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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快馬，沿路桑園麻圃聚滿了視野。金色的平原預示著豐收在即，風息吹起時，章白羽幾乎以為周圍是遼闊無邊的金色海洋。麥香盈鼻，沿途村莊紛紛設宴邀請都護品嘗，新麥、新肉、新禽蛋，如同雨點一樣地被贈給了唐軍士兵。唐軍士兵經常被一群唐人居民圍住，喊他去喝酒，好不容易擺脫出來，衣服里已經被塞進了許多熏肉、堅果或者雞鴨鵝蛋。村落之間皆有嬰兒啼哭之聲，路遇居民再無飢色，如今的唐人面龐紅潤，身形也鼓脹隆起，只要給他們一根長矛，就是最好的兵源。城鎮變得繁忙，乾涸的水渠蓄滿了水，汩汩不息地澆灌著整片平原。遍地是新修的穀倉，只要看一看平原上的景象，就沒有人會覺得穀倉已經修夠了。

最讓烏蘇拉人難受的是，安息地區的四十多種染料的貿易路線已經發生了改變。過去它們從安息南部城鎮裝船，在尼塔西部駐停，途徑霍格島和羅斯海岸，最終抵達烏蘇拉，讓烏蘇拉的紡織作坊能夠一刻不停地出產不料。如今，安息來的染料卻開始由安息南部海岸北上勒龐，被唐人的小商船沿岸運送到瑞德城，最後交由萊赫人運向西方。

烏蘇拉之所以在商業共和國之中冠絕其餘，就是因為控制了大半東方貿易，如今尼塔海峽還有唐地絲、瓷、茶輸入，安息以東的香料卻已經很久沒有大量輸送了。

尼塔豐收在即。

都護府六軍之外，還設兩支騎軍，一支由唐人、歸義人組成的騎兵軍，被稱為克虜軍，另一支則由部落牧民、遊俠兒組成的騎兵軍，並無常制，被稱為紫橋軍。

章白羽開始沿途遣散林中軍，讓他們進入唐人的城鎮安居。對於各部之間的土地、水源衝突，章白羽則以家長的身份居間調停，儘力安置著林中人散布到布爾薩各地居住。

他看見錢幣的兩面都有一個唐人，與諾曼錢幣上的側臉不同，這個錢幣是正臉像，但是在嘴巴上卻開了一個四方口，看起來頗為猙獰。

剝奪聖火殿堂和教區財產、禁絕聖婚，這是唐軍在托利亞時期就開始執行的政令，如今，又加上了通行唐錢、唐人迎娶布爾薩女子時，不得以改宗為條件；允許唐人通行各地，自由落戶、開拓荒地、貿易等等。

尼塔。

有些城鎮比較親近唐人，居民們就站在下面且笑且聽；

哈桑檢查了一下這幢諾曼人留下的監獄，發現果然如三牆城守所言。

得不到承認，章白羽倒沒有當回事，只要唐兵超過萬人，安息人不承認又能如何呢？

錢幣鑄造完成之後，第一批有一千多枚新錢，它們很快就被送到了章白羽的手裡。

都護府的唐旗在章白羽頭頂飛揚。

很快，在割皮作坊周圍，更多的皮貨作坊開始出現了。

歸還給安息人的新拓領都是平原，土地比較肥沃，都護府留下的那一塊，則有幾處山口可供防禦。

那些把都護府當成羅斯公爵領的市民們也非常憤慨，每天在酒館之中都有熟悉政治的市民點評列國，說烏蘇拉執政ｈt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book•cｏm.cｏm官早有計劃，一切都不過是預先安排，等到該死的都護府稍不注意，烏蘇拉的大軍就會將都護府徹底摧毀，並且扶持一個傀儡去接替那個邪惡的唐人公爵。

他們按照諾曼人的習慣，派人去偷偷窺看了一下章白羽的模樣，然後回來后便雕刻最初的錢模。

對於這些要求，章白羽讓他們和哈桑去談就是。

唐人不惜人力、物力修築的石道，已經開始發揮出作用了。

「正如同諾曼帝國那位殘暴的國王焚毀諾瓦后，忠誠的總督、將軍會同諾瓦人廢除了他一般！托利亞沙伊也恢復了布爾薩王國的秩序和榮耀！最高貴的國王陛下，每日都為沙伊的善舉禱告二十次，沒有沙伊的救助，國王至今被貴族們把持，王國的榮譽何在？布爾薩人的歸宿何在？」傳令官的手捏起來的時候，如同一個肉團，他用手拍打著胸脯：「我們勇敢的托利亞士兵，我們勇敢的王國守望者，我們未來的繁榮創造者！他已經抵達了你們的城鎮，以國王的名義，歡迎他吧！」

皮革匠人們如同農夫守望者田園、如同將軍欣賞著佩劍，他們爬上了高高的皮革堆，撿起一面面被弄壞的皮革，不由得連連搖頭，直呼可惜。

最初唐軍接管三牆城的時候，這裏只不過是坐落在乾涸河灘上的一座孤城。

在確定了東部邊境之後，章白羽命令唐兵埋葬了布爾薩貴族們的屍體，這些人被埋葬在了一起，唐人稱之位「羞冢」。

可是三牆城守不一樣，他將三牆城內最好的一幢房舍交給了哈桑。

章白羽當時拿起錢的時候，無比地震驚。

為了讓尼塔地區的城鎮將糧食運送到布爾薩地區，都護府將布爾薩地區每年的財貨分成了一千份，其中七百份供應尼塔地區的城鎮，三百份由都護府拿來貿易。

對於新領土上的城鎮，章白羽和當地人約定的約定並不繁冗，主要以《托利亞約法》為母本制定，當然也有新的約定。

也就是說，安息帝國並未把都護府當成是一個國家，只當他是外國的邊境諸侯罷了。

每次宣達國王令，他都一邊做出各種手勢，一邊大聲地斥責貴族，一邊又盛讚托利亞沙伊的仁慈。

奇怪的是，那些鑄模師本來都是對人臉觀察極為敏銳的人，結果他們回來之後卻紛紛感到腦中空白，完全想不起來唐人首領的模樣，最後只能按照唐人的大致模樣鑄造了章白羽的頭像陰模。

三牆人也開始有了新的營生，除了畜牧和務農外，許多的三牆居民開始派出居民前往皮貨作坊做活了。

成群結隊的牛、羊、豬、馬越過了托利亞山脈，被驅趕到了魯瓦城東邊，魯瓦城的鹽鐵財貨則被打包裝捆，一批批地運送到東部。在魯瓦城東，都護府最早的「十日集」已經不能滿足|交易需求了，那處集鎮開始有人常駐，隨後便成為了「常集」，也就是每天都會開放的市集。對於集市，魯瓦城守有許多次想要劃出專門的和_圖_書區域讓它入駐，以便管理，可是這市集的發展太過迅速，以至於城守劃撥的土地很快就不夠用了。

「這是什麼東西！」章白羽很生氣：「誰叫你們在錢上鑄頭像的！」

哈桑終於在和共和國商人的交手中逐漸佔據了上風，他甚至寫信給章白羽，自誇說：「錢爐一熱，財貨輻輳」。

在布爾薩王國之內，主要的敵人已經被肅清，但是唐人還沒有足夠的人直接接管布爾薩的一切，都護府需要這些人各安其位。

每進入一個城鎮，章白羽都會讓布爾薩國王的傳令官告訴當地人：國王已經下令處決了叛亂的貴族，如今，再有任何人以貴族之名組織軍隊反對都護府，就是布爾薩王國的叛逆。

三牆城守看著這些工匠們，如同看著一堆會走路、會說話的寶貝，趕緊安排他們住下，並且帶著他們去了三牆城的府倉。

哈桑這幢大屋在三牆城內很出名，人們都知道這也是官署之一，但卻不清楚它究竟歸誰管轄。

魯瓦城本身並不出產鹽和鐵，但是他們卻距離布爾薩更近，他們便從瑞德城運來鹽，從受降城運來鐵，就近與三牆等布爾薩城鎮設集互市。

在烏蘇拉城內，花椒、肉豆蔻、桂皮、香片等貨物一日貴過一日。一種叫做咖啡的飲料和一種叫做煙草的烈性香草，正在填補香料的空缺，只不過這種東西產量太少，根本不頂事。

三牆城守用一種自己人的語氣告訴哈桑：「三牆城內只有這一幢房子是用石頭修成的。這裏過去是諾曼人的監獄，修得很堅固，地牢也是不惜工本，用白石鋪成。現在，就交給您了！」

越過山脈的損耗減少到了過去的一半，路上的時間更是大大降低。最重要的一點是，曾經聯繫薄弱的尼塔和布爾薩兩地，如今已經開始習慣彼此一體的生活了。

就在布爾薩其他唐人城守都覺得布爾薩戰事不會儘快結束的時候，三牆城守卻已經開始著手布局了。

這還只是唐錢初步推行之後帶來的收益，就連都護府內的許多城守也很驚訝，看起來貧窮的布爾薩地區，居然會有這樣多的財貨。

都護府和安息帝國各取所需：安息一方急需兵糧財貨，並不太擔心唐人進攻；唐人則不太看重財貨，更傾向於佔據地利自保。

章白羽以五百人為一營，分置六營，營兵常備，成為都護府六軍。

哈桑推行唐錢之初，其他城守都嫌哈桑礙事，他們籌集兵糧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管這個傢伙！

役滿、傷殘離營者，就近安排在馬恩吉城內籍戶，安排妻室、修葺田園、免除家人賦稅開始成為常列。

章白羽在邊境和安息人談了十多天，終於將一半新拓領交還給了安息人。

現在，三牆城卻有籍冊戶口九百多戶。城牆內的小小區域已經被錯落的民居所圍繞，看上去倒像是圍城一般。三牆城的民居大部分都是的草屋，有許多還都是窩棚。三牆人的牲畜已經聞名尼塔，本地的一種「三牆狗」也在西部成了稀罕貨物，這是三牆城新培育的一種新的絨毛小和_圖_書狗，它不能獵獲野物，但卻能獵獲少女之心，許多的唐人青年都會躡手躡腳地前來購買，只不過這種絨毛狗並不多，前來買的人只能提前下定錢，隔一段時間再來領走。

只要布爾薩國王控制在唐人的手中，布爾薩地區就難以掀起大規模的反叛，最多也只是某些城鎮獨自叛亂罷了。

他穿著古時諾曼人的寬鬆長袍，每次他站在城鎮宣達布爾薩國王的命令時，唐人都要給他搬過去一隻大箱子，讓他站在上面。

除了鹽鐵之外，三牆城還開始索求更多的貨物了：魯瓦的細布料、澤口城的蜂蠟、受降城的上好鐵器、尼塔北部的優秀畜種，還有，瑞德城的一切——從琉璃器到鍋碗瓢盆、從麵粉到香辛料、從細木傢具到《瑞德群芳譜》，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貨物，三牆人都喜歡得很。

尼塔糧食豐收的時候，多餘的存糧不會再如同過去那樣儲備到西部沿岸城鎮，賤價賣給共和國的商人或者城市貴族，也不會被消耗在無用的奢侈上面。這些糧食被一批批地轉運到了布爾薩，用來供應糧秣匱乏的林中部族。

烏蘇拉會坐以待斃嗎？

這種事情看起來普通，但哈桑卻很欣慰，他心裏清楚等著這種場景等了多久：外圓內方的唐錢，終於被普通人當成錢幣了。

行進到托利亞山脈的時候，章白羽身邊的唐軍人數已經不滿五千人。

在唐軍的尾隨下，章白羽發現談判變得非常容易，比在托利亞時期和尼塔時期都簡單不少。所見到的市民領袖、小貴族、大商人們也各個和氣，說話也好聽，對唐軍的條件答應得很快。

有的時候下了雨，整個城鎮廣場便空無一人。

本地的小孩如果撿了一枚唐錢，他也不會覺得這是個項鏈配飾，而是會歡天喜地地拿著它去換好吃的。

有些城鎮的居民則明顯冷漠，沒什麼人前來；

於是，哈桑在奏明了他的計劃后，就將西部運來的唐錢全部儲存在這幢監獄石屋的地牢之中，所有的門全部換新，換成了受降城運來的鐵門。

在托利亞，章白羽沒有進行太多停留，就匆匆離開繼續西行。

哈桑和鑄幣人都很費解，不知道章白羽為何動怒，都在心中猜測。

包括哈桑在內，最初接受這種錢也是花了一段時間的。

在各地的唐人城鎮，這都是的城守們嚴厲打擊的「凶貨」：這不是都護府臉上的一塊疤，而是在都護的臉上捅開了一個口啊！

只不過那地方的氣味是在太過惡劣，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

都護府和安息人締約的形式也很奇怪，誰都知道這是章白羽和沙阿沙締約，但是沙阿沙一方燙下的印漆，是南部將軍列加斯，都護府一方簽署名字的，則是都護府長史蒯梓。

皮革和肉食永遠是尼塔地區無比欠缺的貨物，布爾薩地區的居民最初經營這兩項貿易的時候，都是用人力背運著這些東西。布爾薩內陸缺鹽，也沒有很好的鞣製皮革的工藝，許多布爾薩居民帶著這些貨物抵達市場的時候，肉類已經腐敗、皮革也被糟蹋了，許和-圖-書多布爾薩牧羊人送來的羊皮竟然都一層層地爛在了一起，根本沒法使用。

在城內，工匠的住宅都是城守幫助修建，不光田畝、錢糧照顧極為優厚，在城內的地位也非常高。

在大半年的時間裏面，每個月都有比上月更多的財貨往來於托利亞山脈兩側。

在尼塔西部，對都護府宣戰的聲音甚囂塵上，這種思潮甚至蔓延到了烏蘇拉。

一開始哈桑奉命鑄造唐錢的時候，章白羽手頭沒有唐錢樣，只能跟他描述了一番唐錢的模樣。

馬恩吉城就在前方。

三牆城也成了食貨郎推行唐錢最徹底的地方。

過去魯瓦城守隨意地運來幾車鐵錠、幾十包鹽，言語之間，都好像是幫了三牆一個大忙，現在，如果運到三牆城的鐵器質量不好、鹽包裏面摻了砂子，三牆城就會毫不猶豫地退回。

如今通行都護府內的唐錢，就是這些鑄模鑄造出來的。

三牆城能夠自產皮貨之後，對魯瓦城守也變得硬氣起來。

烏蘇拉人心中酸澀地聽說，萊赫人的造船場正在一刻不停地建造新船，他們甚至開始向托萊沿海的船場訂購商船——看來萊赫人已經決定接手烏蘇拉人的東方貿易了。

因為可以調動尼塔、布爾薩兩地的財貨，哈桑在對付烏蘇拉人的時候再無當初受氣包的模樣。許多烏蘇拉商船靠岸之後，接連數月金不能出、貨不能入，只能灰溜溜地空船返航。

都護府可以拖下去，對於沙阿沙來說，他能拖多久，沙阿沙位還要不要呢？

都護府對於道路、水渠、城鎮、作坊的修築極為闊綽，各地的城守都在埋頭開拓新耕地、修繕水渠、籍冊戶口。尼塔地區的尚未恢復繁榮，但卻已經有了新的秩序，耕地尚未恢復到尼塔全盛之時的規模，但無數的村莊卻已經在各地紮下根來。

這工匠在三牆城外修建了一個剝皮作坊，幾個月之後，這個工匠便告休返回瑞德，說是收拾一下那邊的親戚和財產，讓他們搬過來。三牆城守很擔心這工匠一去不回，不料一個月後，這個工匠帶回了他的親人和朋友，還帶來了其他幾個工匠：制皮匠、鞣皮匠，還有一個懂得製作皮子大衣的諾曼人，據說來自諾曼北部，是萊赫人帶到瑞德城的，如今已是個歸義人。

他拿錢幹活，為都護府一個城鎮一個城鎮地宣揚勝利。

章白羽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城鎮之中巡遊，每到一個地方，章白羽都會首先召見當地的商人、市民領袖還有殘餘的小貴族。

最精銳的三千多老兵將會隨同都護前往馬恩吉。

都護府的戰爭剛剛結束不久，烏蘇拉城內就瀰漫起了一股陰霾。

在田間忙碌的農人們抬起頭來的時候，就能看見，在風中起伏不平的麥海邊，唐軍正在緩緩前行，如同破浪的船，如同歸家的雁陣。

巡視完了東部領地。

比如受降城，他們需要布爾薩地區的牲畜、硬木、皮革，要獲得這些物資，他們就需要將鐵器優先供應布爾薩地區的城鎮。唐軍對於布爾薩地區財貨的控制能力正在逐漸增強，在哈桑強制推行唐和-圖-書錢之後，幾處都護府設置的市場也成為了財貨轉運的樞紐。共和國的商人們不再能夠直接插手布爾薩地區的貿易了，他們對都護府的厭惡日甚一日。

東方貿易帶來的收入，正在逐漸降低。

唐錢外圓內方，這種新錢讓布爾薩人極為不適。

哈桑如今變得越來越強硬，不過也沒有到恣意妄為的地步，他同意并行諾曼金幣和萊赫金幣，但對烏蘇拉金幣卻嚴令禁止，誰使用烏蘇拉金幣，每進行一筆交易，就要繳納極高的貿易稅。

這一次，章白羽從林中人的手中帶走了國王，實際上延續了之前的策略：利用布爾薩國王的名義吞併掉布爾薩王國的土地。

就是從三牆城出發，哈桑和他的食貨郎屬下用唐錢，將布爾薩地區的城鎮一個個地納入了都護府的貿易大區之中。

這個諾曼報話人依舊按照約定，在肩膀上抗著一柄打傘，吃力地爬上箱子，面對空無一人的街道宣告著布爾薩王國的勝利。就好像整個城鎮的人都消失了一樣，只有這個諾曼人慷慨激昂，如同面對數萬人發表著演講。等他說完的時候，在一旁聽完的唐兵就會拍手叫好，把他扶下來，對他說辛苦了。

傳令是一個諾曼人胖子。

三牆城跟魯瓦城約定了「以鹽、鐵換肉、革」。

這些人之中，有兩千多人會在灰堡駐留一段時間，然後各還其家。

章白羽叫他們把這批錢幣銷毀，改以幾百年前唐國建元時的年號，這次章白羽派出了唐人的細金匠去幫忙，終於弄出了許多很好的鑄模。

這個胖子的辯才很好，手勢動作極其靈活，完全不像平時臃腫地模樣。

只是有個別貿易比較發達的城鎮抱怨說，唐錢兌換不易、各國商人也不認，希望全面推行唐錢之前暫緩一段時間。

布爾薩地區的唐人城鎮之中，最開始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就是三牆城。

這些皮革匠人一進入府倉就驚得合不攏嘴：三牆人囤積的皮革一捆捆地堆積如山，府倉之中惡臭不已，大部分皮革沒有經過處理，都被割傷、損毀，有些長了霉斑，還有些皮子在剝下來的時候就撕壞了。

至於那批被勒令銷毀的唐錢，卻莫名其妙地流通了出去。

這些工匠都是用重金從瑞德城雇傭來的，三牆城守會優先雇傭唐人和布爾薩人工匠、其次則是安息人、最後才是諾曼人。

哈桑和手下的諾曼鑄幣人也不清楚「渾圓外形，中間開口」的錢幣是什麼樣子。

接著，章白羽從東部開始，逐一地巡視起了都護府的新邊疆。

即便安息人再來一次大舉入侵，章白羽也有信心讓他們過不了托利亞山脈。

西行的途中，許多唐軍郎隊被駐留下來，防備新土地上可能出現的騷亂。

本來是因為唐人的戰爭影響了貿易路線，現在和平已經降臨，貿易卻沒有恢復的跡象，這是很危險的。

之所以稱為紫橋，是因為的遊俠兒在昭城設下了紫橋營，都護府整編列軍的時候，遊俠兒便以這個稱號自名。

三牆城也是最早著手從尼塔雇傭工匠的城鎮。

三牆城的變化很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