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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師

作者:夏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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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望樓 第八百八十八章 告別

第七卷 望樓

第八百八十八章 告別

「我想過這個辦法,但還是決定讓他去,」風起雲道:「查文斌說過,道到了最後,是一個歸一的過程。樓言也說過,這世上從不會有人長生不死,唯有輪迴,也是新生,道的終點就是歸墟,他是必定要去經歷那一關的。而你我,包括葉秋,都是這棋盤外的人。如今是到了真正兩個人互相對弈的時候了。如果我們強行參与,後果可能只有一個。」
孩子猛地一下被這聲音給驚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道:「你要買什麼?要打烊了,快些。」
「讓葉秋陪著你吧。」風起雲道:「你身邊不能一個人都沒有,他不像我們,他可以只做你的影子。」
「什麼?」胖子道:「你是想說我們都會死?我不怕死!」
「他這是在告別,而不是什麼想家。」風起雲道:「我想,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塊算盤上。」
「那玩意有什麼!」胖子道:「你們不也都看過了嘛,連個老物件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個路邊攤的工藝品。我也覺得不對勁啊,你和-圖-書們幾個還傻乎乎的說走就走,以他的脾性,忽然讓我們這麼多人全都聚在一起,擺明了是要告別啊。」
院子里,查文斌只能嘆一口氣,面對這樣的女人,他還能說什麼呢?
屋內只有一個十幾個歲的孩子,枕在櫃檯上,正在打瞌睡。
「別!」風起雲不這麼想,她反而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沒有誰可以守護誰一輩子。父母和子女是如此,朋友之間更是如此。他要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剩下的那段路,或許只能他一個人去走。」
「老闆在嗎?」
超子道:「要不,我們偷偷跟著?」
「吃,大家來吃!」她一邊招呼著,一邊給查文斌碗里夾菜。
「嗨,這也是一個客人落在這裏的,大概是一個月前吧。我看它這模樣倒也有些特別,就給放在了櫃檯上,喜歡的話,就拿走好了。」
「七月十五?」
「老人家?」孩子看了看四周,道:「你找錯了吧,這個店是我阿媽開的和-圖-書,阿媽在後面倉庫整理東西,你要買什麼?」
往回走,是那座景區的橋,橋頭,也有一個雜貨鋪。鋪子里的燈還亮著,查文斌再次走了進去。
「這個,可以賣給我嗎?」查文斌指著那個算盤。
風起雲道:「真的不用我們陪著嘛?」
風起雲道:「我也看不出來,我想,或許他只是借了這個東西想要告訴你什麼,至於這個算盤本身可能就是個道具罷了。」
洪村,回到了久違的鄉間。看著那個男人終於回來了,冷怡然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
「老查這是要去幹嘛……」超子的臉上寫滿了憂鬱。
胖子打趣道:「合著就生怕某一個人餓瘦了,我們這些不也跟在旁邊風餐露宿的,怎麼就沒人給我夾菜!」
「謝謝。」查文斌往櫃檯上留下一疊錢,轉身離去。女人拿著錢追了出來,怎麼喊,那些人也不回頭,只在那嘀咕道:「這年頭的人真的好奇怪,居然還有人收這種破爛……」
「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和圖書義,無非就是少個珠子,回頭我找人給你裝一顆上去。」
九兒也跟著勸道:「男人有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家,他之所以叫其他人都走,就肯定是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我覺得,我們要理解他。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拖後腿。」
看著外面的斗丫頭正圍著葉秋不停的嘰嘰喳喳,查文斌還是搖頭道:「我心意已決,如果一切順利,我們還是在那座橋上匯合。」
酒店裡,超子仔細研究著那個算盤,他覺得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屬於普通物件。
桌上,那個八卦模樣的算盤還在。查文斌走上前,指著那算盤道:「這兒有一個老人家嘛?我找他。」
查文斌道:「是原來就少了嘛?」
冷怡然抓著那門框道:「反正說什麼我也是不會走的,他要死了,我也不活。如果你們非要我現在就走,那我不如現在就死了,一了百了,徹底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阿媽!阿媽!」
「連怡然姐都要送走,那肯定是危險得厲害。」九兒道:「要不https://m•hetubook.com.com,讓葉秋暗中跟著他?」
「七月十五!還有一件事,我要拜託你,把怡然帶到你那裡去。」
飯吃完,席也就要散了。這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跟著自己這麼漫無目的的跑,所以洪村之行也是一個段落的結束。
查文斌看向其它人道:「你們呢?也這麼覺得?」
「不用,」查文斌看著手裡的那個算盤道:「這顆子,我想一個人去把它找回來。」
不一會兒,從裡屋走出一個女人,孩子說明了客人的來意。女人道:「這個算盤是壞的,少了顆珠子,你要它做什麼?」
「我不去!我哪裡都不去!」冷怡然生氣的坐在門前,道:「十年前,這兒還不是我的家,我就在這裏等他!十年後,這裏已經是我的家了,我為什麼要出去?他願意去哪就去哪,我反正就在這家守著。」
「我也是這個意思,」胖子道:「這離七月半還早呢,真叫我回去,我這天天度日如年的,愁都能把人給愁死!」
風起雲耐心勸解道:「跟我走和-圖-書,既是為你好,也是為他好。」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就先放一放吧。」查文斌抬頭看著外面的黑夜道:「我有些想回家了。」
村外,那條國道上,幾輛車停靠在那。超子靠在胖子的車旁,腳底下的煙頭已經足足有半盒之多了。
風起雲的臉頰微微抽動了一下,問道:「你覺得她會去嘛?」
「我相信你不怕,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怕。」風起雲道:「但是他怕,他會有這個後顧之憂。只要他還有顧忌,就勢必會有所牽絆。你們要知道,一個絕對的英雄,一個真正的天煞孤星,是不能有任何缺點的,就連我們這些友情也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吃你的!」九兒夾了一個大雞腿塞進了胖子的口中,逗的大家又是一陣歡樂,這歡快的氣氛堪比過年。
七月十五,酆都,這是查文斌給所有人定下的再見時間。他為什麼要定下這個約定?他又要去哪裡?沒有人知道,他也沒有說過原因,只是他的態度非常堅決,就連太平觀里的河圖都被要求關閉山門,概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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