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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鶴書

作者:永恆的夏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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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老店後篇 寫在前面的話

第六卷 老店後篇

寫在前面的話

首先我要強調的是,即使在「白衫郎案」的圈子裡,對於「無腿女人」的研究也絕對算不上顯學。許多「白案」研究者都會把它與「白案」的關聯斥為穿鑿附會,因為它不但與唐初的一系列恐怖事件毫無聯繫,甚至在時間上也大大晚于「白案」。
有些學者認為,「無腿女人」可能並不是「無腿」,甚至都不是一個「女人」,「無腿女人」其實是對某一樣東西或某個人的代稱(如果是這樣,倒是解釋了《懸琴紀聞》中的對林金秤的判決為何未被「無腿女人」的出現打斷這個疑問)。
以上三項,就是把「無腿女人」與「白案」聯繫起來的全部線索,不難理解歷代「白案」研究者對於「無腿女人」這一課題的輕視態度緣自何處。事實上,如果不是從山西臨汾大和圖書墓里出土的歐陽詢《憂怖帖》真跡中,明確無誤地提到「無腿女人」,這個名字可能根本不為愛好者所知(李宗閔在杭州任上寫給族兄的信件里也曾提到過「無腿女人」,但是根據陳寅恪先生《唐代政治史述論稿》中考證,這裏應該指的是憲宗乳母盧氏【燕國夫人】的胞妹)。
在開始今天的故事之前,先給大家說一件趣事:這兩天筆者的郵箱幾乎要被塞爆了(笑)。
「無腿女人(無腿婦人)」這個提法最早出現於元人楊霜的《懸琴紀聞》,這是一本專門收錄志怪故事的筆記小說,其文學價值遠高於史學價值。在該書的「茅橋老店拾遺」一文中,作者引用瓜州郡縣丞路乾風的說法:判決林金秤時,「無腿婦人」突然出現在堂上。而在和*圖*書這次突兀的出場之後,楊霜就再也沒有提到過她。
另一則關於「無腿女人」的消息出現在近代,1926年,一個署名為「浮屠難」的作者開始在民國小報《新世界》上連載驚悚小說《白衫郎》。在這部小說中,「無腿女人」名叫林美,是茅橋老店的雜役(現存的文獻中並無此人,林美這個名字也很可能來源於店主的幺兒林疏美)。北伐戰爭時期,《新世界》被迫停刊,《白衫郎》的連載亦無告而終。需要指出的是,即使拿當時的眼光來看,《白衫郎》依舊是一部構思俗套,故事乏味的平庸之作,作者在細節上疏於考證,甚至連一些基本的常識也搞錯了,所以「白案」界對於這部小說的興趣,更多是集中在對於作者「浮屠難」真實身份的猜測上。許和圖書仲華,許地山,程小青,甚至於周作人和泰戈爾,一眾出名和不出名的文人都被列在猜測名單之中,這些猜測大多捕風捉影,牽強附會,我恐怕真正的「浮屠難」先生,早已深埋入故紙堆中,永遠沒有再見天日的時候了。
當然,其中大部分的郵件都來自於熱情的「白衫郎案」愛好者,他們希望我講一些關於「無腿女人」的內容。
作為一名普通的民間研究者,被寄予了這麼高的期待,說實話筆者不勝惶恐,然而,關於這個「女人」,筆者自己也所知不多,眼下只能就著一些基本資料,為大家做普及性的介紹,難免會有掛一漏萬的地方,在這裏先向讀者們道個歉。
最後,做一下預告,前月多蒙山西臨汾大墓發掘隊領隊胡婷教授不棄,與筆者就臨汾大墓與「白https://m.hetubook.com.com衫郎案」進行了充實有益的交談。筆者將會在下個月與胡教授做一次視頻連線直播,大家如果對「白案」有什麼問題,請在通過書封背面的郵件地址與我聯繫,我的視頻直播號在序言底部。
接下來,我再來說一下《憂怖帖》,它是唐初書法家歐陽詢晚年時一次噩夢驚醒后隨手記下的夢境內容,以「鬣鼠老象,驚惶憂怖」開頭,書法界一向很重視這張書帖,因為它不同於以往歐陽旭四面停均,八邊具備的風格,筆鋒被有意向四下撕扯,給人一種張牙舞爪的力度,書帖寫到中間時,作者積累的感情噴薄而出,絕望與恐懼感力透紙背,有人評價看到書帖這一段時「感覺有幾十雙眼睛透過筆畫的輪廓與間隙緊盯著自己」。
之後,萬曆年間的怪才屠隆在他並不出名的https://m.hetubook.com.com劇作《夜驚記》中,借劇中人物劉麻兒的口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前略)待到那縣令轉回府中,接連三個月,夜夜聽到那無腿婦人的啼哭聲……」史學界一般認為,《夜驚記》其實是屠隆影射唐初「茅橋老店案」的作品,這裏的「無腿婦人」是否有所指?屠隆是否知道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這實在很難不引發人們的遐想。
《憂怖帖》現如今流傳於世的大多是七十一個字的版本,而本次在臨汾大墓中找到的真跡,又多出了五十多個字,可見古本比之今本幾乎被腰斬了一半。史學界和書法界早已被這個發現引誘得「食指大動」,相比之下,「無腿女人」在「白案」圈子中引起的波瀾反而顯得小巫見大巫。不過臨汾大墓的挖掘工作才剛剛開始,我相信還會有更多驚喜在下方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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