜人的時節來到這裏訓練,這樣他們就不會挨凍,也不會太熱。
「我們必須好好睡上一覺。」薩特閉上眼睛,「不然明天沒人能通過那些體能訓練,你們聽我的吧,我以前服役時見識過這玩意兒。」
睡在薩特下鋪的軍士,也是巴黎高師的老朋友,他叫梅洛·龐蒂,出生在法國西南部羅舍福爾的一個天主教家庭,父親是第三共和國時期的軍官,龐蒂自己則在革命以後到巴黎高師讀書,並和薩特等許多當時巴黎高師的風雲人物結為好友。
「現在每個人有30秒時間跑到水槽那裡,然後每個人脫掉上衣到營房外面準備體能訓練訓!」
那位少校級指戰員,或者簡單點來說是一位營長,他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軍士長,今天你將陪同我們。為了表示對這批新來部隊的敬意,我將親自負責訓練他們。」
他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看地面,現在太陽已經升了上來了。然後他突然抬起了自己的腦袋說:「立正!」
薩特他們死死地盯著遠處的營長身影,他現在已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其他人都屏住呼吸想聽清他的命令。
隨著軍士長的命令,一整個連的士兵都撲倒在地上,並開始匍匐前進,大家一點點地接近了那個石頭小山,龐蒂就在薩特的左邊,他們匍匐前進了大約五分之四的路程后,看到營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山頂上:他真的開火了!
龐蒂笑道:「看來這裏的生活不會輕鬆。」
然後營長就把眾人分成了兩組:一組100人,另一組50人。
軍士長讓有較長時間服役經驗的薩特帶著大家進行熱身訓練,他們必須要向各個方向伸伸自己的手臂,用手指去觸摸自己的腳尖,然後又向左向右地用力扭腰,然後又再做一遍。
龐蒂眨著眼睛:「你瘋了。你不能這樣,你願意一個人拖著這個傢伙嗎?」
人們全神貫注地聽著營長講話,頭腦里一片空白。
「這些辦法……」薩特笑道,「很多都是中國紅軍最先採取的體操動作。」
這個折磨延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到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快累得失去知覺了。和_圖_書終於,營長決定讓連隊進入到下面一個訓練內容。
有人說道:「天哪!你看到那個少校沒有?他活像是一個第三共和國時代的人,有點像沙威警長……他是我看到過的最高的人,我擔心他哪天會一腳踩在我的背上。」
他接著說道:「你們所要從事的訓練會需要你們盡最大的努力,僅僅是保持高昂的士氣和知道如何使用武器是遠遠不夠的。你們必須要具備超人的勇敢和毅力,要知道,你們完成訓練后將加入最精銳的裝甲師,這個榮譽是得之不易的。為了配得上這個榮譽,我們需要真正的男子漢,而不是你們現在這個可憐樣。我必須要警告你們,在這裏,一些的訓練都是異常艱苦的,這裏沒有憐憫,每個人都需要有迅捷的反應。」
軍士長離開時說:「現在繼續,別停下來。」
薩特愕然地望著營長,這個高大的男人真拿著步槍轉身立離開,他走向小山的幾分鐘里,大家都抓住這個機會喘息了一會兒——這是3周訓練里唯一的一次喘息機會。
然後他轉向薩特他們說:「兩人一組,過來抬起傷員!」
薩特遲疑了片刻,有些不敢確信,但是軍士長的哨音還在命令大家前進,子彈不停從人們頭頂飛過,一直到薩特抵達目www•hetubook•com.com的地為止。
薩特趔趄地走到了下一個小山包那裡,使出了吃奶的氣力才爬了上去,有些士兵已經遠遠地落在了後面,薩特他們則繼續一言不發向前,哪怕手腕又酸又痛也是如此,在他們周圍到處都是跌跌撞撞背著「傷員」的士兵們,營長已經把這些鬆了手的人重新組織成一個兩兩一組的小組。
「龐蒂,我的手腕再也撐不住了,我必須要鬆手了。」
他邊說邊指著800米以外的一個小山包。
在45秒鐘之後,法軍士兵們頂著阿德里亞式鋼盔跑了回來站在了軍旗的下面,所有人的脈搏都跳到了最快的速度。
接著少校和軍士長停在了一個恰當的距離,他們帶頭緩緩地轉過身子向軍旗敬了禮,士兵們也便跟著敬禮。
這時少校喊著:「大家加油,快!快!」
薩特現在可以聽到我們後面士兵粗重的喘息聲,軍士長在後面催促眾人,遠比薩特強壯的龐蒂現在也緊咬著牙關,扭曲的臉上滿是汗水。
這裏的疲勞是指能夠讓一個壯碩的人在幾天的訓練中減掉5公斤重量的疲勞。
薩特抬著的那個「傷兵」這時候開口說話:「抱歉,小夥子們。我其實很願意走這段路,如果他們允許我的話。」
當兩個軍士長離開時,他們把門重重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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