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漠北鬼域
第一百七十二章 懺悔
「噗」得一聲,林偉握著劍狠狠推進了自己的胸膛……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叮咚聲終於是小了下去,查文斌睜開眼,只見四周的天是陰沉沉的,下著小雨。地面上散落著的冰雹還沒來得及融化,到處都是殘枝落葉,與這達德的破敗倒也相得益彰。
她微微用了用力道:「你不想再跟我說點什麼嘛?」
「林偉,這就是當年你深愛的那個男人吧。」查文斌繼續道:「其實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后並不幸福,但是等他後悔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封信也是在他的車裡發現的,是對你的懺悔。」
這女人的怨氣著實滔天,但查文斌察覺到她的頭髮並沒有把自己勒的很緊,於是提到一半高度的劍又給輕輕放下了。
查文斌躲在一樓的一處樓梯拐角處,正中的那尊銅像雖然有帆布罩著,依舊是「叮咚」亂響,就好像敲鑼似得被瘋狂的洗禮著。這冰雹砸的有多猛烈,就似乎意味著晚上會有多激烈,他完全不被這天氣所干擾,一直是在閉目養著神。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你們可以走了,今晚不太平。hetubook.com•com」他的態度很堅決,任憑他們如何反對,查文斌誓要獨自一人來面對這一夜,無奈超子幾人只能離開。不過他們卻也沒有走遠,只鑽進了停在外面那條街道上的車裡。
「是!」那女人厲聲道:「我恨沒有能親手殺了他……」
回到車上,超子還對同伴有些不滿,他道:「你們幹嘛就那麼聽他的?」
事發當晚,也是一個大雨夜,他就站在那間廁所的外面,任憑裏面的女友如何的慘叫,他就站在屋外一動不動……」
「其實,在案發三年後,他也死了。」查文斌繼續道:「死於一場離奇的車禍,那天,就是你的忌日,他在酒後駕車撞死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禍害你的那個流氓。後來,警方在他的車上搜出了一本日記,裏面記載了達德案發當日他內心的痛苦與掙扎,並決定親手來結束這一切,在撞死那個流氓后,他選擇了在車裡服毒自殺。」
林偉一直在哽咽,過了很久他終於道:「有……」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也順帶照亮了操場,正前方那個早已破敗的小涼亭下,那一襲紅衣hetubook•com•com正半倚在那,她的手中赫然拿著前一日查文斌放在小房前的口琴。
卓雄道:「老何,這種事我們真幫不上忙,他是對的,留在那還會讓他分心。」
那紅衣女子忽然厲聲道:「別再說了!」
「不可能,」女人冷笑道:「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悔悟,更加沒有勇氣自殺。」
「鐺」得一聲,劍掉到了地上,女人轉身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上午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到了中午已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夾雜著樹葉席捲著整個達德,這些老房子上的玻璃被吹得「嘩嘩」亂響。天空竟是開始下起了冰雹,起初的時候不過是米粒大,到了後來全是雞蛋大小的一顆顆從天而降,砸的那叫一個痛快,手腕粗的樹枝都被硬生生被砸成了幾截。
女人用低沉的聲音開口道:「你以為一束爛花,一把破琴就可以讓我走了嘛?」說罷,她的頭髮一甩,那黑絲像蛇一般纏在了查文斌的脖子上。
雨,冰冷的拍打在查文斌的臉上,他的手一直保持著御劍的姿勢,若不然這女子早就被她手中的法器七星劍給打飛和*圖*書了。只見他嘴唇微啟,那男子便道:「我只求在你手中一死,我罪無可恕……」
女人瞬間就來到了他的跟前,她的頭髮遮住了她的大半個臉,只依稀能瞧見一抹鮮紅的唇。她的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支康乃馨,忽然間,她的手一松,花和口琴同時落在了地上,地上的污水很快就將它們淹沒。
查文斌緩緩從衣袖裡抽出一份用塑料袋密封著的舊報紙,他把報紙遞過去道:「這就是次日關於這件案子的報道。」只見在一副模糊的車禍照片上副著這樣一個標題:離奇車禍牽扯出案中案,達德女教師遇害幕後真兇浮出水面。
「你當然罪無可恕!」女子憤怒道:「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話。當年,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只見查文斌的手背在身後微微一抬,那林偉撿起了七星劍對著自己的心看著那女子道:「小倩,我這一生被虛名所誤,更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能不祈求你的原諒,也不配來世再做人,我的罪我的業應當由我自己一人來承擔,能再見你一面我已是如願。再見了,小倩,我們再也不見……」
雨似乎沒有停的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思,他想出去走走,於是便披上了一條雨衣,瞬間覺得暖和多了。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口琴聲,他停下了腳步。琴聲時遠時近,一直在飄忽不定,他站在雨中,雨點打在臉上,漸漸模糊了他的眼。
女人厲聲大叫道:「林偉!」
只見一團人形慢慢開始出現,等到那「人」完全清晰后,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小倩……」
「噌」的一聲,七星劍斜插在紅衣女子的身前,劍身還在不停的搖晃著。
「幾點了?」因為這場冰雹來的突然,超子他們也沒來得及撤退,一直和他窩在這樓下。
女人鬆開了查文斌脖子上的頭髮,她接過信,看著看著她就笑了,「咯咯咯」的冷笑,笑的令人頭皮發麻。笑著笑著,她又哭了,嚶嚶的啜泣著,哭的讓人心碎。
「拿起它,對準他的心,一劍下去,他將永世不得超生。」查文斌繼續道:「忘了告訴你,過了今晚,他就會投胎重新做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三十年前,有個優秀的年輕音樂家放棄了國外的發展機會,回到香港做了個小學老師。只因為她愛的男人在這所學校里任教,但是https://m.hetubook.com.com她沒有想到,為了自己的富貴,他選擇了拋棄她。於是他們開始爭吵,一氣之下女人威脅男人,要曝光他的學術造假。
「好,」查文斌點頭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罷,他便緩緩拔出七星劍在那泥濘的地面上刻畫起來,原來是寫著了一道符,符畢只聽查文斌大喝一聲:「林偉,速速現身!」
抬表,指針顯示離六點還是兩分,這個季節,估計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完全天黑了。
似乎在大事發生之前總是會有一些特別的情況會發生,古人云天降異像,必有妖邪。
女子緩緩拔起七星劍,下一秒劍已經頂在了林偉的胸前。
「這把口琴是他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留學的時候你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每年你的忌日,他都會託人在你的墳前放一束康乃馨,因為這是你喜歡的花。真如他信中所說,每個的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當這個魔鬼佔據上風后他做出了不可被原諒的錯事。錯了,就是錯了,所以他死了,也是死不足惜我,我想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吧。」
為了不讓自己背上一個陳世美的罵名,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他不惜花重金,請黑道的流氓製造了一個姦殺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