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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龍岩慘案中犧牲的工農群眾呢？」

「有的人會說我們是神經病，精神分裂患者，怎麼能夠既要保持舊的國家機器的特點，還要聲稱自己在開創一個新世界呢？

君漢主義民主派籌備四五年之久，此刻一併爆發出來，自然是呈排山倒海之勢，誓要讓萬里山河一片紅！

「讓人民去給他們一個判決！」

他斷然地說道：

「共產主義者不是先知，我們不能預先空想一個『完美』社會，然後朝著它邁進。

毛潤芝的臉上顯露出某種熱切、熱情，這種巨大的、超越性的情感令他這個接近五年資歷的「影帝」都不能自制。

「我開誠布公地跟你們講，今天我們能靠紅旗軍打敗近衛軍，能靠幾個軍區的傾向把青島的官閥集團打倒，難道明天這種事情就不可能反過來嗎？

「不光是中國社會黨，日本社會黨、布爾什維克黨、美國社會黨……任何一個君漢式先鋒隊政黨，都已經不再適合於這個前所未有的社會主義建設浪潮了……

毛潤芝聞言笑了笑，正了正自己頭頂的灰綠色軍帽，悠悠然地說道：「哈，三人幫么，那肯定是不能輕拿輕放了。」

東北局書記岡本山點了點頭，操著一口東北方言、濱海方言和北海道方言相互雜糅的奇特hｔtｐs://m•ｈｅtuｂoｏｋ•ｃｏm.coｍ北方國語口音說道：「合該如此！」

「如果人民對聯盟主席的生活好奇，那他們就應該可以去看一看；如果他們對聯盟權力的運轉感到好奇，他們就可以自由獲得研究所需的一切材料……

「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

「你們不要慌，只是如今也該到了這個地步啦！什麼都可以拿出來談一談，所有人都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你這是要讓聯盟完全一統嗎？」

「這勞動者掀起的滔天巨浪，已經不再需要一個個舵手了！」

「他們說，中央集權是壞的，所以既然要反對壞的政治，就要反對中央集權，最終變成見到『集權』就要反對，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嗎？把『集權』換成『議會』，這也是同樣的道理。

如此便只剩下西南。

而在聯盟各地紅旗派紛紛響應之時，毛潤芝和蔡和森也有他們要做的事情。

蔡和森心裏隱隱有所感悟，他問道：「這就是你的主張嗎？以完全貫徹普選原則的國大作為權力中心？」

在有人帶頭之後，東北、華北、西北這些北方戰區的革命老區立刻跟進，立刻在天津召開了天津評議會。

毛潤芝看了看窗外景色，估計了一下，頗有和_圖_書把握地說：「我看是要不了四個小時，我們是上午6點走的，估計今天下午三四點就能到。」

南洋諸島就更不存在什麼問題。本來南洋諸島的解放就是聯盟和本地游擊組織合作的結果，而大部分南洋島國的政治體制都是學習的婆羅洲共和國聯邦，本土軍力不強，革命派影響力很大。

「如此一來，與其花費大力氣去推倒一個箇舊的國家機器，不如讓我們親手締造一個新的出來！

蔡和森有所明悟，也跟著笑起來了。

毛潤芝稍稍平靜了下來，引用了一段《法蘭西內戰》的原文，然後他說道：

毛潤芝笑著糾正了蔡和森，而他的說法在蔡和森耳中不啻于平地驚雷。

「邊軍靖難、挾天子以令諸侯、八王之亂……我們的歷史上這種事情也不少吧？」

「我們是要反對壞的政治，那無條件的反對，這不也是一種很壞的政治嗎？為什麼我們不反對它呢？

上海公社的成立就像是一粒火星濺入了油堆，徹底點燃了全聯盟。

毛潤芝爽朗地大笑道。

「中央集權的國家政權及其遍布各地的機關——常備軍、警察、官僚、僧侶和法官——這些機關是按照系統的和等級的分工原則建立的——是起源於君主專制時代，當時它充當了新興資產階級社會反對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封建制度的有力武器。」

「既是東共聯，也是人革聯！」

主席溫和的話語陡然變得嚴厲起來，講出的話語也讓東北、華北軍區的兩位司令員大驚失色。

青津鐵路的運兵專列上，莫遠星向兩位首長介紹道：「報告首長，第101空中突擊旅已經於今天凌晨1時佔領青島北火車站，紅旗第一空降師的其他參与部隊都已經增援到位，最高統帥部參聯會的海軍總參謀長發來電報，保證圓滿完成與會代表們的護航任務。」

「每個人的自由發展都得到尊重……

蔡和森頗為吃驚，但是又隱隱感到興奮，那是一種在親手締造嶄新歷史的沸騰感。

「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掌握現成的國家機器，並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蔡和森喃喃自語道，「可是超越現成國家機器的那個世界，那個治理的機構，又該是什麼樣的呢？」

這節會議車廂上，東北、華北的幾位領導人，此刻也不自覺地坐近了一點，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每個人都尊重一切人的自由發展……

「不思考地反對，是懶惰，就是一切修正主義的溫床啊！」

「我明白了，打散原有的國家機器權力，以此作為建築材料，重建一個新的聯盟機器，並且把建造的每一步都揉碎了講給人民和-圖-書聽。

「我們自始至終要做的事情，就是解放可能性，就是砸碎一切禁錮人的自由發展的枷鎖。

毛潤芝此言一出，當真是四座皆驚。

「具體怎麼處理，我不說我的想法，搞密室政治、宮廷政治，那算個什麼事情！跟陰謀家一個樣，到頭來二次改新還不是白搞了！」

蔡和森問道：「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青島？」

毛潤芝讚許地點了點頭，溫言道，「以前方老總跟著極權憲章說過一些話，說要跟著偉大領袖，隔個七八年就大整一次風，革一次命，我看是行不通的，有規律了就容易被人抓住空子，我看是不要這麼搞。」

「沒什麼不可以談的，有什麼不可以談的呢？」

1月21日，西南三省一區的代表在重慶召開重慶評議會，青藏生產建設兵團臨時換牌，以高原國民自衛支隊的名義護送代表赴渝集會。

「那今天選擇支持我們的事業的各大軍區，到時候還會如今天這樣選擇嗎？

「這就是聯盟，東亞公社共和國聯盟，自由人民的公社革命聯盟！

「我們這些老同志，對你的藍圖，那可是期待得緊吶！」

這就幾乎是誅心之言了，眼見得兩位司令員有些驚慌，毛潤芝笑了笑。

而在派去的工作組和駐守在中南半島的紅旗軍幫助下，印支地區的評議會也成功集結。

「和_圖_書官閥集團、修正主義，就不可能蟄伏下來，找機會再給我們一刀，一舉消滅革命的中心嗎？他們就不可能發起反革命的政變來打倒我們嗎？

「不不不，不是國大，是人民評議會。」

「這樣么……」蔡和森沉吟道，「那麼，你也該給我們這些老同志交一下底了吧？三巨頭怎麼處理？中國和聯盟未來該怎麼走？

「我們要讓每一個勞動者都參与進這個新機器的建設中來，把它每一步權力的運轉方式都掏出來，曬在陽光下！」

他感到，一個前無古人的大時代要被他們親手開啟。

「對，這就是我的主張！」毛潤芝沉聲說道，「我已經看到了很多很多，這些年，我一直走在地方調查的第一線，我也經常跟里德同志通信，還有許許多多的同志，有年輕的，比如非洲的桑卡拉同志、蘇聯的瓦列里·薩布林同志，有年長的，比如智利的薩爾瓦多·阿連德同志……

「怎麼處理他們，我們到青島去，開個大會，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完全不加限制的普選大會！

暹羅和馬來亞的保守派有點亂子，但是在方聲洞思想支持者的鎮壓下，也沒有翻出什麼浪花。

「林書記長一直跟我念叨，說潤芝你理論很厲害啊，印度公社聯盟的農村包圍城市，還有那邊現在搗鼓的農業社會主義，你是出了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