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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雲

作者:伴讀小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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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三年2月19日 晴 荊州亂長安亂,亂作一團。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三年2月19日 晴 荊州亂長安亂,亂作一團。

一進去就是一股子藥味,還有許久沒見面的晏大醫官,小宋好奇的走過去,發現趙相躺在床上臉色並不是很好,腦袋上插滿了銀針。
只是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宋遼金三國的角力上,卻鮮有人將視野放在西夏的身上。
終究十兄弟還是凋落如斯,如今趙相聽到師兄說還回東嶺,他的心也不免被狠狠揪了一下。
這便是大宋的未來?這便是大宋的希望?這便是大宋的前程?
大醫官到底是大醫官,他稍加論證就知道用途了,小宋當時也是無意中看鑒寶欄目才知道這東西的,裡頭四五十萬的安宮牛黃丸好誇張……但據說的確是救命神葯。
「何以見得?」趙相追問,畢竟這種事即便是師兄也不能輕易相信:「師兄可否細細說來?」
等到小宋他們從客房中醒來時,他一拍腦袋:「這是什麼鬼地方?」
但這些東西都是師兄一輩子留下的寶貴財富,趙相能做的就是小心收了起來。
趙性醉了,身邊還有趙相那個不爭氣的女婿,他一起被司命司拖了回來,而他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東嶺在哪?其實這個地方非常有名,就是那暗度陳倉的陳倉,也便是唐時改名的寶雞。
他走出房間卻是見到管家正匆匆前進著,這管家他認識,這不趙相家的老僕么?
一副地圖展開在了趙相的腦海里,荊州這個地方竟是與兩國接壤,西夏在趁亂吃下長安洛陽之後也是與宋遼成了掎角之勢。
這厚厚一摞的手稿,幾乎可以作為一部地理志來看,而最www.hetubook.com•com讓趙相在意的卻是裡頭那些關於一年四季交替的時間論證,上頭儘是一些看似無趣枯燥的東西,什麼日晷偏差幾個角、什麼冬日其實是日之近地等等。
「老夫十九為官,如今已有四十余寒暑,從一縣之長到官拜宰相,歷經三朝浮沉,一路想來卻是唏噓。」
「莫再提了,都已是時過境遷,怪就怪在當年各為其主。」
趙相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頭皮發麻,荊州若是亂了……那就真的亂了。
「唉?」小宋走到趙相的書桌前,拿起剛才趙相翻閱的資料掃了幾眼:「哦,西夏啊……西夏這地方好呀,西夏的灘羊棒的很。就是他們不安穩了,這些日子都在撩撥荊州,想拉著荊州跟宋遼分庭抗爭,你說這不是自不量力嘛。」
「你且看荊州之地貌,獨一處凸于宋遼之間,但又接連巴蜀有承上啟下之力,之前宋遼對峙時,荊州便已是左右搖擺,而如今宋遼平和,荊州反倒要蠢蠢欲動了。」
看到三人這副樣子,趙相一口氣沒能上來,腦袋突突的跳著,然後眼前一黑便往地上躺了去,幸好身旁的僕人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趙相。
時逢亂世,天下誰人不想來分一杯羹?更何況要說起來,這西北的狼族其實也是久負盛名的驍勇善戰,這些年的懷柔和休養,讓這頭狼已經能夠在遼國的嘴邊搶肉吃了。
「對了,厭哥兒,我這番前來是打算與你作別的,我打算回東嶺了。」
「你更是好不到哪裡去。」
m.hetubook.com.com當年那棵杏樹如今已是亭亭如蓋咯。」趙相一杯酒喝的急了,半點微醺的他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目光怔怔的看著窗外:「但那種樹的人卻早已不再。」
而碰到中風的情況,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只能坐在那用銀針給趙相耳朵處放點血。
大醫官回頭看了宋北雲一眼,嘆了口氣:「你可真好意思問呢。」
「襄陽城……」趙相眉頭緊蹙:「可若是荊州歸遼,對荊州並無好處。」
「厭哥兒,我有東西交給你。」
那管家也懶得搭理他,甩拖他的手就往前走著,小宋臉皮子厚,他不在意這種無理,跟著他就來到了房間里。
「不好了大人,相國大人昨日暈厥過去了……」
趙相坐在小火爐旁對過往的老友感嘆道,說到動情處時,一口烈酒入喉卻是如流火一般,偏偏這等刀子似的酒水卻恰恰能讓人暫時忘卻了可憐白髮生的悲切,再聊發一次少年狂。
小宋揉著臉,也顧不得洗漱:「帶我去瞧瞧。」
「孫則為。」
小宋想了想:「牛黃、犀角、麝香、珍珠、硃砂、雄黃。安宮牛黃丸啊,我就記得這幾味了……後頭的忘記了。」
「昨日相國本就心思鬱結,又見你們三人爛醉如泥,當時便是氣急攻心。若不是身旁有人,今日就要給他打幡兒了。」
對面那人輕輕搖頭,輕笑道:「我要帶子叔和洛慶的骨灰回東嶺。人嘛,終究要講一個落葉歸根,子叔二人早逝,我總不能讓他二人就此客死異鄉。」
和_圖_書荊州刺史是誰?」
「這酒是好酒,就是過於耗糧了一些,市面上可是不常見。」趙相舉起杯子笑道:「這是我那賢婿孝敬來的,你可且喝著。」
「可若是西夏呢?」
兩人相差不過十歲,而如今趙相繼承父親之相位,而師兄卻因曾因庇護太宗之子而慘遭貶謫,如今駐留荊州為馬倌兒,貧困潦倒。
西夏一直看上去沒什麼野心跟大宋也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而如今師兄的一席話讓趙相意識到除了北方的狼之外,西北也是有狼的。
「高血壓就不要喝酒了嘛。」小宋嘆氣道:「都五六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東嶺!這個詞一說出來,趙相立刻驚愕的抬起了頭:「師兄……東嶺山高水長路途漫漫,你如今身子也不好,為何不索性便留下來,再不濟也有個人與你養老送終。」
「我也不知,只是這二十年來,我將在荊州所見所聞摘錄而下。奇能異士也好、志怪趣聞也罷,如今我便全交於你了。」
趙相取過那一摞摘抄仔細看了起來,上頭的內容讓他豁然瞪大了眼睛。
「西夏算個什麼東西。」趙性大著舌頭說:「他們那破地方,給朕朕都不稀罕,哈哈哈哈……」
「嗯?師兄請講。」
師兄顫顫巍巍的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厚厚一摞的摘抄,他將這東西擺在了趙相面前:「我能為你做的事不多了,這便當成是師兄給你留下的臨別贈禮吧。」
「行行行,防防防。朕這就防……」趙性迷迷糊糊的就往旁邊的矮榻上和*圖*書一趟,抱著晏殊的大腿就睡了下去。
當年他們東嶺十子在東嶺治學,下山之後效仿古人各奔其主,最終有人如趙相這般高官厚祿,也有人如師兄這般碌碌無為,還有人如子叔那般英年早逝。
兩人說完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過往之青蔥仿如昨日曆歷在目,卻是不知怎的一愣神的功夫,這人就老了。老友故交漸漸凋零,當初那東嶺才子十餘人,如今卻是僅存三四,每每說到此處,不免讓人黯然神傷。
滿臉疑惑的他好奇的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為何我會在相國府?」
「官家!」趙相聲音突然變大了起來:「西夏不可不防了,官家!」
「你先關照一番,我去找些牛黃犀角來。」
「若是有緣,我與你託夢。若是無緣,清明冬至時候,備好酒菜便好。」
趙相一聽,眼睛一瞪:「你都知道些什麼?」
說話這老叟看上去倒也是普通,但若是提起名字來卻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的存在,當年東嶺十子每一個都是被眾人追捧的明星,趙相面前的人則是輔佐過趙匡胤登上皇位、一手策劃了陳橋兵變的趙普的弟子,也是趙相的師兄。
大醫官嘆氣,他聽完管家的描述其實大概是清楚的事情的經過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趙相突然病倒絕對是被這三人給氣的……
送別遠行的師兄,趙相根本沒空暇去悲傷,他在屋子裡踱了半晌,最終他還是沒坐住,連夜便尋了人從酒肆中把趙性給拽了回來。
「唉?怎麼回事?」
「師兄……和圖書
一句話說的洒脫,但趙相卻是百感交集,他知道以自己和師兄的年齡來看,此番一別應該便是永別。
宋北雲:「???」
對面那個老叟小小抿了一口:「曾幾何時,你也是個滴酒不沾的少年郎。」
小宋打了個酒嗝,衝出門外扶著迴廊上的柱子哇的一口吐在了院子里,然後就抱著柱子就不省人事了。
「來人啊,老爺昏厥過去了!!!」
「去年叛亂使節,荊州其實也在暗中蠢蠢欲動,只是朝廷太過迅猛又拿下了毗鄰之潭州,所以荊州不光沒動反而協助朝廷,但老夫知其為何如此,如今怕是亂局將至。」
「西夏?」
「那時你卻也是個唇紅齒白好少年,如今你倒是瞧瞧你這副模樣,便似那枯樹一般。」
「師兄……此去一別,還可再見?」
小宋撓了撓頭:「我過個生日還能把趙相過中風了???」
「厭哥兒,荊州可能要亂。」
雖以如今趙相之能足以庇護自家師兄,但師兄畢竟是師兄,一身文人的風骨讓他抵死不願接納趙相的救濟,如今雖是垂垂老矣卻仍是孑然一身,每日乾著喂馬劈柴的生活,拮据而孤獨。
而這時,輪到請客的宋北雲從外頭也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他顯然也喝了不少,而趙相看到這三個人,不由得長嘆一聲。
大醫官愣了一下,腦子裡迅速驗證了一番,然後眉頭一皺:「有這方子你不早說?不過你這方子雖都是通竅祛風的,但性子太猛了,趙相吃不住。我去瞧瞧看看有沒有黃連、黃芩、梔子這些東西來中正平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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