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簡單來說就是，別晃了，我對乃至過敏。

好在轉過外街頭后，那些女人聲音才漸漸遠去，陳牧鬆了口氣。

孟言卿也想跟陳牧親近，奈何身份特殊，只能默默跟在身後。

脫衣的？

我擦，還真能對出來？

「……好。」

廟會的盛典極為熱鬧，兩側花樓倚著不少嬌艷女子，鶯聲燕語，說不盡旖旎奢華的光景。

陳牧驚嘆之餘，不禁有些感慨，這女人骨子裡真是透著一股子強勢，連對出的對子都大氣磅礴。

「這傢伙有點意思。」

女人露出皓腕剛要抬筆，忽然瞥了眼白纖羽，又將筆換到了左手，然後落墨寫字。

陳牧也只能暫時放棄辯解。

好在沒什麼登徒子來騷擾，陳牧也就放下心來。

閣樓前的一位書童笑道：「我家少爺說了，誰能對的出來，便賞賜黃金五十兩。」

面對眾人熱忱的目光，陳牧欲要辯解，但在白衫男子的驗證下眾人已經開始議論了。

帶著濃重醋味，脫口而出：「回家我給你跳。」

白衫男子連忙點頭，看到紙帖上的對子后，忽然對圍觀人們說道。「諸位，這帖上的對子，便是這位陳公子所出。」

好吧，這傢伙幫我裝了一次逼，還是挺香的。

女人搖頭笑了笑，輕拍著自己的臉蛋。「不過怎麼這傢伙的行為跟書里寫的那些浪蕩男人不太一樣，我演的不夠好嗎？」

上前行禮：「陳大人。」

但談論的內容正經不正經就不知道了。

陳牧卻瞪大了眼睛，吞咽著口水期待道：「娘子也會跳舞？會跳那種脫衣的嗎？」

即便是左手，她的字體依舊很娟秀。

她連彈琴都不會，更別說什麼跳舞了。

女人沒料到陳牧這麼容易大方的承認自己不行。

「明白，明白。」

跟陳牧料想的一樣，當他帶著這三個風情各異的美麗女子逛街，自然收穫了不少羡艷嫉妒的眼神。

「我又不是採花賊，我蒙臉幹嘛。」

當看到對方的那一對巍峨高山時，腦海中卻是想起了太后，這女人都與太后不相上下了。

掌聲如雷，鋪天蓋地，震耳欲聾。

此次舉辦典會的有霽月樓，乃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位於東湖之側，畫棟雕梁，氣派非常。

陳牧幾人也尋了個位置坐下，愜意觀看。

不過一眼望去之後，頗有些失望：「雖然姿色都不錯，但也配不上之ｗww•hｅt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前吹的那樣啊，說什麼九天仙女下凡。」

長得不算太漂亮，但也不醜，身上帶著一股娟秀清冷氣質，就如養在深閨的大小姐。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或許是察覺到了陳牧熾熱的眼神，美婦細膩如玉的脖頸間浮上一層桃紅。

臨走時這女人還跳了一支舞給他。

直到她慢慢退到幕後，人群才爆出連串采聲。

好傢夥，還是第一次見主動往鍋里跳的。

黃金五十兩！

「滾一邊去。」

「我扛了三個時辰。」

白纖羽也注意到了女人。

假裝看著那些歌舞|女子，頻頻點頭：「不錯，不錯。」

白纖羽面無表情：「夫君應該學學妾身，把臉給蒙起來，自然也就招惹不了她們了。」

目光隨意環視一圈后，陡然發現剛才遇到的那個女人也坐在不遠處，孤身一人，周圍竟無人靠近。

華燈初上，街道上車馬往來，行人出沒。

在她身上捕捉不到任何青樓女子該有的妖冶風塵，反而如清齋名剎里默然綻放的幽蘭清菊。

「煙鎖池塘柳？」

「鏘——」

尤其是那如鮮采桃櫻般的潤紅唇珠，忍不住想讓人嘗一口胭脂。

順手將白衫男子手裡捧著的五十兩黃金拿走。

「小心一點，盡量朝我這裏靠攏，別被其他男人佔了便宜。」

望著丈夫嘴角哈喇子都差點要流了下來，白纖羽咬了咬銀牙，抬起玉足踩了對方一腳。

署名呢？

陳牧伸出大拇指。

轉過一圈后才找到了名妓跳舞的地方，可惜的是舞會還未開始，不過已經有很多lsp等在那裡。

「我昨晚堅強了半個時辰。」

台上蒙面而舞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青玉縣鞠春樓的薛采青——準確說是拉拉美人。

一雙明媚濕潤的眸子，泛起幾分冷惱之意。

怎麼被貼到了這裏。

剛才一路，可是粘來了不少熾熱的目光。

白纖羽俏白了一眼，便不再詢問。

「煙鎖池塘柳……」

「我十個時辰不帶歇的。」

湊近時，就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有些自卑的悄悄站遠了一些。

但字體之間卻透出一股子凌厲，遒勁有力，似有鋒芒透出紙面。

遺世清絕間自是萬種風情。

「真美……」

燈燭輝煌，映照如白晝。

在三女崇拜的目光中，陳牧帶著她們回到了霽月樓和-圖-書湖畔一側，準備看歌舞。

看到女人寫出的對子，眾人面面相覷。

今日美婦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粉艷單衫長裙，雖然包裹的極為嚴實，卻充滿成熟的魅力。

白纖羽一怔，紅著臉啐罵道：「讓雲姐姐給你去跳。」

那書童已經拿著寫好的對子跑去閣樓報告那位少爺。

正準備說話時，忽然瞥見了陳牧，頓時眼眸一亮。

「夫君，這真是你寫的？」

而陳牧更沒興趣。

聽到陳牧的話，白纖羽柔柔一笑，伸出藕臂挽住夫君的手臂：「那夫君得好好保護妾身了。」

「不要了，送給你吧。」女人毫不在意的說道。

陳牧也跟著鼓掌。

陳牧咳嗽了一聲，緩緩念出五個字。「桃燃錦江堤。」

這一刻，眾人屏住了呼吸。

眉宇間帶著一絲戲謔。

「夫君，你……」

袖若流水清泓，靈動如巧的足尖踮起裙擺翻飛，時刻攥住眾人的情緒。

「那天沒採摘這顆石榴真的是太失策了。」

女人細細品嚼著，不由讚歎道。「出對子的人絕對腹有大才氣，看似簡單，卻暗藏無數玄機。」

白衫男子說道：「上次您與郡主參加了那次聚會，正好我也在，也見識到了陳大人無上的風采。」

或許是感應到了陳牧的目光，女人扭頭望來。

「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疲乏過。」

女人吶女人，你的「大乃至」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富婆啊。

說完后，她便後悔了。

女人擱下狼毫，看向陳牧：「先生覺得如何？」

她自然是認得薛采青的，畢竟在青玉縣住了半年。

雖然她很希望是夫君寫的，但對方平日里也沒展現出多少文氣啊。

陳牧小聲嘀咕道。

陳牧苦笑一聲，無視了小姨子的嘲諷鬼臉，看著水榭上跳舞的女子。

索性眼睛餘光偷偷欣賞著美婦孟言卿。

陳牧心頭火熱，剛準備伸手悄悄的探過去，旁邊白纖羽輕咳了一聲，陳牧連忙正襟危坐。

白纖羽倒是很親和的挽住她的手臂，模樣十分親熱。

我謙虛個鎚子。

「鐵橫沙場烽！」

陳牧還是沒啥深的印象，笑道。「這個時候就別叫我陳大人了，叫我陳公子便是。」

正在陳牧鬱悶之時，一道如蘭香氣忽然飄入鼻息。

而原本要走的女人腳下一頓，轉身和*圖*書直愣愣的看著陳牧，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對方給戲耍了。

在眾人驚艷的視線中，一位女子于朦朧薄霧中緩緩出現。

「小哥哥」、「小哥哥」的叫。

說完，便摟著白纖羽轉身離去了。

據說背後老闆地位頗高，在全國各地都開了不少分店。

不對比，就不會有傷害。

神情卻是有些淡漠。

白纖羽抬起明眸，言笑晏晏，對孟言卿說道：「孟姐姐，你那裡看不清楚吧，來坐我旁邊。」

約束裙腰的系帶長長曳地，隨著舞姿飄動，當真是坐牽織草，說不出的優雅動人。

陳牧都快哭了：「娘子，我沒招惹她們啊。」

裙如熒光飛舞。

陳牧的第一眼並不是女子的臉，而是脖頸下的——

女子孤身一人。

怎麼就突然跑來這個地方了。

她說那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跳舞，所以陳牧也算是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青蘿抬起玉蔥般的細根，指著遠處一片簡單搭建起來的露天場所，已經有不少青衫文人聚在那裡。

陳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打個招呼什麼的，正猶豫之時，女人卻起身走了過來。

三女分別是面帶蒙紗的白纖羽、小姨子青蘿和美婦孟言卿。

還是看我長得帥，想引起我陳大美男的注意？女人吶，你這一招也太老土了。

好特么凶！

這女人是故意找我茬？

當看到女子的陳牧，腦袋頓時一片懵：「怎麼是她？」

她看著似乎有點不太一樣的夫君，張口欲要問什麼，陳牧卻搖頭道：「回去再給你說，反正你夫君很牛逼就對了。」

陳牧本想拒絕，但看到娘子滿心期待的眼神后，突然覺得在她面前爭點面子也不錯，其他的等日後再解釋。

女人唇角不自覺揚起一彎弧度，看了眼白纖羽，便要離去。

「姐姐，姐夫，那裡就是舉辦詩詞大會的地方。」

青蘿想要挽住陳牧另一隻手臂，但被男人無情拒絕。

箏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琴聲戚戚然然，勾勒著離人愁緒。

「……」

陳牧呲了呲牙，忍不住倒吸涼氣，暗暗道：「走路不累嗎？睡覺時心口不悶嗎？孩子以後太幸福了吧。」

這不就是那天他和陸舞衣郡主去參加一場聚會時，臨走前扔下了一句聯句嗎？

陳牧對著身後三女說道。

女子的舞姿彷彿融入了這箏調琴聲之中。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圍觀。

卻是hetubook.com.com一位相貌清麗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身旁，細細品讀著帖子上的半闋聯句，好看的柳葉眉微微蹙起。

此刻的她彷彿是沐浴在溫柔的月色里，襯著天上月牙，水中倒影，宛若從天上冉冉而落。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一聲箏音驀然穿透層層喧嘩于夜幕中炸開。

「姑娘留步！」這時，閣樓內跑出一位白衫男子，看到要走的女人連忙出聲叫住。

叫的越歡快，陳牧腰間的軟肉就被某位母老虎擰的越厲害。

「這樣呀。」

陳牧領著三美四處瞎逛，遇到一些賣首飾的就會停下來給她們挑選幾件……對了，給小姨子沒有買。

「還行吧，這對子我確實有一個。」

在陳牧印象中，這女人就是一塊冰玉。

廟會還是很熱鬧的，耍雜役的、猜燈謎的、唱曲的……

「五十兩金子不要了？」陳牧問道。

陳牧抱拳：「佩服，很厲害。」

在短暫的崇拜過後，白纖羽逐漸冷靜起來。

過了一會兒，薛采青一曲舞完，周圍依舊安靜一片。

陳牧愣住了，指著自己：「你在說我？」

轉過外城春柳街，便看到湖畔小巷都懸滿了飄搖的艷麗燈籠，暖意融融地照著溫涼夜色。

兩人一邊看著歌舞，一邊閑聊著。

當初鞠春樓一案結束后，陳牧便與對方作別。

遇到了美味小吃，就會給她們買來——除了小姨子。

即便是白纖羽美眸也是異彩連連。

陳牧淡淡一笑：「姑娘過獎了，我沒啥文化，看姑娘靈秀中慧，帶有一股子才氣，要不您試試？」

「能讓夫君失望，妾身倒是很高興。」白纖羽滿眼促狹。

「我認識你嗎？」陳牧皺眉，似乎有點眼熟。

十來位素衣環佩的嬌艷女子伴隨著琴韻悠揚，長袖飛舞，風過處輕紗飛揚，一片粉香脂艷。

片刻之後，一聲悠揚曲樂忽然響起，四面叮叮咚咚的樂音如奏揚琴，旋律連綿不絕。

包括青玉縣的鞠春樓也是。

腦海中仔細默念著陳牧這句對子，雖然組合起來稍稍有些缺憾，但比她的好多了。

「娘子，你家夫君被饞上了。」

陳牧皺眉。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射來。

女人看向陳牧，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笑意。

路過時，陳牧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派頭。

行人坐客或站或坐，靜靜觀賞。

陳牧很無語。

只是她從未想過薛采ｗww•hｅtｕbｏoｋ.cｏｍ•coｍ青的舞姿竟如此之美。

我陳大美男不配有名字？

她眼底掠過一絲失望，想了想，走到案桌前從筆架上拿下紫狼硬毫，便要去寫。

原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沒曾想這女人竟然來京城發展了，這不符合她那淡雅如菊的性子啊。

如果不是娘子拉走，陳牧真想也加入吹牛皮環節。

陳牧剛要張嘴，那女人又折了回來，笑道：「原來這對子是先生所出，那剛才先生為何要謙虛呢？想必先生更好的對子吧。」

信不信老子捏爆你未來孩子的營養之家。

大家聚在一起，皆是一副表面君子的模樣，正經談論。

可芷月不在啊。

淡淡的水上薄霧籠罩於水榭之上，整個天地都似因她而被層層濃郁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

陳牧嘆了口氣，興趣缺缺。

至於雲芷月，因為在處理叛徒齊長老一事並不在這裏。

前來聚集的人們越來越多，翹首等待著。

正在眾人驚疑時，水榭上的簾幕白紗緩緩拉開，高台上伶人歌姬早已登台。

無欲無求。

眾人一片嘩然，目光熱切，但看著那對句后滿腔激動瞬間被一盆涼水澆滅，一個個不說話。

版權費不給？

白纖羽眸中染著幾分期待與疑惑。

女人檀口微張。

女人微笑道：「觀先生丰姿英偉，相貌軒昂，必然腹中藏有萬般詩書才氣。更何況身旁又有如此佳人美眷相伴，若能對上一二，也算留下一段佳話，不是嗎？」

陳牧鬱悶道。

陳牧懵了。

她螓首微垂，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一種被捉了奸的羞愧感，臉蛋燒紅燒紅的，心跳加速。

白纖羽只是瞥了眼，便移開了。

路過一家猜字謎的閣樓前，白纖羽望著貼出來的一副聯句，美眸熠熠生輝。「這是誰出的，好厲害。」

「這位先生不打算對一對？」

孟言卿猶豫了一下，起身坐到白纖羽另一側。

他現在只想找到名妓跳舞的地方，看乃至，看大大香香的乃至。

滿堂喧鬧瞬間安靜。

「我不是……」

女子一手拎著裙幅，足尖輕踮，于伴奏合音中飄然而舞。

陳牧頗為驚訝。

但這番模樣反而吸引了不少女子目光，尤其那俊俏的臉蛋惹得女人們頻頻送出秋波。

嗯，看身材還是不錯的。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饞上我的身子了。

小丫頭有隻能撅著小嘴挽住白纖羽的手。

白纖羽杏眸微睜，透著盈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