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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大長老之所以選擇逃脫，是從陳牧身上感應到了濃重的「天外之物」氣息，而且這氣息讓他格外不舒服，有些畏懼。

陳牧沒有過多思考，恢復了正常人的模樣，換過衣服后，來到大長老面前，說道：「臨死前，有什麼想問的嗎？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

殷紅的鮮血與黑漆的液體混合，黏鋪在地面。

他怒吼著、咆哮著、甚至於最後變成了哀求……也依舊未能阻止身上的「天外之物」被對方一點點吸收。

從他主動攻擊陳牧，到兩人不分伯仲，然後漸落下風……

不過山寨的畢竟是山寨的，大長老之所以能融合「天外之物」，很大原因便是靠著那件他從無塵村偶然得到的法寶，才能成功。

他撿起地上的金屬六爪蜘蛛，心下明白一定是這個法器，才讓大長老能融合天外之物。

「有，老夫有很多問題沒想明白。」

大長老嘆息一聲：「……錯了……我們都錯了。」

在強行吞噬了對方的天外之物后，他發覺被吞噬的天外之物所蘊含的邪惡煞氣比之前的兩個更為濃重，無時不刻都在干擾著他的思緒。

刺耳的蠕動摩擦聲回蕩在深窟內。

這一刻，兩個怪物針鋒相對。

「那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明白自己死期將至，但臨和_圖_書死前他想知道一切謎團，比如陳牧為何能成為天君等等。

陳牧被拽了起來，呈「大」字形。

好在有之前兩個「天外之物」做防護，憑藉著超強的毅力，還是勉強壓制住了邪惡情緒。

「像你這樣的人……會成為朝廷鷹犬……不應該……」

陳牧看著大長老瘋狂嗜殺的眼神，緩緩說道。「我就想試試，我們兩誰能吞噬對方體內的天外之物。大家都是一樣，到底誰的『天外之物』更厲害！」

「這是……天君獨有的法印天輪！？」

內心升起劇烈危機感的大長老急忙回擊。

但令他驚訝的是，陳牧竟然不躲，任由這些觸手纏在他的身子上，纏繞住四肢。

天外之物並不會瞬間讓你成為超級高手，倘若你的實力夠強，它便會讓你更強。若你的實力一般，它能提升的空間也就不大。

大長老可沒心情跟他戲耍，醜陋的頭顱緩緩靠前，聲音嘶啞、斷斷續續道：「那天……刺殺聖子的天外之物，其實是你……對嗎？」

「你……究竟是誰？」

陷入危機的陳牧依舊不忘開玩笑。

「那就下輩子找我來問吧。」

而陳牧純粹是自身能完美融合，所以當兩人以這種方式搏殺時，陳牧完全佔據了上風。

「沒錯，是我。」陳牧點了和_圖_書點頭。

與此同時，一個類似六爪蜘蛛的金屬法器落在地上。

可是當陳牧眉心處緩緩綻放出一道宛若月牙兒的法印天輪之後，他懵了，漆黑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否則，他很難瞑目。

恍惚間兩人處於一團黑霧之中。

大長老問道。

陳牧一邊近距離仔細查看大長老的身體狀況，試圖破解對方能融合天外之物的原因，一邊回應道：「我叫陳牧，這個大名或許你應該聽說過。」

他仰頭望著那雙冰冷嗜殺的眸子，很愜意的掏了掏耳朵說道：「神奇啊，你是第一個我看到可以融合『天外之物』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激動，大長老渾身黑色物體瘋狂沸騰起來，彷彿一滴水濺入了油鍋中，整個身體蠕動詭異的形態，纏繞著陳牧四肢的觸手也格外用力。

透視？時間暫停？

嘲諷后，陳牧又嘆了口氣：「不過有一說一，你這實力比我強多了。」

「這不可能！」

興許是意識到甩不掉陳牧，化身為大長老的怪物索性不再逃跑。

黑色物質在胸口處翻滾、融合、排斥、分離、再融合……再排斥……

大長老打斷他的自誇，嘲諷道。

陳牧取出大刀，砍下了大長老的頭顱。

化身為怪物的陳牧釋放出了身上的觸手和_圖_書，與大長老糾纏在一起，以最原始的方式進行搏殺。

他的情緒時而狂躁、時而激動、身體也似乎要被強行改造。

陳牧很大方的點頭：「沒錯，我也融合了天外之物，只不過我依舊這麼帥氣，而你呢，呵呵，整得跟生化危機似的，嚇我一跳。」

撲通！

「這不可能！！」

「呵呵……」

大長老沒有回應，只是冷冷盯著一步步走近的陳牧，待對方的腳步距離他的本體僅有五米距離時，他忽然揮動周圍的數根觸手，齊刷刷朝著陳牧攻擊而去。

「沒錯，我就是大炎王朝赫赫有名的六扇門神捕陳牧。」陳牧微微一笑。「另外我還是鎮魔司玄天部監察、國子監司業、教坊司奉鑾、天地會南風舵舵主——」

此刻的大長老頭皮也是光禿禿的，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子蜷縮成一團，不停的顫慄，用怨毒、茫然、不甘的眼神盯著身子龐大了一圈的怪物陳牧。

陳牧語氣無比認真。

隨著最後一絲「天外之物」被陳牧吸取，大長老乾枯光溜溜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

藉助暗黑的地勢，他隱藏在狹窄的陰影處，只露出一雙深幽幽的眸子盯著陳牧。

儘管大長老的逃脫速度很快，但憑藉對「天外之物」的獨特感應，陳牧還是在後山深窟內追擊到了對和-圖-書方。

陳牧暗暗思索。

「相比與之前那兩個，這個天外之物明顯有些排斥我，為什麼？」

掃視了眼周圍蠕動的長長黑色觸手，陳牧朝著大長老走去，笑著問道。

陳牧倒是無所畏懼，大大咧咧的走到深窟正中。

此時的大長老雖然變成怪物，但逐漸恢復了一絲思考的理智。

大長老虛弱道。

「你……你身上……也有……」

而且更讓他疑惑的是，這個「天外之物」給他的能力又是什麼？

如果單靠著正常廝打，以大長老的實力，他很難降服對方，索性直接吞噬。

就像是兩頭未開化的野獸。

他大概明白了一些。

一條條長長的觸手相互交纏撕扯，刺入陳牧體內的黑液進行擴張……

「並沒有，是我通過了祖師爺的考驗，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成為陰陽宗天君。」

而陳牧也好不到哪兒去。

陳牧呲了呲牙，同樣湧出自己體內的天外之物，緩解了疼痛。

話音剛落，陳牧周身瞬間爆發出無數黑液，而他也直接化身為怪物形態。

看著自己身體上的黑色液體一點點朝著陳牧涌去，就好像陳牧體內有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著它們，大長老頓時急了，想要脫身也已經無法做到。

「你……怎麼做到的……」

長長的觸手化為數十米，將周邊窟壁攀纏，形和_圖_書成了一個牢籠困陳牧于其中，試圖進行致命一搏。

「不……這不可能……放開我……」

不過這番言語在大長老耳中，顯然是笑話。

陷入癲狂狀態的大長老將陳牧甩起，身後數道鋒利的尖刺毫不留情的刺入對方的胸口。

「……六扇門。」

陳牧嘆了口氣：「人總要討口飯吃，不過現在我又多了一個名頭，那就是……陰陽宗天君。」

「知道我為什麼懶得跟你打嗎？」

而陳牧依舊不反抗，眼睜睜看著黑色長線利刺穿入他的胸膛……

「講道理，這畫面莫名有些羞恥啊，幸虧我是個男人，要不然肯定是限制級畫面。」

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震撼打鬥場面，也沒有血脈噴張的廝殺場面，僅僅只是雙方撕咬吞噬對方。

大長老發出了極其難聽的笑聲。「朝廷想拿下陰陽宗，讓你做傀儡？」

他說道：「天君九年前就死了，這九年都是有人故意假冒天君，你們這些傻子竟然都沒察覺，真是悲哀啊。說到底，九年前你就有機會奪取天君之位，可惜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這也是陳牧的策略。

「這……這絕對是假的！」

到現在，大長老終於明白一切都是誤會，他和聖子雙方全都想岔了，結果整出了如此鬧劇，真是滑稽。

想象中的鮮血沒有流淌出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