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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漣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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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霞浦的星光 第一章 枯木亦有逢春日

第四卷 霞浦的星光

第一章 枯木亦有逢春日

「其實,道樂亭來到霞浦的事宜還沒有完全談妥,他們和執行部,兩邊雖然簽了意向,但那只是一個諒解式的,還有一個關鍵的部分沒有解決,那就是交通。」
也難怪我會在梅麗舍太太的事件中,將她當做出錢的冤大頭了。就算她不直接吐露,我也足以從她的神情中推測出這個數字大概的量級。在這個量級面前,我毫無違抗諭吉先生的骨氣。
「為什麼?」
「是啊。我雖然沒有進入執行部,但看著他們的熱情,加上同為商會成員,我也不忍心讓他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啊。」
「不過既然是新幹線的列車,想讓它晚點都難。」我對這個國度列車運行的守時有著極高自信。「也就是說,他們到站是一定能準時的吧,接下來就是看我們怎樣壓縮時間,在三十分鐘內將他們送到預定下榻的酒店了吧。」
「讓我想想,行程的設定都是按照列車時刻表嚴密排班的吧?」
然而,就算我不起興,我的相識中卻有著對它起興的人。比如茶屋「漣」的當家茶師千鳥夏實同學。她身兼千鳥流宗主和茶屋所有人的雙重身份,自然也算是「商業界人士」了。而這個惠比壽祭,正是她這樣的商業界人士認為的「大舞台」。
「嘉茂同學,你居然一次惠比壽祭都沒去過?明明都已經辦了六屆的啊!」她在向我提及這個節日時,對我的一無所知感到十分詫異。
「是的。」
「當然是今年的新項目啊。展銷這個重頭戲一年比一年火爆,肯定是有宣傳吧?為了能夠維持人氣的高增長,加之進一步宣傳這個節日,執行部的人說,在節日的全程中,要請『道樂亭』劇團來演出助興呢。」
「但接站這一塊,說實話,還是取決於道樂亭那邊。如果他們磨磨蹭蹭,我們也沒什麼法子。」
「是啊,執行部的人們為了能促成他們到來,實在稱得上煞費苦和圖書心了。」
但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城,每年裡也總有那麼些熱鬧的日子。聖誕到新年的冬假、盂蘭盆的夏休等國民性的節慶日自不必說,這裏也有海蝦節、祭農會等地方性的慶典。從節日的名字也可以看出,這個城市的發展依然極大程度仰賴於農牧漁獵的天惠。不過好在近些年,經濟騰飛的速度著實太快,土浦的一些商家也將觸角伸入了霞浦,這裏也得以興旺了幾條商業街,一些產業也在霞浦設立了地區代理,例如經營肉類的柳河家。
「也虧是霞浦和土浦越來越接軌,而且沒有商人們的大手筆,恐怕我們還真請不來這些大明星。」千鳥同學道。「作為出了錢的成員之一,嘉茂同學就當是捧一捧我的場子,也得來到場聽聽風情歌吧?」
「抱歉,我在小時候只知道盂蘭盆節,實在不知道前面還有這樣一個節日。這個節日是怎樣度過的呢?」
「千鳥同學是想讓我出個主意,保證道樂亭一行能夠來到霞浦嗎?」
「而在惠比壽祭上,只要事先申請並通過,這個攤位就能展銷任何可能的東西。說得誇張一點,只要店主夠大胆並且有神通,你在他的攤位買到地雷都是可能的。」
劇團「道樂亭」,這個名字我也非常熟悉,它是整個東國都家喻戶曉的演藝團體,設立於昭和早期,延續到現在也算有非常悠久的歷史了。發展至今,它旗下已經有數百名演藝各界的藝人,流行樂、和樂、舞蹈、戲劇、漫才落語等等無不涵蓋。不過我對霞浦這座小廟能否容納「道樂亭」全員這一大批大佛感到非常疑惑:「那麼大的一個劇團來霞浦嗎?全市的攤位就靠一條商店街容納的規模,恐怕請不動『道樂亭』全員出馬吧?」
「既然是邀請,我可不會不知趣。」我當下便應允了這個請求。「那麼千鳥同學,想拜託我的事情是和*圖*書什麼呢?」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他們一行八十人,加上帶去的司機、搬運行李的人手和聯絡員一類的人士,你們打算派多少人和多少輛車過去接站呢?」
「沒錯,惠比壽祭就在那裡舉辦。日期是每年的七月最後三天,現在算一算,還有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這個節日最值得關注的就是展銷商品。在盂蘭盆會上、志賀神社的新年祭上,我們見到的都是小吃、射擊、撈金魚等等毫無新意的東西對吧?」
「大概有三十人接站,坐五台巴士的樣子吧。還有兩輛卡車負責接可能的大件行李。」
「要是開得快了,車裡面的人暈車了怎麼辦?總得有以防萬一的預計吧。」
「說起來,千鳥同學,既然預定的時間是九點半到十點這一段夜間時段,那麼司機們能不能在路上開得快一些呢?晚上的時間,我覺得路上的車輛不怎麼多吧。」
「雖然隔得有些遠,你知道鹿洋町嗎?」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當別人突然以不尋常的態度向你獻殷勤時,背後定然有其他的目的。明人不說暗話,千鳥同學也知道在我面前,以她的本領瞞不下什麼話,所以便也換了臉色,向我探上前一步,低聲道:
霞浦,一個三面環水的小城,物產不算豐富,陸路交通必須先取道臨近的大城市土浦,然後方能進行路線的選擇。我一直在心裏存有一個疑問:今濱、松江、諏訪等同樣是沿湖的城市,為何它們的發展就比霞浦要發達許多呢?好在我也是個本地至上主義者,就算我去過京都、東京這些繁華的都會,可我在根骨上依然認為,霞浦這個永遠不會被「城裡人」看上眼的地方,這裏的生活節奏才最適合我。
「所以,這是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節日,尤其是今年。」她又開始了對我的洗腦。「過去的日子也就過去了,那麼今年的惠比壽祭hetubook•com.com,嘉茂同學你可必須得來。」
「道樂亭」來霞浦演出一事,由於一方極高的知名度和另一方窮鄉僻壤的雲泥之差,在談判上便被施加了許多不利的制約。千鳥同學說,執行部的人著實是委曲求全,方才有了這個初步成果,它始終沒能定案成約的掣肘難處之一,便是交通。
「增派幾輛卡車,然後給巴士和卡車編隊,讓搬行李和接站的人引導,讓每輛巴士和兩輛卡車編成一組,集中停放,這點應該做得到吧?」
「也罷,如果新幹線是最快的交通方式的話,我就把這個可能要多花錢的想法告訴你好了。」
「每個人都是先把行李放上卡車,再走上前面的巴士的,這個順序幾秒鐘內不會亂。搬運行李的人,每接收一份行李,便掛上有編號的簡易繩,然後給交行李的人發編號相同的,裝有房卡的紙袋,這個順序肯定是不會亂的吧?」
「肯定不是全部啊,我指的是一班,一班啊。」說到一班,無疑可稱是道樂亭的主力,他們負責的是道樂亭最開始出道時延續至今的曲藝——風情歌,也就是有時代特點的愛情歌曲。誠然,我對這樣的歌詞提不起什麼興味,但他們的曲風卻非常對我胃口,也就是用古典樂器演奏現代風格的快節奏歌曲。所以,千鳥同學一旦提起了「道樂亭」一班,我也同樣產生了觀賞一番的興緻。
「也就是說,壓縮的只能是接站的時間吧?」
「要說策的話,還是有的。千鳥同學,假設我真有一種能夠讓他們三十分鐘安頓到霞浦的辦法,你反饋到執行部以後,他們會聽從嗎?因為我腦子裡的想法,很可能要讓他們花更多的錢在接站上面。對於額外花錢,恐怕商人出身的他們會有所顧慮吧。」
「那天沒有航班啊。」
「接站的磨蹭,就在於那些人帶著大量的行李,一半要上卡車,一半要放在巴士和圖書下。既然如此,直接增派卡車,讓所有人的行李都集中到卡車上,再讓卡車運送的行李都屬於同一輛巴士,簡而言之,就是讓卡車成為巴士的『外掛行李箱』。而且,巴士上的人差不多了便可以立即發車,不需要再等行李,這樣也能節省更多的時間。當然,如果還要做得更細緻的話,可以在巴士上將酒店的房卡發到每個人手裡。卡車不載人,不用擔心他們暈車,可以開得更快些,提前將所有人的行李送到酒店對應的房裡。這些,可以讓搬行李的人在卡車上用手電筒直接完成。」
「每個人的行李怎麼對應?」
「我可不敢買這麼危險的東西呢。」
「快說吧,嘉茂同學,別賣關子了。」
「這是當然。」
「為什麼必須要半個小時?」
「只是說說罷了。總之,這個節日我們歷年也都會去。我們展銷的自然就是各種茶葉和茶具了,每年在這一塊上的進項就有……咳咳,嘉茂同學,這還是當做商業秘密好了。」
「是的。因為那個明星,他們所乘的班次就已經定下來了,是七月二十八日晚九點半到達土浦的那一班。當然,如果是列車晚點造成他們沒法出行,責任也不用我們來承擔。」
「人家畢竟比我們的名頭要響亮,恐怕這個國度,知道霞浦這座城市的還不如知道道樂亭的人多。」
「『道樂亭』的一班居然會來到這裏?這小城也有蓬蓽生輝的一天呢。」我由衷地感嘆道。
「那為什麼不坐飛機呢?」
「是啊,這已經是按最樂觀的路況來計算的了,有可能還會延長。」
「要來的這些人里,有個脾氣挺大的演員,她自顧自地接了一場仙台演出后的單曲簽售會,因此全員本來可以中午出發的時間必須捱到傍晚,她又是個特別愛惜自己的人,到了時間又必須得休息。她耍大牌,劇團也是向著自己人,加上她也算是『道樂亭』一班裡m.hetubook.com•com屈指可數的台柱,所以護短也是可想而知。所以這種平添的無理要求,實在成了加在我們頭上的難題。」
「難道就束手無策了嗎?」
「車輛和人員也都備得很足嘛,除了特別極端的情況都可以不用擔心了。」
「他們現在也接近病急亂投醫的狀況了,哪裡管多花一點錢呢?只要幅度不是太離譜,他們當然會接受。嘉茂同學,以我的估計,就算是讓執行部給道樂亭每人改買一張仙台飛土浦的機票,他們也會樂意的。」
「這就是我想拜託嘉茂同學的問題。」
我點了點頭:「說是我們這裏最大的商業街也不為過吧。」鹿洋町,位於霞浦的西北,和我們主要活動的,靠湖的東南地區正好相對。不過,那裡由於靠土浦更近,所以發展也比東南片區為快。這便是它最終成為領銜霞浦的商業街的緣由。
「道樂亭一行來霞浦的預定是八十人,來霞浦之前的安排是在仙台演出。仙台演出結束后的第二天,他們要乘火車到土浦,再轉乘執行部提供的接送車來霞浦。然而,他們卻給執行部的人出了一個難題:半個小時之內將道樂亭的人從土浦送到霞浦安頓。霞浦和土浦的車程倒是只要二十分鐘,然而,從火車站轉上車卻要挺久的時間。他們每個人都帶著行頭,我們還得派人搬所有的行李,確認無誤了才能開車,這樣一算,半個小時肯定是不夠的。」
「這一招也行不通啊。也就是說,二十分鐘的車程是少不了的嗎?」
這些為霞浦帶來商業氣息的人們自然不滿足於只有農業背景的傳統節慶。於是,他們不斷在節慶中加入自己的元素,甚至申請新的慶祝日。前者例如盂蘭盆會上的花輿遊行,後者,便是即將要到來的惠比壽祭。惠比壽天,是已成為國民性信仰的商賈神、財神的名字。在我這文人眼裡,這個俯拾皆是的節日名著實令我提不起半點節日的興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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