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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星奇被化成了一個老頭，他不平地哇哇直叫：「小姐姐偏心！我們平均身高才一米五，他一個人一米八的，太顯眼了吧！」

小孩臉色一變，他爹，一個漁民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給了小孩一巴掌：「快走！」

碧藍的海水清澈得很，越往上游，陽光越沉在海水裡，照得原本的海水都清得發綠了。

白鹿銀甲，金環烏髮，紅紗帛在風中飄飄而起，如霞光繞身。

褚星奇將鏡子化作隱秘的藍牙耳機，藏在頭髮下，把聲音分享給所有隊員。

眾人抬頭看去，天空一匹白鹿凌空奔過，白鹿上竟坐了一位美少年。

此刻，卻想起，老師說過，女孩子的衣服要整整齊齊地穿好。

王勇望了一眼已經消失的白鹿：「走吧，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能進入劇情層了。」

王勇望了望陳塘關，回身叫：「我們進城。陳薇，畫皮。」

褚星奇嘀咕：「我怎麼覺得，這個傢伙的主角更像反派？」

【哪吒鬧海！】

一個小孩子，面黃肌瘦，穿一個破爛的肚兜兜，朝她扔了個貝殼，笑嘻嘻地：「姐姐，羞羞～」

牆頭架了森森的弓箭，防備森嚴，城門上虯勁地刻著一行古文字。

陳薇則和其他人扮作夫妻，一起排隊在了進城隊伍的最後。

小孩子朝她吐吐舌頭，跑走了。

文字層的文字描述，就是當地土著對他們的客觀看法。光是單純的文字顯示變化，便可提供大量信息。他寧可多耗費能量ｍ•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也要攜帶每人一幅四維眼鏡進來的意義正在於此。

他便挨了他爹一巴掌：「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信那個李哪吒的話，那是神仙，不是妖魔！」

他們一行人頭上本來也頂著一行文字：【奇怪的外來者】

隊伍中間的一個女隊友，忽然驚呼一聲：「大家看！」

他回想起來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不可能在原地等他回想起來。

鹿上坐著一個年約十四、五的少年，一身銀甲白袍，執一柄紅纓槍，肩上繞著流霞似的一卷紅紗帛，烏漆的黑髮被一個金環套住。

「他終於捨得回來了。」

人人搖身一變，變作了衣衫破敗、赤著胳膊、皮膚黝黑、臉色蠟黃的陳塘關平民。

它的綠豆眼瞟了一眼正在往上去的一群人，王勇看到它盯著自己的金髮，驚奇地望了一會，頭上冒出一行文字：【金子做頭髮的人類雌性幼崽噢！】

不知道呆看了多久，她頭上被砸了一下。

那平民卻挨了一記狠的：「這種到處殺生的禍頭子，好個屁！」

耳邊，嘆息的聲音卻不斷傳入耳中：

為自己畫好，名叫陳薇的美艷女子上前，為其他人一一化妝。

王勇睜開眼，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是當年熟悉的模樣，也是微微一怔。他看向陳薇，陳薇卻微紅臉頰，撇過了頭去。

陳薇只得默默無言，又為王勇換了一身模樣，路過褚星奇的時候，瞪了他一眼：「多和圖書嘴。」

她低頭看著衣服發獃的時候，上方傳來破空聲，兜頭一件披風罩下。

老人看半天，一遍又一遍地在掌心划，半晌，嘆道：「這是大篆的不知名變體。陳塘關，這裡是陳塘關。」

什麼是女花子？

她低下頭，看到連環畫上的其他故事，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消失不見了。

她抬頭一看，雪白的大鹿一躍而過，在她跟前站定，鹿濕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她。

忽然，天邊起了風雲，烏雲開始瀰漫。

成群的磷蝦透明的身體，都被光照得透亮。

那邊的小孩子瞧見，遠遠地蹦得老高，開心地喊著「三公子」。

王勇盯著看了一會：「鏈接外面。」

他向小孩點點頭，回頭看一眼張玉：「披著。」

朱珍珍嘀咕：「陳塘關？我沒寫過洪荒-封神類的題材。」

褚星奇將拂塵一變，變作了一面鏡子，鏡子里印出常教授、朱珍珍等人的面孔。

碧波萬里，霎時驚濤狂狼，不復鮮妍。

生得粉面朱唇，肌膚剔透，眉心一點硃砂痣，像個美麗的女子，只是眉目間銳氣四射，神情冷傲。

她只在插圖裡見過大海。

啊？趙宇宙愣了一下：「反派啊，我安排給主角的。我那本小說是洪荒-封神流的，大道無情，借殷商氣運，以殺成聖，哪吒是站在主角對立面的。」

碧波萬里，雲煙澄澈。

一隻大海龜悠哉悠哉地從磷蝦群里穿過，愜意地左右張嘴，嗷嗚地吞下一大口和*圖*書會遊動的食物。

她獃獃地想：怪不得被風一吹，身上有點冷。

腳下是又細又軟的沙子，海風徐徐吹動了她額前的碎發。

他開始在鏡子前苦思冥想這部小說關於陳塘關的劇情。

常教授身後一個清瘦老人盯著城牆上的文字，過了一會，湊近鏡面：「再偏一點，正對著城門。」

「不知道又給陳塘闖了什麼禍患。」

王勇看了一眼他們頭頂的文字描述：「我們分散開，三兩結伴，偽裝進城，不要引起人注意。」

她嗅了嗅披風，那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偷摸摸地跑了過來，好奇又羡慕地望著她身上的披風，伸手想摸摸她的披風。

等一行十幾人都改模換樣，他們的四維眼鏡也暫時隱藏起來了，他們頭上共同的文字，便由【奇怪的外來者】，變成了：【一群拉幫結夥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平民（偽）】。

張玉是聞過這個味道的。

已經陸陸續續看得到一些平民排隊進城了。

她只是希望他能短暫地開心一會而已。

王勇化作了一個沉默的矮小中年人，剛好和褚星奇的老頭，扮作一對父子。

王勇更是搖身一變，從金髮的外國小女孩，變作了一位二十來歲，身材八尺，容貌英俊，神色冷峻的青年。

只剩下唯一一個故事——

便拍了拍雪白的大鹿，紅紗的帛飄如一道霞，往天上騰飛去了。

趙宇宙興奮的聲音從耳機中響起：「我想起來了，這一部分，我安排的主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派就是哪吒，你們跟著哪吒，應該就能接觸到主線內容和主角了！你們找到哪吒沒有？」

城牆用青石堆成，卻絲毫看不出堆砌的痕迹，彷彿天降一塊石頭，天然成城牆模樣，古樸肅殺，莊嚴地立於天地之間。

忽然，城門口的入城隊伍一陣騷動。連兵勇都不安起來。

小孩走前，好心地扯了張玉一下：「跑啊女花子，妖魔要來了！」

她抬起手，看到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碎布條。

趙宇宙一蹦三尺高：「哈哈，一定是我的《以殺成聖》！」

雪白的浪花躍動金光，海面在陽光下，像一塊巨大閃爍的綠寶石。

應志剛也搖搖頭。

「陳塘關？」眾人面面相覷，都想到了一位名譽響徹中國的少年神仙。

朱珍珍等人在鏡外，看得目瞪口呆。

王勇一行人上了岸，走了不久，便見到了一座城牆高聳的大城。

浪花拍岸，這座大城臨海而建，最高處臨著懸崖峭壁。

隊伍里一位相貌美艷的女隊友列隊而出，她取了一支筆，先望一眼城門處的平民打扮，然後手一抖，在自己臉上輕輕地塗畫起來，霎時變作了一個臉方而黃，滿臉胡茬的大漢，穿著模樣同土著平民差不多。

他們一路從海底上了岸，一路看到文字，這片海非同尋常，海中生物，大多身上頂著一行文字，說明這些生物都是有思考能力的智慧體。

王勇問：「趙宇宙，你確定這是你的小說嗎？哪吒，在你的小說里，是什和圖書麼樣的人？」

漁民父子走了，張玉一個人，愣愣地站在沙灘上，望著烏雲漫天，沉沉地壓下來，狂濤怒卷，電閃雷鳴。

陳薇露了這一手后，她頭上的文字便開始扭曲，變作了：【陳塘關-平民（偽）】

一個赤胳膊的漁民在遠處喊：「趕緊回來——小孩子不許靠近大海——也不許和女花子說話——」

王勇望著天空中騎著白鹿而去的美少年：「找到了。」

褚星奇依言移動鏡面，正對著城牆。

之前的蠻荒世界里，洪水滔天，隕石如雨，遍地妖魔。她跟著人類匆匆逃亡，人類大多草裙獸皮，她便不覺得身上有什麼。

他兩隻小眼睛放了光彩，一屁股把其他人都擠到了一邊去，脖子伸直了，梗到鏡子前：「讓我來，讓我來。」

也有平民反駁他們：「三公子是好人！」

褚星奇看了一眼，好險沒噴出來：「這個文本世界的文字層可真是刁鑽啊。」

身上的披風還帶著體溫，有一陣清香，像……像夏日里的荷花。

王勇道：「不用，星奇說得沒錯，這時代的人民大多隻有一米五左右，饑寒之下，瘦骨嶙峋。獨我一個人這樣子，太明顯了。」

張玉迷茫地看著這一切，她生來大半時間，都在狹窄的出租屋間輾轉，在父母的局促的膝前，在啟智學校里渡過。

出租屋的村子附近，有一片小小的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