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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行不行？」

江玉燕用一根手指勾起，白色的小鞋在她手上輕輕搖晃。

顧長生怒道，將餅吃掉，包裝的油紙從窗子扔出去。

探究的結果是什麼？

「把衣服脫了。」

「唉……你就是當姐姐當久了，還端著。」

「姐姐，我拿根鏈子把你養在屋裡好不好？」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找到對抗攝魂大法的辦法，我就找不到？」

「叫姐姐。」

一夜未眠。

「……」

「我認錯了。」江玉燕道。

顧長生瞅著她，「你的翻身就是把姐姐拿根鏈子養著？」

顧長生笑著不說話。

「為什麼不喝？」

他究竟有沒有去探究？

「在這兒。」

「不好。」

「那不行，我總得看看你有沒有說對，她有沒有被人在頭頂打洞。」

「謝掌柜！」

他腰背挺得筆直，望著月下的綠水湖，任誰也無法將他與青樓沒用的阿吉聯繫在一起。

「三天，三天也行。」

「從來沒有喜歡過。」

江玉燕總能用一句話讓顧長生太hｔｔｐs://m•hetｕｂooｋ.coｍ.ｃｏm陽穴跳動不已，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你還想怎樣？」

江玉燕笑著遞進來一壺酒。

謝曉峰奇怪地看著謝掌柜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直勾勾盯著自己，胖乎乎的身子顫抖著，謝曉峰心裏一驚，環視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三兩步已到了謝掌柜近前。

「一天都不行。」

顧長生瞟了她一眼，「下藥了？」

一轉眼過去這麼久了。

「你這樣就沒趣了。」江玉燕道。

不管多少年，這輪圓月都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謝曉峰脊背發涼地望著那個胖乎乎的背影，那彷彿已不是謝掌柜，而是換了個人一般，像民間故事里的鬼上身。

「這件事卻不同，總是要過很久才會覺得奇怪，然後又會想起來，又會忘記。」

謝掌柜的神情奇異，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是那片空白顯得很是突兀，偶然間想起來，就會在心底揮之不去，讓人無法不在意。

顧長生舉起一隻手，和圖書江玉燕嘆了口氣，「好吧好吧，和解，和解了啊，你等我進去……」

「你知道我當年橫壓江湖的時候，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

顧長生嘆了口氣，不過個癮，江玉燕是不會罷休的。

「謝掌柜？」

「叫姐姐。」江玉燕道。

江玉燕沉默了一下，片刻后道：「也許是不好玩的。」

江玉燕哼著江南小調，秋水般的眸子不斷在顧長生身上瞟來瞟去。

顧長生慢慢躺在屋頂上，那個倒霉徒弟……

「拿條鏈子把你姐姐養起來。」顧長生道。

顧長生面無表情地伸手，江玉燕縱身退出屋去，順帶將房門拉上。

江玉燕道：「不然嘞？你讓我試試，也許不好玩我就不想了。」

「好玩吧？」江玉燕一隻手撐住下巴，眼睛從上瞟到下。

「不誠懇。」

江玉燕笑了。

謝曉峰覺得很多人都瘋了，慕容秋荻瘋了，謝王孫瘋了，現在連謝掌柜都瘋了，做著他看不懂的事。

湖水波光粼粼。

輕舟飄蕩，謝掌柜一臉凝重，帶著謝https://www.hetubook.com.com曉峰坐船在湖中心。

「不會的，我發誓。」

兩人披了衣服坐在屋頂，仰望著頭頂月色。

「你別太過分。」

「不行就是不行。」

「哈哈哈，你在裏面待著吧！」

「我認錯還來得及嗎？」江玉燕問。

「就一天，一天總可以吧……」

「很早以前我就想這樣養一隻姐姐。」江玉燕嘖嘖道。

顧長生四周看看，她現在只有一件長衫，裏面空空蕩蕩，連雙鞋都沒有。

「昨夜你喊我，你忘記了么？」謝曉峰說。

「養半個月，就半個月。」

望望桌上鏡子，從鏡子里映出來的模樣讓她不忍直視。

「玩吧玩吧。」

「你看，你就是會！」江玉燕大聲道。

江玉燕從窗子里鑽進來，立刻被顧長生抓住了。

謝曉峰不知道謝掌柜究竟有什麼事，看他臉色卻異常認真。

顧長生轉身背對著她。

過許久，聽見動靜的他轉過頭，看見謝掌柜走在路上，然後側頭望向這邊。

「休想。」顧長生冷漠道。

「和_圖_書不，來不及了，你肯定會這麼做的。」江玉燕說。

月光如水。

謝曉峰一身白衣，靜靜站在船頭，沒有再說話，他只是作為一個看客，沒有打擾謝掌柜，由謝掌柜獨自做那些古怪的事——沉了一把普通的鐵劍在湖裡，然後撐船離開。

「給我。」顧長生道。

謝掌柜起床的時候就看見原本應該在神劍山莊的謝曉峰在自己身旁，他有點奇怪地問：

「嘿嘿嘿。」江玉燕捋了捋袖子，繼續伸手。

謝曉峰凝視著謝掌柜胖乎乎的臉，謝掌柜愈發奇怪。

「求你了……」

「有沒有厭了江湖？」顧長生問。

顧長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我怎麼會打你呢？」

顧長生抿了一口，江玉燕零零散散扔進來幾件衣服，「你好像又變強了，再不玩玩，我就沒有翻身之日了。」

謝掌柜下了船，回去屋裡，謝曉峰尋了一棵樹，靜靜等著。

顧長生披上一件長衫，遮住凌亂的頭髮和滿身紅痕，一臉陰沉地低頭找自己鞋子。

忍不住伸手捏一下這個姐姐，顧和-圖-書長生忽然伸手，嘶啦一聲扯下半個袖子。

「不會的。」顧長生溫和道。

「我常常會忘了一件事。」謝掌柜道。

月光下。

夜。

「滾。」

江玉燕靠在顧長生肩上，吹著徐徐的涼風，伸出手指戳了戳顧長生的嘴唇，「你這張嘴不可能沒有錯的時候。」

船已到了湖中央。

「誰都會忘記事。」謝曉峰道。

「那你打兩下吧，只能打兩下！」

「一天也不行。」

「姐姐。」

「你喝不喝？」

謝掌柜愣了一下，臉色大變。

顧長生面無表情吃著餅。

「你給你徒弟留條底褲吧，就別追尋了。」顧長生道。

顧長生道：「好不好玩，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謝掌柜卻倒了下去，不等謝曉峰蹲下查看，他又站起來，蹣跚地走向酒館。

「小紅會不會把人拴起來？」江玉燕道。

「三少爺，您來是有什麼事么？」

「即使功力蓋世？」

到了黃昏時，江玉燕帶了一包大餅和醬牛肉回來，從窗子里遞進來，笑眯眯看著她。

「來得及。」顧長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