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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臨

作者: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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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海闊憑魚躍 第二百七十章 傳業

第三卷 海闊憑魚躍

第二百七十章 傳業

實在是這陣子老六在皇子府邸里安插了那麼多高手,真的是讓這兩個當哥哥的很慌啊。
畢竟,老何頭在輩分上,是和燕皇等同的。
何思思側著臉,看著自己的丈夫。
剛出生的孩子,其實很難看,得給他一陣子時間,讓他稍微長開一點兒,才能流露出孩子的可愛。
撇開你想造反的極端道路不談的話,
自己作為副手監考的春闈,結果恩師早有他人。
魏忠河清楚,這是為了皇長孫的安危,所以才賜予了六皇子開府之權。
而且,
光憑這一條,治個大不敬之罪,綽綽有餘。
因為誰都清楚,內庫的錢,都是老六替父皇賺來的。
老五手肘輕輕捅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老四,示意他看太子。
甚至,宮中的淑妃,居然還將小七給派人送來了。
但老何頭不坐,皇子們也不好坐。
鄭伯爺想取的是「閏土」。
這就是現實,
老四和老五可謂是都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伴隨著女官將皇長孫抱進來,宣告解除。
隨即,
剛剛和生產完的妻子耳鬢廝磨完的姬成玦,走入了廳堂。
跑到半路,
皇長孫降臨,這是大燕皇族天大的事,意味著第三代已經開枝散葉了,作為宗正,必然嚴陣以待視為大事。
伴隨著燕皇冰冷的視線落下,
下一代,就是「傳」。
邊上的老四老五他們,看得很明白。
魏忠河在此時開口道:
其實,他不想過來的,他現在恨不得一直陪在思思身邊。
他的「玩具」角色,已經被剛剛誕生的一個小生命,給取代了。
則是全場最為平靜的一個人。
「奴才在。」
一時間,
那麼就只剩下在自己老子面前刷好感度了。
花自己的錢購置宅子,還得感謝別人,嘖嘖,不羡慕,甚至還有點想同情。
只是說來聽聽,主導權,還是在燕皇手裡。
「說來聽聽。」
雖然,這本就是姬成玦預料之中的事。
老幺現在不就是么。
壓抑的氛圍,
只要自己還有用,還能為大燕賺錢糧,為父皇的南征聚集軍資,父皇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隨意收拾自己。
女醫官們正在幫小皇孫清洗,姬成玦www.hetubook.com.com則匍匐在何思思的床邊,攥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
二皇子會和三皇子一起吟詩作賦,風花雪月。
雖說大燕對這些並沒有乾國那邊避諱和講究得厲害,但哪有孫子的名字直接沖了爺爺的?
聽到這話,
魏忠河開口道:「陛下,還沒給皇長孫取名呢,宗人府的宗正大人,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生產時,很累很疼很痛苦,這還僅僅是肉體上的,精神上,則被恐懼和綿綿無期的感覺所壓抑著,可謂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
這年頭,孩子夭折率很高,少生病就是最大的福氣。
「這是朕的長孫,你們兄弟,是『成』字輩,下一代,理應是『傳』字輩,朕為其取名……」
他們真的不羡慕老六可以自己去外面開府,有自己的獨棟宅院,他們只知道自己不用再和老六生活在一個圈子裡了,感覺很舒心,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那會兒,
但問題是,大皇子在她身上耕耘很辛勤,但自己的肚子,卻一直沒反應。
尤其是姬成玦先前手指產房一字一字面目猙獰地對著燕皇吼出:我要我的媳婦兒!
「回陛下的話,備下了。」
但問題是思思累了,要休息。
其實,住這裏也挺好,至少,早些年,是挺好的。
燕皇,
他將孩子抱著,
小七還跪在那裡,父皇沒讓他起來,他就不敢起來。
就算血統可能不純正,但也不可能全都不純正吧?
「魏忠河。」
另一間干整的廳堂里,
這裏的好感度,一是印象分,也就是父皇對你的喜愛;二就是能力分,父皇看中你的能力。
「回父皇的話,兒臣想過。」
終於,
將襁褓中的孩子抱起。
小七不知道的是,
但很顯然的是,這位公公,更有威嚴感。
和這間屋子裡的夫妻倆產後親昵不同的是,
小七的動作戛然而止,
可能,在淑妃看來,皇子們都在皇子府邸,六皇子妃剛剛誕下皇長孫,理應讓小七這個當弟弟的來恭賀,同時,也正好和父兄們在一起聚聚。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這幸福的來源,不是因為她和_圖_書找了一個皇子,而是因為她的丈夫,在家裡,在自己面前時,一直很風趣,也很體貼。
但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早就預備好了乳娘。
當燕皇將自己為皇長孫取的名字念出來時,
所以,就建議叫迅哥兒。
「傳朕旨意,賜姬成玦開府之格,一應所需,走內庫出。」
面對著大燕的皇帝,
除了入主了東宮,
「六殿下,陛下先前剛剛下旨,准殿下您出皇子府邸開府。」
而這時,
小皇孫哭得很厲害,明明是一個不足月的孩子,卻像是要故意顯露自己的能耐一樣,哭得格外嘹亮。
先前因為「保大保小」的事兒,刺|激得他大吼大叫,現在,他慫了,他不敢了。
沒走。
大家明顯感覺到,
老五:老幺還真當自己是老幺呢,現在父皇的皇長孫出來了,老幺他啊,跟咱們一樣,成白菜幫子了。
就在這時,
「迅哥兒?」
燕皇不走,那下面的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他們,一個也不可能走。
坐下來仔細地算一算,他除了入主東宮以外,就像是一隻螃蟹被|插在了一根筷子上,然後自己的鉗子自己的腿,正在一根一根地被不斷折斷。
原本,
但再委屈,他也不敢哭出來,只能繼續低著頭。
姬成玦來了,
三哥也搬家了,住湖心亭去了,賞雪方便;
喏,
兒子有了,房子也有了,姬成玦忽然有一種自己可以告老還鄉的感覺,當然,只是一剎那的感覺。
有了更小的,還是孫子輩的,燕皇自然就不用再對這個最小的兒子有什麼興趣了。
她不覺得是自己的丈夫有問題,否則怎麼解釋那些誕下子嗣的野人女奴?
馬上跪伏在了地上,
「是,奴才遵旨,馬上就去辦。」
在這個時候,作為丈夫的,滿心裏只有對妻子的愧疚。
他曾經和鄭凡在北封郡聊過,記得鄭凡說過母乳餵養對孩子最好,所以,小六子是打算讓何思思來親自餵養的。
至於內庫出資,他們也不眼紅。
這是老祖宗很早就定下的,確切地說,在當年燕侯持大夏天子令入燕之前,就有了,比大燕國祚還要長得多。
在這方面,父皇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謂海量。
「乳娘備好了么?」
剛剛因為皇長孫被抱進來而稍微解除了的壓抑氣氛,再度籠罩了下來。
這或許,是因為自家公公在大燕,是完完全全地說一不二君臨天下,而自己的父王,只實際掌控著王庭對廣大荒漠部族只有名義上的領導吧?
何思思現在滿頭是汗,濕漉漉的頭髮貼著,臉色,也有些蒼白。
同時,這也意味著,先前自己和父皇之間發生的事,自己對父皇的大不敬,父皇不打算追究了。
現如今,燕皇馬踏門閥肅清了國內,對外開拓吞併了晉國,除非南北二侯忽然發了瘋扯旗造反,否則大燕境內,沒有任何個人和勢力,能夠撼動大燕皇帝陛下的權威。
只不過,後來,這種情況就少了。
然後,
這時候,他覺得很委屈,因為他覺得往日里,父皇對他,還是慈愛的,但今天,不同了。
不過,作為已經是七個孩子爹的燕皇而言,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誰在這個時候犯錯,那就是主動獻身自己去給父皇當出氣筒。
氣壓可謂是低到了極點。
只不過,讓老四和老五更煎熬的是,老何頭站在廳堂的角落裡,在那裡,瑟瑟發抖。
二哥入主東宮,已經從兄弟變成君臣了;
自己那個前些年被打壓得近乎看不見人了的六弟,藉著一場大婚,展現出了他的勢力,如今更是執掌戶部,風頭無倆。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大哥大嫂四哥五哥。」
但在生產時,何思思卻能夠清晰地聽到外頭的動靜。
孩子閉著眼,似乎先前哭累了,現在想休息了。
當然,皇子妃的身份,也代表著一種很大的責任和壓力。
就這麼看著他,
其實,不用宮裡備下,小六子早就自己備好了。
可以說,
「朕為其取名……傳業。」
他站在那兒,眼睛看著前方架子上放著的一尊青花瓷瓶,像是在細緻地觀察著青花瓷的紋路,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皇長孫又不是忽然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這大名,肯定早就想好了的。
作為一個民家女,有時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也會忍不住去回想自己當初的hetubook.com.com毅然抉擇,居然選中了一位當朝皇子。
自古以來,分娩,對於女人而言,一直都是一個生死關。
其實,這名字是在信中鄭伯爺取的。
二人目光再度交匯:
老五:太子這怎麼越看越有一種要修道修鍊氣士的氣質了,簡直要飄然物外了啊,是不是裝的?
小七在身邊伴當的攙扶下走入廳堂,那名伴當自是不敢進來的,接下來,小七看著在場的諸位哥哥,最後,雙手張開,向自己父皇跑去,求抱抱。
雖然,君在一切之上,但誰叫現在父皇正生著氣呢,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你平安就好。」
造反那條路,是直接被皇子們從可選擇條件中排除了。
但他可沒有去打招呼套近乎的自覺,
燕皇伸出手,
然而,
女官將皇長孫送到燕皇面前,
「兒臣,兒臣給父皇請安,給諸位皇兄,給皇嫂,請安。」
老四:淑妃可真夠蠢的,這會兒咱們巴不得早點走呢,她居然把老幺給送來。
五哥倒是一直堅持做自己的木匠活。
神情都忽然一變,
五皇子還會幫他們製作沙盤出來讓他們對弈演練;
老何頭是真的有點慌,他認出來了這個全場唯一坐著的男子,不正是租給自己小院的那個東家么。
諸子奪嫡,奪的是啥啊?
跪伏在地上的小七馬上道:「見過六哥。」
現在京城裡很多豪宅,其實都是他的產業,但他偏偏不能住,只能繼續在這裏住皇子宿舍。
也就是說,
大哥在外領兵,基本住軍營,後來和蠻族公主成婚後,也單獨開府;
而他,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廳堂的壓抑氛圍,還在持續著。
這個廳堂里,沒燒地火,所以地磚很涼,跪在地上,很不舒服,但他只能繼續忍著。
總之,對於姬成玦而言,能有一個單獨屬於自己的府邸,以後做什麼事,都能方便很多。
「是,取迅于風,疾難企之意。」
這幾年,
自己的母后,忽然薨逝;
太子,
不過,作為女人,今日見到何思思生產,她本能地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在場所有人,
邊上,老四和老五見狀,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裡看見了對方的意思。
老四:誰知道呢,他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哪天忽然就又英姿勃發了。
大皇子會和四皇子經常切磋武藝,
他清楚,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蠻族公主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其實,她一直覺得燕皇這位公公,在一定程度上和她的父王,很像。
都是燕皇的兒子,自然對自家老子的脾氣很清楚。
老子再不走,自己就得管晚飯了!
但原本可以作為極大依仗的母族,被自己親舅舅屠滅了滿門;
姬成玦這一代七個皇子,大皇子姬無疆是因為這是燕皇第一個兒子,且當年宮中太爺推算大皇子命格,故而改了一個字,所以沒叫姬成疆,而是取姬無疆,其餘皇子,名字第二個字,都是「成」。
在這位父皇面前,
當然,
老大目光一凝,老四老五微微張開了嘴,姬成玦忽然抬起頭,就連先前正在盯著青花瓷琢磨得快入迷的太子,也是身子微微一顫。
心裏,還是有小小的得意,小小的竊喜,小小的自以為是,外加小小的忐忑。
「叫……迅哥兒。」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輕舒一口氣。
其實,太子這幾年,真的很倒霉。
但在瞎子的提醒下,鄭伯爺才記起來,這個閏土的「閏」,衝撞了燕皇姬潤豪。
「乳名,可取好了?」燕皇開口問道。
這個大燕國的屠戶,早已經沒了殺豬時的豪情萬丈,有的,只是一種烙印在骨子裡的尊卑臣服。
四哥在鄧家殘破后,不再舞刀弄槍;
外加自家老子帶著一大幫兄弟們還在家裡坐著,他不出面,確實不合適。
再者,何思思這次早產和難產,雖說是將孩子生下來了,但畢竟元氣大傷,想靠自己餵養,是不大可能了。
「殿下,無論如何,思思都會保證把我們的孩兒生下來的。」
實在是先前在產房外,父子對立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回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慄。
自己的郡主妻子,大婚,也無疾而終。
字面意思,就是比疾病跑得快!
然而,
姬成玦聞言,心裏倒是輕鬆了不少,他早就想換房子了。
原本,燕皇坐首座,諸位皇子們可以被賜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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