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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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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十九章 邊境伯爵

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十九章 邊境伯爵

市長接過捲軸信的時候,甚至能感到使者身上溫暖。
市長和六十多個焦慮不堪的市民牽著馬車出城了。
「我們,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市長詢問道。
守備官最開始還挺擔心唐兵驅逐他們攻城,接著他又擔心這些俘虜會擁到自由港要求庇護,可是他擔心的事情一樣也沒有發生。
「河兒汗未必是個好領主……」布爾薩邊境伯爵悄悄地對市長說:「但是你可以做個好王公,如果你願意,可以派人去一趟臨湖城。」
可是很快,唐軍就讓守備官不再有多餘的心情失落了。
在俘虜大隊的身邊,看管的唐兵很少。
守備官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正在羅斯地區保護貿易站。
唐騎兵的後面,尾隨著大量的人群。
自由港又安全又無聊。
在這支大隊路過自由港的時候,守備官才驚覺,這些居然是唐軍的俘虜。
阿普保忠已經騎馬走開了,古河人還在他後面按胸行禮。
古河貴人們朝著天空,伸手接過。
那一段時間,波雅爾們煽動了平民對烏蘇拉人的仇恨。貿易站每年都會被暴徒圍攻甚至焚毀。守備官從一名士兵隊長脫穎而出,被晉陞為守備官,就是因為他在保衛貿易站的時候作戰勇猛。他出人意料地綁架了當地波雅爾的兒子,每天給波雅爾寄出一塊肉片——那是豬肉片——但卻把波雅爾嚇壞了。波雅爾很快就停止了煽動難民士兵隊長也得到了貿易站商人的交口稱讚。
不時有人倒斃在路邊,周圍的諾曼人會蹲下來查看一下,如果還有救,就會攙扶他繼續走,如果已經無望,諾曼人就會拋下他們繼續前進。
才翻了幾頁,守備官就冷哼一聲,把這書丟到了書架上。
不久后,伊茲米塔人打開了城門。
唐騎兵們都扭著頭看著自由港。
唐兵們的武器各有不同。
掏錢贖回他們?這真是聞所未聞。
「現在還不行。」布爾薩邊境伯爵說:「都護說了,要讓你們看一看,再次追隨烏蘇拉人,會是什麼下場。」
接著,邊境伯爵讓開了身,命令他身後的三百名士兵挪開腳步。那些士兵踏著轟鳴的步伐讓開了道路。
市長向他獻上城市旗和城門鑰匙時,邊境伯爵才點頭認可。
守備官第一次想到,對於唐人的情報可能過時了。
這一次,唐軍沒有如同傳說之中的那樣修建木寨,他們直奔北部而去。
伊茲米塔人惶恐不安,城牆上的那些人尤其如此。
市民領袖們覺得,唐人把他們丟到礦山也好、送去莊園為奴也好、留在軍中做僕從也好,反正用完了不要了,丟在原野上,那些俘虜自己也就走回來了。
讓市長意外的是,唐人大公的字跡很古怪,但卻很清晰,這些字也不像貴族們那樣使用花體,信件沒有燙封漆,只用一枚拋光的木棍捲成了捲軸。
得救的伊茲米塔武裝市民痛哭失聲,紛紛跪地親吻唐軍的手,然後就爬上了馬車,裹著毯子瑟瑟發抖。
唐人步兵的背後,則是一群穿戴厚實衣料的民夫。這些人的裝備很差,只有一根長矛或者一副弓,幾乎每個人都牽著一頭牲畜,也有一些人背著極大的包裹。
在守備官抵達尼塔之前,看見的消息說唐人急缺畜力。
可是唐軍沒有任何行動,他們都只是看著市長,似乎在詢問他,選完了么?
市長等領袖們喧囂完畢之後,才繼續開口:「不是贖城費——是,贖回俘虜。」
幾個距離近的南部諾曼人聽聞之後,立刻跑到了市民之中,怎麼也不走。伊茲米塔人避之如瘟疫,生怕唐軍為此開始殺戮。
守備官很失落。
數百諾曼人垂頭喪氣,他們的頭https://m.hetubook.com.com髮都被唐軍剃掉,成了一群光頭的傢伙,包括女人也是如此。
守備官開始緊張起來了,每天一覺醒來都覺得期待不已,詢問侍從有無郵船靠岸,入夜的時候又失落萬分,還找了用欠假交際花來排遣憂愁——她們渾身魚味,叫起來像殺豬。
可是這卻堅定了士兵們的看法,犯了嫖癮的人有一個主要癥狀就是暴躁,守備官看來病得不輕。
市長再次確認,「選完了,這些錢——對不起,我數不清了,但是一定足夠的。」
伯爵聽說來者不是王公,有些不滿。
市長詢問了一會才弄明白:「懷遠」是唐人稱呼布爾薩行省的名字:「都尉」則是邊境伯爵的意思。
市政廳。
阿普保忠翻身上馬。
「把他們埋了吧。」阿普保忠對市長說:「就埋在伊茲米塔城門口,在上面撒上花種。明年我再來的時候,要看見城門有花田。以後每天,你們伊茲米塔人進出城門的時候,都要想起今天來。」
雖然守備官仔細觀察后發現這支騎兵的兵力不會超過六百人,但是他們幾乎帶著三倍的馬,這讓他們的聲勢驚人。
「銅幣而已,我家就能全出!可是誰替我們去交錢?」
一個月後,守備官又開始緊張起來了。
尼塔什麼都是假的,交際花是假的,《瑞德群芳譜》也明顯是模仿烏蘇拉人的《交際花圖冊》。更不用說這群芳譜不知道轉手過多少次,許多頁都黏在一起,撕都撕不開,想一想就噁心,剛起的一點興緻也沒有了。
他焦慮不安地等著日出,日出之後又等待著日暮。
「什麼?」這一下,諾曼市民領袖們都大為不解。
「唐軍至今沒有佔領處城堡,但卻通過扶持傀儡,將一個波雅爾領地連根拔起。讓人慶幸的是,我聽說那個傀儡在唐軍撤走之後又派人到埃辛效忠了,這是您的威儀所致。唐軍無力控制這些土地,攻城器械也很差,不然他們早該攻陷一些城堡了。現在唐軍像是無頭蒼蠅—樣四面岀擊,小領主們時常被唐軍焚毀糧食和村莊。」
他在老去的時候,要住在烏蘇拉濱海的別墅之中,會和十八歲的交際花們回憶一生,聽盡她們的恭維和叫|床一即便守備官知道,這種恭維大多是偽裝的,叫|床聲也他媽是訓練出來的,不過沒有關係,他很吃這一套。
自由港內。
可是來到羅斯和尼塔兩地服役后,守備官終於明白了烏蘇拉的主人是誰——大商人們。
俘虜大隊的行進速度明顯緩慢,在俘虜們的後面,數十個唐騎手就慢悠悠地跟著他們。
邊境伯爵掂了掂錢袋:「多了。要麼拿一些錢回去,要麼帶幾個人走。一枚銅幣一個人。」
唐軍的六個郎隊衝進了南部士兵俘虜的中間。
「只有這個條件?」
當初塞米公爵竭盡所能的搜刮,也不及唐人出售貨物的一半,卻鬧得領地各處叛亂。
剩下的俘虜幾乎發了瘋,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伊茲米塔人,只不過親友恰好不在場,另外一些則詛咒伊茲米塔人,讓他們下地獄。
「烏蘇拉人的爪牙會被處決,就像這些人一樣;烏蘇拉人裹挾的平民,只需要一枚銅幣就能被贖走。你們是哪一種?」
市長很快就來到了使者的面前,接過了唐人大公的親筆信。
「回家吧。」
守備官撫摸了一下寬闊的石牆,多少感到了一些心安。
他們擔心這是一個騙局,唐軍可能會突襲城門,衝進城內大開殺戒。
守備官甚至遇到了他委託送信的人,再三確認過,他的信件已經送入了格蘭特將軍的官邸。
「怎麼出贖金?」
和_圖_書兵之後,則是一群唐兵。
守備官很快就不滿足於現狀了。他希望一戰成名,掠奪到大量的戰利品,然後依靠烏蘇拉商人們的幫助,讓家族從此脫離平民。
市民們再度大嘩。
不時有市民聽見鐘聲,從附近的武器庫領取了武器,匯聚到了廣場上,準備聽從領袖們的號令保衛城市。
市長和市民們瑟瑟發抖地從他們中間穿行而過,在唐兵們的後面,六七百俘虜席地而坐。
騎兵大隊大多使用鏈錘、鐵連、繩索,大多數人都配備著弓箭,銳器反而都收了起來,綁縛在身後的坐騎上。
俘虜們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他們蹣跚地跟著唐軍,不敢逃亡、不敢反叛、不敢扭頭看自由港一眼。
只不過這一次,市民領袖們的臉色明顯不好看。
從守備官得到消息,到他看見唐軍的大隊,只有半天不到的時間:在黎明之前,有騎兵驚慌失措地稟告,在附近出現了一隊騎兵,在當天下午,這隊騎兵就耀武揚威地路過了自由港。
在羅斯的時候,守備官被商人們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他享用著昂貴的酒水和食物;居住在四面通風、植物環繞的別墅;與交際花們結伴出行;被羅斯小貴族們恭維不止;得到了商人們的指點,投了筆錢在羅斯地區的絲綢作坊之中。這筆錢三年後就翻了一番,守備官看著烏蘇拉銀行開具的金票,終於明白了他應該怎樣躋身上流。
不光俘虜們在嚎叫,就連伊茲米塔人也抱頭大叫,就好像被處決的是他們一樣。
這些應該是唐軍徵發的軍仆。
「唐人是告訴我們,一個諾曼人只值一枚銅幣。」
「他還要求我們繳一筆錢。」市長說。
唐軍的使者已經入城。
「一個俘虜——」市長很疑惑地看了一眼捲軸:「一枚銅幣。」
許多烏蘇拉商人的都會把財富說成是辛苦經營的後果,可是一個普通的市民就算一生努力,也比不上一個商人子弟接管家族生意起家。
守備官曾經是紅披風衛隊的成員,他自認與格蘭特將軍有一些情誼。守備官呆過的連隊,就是格蘭特的父親率領過的。守備官還從隊旗上看見過格蘭特父親的名字,名字後面寫著陣亡于羅斯。
「當唐軍的對手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般會著手去拆除這些兵營。這個時候,唐軍就會匯聚起來。唐軍的各個兵營之間是有聯繫的,他們通過燃放一種黑煙,將敵人的消息傳到遠方。唐人在第一個月修築的兵營,大多集中在邊境上。這個時候,唐軍還沒有離開馬恩吉。唐人的大公一直等待邊境地區布滿了小兵營后,才率領大軍離開。他的士兵總數並不多,大概在三千到四幹人左右。根據領主們的彙報,唐軍有三支或者四支騎兵大隊,不過有些時候唐軍步兵也騎乘馬匹和騾子,驚慌失措的領主們往往會傳來錯誤的消息。」
半個小時后,三百多市民被贖走了。
四十天後,守備官猜測,一定是信件在路上耽誤了,不然的話,格蘭特將軍不會不回信的。
唐軍沒有要求贖城費,這讓更多的市民領袖願意放棄抵抗。至於重新效忠古河人,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先度過眼下的困境再說。
最讓伊茲米塔人恐懼的是,前不久南下的那支伊茲米塔大軍,按照唐人的說法已經全軍覆沒。唐軍身後的俘虜,就是伊茲米塔和領主衛隊的殘餘。
「格蘭特將軍,請招募我吧,您不會失望的。」
守備官很奇怪,領主這樣壓榨領地,為何領民們還不四處叛亂呢?
守備官同樣如此——前提是,格蘭特將軍願意聽他的建議,並且招他前往埃辛城擔任副手。https://m.hetubook.com.com
他只能猜測,唐人的大公在鎮壓平民的手段上,要遠遠強過塞米公爵。
「很好。」阿普保忠說。
「諾曼人的血不值錢,可要是諾曼人在決戰之前就把血流幹了對共和國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們還需要這些小領主去打仗。」
唐人的邊境伯爵是個布爾薩人。
布爾薩邊境伯爵詢問伊茲米塔市長,「選完了?」
領袖們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普通的行會成員卻已經急不可耐地要求贖人了。
頃刻之間,號角爭鳴,鼓聲敲響,似乎有上千柄劍同時出鞘。
他們知道,貴族被俘后,都會有贖回俘虜的事情。可是外面那群人,明明只是平民,誰聽說過平民還需要贖回的?
唐軍很快向東,進入了古河領地。
行會成員和領袖們不同,他們大多有親友參加了上次的南征,雖然聽說市民們死傷慘重,但城外不是還有數百俘虜么,裏面說不定就有市民的倖存者。
商人們掌握著烏蘇拉大量的財富,他們用財富維持權位,又用權位保護財富,他們享受的生活,普通的烏蘇拉市民無法想象。
伊茲米塔人告訴唐軍使者,王公躲起來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市長很緊張,拿出了一袋錢,發著抖遞給邊境伯爵:「按照馬恩吉大公的要求,錢在這裏。」
唐軍使者很冷淡,幾乎到了傲慢的地步。他入城之後,看著那些裝模作樣的武裝市民,就如看著一群待宰的牛羊一般。
「我們哪有錢!」
與此同時,守備官安排港內一艘待命的船隻立刻啟程,向埃辛城報告消息:唐人的主力已經出現在伊茲米塔。
「馬恩吉大公讓我們投降……」市長對周圍的市民首領說:「要求我們重新對河兒汗效忠。」
這種生活守備官在小時候嚮往過,覺得它平和又安寧,想一想都讓人覺得心中溫暖。
幾個冒牌的交際花在這裏逗留,欺騙那些不解風情的新兵或者飢不擇食的水手。
俘虜們行走的時候,呼出的白氣會在頭頂盤旋。
作為一名守備官,前途自然是不太好的。退役后回到烏蘇拉,除非能迎娶—個商人家族的女兒,否則就只能和市民之家聯姻,晚年坐在鬧哄哄的寓樓門口跟人吹牛。
為了從古河人、安息人那裡獲得牲畜,唐人拚命地在土地上搜刮。
這些諾曼人在寒冷的天氣里也只穿著單薄的衣裳,許多人還是赤腳行進,遠沅的看過去,諾曼人的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
信件一去半個月。
「沒錯。」
在烏蘇拉,商業巨子之外的晉陞之路,就是軍功。
「請聽從我的建議,儘快下達命令,要求領主們不要與唐軍接觸只要戰爭勝利,莊園和耕地是可以恢復的;只要唐人投降,損失一些領民,也會得到補償;更不用說,戰爭結束后,大批的唐人將會淪為奴隸,領主們不必擔心領民死傷過多,未來會有人為領主們耕種的。」
「唐軍的作戰方式並不獨特,諾曼人、安息人都使用過這種戰術……」
即便隔著很遠,守備官也感到了一陣恐怖陰森的注視。
這一下,守備官終於失望了,他也終於確信,格蘭特將軍已經收到了他的信件,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單純的忽略了。
尼塔是無數烏蘇拉士兵們夢寐以求的土地,他們會在這裏變得富有和出名,他們會在這裏掙下一生的財富。
唐軍出現在了伊茲米塔南部。
「這是什麼意思?一枚銅幣?」
駁斥了幾次之後,守備官自感無力對抗群議洶洶,只能什麼都不說,閑著無聊的時候還會翻看一下《瑞德群芳譜》。
許多市民們還記得幾個月前擊退古河人的和圖書勝利。他們覺得這次和上次也差不多:只需要站在安全的石牆後面,聽見陣陣鼓聲,看著士兵們在城牆上集中射擊,嘲笑著古河人圍城繞行卻無計可施,在古河人撤退時裝模作樣地追擊一番,最後回到城市裡面慶祝勝利。
就算格蘭特將軍不同意他的主張,至少也該回復一封信件。守備官接觸過許多官僚,他能夠讀懂他們的拒絕。可是這也沒有。
市長臉色煞白,「不是嚇唬人的。大公說了,我們沒有贖走的人,會在城外被就地處決。南征的大隊裏面,如果不是伊茲米塔的市民,剩下的就都是烏蘇拉的爪牙,馬恩吉大公不打算放過他們。」
在自由港的城牆上,烏蘇拉士兵、小貴族、商人還有自由港內的少量平民,都眉頭不展地看著唐人的騎兵。
市長說,「我們是被裹挾的。」
一個自稱懷遠都尉的唐軍軍官接見了市長。
「諸位……」市長說:「情況已經很明白了。伊茲米塔沒辦法保護自己,我們只能投降。王公則背叛了他的諾言,他說過要保護城市,他發誓的時候你們都在場,他現在卻不見了。那麼,他就不再是我們的王公了。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讓我去談判吧。我一個人出城。你們誰願意出城去找親友,就帶著熱湯和毯子陪我一起去,我們一個小時內出發。
為了討好守備官,士兵們沒事就給守備官送去幾截羊腸、要麼就是一瓶安息精油、要麼就是一本唐人印刷的淫穢書籍,名叫《瑞德群芳譜》,它有唐文、諾曼文兩種語言描述,士兵們大都看不懂,也不在乎。誰看這種書會關心上面的字寫得啥?
「誰替我們去談判?」
伊茲米塔。
幾個領袖嘀嘀咕咕,說市長想趁機奪取王公之位,但卻被更多的人呵斥了回去。大多數人都支持市長的做法,他們立刻分頭回家準備東西去了。
「嚇唬人的話而已。」
守備官陰鬱地想到,諾曼領主們的士兵,大多數其實和唐軍的民夫差不多。
伊茲米塔市長雙眼無神地看著布爾薩人,麻木地點了點頭。
「他們需要花費一段時間準備,在敵人的土地上修築兵營。這種兵營的圍牆需要修得很高,也要很結實。具體如何,並無嚴格的規定,只需要用少量的士兵拖住更多的敵人就可以了。唐軍的主力會撤離這些兵營,在四處遊盪,一般都有一定的軌跡。這一段時間,唐軍會分散兵力,避開敵軍。他們主要攻擊的是那些徵召來的民夫、武裝村民或者市民,焚毀敵人的補給,在敵人的土地上製造恐慌。」
伊茲米塔市民心中的一根弦崩斷了,從此之後,他們再也不敢對抗唐人。
「有好幾個領主本來呆在城堡裏面,試圖避開唐軍,卻被唐軍焚燒領土的做法激怒。他們貿然出擊,結果卻遇到了數十倍的唐軍合圍。唐軍很狡猾,如果人數不佔優勢,他們就會撤退。甚至土兵多過領主們兩倍時,唐軍依舊會後撤。許多人說唐人大公是個懦夫,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市民領袖們吵吵嚷嚷了半天,最後還是拿不定注意。
伊茲米塔人還摸不準唐軍的意圖。他們擔心和這些南部士兵扯上關係后,會被唐軍懲罰。每一個伊茲米塔人都只尋找自己認識的人,連不熟悉的伊茲米塔市民都不願搭救。
守備官一開始以為那些人應該是補給大隊,就好像傭兵團那樣,在背後跟著一個小小的移動城市:糧食販子、軍需商、洗衣婦、妓|女、吟遊詩人、皮貨商、鐵匠等等。
唐軍吹響了號角。
「好吧。」布爾薩邊境伯爵不再為難伊茲米塔人了:「就這樣吧」
城內的大鐘響個不停,廣場和圖書之上,市民領袖們把脖子縮在衣領裏面躲避寒風。
「拚死一戰!」
他們派人搜遍了王公的家,打了他老婆兩頓,逼他的兒子在炭火上跳舞,可還是問不出王公的下落。
如果格蘭特將軍回應了他的信件,那麼這幾天,就該有信件了。
有些烏蘇拉人說,唐人售賣給古河人的布匹,已經超過了幾年前尼塔行省的布匹產出總額。
可是唐軍紋絲不動,他們聚集在城外,神態非常輕鬆。許多唐兵甚至收起了武器,和臨近的夥伴閑聊著。
「媽的,又是贖城費!」
這個使者要求見王公。
可是這種嘲笑卻也有些底氣不足,那些唐軍士兵的鎧甲當真不錯,不是安息式樣的,也不是布爾薩式的,但看起來卻整齊而結實。這些唐兵的鎧甲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完全不像是徵募的民夫。
布爾薩邊境伯爵發現,大多數伊茲米塔人已經嚇尿了褲子。
他們騎乘著騾馬、安息矮馬以及驢子,看起來沒那麼風光,唐兵岔開的雙腿恨不得拖到地上,引得烏蘇拉人一片噓聲和嘲笑。
「大人,抵抗唐軍最好的辦法,就是命令領主們各自守衛城堡,不要隨意出擊。等烏蘇拉大軍準備完畢之後,統合所有的領主部隊直逼馬恩吉城,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可以湊足一萬二到萬五幹人左右的大軍。東部的賽里斯公爵會設法穿過科爾卡行省,與北上的安息傭兵匯合。唐軍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們要麼放任馬恩吉城被圍困前去對付東部的敵人,要麼冒著人數劣勢與我們決戰。不論如何,他們都會覆滅。」
也就是說,唐人土地上的諾曼平民已經陷入了無布可用、無衣可穿的境地。這還只是布匹。都護府出售的貨物,在西部領地也多有所見,唐人在布匹之外,肯定還搜颳了大量的糧食、油膏、瓷器、陶器、香料等物資。
經過幾個古河貴人的時候,阿普保忠把城鎮鑰匙和城市旗丟給了他們。
伯爵揚起了手。
騎著騾馬的唐兵,卻亮出了寒意森森的刀劍。他們把盾牌背在背上,一旦遇到戰鬥,恐怕就會立刻跳下騾馬,列陣而戰。
這支騎兵彷彿看不見盡頭一樣。
守備官將一封信交給了使者,委託他一定要帶給埃辛城的格蘭特將軍。
烏蘇拉士兵們看見守備官這樣,都以為守備官犯了嫖癮。
市長搖了搖頭,「馬恩吉大公說了,這是懲戒。他說是烏蘇拉人發動了戰爭,領主們是幫凶,領主士兵們是打手,可是伊茲米塔人不是。伊茲米塔人只是被裹挾去和唐軍作戰的。這一次,大公說他會原諒我們,讓我們花一枚銅幣贖回伊茲米塔人。如果我們還敢摻和到烏蘇拉人那裡去,他會讓我們知道下場是什麼。」
即便是來南部的領主士兵,這個時候也開始拚命擠向前方,大聲地請求伊茲米塔人贖走他們,有幾個甚至流淚不止,願意作為奴隸報答。
「王公呢!」
守備官一開始接到禮物還很意外,後來知道了原因,不由得大發雷霆。
守備官討厭伊茲米塔。
在自由港的前方,留下了屍體,其實有幾個諾曼人倒地之後並沒有死,還朝著自由港爬行了一會,不久之後才徹底不動了。
城外的唐軍士兵超過了一干五百人,算上僕從,恐怕會超過三干。他們的軍馬如此之多,以至於站滿了城外的坡地。
「這是羞辱我們。」
許多俘虜看見了伊茲米塔人後,立刻哭喊起來,紛紛自報姓名,希望被贖走——唐軍士兵已經告知了這些俘虜安排。
血腥味瀰漫在城外的平原上。
不久后,最後一批俘虜離開了自由港,朝著北方挪動而去。
唐人的使者又要求見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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