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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人

作者: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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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三級幹部是多大的幹部

第四十三章 三級幹部是多大的幹部

張念祖道:「那你今年……」
張念祖剛想再問什麼,一個服務生走到老蔣身邊跟他低語了幾句。
老蔣道:「這不是還有我的面子嘛?十三香一個快被人忘光了的幫派,最近這麼火靠的是誰?我!」
張念祖道:「可是你級別明顯不夠啊,你在你們那連副科都不是吧?」
張念祖感慨道:「怪不得你們越混越差呢,把聰明才智都用在這了。」張念祖明顯地感覺到這個社團有股小孩子過家家的逗逼氣質,就像幼兒園小朋友靠武力值爭取排名一樣:我是大王你是二王他是三王……
「這不是權宜之計嘛。」
「那你對YN念祖村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張念祖的心很亂,因為他忽然想到劉躍進今年是四十七歲,更讓他莫名煩躁的是:他的父親去世的時候正好也是四十五歲。
張念祖好笑道:「說到底,你在十三香相當於個什麼角色?」
老蔣道:「其實我爸除了告訴我強人族的事情以外,其它的什和_圖_書麼都沒說,他臨終前刻意囑咐我千萬不要去找祖爺。」
老蔣道:「我們十三香雖然這些年走下坡路了,畢竟還是個老字號的社團,你加入了我們就不是你和他們的事了,到時候幾個老大擺場酒,聊聊閑篇,你露面敬杯茶,本來也沒多大的事兒,遮過去就完了。」
張念祖道:「憑你的身手,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是個底層?」
老蔣道:「對,就是四十五歲,很少有人在四十四歲就死去,也很少有人能活到四十六歲,四十五歲是我們一個絕難過去的坎兒。」
張念祖一下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難怪老蔣身上有股說不出的蕭索之意,也難怪他偶爾會表現出洞察世事的恬淡心態,那是因為他已經步入了自己的「耄耋」之年。
「怎麼回事?」張念祖忙問。
張念祖無語道:「為什麼啊?」
老蔣道:「我是三級幹部。」
「三級?幹部?」張念祖還是頭次聽有社團分子把「幹部」和-圖-書冠名到自己頭上,他又問,「三級幹部又是個什麼概念?」
老蔣道:「別扯沒用的了,你答不答應吧,要是平時我也不願意讓你瞎摻和到社團里,可現下不是保命要緊嗎?」
張念祖撇嘴道:「那你這個三級也不怎麼厲害嘛,只大過一級和二級。」
老蔣嘆氣道:「大概是知道你只有我這裏一個去處,雷嘯虎的人已經把這裏包圍了。」
老蔣氣不打一處來道:「你做專訪來啦?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是加不加入十三香。」
老蔣道:「我加入社團也就是為混口飯吃,半輩子守著這個僻靜地方打打工本來挺好的……」
張念祖道:「我爸要是在九泉下知道我入了黑社會會死不瞑目的。」
老蔣道:「十三香在清朝和民國就存在了,那會幫派里的等級是靠香主、堂主、長老這些名頭來分出上下級,後來到了現代,還這麼叫就顯得不合時宜了,也會給警察把我們定性為黑性質團伙留下把柄,所m.hetubook.com.com以就改叫幾級幹部了。」
老蔣繼續搖頭,他說道:「你不會又在打祖爺的主意吧?」
老蔣道:「那是老大怕人們分不清到底是一級幹部大還是八級幹部大,你也知道,古代官員的品級都是數字越小官越大,所以乾脆不設一級和二級,最小三級起步。」
沒想到老蔣卻道:「沒有一級和二級幹部,最低是三級。」
「什麼?」張念祖震驚了。
「他說為什麼了嗎?」
老蔣搖頭。
張念祖開玩笑道:「你為什麼肯對我說這些了,是不是因為知道我活不久了?」
老蔣氣得吹鬍子瞪眼道:「你因為耿直挨過打嗎?」
張念祖道:「直到黑豹幫得罪了小鳳姐?」
張念祖道:「沒有,只是有些事主動找上我了而已。」
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其實更可怕!
張念祖笑著擺手:「不用說了,我不能因為怕蚊蟲叮咬就跳到糞坑裡去。」
「可我地位超然啊,黑豹幫的事情以後老大倒是想給我和_圖_書調級,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調,從三級到四級也沒啥區別,一下讓我升八級以前也沒有先例,乾脆還是原地不動,我現在不是『十三香之虎』嗎?這就相當於七品縣令但是黃馬褂加身,級別不行,但是待遇和地位很高,老大和『幹部』們開會,我也是有權參与的。」
老蔣悠悠道:「十三香里,最高級的是八級幹部,相當於武俠小說里一個幫派的長老,再往上就是幫主了。」
「沒有,但看他惶恐的樣子,好像找祖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張念祖道:「你不覺得很帶勁嗎?比如你要是遇到我現在這樣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擔心。」
張念祖忽道:「對了,你認識劉躍進嗎?」
老蔣慢慢啜飲了一口酒道:「我這輩子活得波瀾不驚,到老卻驚世駭俗了一把,算是沒有辱沒了這身血統,在生命最後幾年遇見你這麼個投緣的小兄弟,跟你嘮嘮也不打緊,再過三年,我會不聲不響地死去,起碼還有你記得我的故事。」
和圖書為什麼呀?」
張念祖道:「你們老大肯替我背這個鍋?顧長風和雷嘯虎都不是好惹的。」
張念祖道:「你還沒說為什麼沒有一級和二級幹部呢。」
「所以你對這個名字很忌諱?」
老蔣淡淡道:「不,是因為我活不久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道,「你還不知道吧,強人族裡有戰士血統的人平均壽命只有四十五歲。」
張念祖乾脆地搖頭:「不加。」
老蔣陷入沉思道:「對,看我爸臨終前那副憤怒又鬱悶的神情,祖爺似乎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可他敢怒不敢言,我們既然曾經是那麼強大的種族,為什麼現在連組織都找不到了,我懷疑族裡出了巨大的變故。」
老蔣道:「你能一路逃到我這裏也算不容易了。」
「我四十二了。」
張念祖道:「我不是說你,你是大隱隱於黑。」
老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沖張念祖抱歉道:「我把你害了。」
老蔣一愣,半天之後悵然道:「我這個不為人知的身份確實是害了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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