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詭案篇
第十一章 孤世絕唱
葉凡繼續說：「響箭為號，若是一刻之後未聽到某部的響箭，立刻派人支援。」
整個大堂忽然聳動起來。無數股不安的電流在人群中瘋狂穿梭著。
被「蛇抄劍」那雙毒蛇眼盯住，水蛋險些倒退幾步，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沒錯！」
聶定不再說話了，他認識水蛋，他知道水蛋怕他，他知道水蛋絕不敢在他面前說話。
這時門被從外面拉開了，福子帶著家丁從門外的濃霧中一個個現身：「所有的人都就近聚集起來了，沒有落單的。」
「蛇抄劍」那張死屍般的臉忽然變得更白了，他高高昂起頭，如同一條即將發起進攻的毒蛇。
就在場面越來越緊張的時候，響起了葉凡的聲音：「聶師兄，麻煩你率本部弟子前往鎮守山莊劍爐，二哥，三哥，麻煩你們率弟子鎮守山莊南北門，四哥，麻煩你鎮守劍冢。」聶定看了一眼這個後生，葉凡的武和-圖-書功得自王遺風，他也不敢放肆。
冷漠的歌聲還在沉悶的大廳里回蕩，周問鶴彷彿看到了那惡毒的旋律一絲一絲地纏繞到了房樑上，然後一絲一絲地垂了下來，如同陳年的蛛絲，隨著根本不存在的風在眾人頭頂上飄蕩。
「你聽過？」彷彿為了蓋過門外凄厲的哀歌，聶定嘶聲喝道。
「聽，聽過！碧娘死前幾個月她往來於憶盈樓和虎丘之間的水路都是坐我的船，她那時沒有一刻不是在哼這首歌！」
「樓外樓」的門「吱呀」一聲打
m.hetubook.com.com開了，門外只有一片迷濛。葉凡不帶絲毫猶豫，抬腳跨入了濃霧中，薛煮劍和無漏緊跟其後，周問鶴心想怎麼樣也不能被福子比下去，還不及細想，整個人已經撞入了這片霧靄中。「沒有啊，」水蛋此時已經面無人色，「沾上這首歌的人都死了！我恨不得把它從腦子裡挖出來，我怎麼可能再教給別人呢！」
「那……」聶定冷冷說，「你呢？」
葉凡微微一笑：「我和薛師弟，周道兄出一次門，看看西湖那裡有沒有劉給給。」https://m.hetubook.com.com無漏僧急忙頂著圓圓的大腦袋擠上兩步：「和尚，和尚也去。」葉凡哈哈大笑：「好好，同去同去。」說罷，大步走向門口。薛煮劍朝聶定「哼」了一聲，跟在後頭，周問鶴同無漏則走在了薛煮劍的左右兩側，四人各接過了一盞燈籠，沒有人阻止他們，因為沒有人懷疑葉凡的判斷。
聶定長長吐了一口氣，那雙雙隨時都彷彿要噴出毒液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縫：「丁巳年，碧娘死在丁巳年！她一次都沒有能夠演唱那首《白衫郎》就死了，十年之後，開元十四和-圖-書年碧娘的弟子柔霜在第一次表演《白衫郎》的時候也死了！」他的眼光緩緩掃過大廳，周問鶴彷彿聽到了目光刮刻牆壁的聲音，「之後一壺蟬燒掉了所有的曲譜，它不可能被任何人聽到，更不可能被唱出來，划船的！」他忽然大吼，「你把這首歌教給誰了！」
葉蒙點點頭，然後說：「現在……」豈料就在這時，聶定也忽然揚聲：「現在……」聲調之高明顯是要蓋過葉蒙。
「住口！」一聲呵斥打斷了兩人，薛煮劍死死盯著聶定，語氣里有一種毫不掩飾的挑釁：「聽四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