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五劍
第三百零九章 你是我的
阿吉沒有開口。
擊敗一個人有多難？
綠水湖畔，小船上還留有那個「十」字的刻印。
阿吉忽然將她掀翻在地上，女人痛呼一聲，他喘息著，望著女人，握住了她的腿。
青樓里的女人總有各種各樣的故事，即使是因為窮困潦倒才做這一行，也會有難忘的經歷。
慕容秋荻道：「謝曉峰會敗於我手。」
顧長生道：「他是你孩子的父親。」
女人天生就會演戲。
她要擊敗的不是阿吉，而是謝曉峰。
她沒怎麼關注過慕容秋荻在青樓怎麼羞辱沒用的阿吉，看慕容秋荻樂不可支，癮非常大的樣子，忽然就產生了好奇。
「對，就是這樣，你要打我，罵我都隨你。」
她忽然抬手一個耳光打過去，阿吉的臉很快出現一個紅印。
見他不說話，女人道：「難道你真的很賤，就喜歡別人打你，羞辱你？」
「一定是的，你心裏一定很多傷hetubook.com.com心事，我不問，我不會一定要你說出來。」女人憐惜著輕聲道，「你可以把我當作那個人，打我，罵我，就像我對你做的一樣，我把你當成那個男人，打你罵你，我就會好受了，你也可以打我，這樣你就好受了，只是不要打我的臉，那樣會被人發現的。」
只是披著狐裘的狐，莫名顯得更可怕了一點。
「阿吉，你喜歡的，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女人的口吻很輕，她慢慢地爬起來，「跪著別動，你喜歡這樣。」
若不是心已冷，又怎麼會刻舟沉劍？
慕容秋荻垂眸，並沒什麼擔心。
看見慕容秋荻又換上艷麗的綢子衣服出門，顧長生眨了眨眼。
慕容秋荻只有一次機會。
她嘴角也帶了一絲笑意。
慕容秋荻道：「阿吉死了，謝曉峰才會重現。」
阿吉定定地望著這個女人。
阿吉的動作頓住了。
慕容秋荻看了看江玉燕身上的白狐裘，若有所思道：ｗwｗ•heｔubooｋ•com•ｃｏm「你們也會穿這種衣服么？」
二月的天依舊是冷的，沒有江南水鄉的二月春風似剪刀，北風仍舊如刮骨鋼刀，街上的人都穿著襖子。
顧長生道：「漁翁？」
顧長生奇怪道：「為什麼不會？」
女人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
顧長生也曾對她說過，這一式只對謝曉峰有用一次，只要見過一次，第二次他就會有破解的辦法。
顧長生道：「只要謝曉峰重現江湖，他就會出來。」
只是她還沒有信心憑著這一招擊敗謝曉峰。
女人仰起頭，她咬著嘴唇，眼裡幾乎要放出光來。
慕容秋荻沒說話，想想便理解了，謝曉峰都能殺那麼多人來祭劍，狐為什麼要和氣一團呢？
打兩巴掌踩兩腳，真的這麼快樂？
「燕十三呢？」顧長生問。
慕容秋荻道：「他的劍已沉入綠水湖。」
「你不喜歡？」女人問。
顧長生好奇道：「你和阿吉怎麼樣了？」
「不是的。」阿吉說和-圖-書。
她已發現阿吉的變化。
因此她還在等。
而是完整的奪命劍法，奪命燕十三的劍。
顧長生挑了挑眉，「哦？」
謝曉峰和慕容秋荻的事，要在阿吉和青樓婊子身上再復現一次嗎？
慕容秋荻緩緩笑了，道：「我不會殺他，我只會擊敗他。」
阿吉知道這個女人是因為一個男人傷了她的心，她才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你的身體很誠實。」
每當離開青樓，慕容秋荻又會變回「夫人」，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名門閨秀。
那是一隻白生生的腳兒，和他的手比起來很小。
她慢慢坐到了那個破破爛爛的床上，抬起腳到阿吉眼前。
奪命劍法的第十四招變化，足夠讓她成為一個高手。
阿吉動了。
那個人是謝曉峰的話，那便難如登天。
那個男人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她卻從來閉口不言。
二月的冷風吹拂著窗上的紙糊，已是快半年了。
「我在外面打了你，罵了你，這時候你都可以打回來，罵回來和_圖_書，相信我，這樣你就好受了。」女人的聲音很輕，貼著他說道。
顧長生道：「劍是不會沉的，沉的只有他的心。」
嘴裏卻溫柔道：「阿吉，沒用的阿吉，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做了漁翁。」慕容秋荻說。
女人溫柔且憐惜地看著他，「你希望我打你嗎？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我不想一直打你了。」
阿吉眼裡露出痛苦，女人忽然輕輕吻著他的臉，道：「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你不是沒用的阿吉，我知道你有多有用。」
前幾個月並不會這樣。
慕容秋荻已成為一個高手。
任誰也想不到，那個刁鑽刻薄的女人就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慕容秋荻。
這不是夏侯飛山反推出來的殘譜，也不是顧長生補全的劍式。
「你也曾被人傷過心，是不是？」女人的聲音很溫柔，用手撫著他的臉。
慕容秋荻聞言眼波動了動，臉上露出一抹笑，「阿吉就快死了。」
女人眼裡浮現出了奇異的光，「m.hetubook.com.com你可以對我做任何喜歡的事，打我，罵我，或者你喜歡的任何事，什麼都不用在意，你可以把我當成別人來打罵也行，我不就是一直在對你做嗎？做你喜歡的事吧，誰也不會知道。」
翠雲峰下，綠水湖前，神劍山莊的謝曉峰。
「你喜歡這樣？」女人罵道，又很快低下頭，驚訝道：「你真的喜歡？」
慕容秋荻道：「一艘小船，他就在河邊垂釣，偶爾渡客，似是已退出江湖了。」
顧長生似笑非笑道：「那你就要小心，燕十三提著劍來找你了。」
慕容秋荻已消失在街角。
只有兩個人獨處時，女人才會露出那種嬌柔脆弱，彷彿風都能吹倒的一面，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撕裂，又想要憐惜。
阿吉搖搖頭，「不喜歡。」
阿吉定定地看著她，心裏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在這冬末春初，慕容秋荻帶來了燕十三的奪命十三劍，給顧長生對照。
她在刁難時，只是把他當作了那個傷她心的男人，而現在她也願意讓阿吉打她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