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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傷。」

「可能性很高。」青靈看向高陽，目光冰冷：「我們還有機會，先滅口。」

「不是說過么，以前認識過兩個，都死了。」

「那兄弟的天賦是【嗅覺】，序列號175。他可以分辨獸的氣味，因此整日活在恐懼中，最終精神崩潰。」

「沒有實體。」黃警官指指自己的腦袋：「都記在這。」

「當然啊，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黃警官意味深長地笑了，「這頓麻辣燙除外。」

反正要死，不如站著死。

三人並肩坐在小推車旁，埋頭吃著香噴噴的麻辣燙。黃警官一臉享受：「嗯，死裡逃生的感覺真棒，還以為再也吃不到了。」

青靈跟高陽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小心地跟蹤著。

青靈不說話，專註地咬著土豆。

「他也是覺醒者。」黃警官眼神惋惜，「但他徹底暴露，沒希望了，與其讓他被嗔獸折磨死或者吃掉，不如送他一程。」

半秒后，黃警官的腦袋就要搬家。

高陽跟青靈面面相覷，沒說話。

「他想吃獨食啊。」高陽倒吸一口冷氣。

黃警官的笑容有點無奈，「我早知道你是覺醒者，只是沒想到你女朋友也是。」

「一共有多少個天賦？」青陽吃完魚丸，開始吃白菜。

黃警官在極限時間內拿出手槍抵擋，但手槍猶如橡皮泥，瞬間被切成了兩半，同時，他的兩根手指頭也像大蔥一樣被切落。

「不知道。」青靈眼神冰冷：「我不會管一個累贅。」

茶水間靜得可怕。

「你出去喊住他，隨便說點什麼，分散注意力。」青靈低聲說：「剩下的交給我。」

「刷——」一道鋒利的白色刀光晃過。

「……謝謝。」高陽聲音發緊。

短短一分鐘，高陽出了一身冷汗，後背全濕了。

「天賦這些，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高陽很疑惑：難道黃警官也有系統？不應該啊。

他飛快地轉身，拔出腰間的配槍。

「會不會是他在給我們設套？」高陽非常懷疑。

老闆是一個六十多歲和圖書的大爺，精神矍鑠，講話中氣十足。

「我說今天的豬肺很脆，再來一份。」

……

「兩個。」青靈目光流轉：「還有我妹妹。」

「是的，其他的還跟之前一樣。」

高陽驚了，還真是不客氣啊。

「我比你們活得久，又是警察，接觸信息的渠道比較多。」黃警官笑笑，「事實上，我曾經見過完整的天賦序列表，綜合我目前的經歷，我認為那個序列表上的信息是真實可信的。」

青靈跟高陽從背包里拿出口罩和墨鏡戴上，跟蹤著黃警官來到公園腹地，找准機會，潛入到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後面。

遺體告別會結束后，黃警官直接開車回了警局。

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

「當然。」黃警官說：「我的天賦是【槍神】，序列號41，精通槍械，百發百中，開槍速度極快。」

青靈面無表情地看著菜單，飛快思考完畢：「香菇1串冬瓜1串土豆1串白菜1串魚丸1串蟹棒1串油麵筋1串西紅柿1份紅薯粉1份。加辣。」

她別無選擇，只能賭最後一個可能。

他不是累贅啊，他也有天賦！

「你有條件？」高陽猜到了。

黃警官沒表現出太多煩躁，他拿出手機，有說有笑地打起了電話，接著穿過馬路，買了包煙。

「你這行可真不容易喲，那今天不能喝酒了嘛。」

「問了一圈，有點線索了。不過不能告訴你們。」黃警官喝了一口水，笑笑：「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聽上去挺有意思，什麼獸？什麼規則？」

「那我呢？」高陽問。

黃警官慢慢走到飲水機前，彎腰接了一杯冷水，將自己的背面完全暴露在青靈和高陽的眼前。

黃警官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涮肉的老大爺：「沒事，劉大爺是迷失者。對於他不想聽到的內容，都會自動忽略，是不是呀劉大爺？」

三人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麻辣燙夜宵攤。不起眼的小巷口搭著一個藍色小帳和圖書篷，下面是一台裝有麻辣鍋和小液化氣罐的手推車，昏黃的燈光，香氣四溢的食物，算是冰冷城市的溫馨一角。

「告訴你們嘛，」黃警官淡淡一笑，「也不是不行。」

青靈放下夾白菜的筷子，「序列表給我。」

「天賦還可以有幾種嗎？」高陽問。

黃警官一驚，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從左側俯衝到他眼皮底下。

這樣……至少顯得有尊嚴點。

黃警官捂住血流不止的手指頭，疼痛讓他臉色慘白，但他沒有慌亂和害怕：「你怎麼知道的？」

他走到路邊的警車旁，剛掏出車鑰匙就愣住，他低頭一看，前胎壞了——青靈遠程操控匕首扎壞的。

高陽繼續表演：「李薇薇的事，我忽然想起一點線索，想告訴你。」

「最近在玩的一款求生遊戲，很火。」高陽看一眼青靈：「我們在聊遊戲。」

青靈目光一凜，「那就看到底誰才是獵物了。」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青靈放下叉子：「一會如果行動失敗，我會逃跑，然後藏起來。」

但這一幕沒有發生。

他問青靈：「現在怎麼辦？」

凌晨2點。山青區，三醫院急診樓。

高陽深吸一口氣，走出灌木叢，快步追上，「黃警官。」

「對，但我不會賭這種概率。」青靈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向靈堂中的黃警官，「嗔獸對獵物極度渴望，能將覺醒者獨食，絕不會分享給同類。」

「叫……《怪獸人類合家歡》。」

高陽心狠狠一沉，果然沒法矇混過關。

深夜10點，山青區，警察局。

忽然，黃警官笑容消失。

「那也告訴我。」

青靈的上一個同伴比她更強，卻還是因為不小心暴露身份而死去。

黃警官喝完水，把一次性水杯放在飲水桶上，悠閑地走出茶水間。

「現在靈堂里有一百多個人，裏面肯定不止一隻嗔獸。這或許才是黃警官沒有攻擊我們的理由。」

高陽謹小慎微，「黃警官，我們還是別在公共場合聊這些事吧。」

黃警官的手指頭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ｏok.com.coｍ已經被接好，並進行包紮，高陽跟青靈在大廳等候。

「人類一旦覺醒，會立刻擁有一種天賦。後天還能再領悟，不過領悟的方法和規律，我至今沒搞明白。」

青靈跟高陽打車跟上，下車后，她們來到警局對面的一家咖啡館，找到一個方便觀察的靠窗卡座坐下。

黃警官瞬間開出三槍，但因為頻率太快，高陽只聽到了一聲槍響。

「還記得那天我殺死的精神病人么？」黃警官問。

黃警官停下，回過頭：「你是……誰？」

「那我的天賦是什麼？」高陽故意問。

沒有意義，就算現在逃走，她的身份已經暴露，活不過幾天。

「沒錯，我也是覺醒者。」黃警官笑了：「謝謝你沒殺我。」

接完水，他轉過身，倚在放飲水機的桌沿上：「還是李薇薇的案子，我想從她身邊的人入手調查，所以來參加遺體告別會了。」

「是么？」黃警官點點頭，若有所思，「這款遊戲叫什麼名字？」

「一共有199個序列號，理論上，數字越小，天賦越強。」黃警官無不羡慕地看向青靈：「你很強啊。」

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在美女面前自取其辱了。

深夜，街心公園樹林茂密，沒有遊客，黃警官獨自走著夜路，形隻影單，可越是這樣，高陽反而越覺得此人高深莫測、危險異常。

「黃警官來啦！喲，你手怎麼搞的啊！」

空氣整個凝固，高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瘋狂加速：完了，絕對被發現了。

狹長而鋒利的唐刀抵住黃警官的喉結，沒有砍下去。很快，男人的喉結處的皮膚裂開，溢出細小的鮮血，那是被強大的刀氣所傷。

「哦。」

青靈收回刀，退後兩步：「你不是嗔獸。」

兩人一直等到深夜，黃警官終於從警察局出來了。

「除了我，你還有其他同伴嗎？」

「如果你是嗔獸，最後一秒會選擇用雙臂來抵擋我的攻擊。」青靈用手指輕輕劃過不沾血的刀刃，唐刀在她手中摺疊消失。

她和圖書聚精會神，似乎在控制著什麼東西。兩秒后，她輕輕一握拳，監控中發出輕微的聲響，「紅點」消失了。

高陽十分緊張：「好。」

跟青靈來殺黃警官這件事，高陽一開始是拒絕的。但轉念一想，唇亡齒寒，青靈若失敗，自己遲早會死。

……

「你一直深藏不露，我又沒有偵查天賦，怎麼會知道？」黃警官好笑。

「聽名字就挺有趣，」黃警官無不羡慕地嘆了口氣：「年輕人就是好啊，哪像我們這種打工人，早就沒有娛樂了。」

「你之前說到天賦，」高陽舔了舔嘴唇，「每個覺醒者的天賦都不一樣嗎？」

高陽歪頭看向青靈，青靈面無表情，她的大腦正在高速思考：

「不是女朋友。」青靈吃完了魚丸，開始吃香菇。

高陽心碎了：我序列號199，墊底啊，難怪毫無存在感。還「幸運」，幸運你個仙人板板。

「如果黃警官是痴獸，我們就是安全的。」高陽得出結論。

青靈伸出左右手，對準頭頂路燈上的監控。

既然如此，死馬當活馬醫了。

逃嗎？

高陽反應過來，她是指自己的第二人格青翎。

黃警官盯著熱氣騰騰的麻辣鍋，虔誠地等候著即將出爐的豬肺，「他第一時間聞出你是人類，才叫你跑，我當時要不射殺他，只怕會連累你。」

黃警官無不羡慕地看向青靈，「除此之外，她應該還擁有天賦【刀神】，序列號32，就她那一手刀法和破壞力，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記得。」怎麼可能忘記，要不是他，也不會有現在這些糟心事了。

「機會來了。」青靈加快腳步。

黃警官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經過一個街心公園時，他轉了進去，似乎想抄近路。

「不是女朋友。」青靈吃完了土豆片，開始吃魚丸。

高陽扯下口罩：「哦，是我。」

「它們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這是本能反應。人類不一樣，人類會選擇用自認為堅固的東西抵擋我的劈砍。」

黃警官又說：「餓不餓？走，去吃點東西。和-圖-書」

「黃警官，你怎麼在這？」三秒后，青靈開口問。

「應該的，大家在一條船上。」

高陽總算放下心來：「你今天是故意試探我跟青靈么？」

高陽不說話。

劉大爺抬起頭：「咋啦？」

黃警官走出醫院，面帶微笑：「明天我會寫一份報告，你倆被街頭混混搶劫，我出手相助，不慎受傷。」

「高陽？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黃警官微笑。

「那你，一直一個人？」高陽難以置信。

「是么？」黃警官笑著走向高陽，動作略微急切：「好啊，跟我說說……」

青靈微微蹙眉：「兩種可能。一、他是嗔獸，已經對我們起疑，在故意試探我們。二、他是痴獸。」

槍響的瞬間，黃警官兩米外的空氣中出現三道濺射的火星，他將偷襲自己的三把匕首給擊落。

「有查到什麼嗎？」高陽努力扮演關切案情進展的模樣。

……

兩人點了些吃的和飲料，然後拿出課本作業，假裝一起學習，實則消磨時間。

「行。」大爺張羅起來，又看向高陽跟青靈：「兩位吃點啥？」

「好嘞。」劉大爺樂呵呵地笑了。

「說。」青靈低頭吃著芒果班戟，她用刀叉將芒果班戟大切八塊的樣子，像極了在對付一個敵人。

高陽想起了李薇薇殺自己時的模樣：「我見識過了……」

「痴獸？」

「我有不少問題想問你。」高陽喝了一口橙汁。

「痴獸比較特殊，又稱『迷失者』。自以為是人類，把自己都欺騙了。就算有覺醒者出現在它們面前，它們也不會傷害覺醒者，通常會自動忽略關鍵信息，自動修正大腦的邏輯和記憶。」

殺死一隻嗔獸對她來說當然不算難，但茶水間外面還有上百號「人」，她一旦暴露覺醒者的身份，必死無疑。

「你們姐妹倆……也挺不容易的。」

高陽很受傷。

然而，匕首只是佯裝。

「你女朋友的天賦應該是【金屬】，序列號20，可以控制任何金屬元素。」

「我跟她一樣。」

如果黃警官是嗔獸，她沒勝算。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