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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來，讓你來問？」林辰笑著，直接把棋子飛在蘇曉落子的位置：「我也能理解，畢竟她真正的老師，應該算是孫聖，孫聖對我有一些誤解，在紅崖事件后，這種誤解就更大了，沒讓她斷絕師徒關係，已經算是很給我面子了。」

「您比他老幾十歲？」蘇曉說。

林辰的話語之間，似乎有無盡的感嘆和蕭瑟。

「你們這一代人和我不同，你出生在新世紀10年代，那時，中夏的修行者，中夏的軍事力量，乃至整個國力，都處在世界的巔峰，哪怕是米國，也在諸多方面不如你們。所以，你們會非常自信，你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而我，我出生在1931年。我經歷過中夏最為落魄，最為危難的時刻，我見證了外敵入侵，軍閥交戰，也見證了新生的中夏政權是如何浴火重生的。」

蘇曉邊落子防守邊靜靜看著林辰，想看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聽到那個消息時，我很震撼，也很慶幸。」林辰說：「中夏文明實在太幸運了，從來和-圖-書沒有遇到過能完全碾壓，徹底擊垮中夏的敵人和災難，像那場戰役里，即使你們沒有反坦克武器，也可以揭開坦克蓋子去艱難獲勝一樣。」

「這次你把頭上的木偶收了起來？那東西還挺有用的，應該能幫助你控制身體對吧？」林辰隨意問。

蘇曉心中一動，說道：「羅莎莉一直稱呼孫聖為將軍，哪怕離開了他手下也是這樣。」

林辰道：「沒事，艦橋有投影功能，以投影下棋也是一樣。」

「他們喊著這樣的口號，爬上了坦克的上方，揭開蓋子，用槍往裡面打，最後生生打贏那場戰役，許多人的年齡甚至比我還小。」

「你剛剛看到了星空的浩瀚，看到了先行者文明這堪稱奇迹的星艦，而逍遙號……不過是先行者文明最低等級星艦罷了。上面還有驅逐艦，巡洋艦，戰列艦和家園艦。」

「是的。」蘇曉說著，在林辰的左手邊回敬一子：「說到這個，我倒還要替羅莎莉問一個問題，她已經覺照六階了，為了選一個和*圖*書好的超凡職階，滿足『具備超凡體質』的先決條件，她想修鍊一個體質活力秘術，您有什麼推薦的嗎？」

隨著林辰的命令，艦載AI逍遙將一副棋投射到了林辰和蘇曉正中。

和寧是大明時期，高麗王朝向宗主國尋求國名建議時得到的名字，現如今高麗王朝兩分，北方稱和寧，南方稱高麗。

沒等蘇曉說話，林辰說道：「之前你不是邀請我，想和我再對弈一局嗎？想試試在星空中下棋嗎？」

「那場戰爭中，有場戰役令我印象深刻，是中夏志願軍的兩個剛從降兵改建過來的步兵營，攔截了英軍的一個裝甲營，你們的步兵缺乏反坦克裝備，也沒有足夠多修為高深的修行者，只能使用炸藥包和手雷去炸坦克，最後連炸藥包和手雷都用完了，滿山滿谷的戰士喊著：『揭蓋子！』『揭蓋子！』。」

「並非因為我們幸運的沒有遇到可以徹底擊潰我們的敵人和災難，而是本來有可能打倒我們的敵人和災難，被我們戰勝了。」

「可你想過ｍ•ｈｅtubook•cｏm.ｃｏｍ沒有，有些東西，並不是靠意志和組織能夠磨平的，而遇到那種完全無法抵禦的挑戰時，權衡利弊，保存一部分精英逃走，再續文明，才是最理性的選擇。」

「不不，根本的差別是，我是一個逃亡主義者。」林辰說。

「比如，如果當時進攻北高麗的聯合國軍，擁有米國海灣戰爭時期的科技水準，有精確的導彈打擊，有可以貫穿反斜面深入坑道的鑽地導彈，有破解夜間攻擊的夜視儀，有更多更密的修行者……你們還能打得過嗎？」

蘇曉看著棋盤上林辰凌厲的攻勢，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每一次，你們靠著團結一致，靠著英勇犧牲，都能打敗敵人，抵禦災難。」

「唉……可惜了，孫聖也是人類的精英。」林辰沒有思考，直接落子回應：「你可以告訴羅莎莉，她不需要特地去修鍊體質活力秘術，逍遙劍心本身就有體質活力秘術，只是她還沒挖掘到而已。」

蘇曉說道：「求之不得……只是，這裏沒有重力，棋子恐怕會浮起來。ｈｔtｐs://ｍ.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m」

「人類，不可能戰勝邪物，唯有拋棄大眾，少數精英登上逃亡的方舟，方可延續人類的文明。」

「你知道我和孫聖的差別在哪兒嗎？」林辰問。

「哪怕是最強大的敵人，你們都能絞盡腦汁想出辦法去對付它，你們的大眾也是最堅毅，最勤勞，最有奉獻精神的。」

蘇曉有些費力的飄過去，從投影出的白棋里拿出一枚。

蘇曉確認了一個疑點，繼續認真下棋。

他說著，沒理會林辰的進攻，也同樣在林辰落子的地方飛了一下。

「當初米國帶領聯合國軍登陸仁川，進攻北高麗，中夏和北俄的志願軍援助北高麗的軍隊，和寧戰爭就此開始，那時我是米國一位隨軍的記者，我親眼見到漫天炮火徹夜落下，把山坡削平，把岩石碾碎。我得以見證人類的意志和組織能夠達成何等的奇迹，我的燒鐵也是從那兒得來。」

「可是他們被抹去了，就像從未存在過那樣，只能在某些地方見到他們的遺址。」

片刻后，蘇曉落子了。

蘇曉說道：「康德曾有句和圖書話：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中喚起驚奇和敬畏就會與日俱增，這就是我頭頂上的星空和我內心中的道德。」

果然，逍遙劍心本身就有體質活力秘術，陳紫微的猜測是正確的！

林辰笑著搖了搖頭：

「你錯了。」蘇曉看向林辰：

蘇曉道：「即使打不過邪物，也不用拋棄大眾，要逃亡，也是整個人類文明一起逃亡。何況，到底能不能打贏，還是個未知數，要打打看才知道。」

「在我看來，星空值得敬畏，但道德……呵。」

林辰在棋盤上對蘇曉邊角的一塊棋發起了猛攻：「當時的聯合國軍，雖然後勤和綜合實力遠勝中夏，但其實並沒有產生巨大的代差，何況中夏還得到了北俄超凡空軍的支援，修行者層面上也沒有落後太多。」

「你知道消滅他們的是什麼嗎？」林辰落子：「邪物。」

「上次你執黑，這次你下白棋吧。」林辰說道，先在蘇曉左手邊落一子。

林辰笑著搖了搖頭，邊和蘇曉對弈邊說道：

蘇曉沒去問，而是看著漂亮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