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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畫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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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堂上不合生楓樹 第十四章 背後靈

第一卷 堂上不合生楓樹

第十四章 背後靈

除了之前我所發現的一切,霞高也提供了若干可資利用的情報,比如幡石慶子留在學校的個人信息。這些個人信息顯示,幡石慶子今年32歲,十幾年前在筑波藝校求學,之後又浪蕩了兩年,才在筑波先找了一份建材推銷員的職業(也就是從二道販子那裡買來個人信息,再一個個撥電話騷擾「你是否需要裝修」一類的活計),再接著才到了霞浦高中當一名教務處的校工。此外,學校也掌握一個地址和一個行動電話號碼,作為聯繫她的方式。地址實地找去是一棟高層公寓的普通一戶,霞浦本地人對這棟公寓的印象大約是「中低收入、三口之家以下家庭的聚集地」。通過撥號查詢號碼的歸屬,得到的結論是「它屬於筑波的號段」,但在霞浦出現一個周圍大城市的號碼,倒也非常正常。
「一張病歷卡長期帶在身邊,這說明什麼?自然是赤尾木雅次有某種長期的疾病,雖然不至於嚴重到,但時不時的也得去治療一通。如果他只是個體質虛弱,容易得上各種小病的藥罐子,那麼他就不是拿這一張常年使用的病歷卡,而是就近去藥店隨便買點常用藥對付過去了,這種用一張病歷卡看十多年病的,是長期、慢性病的表現,並且對應的這個醫院是看這類病的行家。再者,這家醫院雖然不在江戶、赤尾木二人十年來慣常的生活範圍內,但它離筑波卻也未必會遠出多少,否則這張病歷卡就只會在前往外地就診時才會帶上了。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打聽一下這個問題。在筑波一帶有哪些大型醫院?這些大型醫院有哪些是在治療某些慢性疾病當中名聲在外的?若是查出的線索依然不足以鎖定到具體的醫院,我們也可以再挖一挖,比如請教務處的老師前往白陵,在那裡的門衛那裡打聽一下,塑型師赤尾木是否有什麼一眼可見的慢性病癥狀。和*圖*書從他當時和江戶芳美大吵一架之後,第二天便連上班都沒精打採的情況來判斷,我認為他起碼是有些精力不足的特徵是能被觀察到的。」
我這個莫名的問題讓在場的教務處老師、宇野奈惠、那個勤工崗位的女同學都不明所以。我心下不由得搖頭:要是明石同學在這裏的話,她便能馬上反應過來我這麼問的理由。幡石慶子可以說也是和明石雅類似的角色形象,她得到的提示只有暗藏在石膏像里的東西,然後她便主動斷絕和霞高的一切聯繫外出。石膏固形后就難以剝離,所以赤尾木雅次必須要在真正要傳遞的東西外面再包裹一些保護層(比如若干層報紙、一個塑料包等等),所以,石膏像拼合后「兩張卡片的空隙」,實際能容納的有效內容不過是「一張卡片」。而幡石慶子也正是由於這張卡片,才能篤定赤尾木雅次現在的處境,而定下後續這一長串的計劃。憑藉一張卡片所承載的信息,能夠讓一顆算不得頂尖的腦袋得出滿打滿算的結論。這張卡片會是什麼卡片呢?
所以,這一張卡片,定是他靈機一動之下想出來的主意,甚至可以腦補這樣的場景:江戶和赤尾木原本安穩地在白陵從業。某天,白陵的客服江戶這裏接到了附近城市霞浦高中發來的一批訂單,她一如往常地轉給赤尾木管理的生產線。但赤尾木卻在訂單的信息中捕捉到了幡石慶子的痕迹,比如數量、型號編碼等等。他想要作出回復,當時的環境卻不夠他瞞著江戶鼓搗出什麼動靜。於是,他便將自己身邊的某件東西(當然,我們通過空間的考量確定為一張卡片)藏在了石膏像里,他認為幡石慶子足以用這張卡片找到自己。
這些卡片,有的能夠讀出當前的工作信息,有的能夠記錄當前住址,也有的只不過能提供一些模糊的推斷因素。這其和_圖_書中,對一個人的信息有最為完整記錄的,要數機動車駕駛證。倘若赤尾木雅次埋在石膏像里的是這麼一張卡,那麼讀出他的去向倒是不難。
這是一張什麼卡呢?現在來說,讓一個普通上班族突然拿出自己身上的卡片,他身上會攜帶什麼卡片呢?一般是工作證、身份證、常去的超市的會員卡等等,這些幾乎每個人都會帶在身邊。會駕車的還有機動車駕駛證,經常出差的工作還會常備小額借記卡,住在封閉式小區或者安保條件較好地段的人還會攜帶門禁卡等等。此外,我們也可以排除一些可能,比如大額儲蓄卡大多是藏在家裡,或者已經被江戶芳美嚴加看管。
在某住宅前發生性質嚴重的鬥毆事件,參与鬥毆的二人均重傷送醫。按照這個國度媒體報道的慣例,對這種惡性事件的當事人一般採取報道姓氏加括弧附註年齡的模式。霞浦高中的人們看到了當事人「幡石(32)」和「江戶(66)」的字樣后,都深知已不必再去追索她的下落。這兩人就連找到赤尾木雅次的下處也是前腳後腳,一時齊至。冤家廝見,分外眼紅,兩人都是情緒失控、了無掛礙的狀態,於是便拼了個十足十,以至於被後來人聯絡了當地警視,將這重傷的二人送去了醫院。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內自然沒法直接詢問這兩人;而赤尾木雅次又不是學校在意的重點,所以我們的成年人們就這麼撤了回來。而知曉故事其中就裡的我們幾位正當好奇之齡的高中生,自也對他們有了各種各樣的看法。
「最後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這張卡是電子病歷卡。」
這十余年來,赤尾木雅次即便與江戶芳美同住在一起,卻也有和霞浦的幡石慶子藕斷絲連、暗通款曲的往事。這般暗事也許只是近來這一次兩次,也許是早已有之,但這都不是現在我們的和-圖-書重點所在。當前,我和宇野奈惠正因為過多地牽扯進了這件事,而被學校的教務處找上,他們從學校的立場出發,要求我們也參与協助「找到不告而別的校工后木」這件事上來。
好在幡石慶子雖然是我們的校工,但她也並不掌握諸如考試命題、人事安排等等被學校作為核心秘密的情報。校方追索幡石慶子的行動並不用過於急迫,於是他們便也派了人去筑波藝校和石膏像生產企業白陵,打聽赤尾木雅次其人的一些體態特徵。最後,這些體態特徵將赤尾木雅次的形象鎖定在了某種慢性病人之上。而筑波附近恰好便有以治療此類慢性病而聞名的一座中型醫院。霞高以這家醫院為中心,不僅是醫院,還詢問了周圍的一些小藥店。在這廣範圍的調查中,我不禁感慨「大人做事果然比我們穩妥許多」,當然同時也收穫了這樣的情報:赤尾木雅次果然常出現在這一帶看病買葯。病歷的追索也傳回了消息: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某種慢性病患者赤尾木雅次」「不久前剛有一位女性拿著他的病歷卡請求調閱他登錄的地址」「這個女性,也就是幡石慶子的樣貌」「她留存在這裏的記錄很有可能以後木作為人名」這樣一些情報,我們的大人們也能比較方便地得到醫院的信任(畢竟她以後木慶子的名義和我們學校簽訂了用人的合同,她的人事履歷表格我們學校自然有留存,在學校的成年人們外出調查的時候自也能拿出來作為證據使用),然後便得到了她當時所查詢的病歷。
果不其然,醫院的當班人員對不久前的這樁略有些蹊蹺的事情還是記憶得很清晰的:她當時拿著一張病歷卡,自稱是患者赤尾木雅次的家屬,需要修改這張病歷卡上的患者信息。按照慣例,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張空白的紙質表格讓她填寫需要修改的地方。接著她又強調,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需要在醫院的顯示屏上看看原始的信息,才能確認要改的地方。加上她又旁敲側擊地拿了些好處給當時負責操作的窗口前台,這位工作人員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把資料交給了她。在一面感嘆成年人調查情報的能力遠勝於我們這年歲的同時,我們也掌握了火速趕到筑波某地的幡石慶子的情報。
「一張卡片大小的紙條,赤尾木雅次把一切都寫得明明白白,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嘛。」奈惠定然會這樣給出「缺乏思考」的回答。
后木,也就是幡石慶子,她切斷了手機聯繫,也沒有什麼人際可以讓我們找到她。儘管憑藉警視力量可以得到更高層級的技術手段的支持,但霞高目前還不願意驚動他們。於是,我們必須利用現有的一切已知條件,來挖掘幡石慶子的動向。
「假設,有這麼一個思維算不上頂尖級別的好,但也算是非常靈光的人。」我描繪了一個人物形象,腦中想到的則是我的同學明石雅。「這麼一個人,她憑藉一張卡片,就能在陌生的筑波市鎖定一個具體的地址。這樣的卡片會是怎樣的卡片?」
但這也足夠了。
在這樣一個完善而成熟的社會裡,信息化和保障制度都已形成了完備的體系。電子病歷卡便是體系的終端之一。這張卡可以從卡面判斷出制卡醫院,再找上醫院檢索這位病人留在醫院的信息,就可以鎖定具體的地址了。辦理病歷卡時,出於一旦出現危急癥狀可以立即前往急救的考慮,醫院都會要求辦卡的患者留下一個地址和聯繫方式,這些信息都是會被記錄的。幡石慶子以患者家屬的名義去調取這張病歷卡的信息,便可以找尋到登錄地址的所在。也可以猜測一下,辦理這張病歷卡的時候,江戶芳美並不在側(當二人同居在一起的時候,一人生病前往醫院辦理病歷卡,另一人出於道義很大程度上應當陪同前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且住址也不太可能會因為未來這場變故而刻意留下其他的地址)。甚至可以認為,這張病歷卡,是在他們二人來到白陵之前,赤尾木雅次獨居的時候,就在別處辦好了的。儘管當時或許還沒有病歷卡,依然是紙質手寫的病歷,但隨著信息系統的更新換代,既然他拿到了病歷卡,就必然證明著他的信息已然完成了電子化。
這些霞浦高中派去筑波的老師們有沒有跟著那個地址追索上去呢?這倒是不必了。因為在他們趕去筑波察訪的第二天,正打算按圖索驥前往那個地址的時候,當地的新聞報紙已經刊出了這麼一則新聞:
赤尾木雅次呢?我們一無所知,頂多知道他先前在筑波藝校當過老師,後面離開了學校又在白陵謀了石膏像塑型師的差事。
一張卡片,能夠在臨場想到時就帶在身邊,又能給受信方一個明顯提示的,就只有病歷卡。這是不錯的。然而,病歷卡已經握在幡石慶子手裡,我們又要到哪裡確認他的下落呢?
可事實並不能這樣。且不說「把一切其中就裡寫得明明白白」需要花費多少筆墨。在寫就卡片的過程中,赤尾木雅次焉能保證自己的行動不被同住在一起的江戶芳美髮現?退一步講,假設他已經寫成了這麼一封巨細詳備的書狀,那也沒辦法包在石膏像里了。畢竟石膏像在液體狀態是含水的,難保水不會浸透保護層,直接把裏面的紙張也給滲壞了。再退一萬步講,他也不至於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被江戶芳美所監控,只消他得個空,去郵局把這紙質的東西寄到霞浦高中也就行了。
然而,赤尾木雅次並不開車到單位。否則,門衛就看不出他當事那天上班時惺忪而邋遢的樣貌。機動車駕駛證雖說也是「常帶卡片」,但嚴格來說,也有很多人選擇將機動車駕駛證留在車裡。也就是說,上面所說的這些卡片,實則都不太能讓人鎖定一個人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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