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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感覺到奇怪，因為這實在是一件怪事，手持利刃殺心自起不是說說而已，葉孤城的一劍若沒有必殺對方的決心，也難以發揮到極致，劍便有了瑕疵。

手裡握著江玉燕的劍，她瞥了一眼自己當初常用的那把，有一種被妹妹搶東西的即視感。

蜀中……

顧長生道：「可能是看我們兩個女子好欺負吧。」

「你對這把劍感興趣？」

沒有人看清她如何動作，劍身一抖間，已有點點鮮血自劍尖甩落，劍依舊明亮如初，而後歸鞘。

江玉燕只是一想，就有種莫名的感覺，想笑，又有點點怪異。

只有絕好的劍刃出鞘時，才會有這種清亮如龍吟般的響聲。

「正是。」陸小鳳絲毫不奇怪自己能被認出來，而且看這倆人好像還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一面。

顧長生面色微微一變，沉默了片刻，望向別處。

「蜀中好像不太平靜？」

顧長生略一思量，記起了唐家堡曾經欠陸小鳳m.ｈetuboｏk•ｃｏm.coｍ一個人情，莫不是就是這次。

江玉燕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

顧長生笑問。

裙子？切，這輩子不可能。

陸小鳳端坐在桌前，面上無什麼異樣，貌似剛剛只是眾人的幻聽。

陸小鳳點頭道：「剛剛的一劍很強。」

那兩個女子已經牽馬離開。

不該搭她茬的。

說實話，陸小鳳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她實在不喜歡和這貨待在同一個地方。

「眼力過人，判斷精準。」顧長生問，「你能做到嗎？」

不過經過這一次元氣大傷，第一樓被滅，大多駐地被拋棄，估計要許多年恢復了。

如此統一的行動，比他們跳出來更難處理，有組織有計劃，徹底隱伏下去了。

如果能一直保持這樣下去該多好——

「十兩銀子還得扣掉桌子錢，虧了。」陸小鳳望望年邁的茶攤老闆，喃喃道。

路旁的茶館。

顧長生道：「若接下了，六扇門這十兩和圖書銀子送你。」

茶攤里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時起身的起身，退後的退後，亂亂的一團，眨眼間死了一個人，實在讓他們緊張。

恐怕江湖上沒有人會知道，隱蔽的青衣一百零八樓被兩個女人毀去了那麼多，甚至不得不棄樓而逃。

隨後「咔」的一聲，桌子也出現一道整齊的裂紋。

茶攤上的人卻沒有看見劍出鞘，彷彿有人動了，又好像根本沒有動。

江玉燕認真看了她一眼，「是嗎？」

既然已找不到，顧長生也就罷手了，這一路上除了逛逛走走試圖提升劍法，便一直在拔除青衣樓駐地。

顧長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江玉燕眯起眼睛微笑。

顧長生仔細看了看那具屍體，再看看他手裡散落出來的鏢，不由歪了歪頭。

沒有殺意的劍，怎麼練出如此快的速度呢？

「六扇門緝捕的一個亡命之徒，為何盯上兩位了？」陸小鳳奇道。

顧長生感受著她臉頰的細膩光滑，「乖乖和*圖*書的。」

走出很遠，江玉燕問道：「他為什麼不擋？」

兩人在茶館暫時歇腳，陸小鳳也在旁邊的桌旁休息。

妹妹啊……

穿長裙的顧長生？

如今江玉燕記憶里的位置已沒用了，她們便靜下心來，遊走在蜀中的山水之間。

顧長生道：「試試？」

不過轉念想想他甚至還出海去無名島，便又釋然了。

「那是相當不平靜！」有一人介面道。

陸小鳳啞然，這可真是一頭扎進了閻羅殿，擋都擋不住。

顧長生收回目光，略有點驚訝，陸小鳳竟然跑來蜀中……印象里他除了調查詭異的事會亂跑，走羊城出金陵，除此外很少會出京城。

一具屍體緩緩倒地，露出了手裡的飛鏢。

她已經能大概想象到，江玉燕翻身的那天，會有多糟糕。

鏘！一聲劍鳴。

陸小鳳笑道：「很多人都懷疑我這雙手能不能接下他們的劍。」

陸小鳳愣了一下，笑著沒說話。

他查看了那道劍口，不知道為什和圖書麼，自從金九齡一事後，他便多了一個喜歡觀察人受的劍傷的毛病，一直到現在。

顧長生問：「你能擋住嗎？」

顧長生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嗆住，努力壓下去咽掉才隨意道：「你永遠也看不到。」

距驛站不遠，許多來往的江湖客都會歇歇腳，在這裏暫坐。

他的手背在身後，眼睛看著那兩人背影，像是在回味什麼，許久才伸出手去拿茶碗。

雖然面色惋惜，他心裏卻在暗驚，這一劍又快又狠，直扎心臟，一擊斃命。

陸小鳳挑了挑眉。

「閣下就是四條眉毛陸小鳳？」

再看顧長生的劍一眼，陸小鳳坐到了另一桌前。

顧長生抬眸，看見的是四條眉毛的一個傢伙，正低頭查看那具屍體。

很多人喜歡試一下他能不能擋住自己的劍，每次都極危險，像這般毫無殺意的倒是少見。

「其實我一直好奇你穿白衣是什麼模樣。」江玉燕道。

「咳……」

身後。

茶館。

實在是如今這個形象已經在她和*圖*書腦袋裡紮根了，彷彿天生就該如此。

蜀中分舵不出所料，同樣人去樓空。

一邊溫聲和江玉燕說話，另一手的劍忽然出鞘。

將茶水喝乾，顧長生提起劍就準備離開，察覺到陸小鳳在看著自己的劍，她腳步一頓，轉向陸小鳳。

其實挺好玩的，但是她恢復的速度極快，並且一直有著反過來玩自己的野心的時候，就不那麼好玩了。

「對，要笑。」

陸小鳳手指剛碰觸到茶碗邊緣，碗無聲無息裂成了兩半，切痕整齊光滑，茶水溢散在桌上，沿著一條線流動。

有瑕的一劍，必然不會是這種模樣，而這樣的一劍，很難不帶絲毫殺氣。

和顧長生認識這麼久，從當年一起奔赴蜀中，到海宴習武，再到後來龜山斃魏無牙，記憶里這個人一直都是深色或乾脆一身黑衣，更是從沒有穿過長裙。

「交去六扇門能領十兩銀子！」陸小鳳搖了搖頭。

更讓他有點吃驚的是，對方的態度，好似隨手拍死一隻蒼蠅般那般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