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生於黑夜
第五百六十章 噩耗
「高欣欣，抬頭。」電話里，高陽聲音冰冷地打斷道。
事實上，他越拼盡全力，事情似乎越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命運面前，他像個小丑。
但此刻，高陽什麼也不想說。
高陽攥緊拳頭，指關節發白，他閉上雙眼，努力讓自己進入到冥想狀態。
廣煥開心地揮手，目送高欣欣小跑著去到高陽面前。
「沒空」兩個字都到了高欣欣的嘴邊，一聽到「你哥」，她立刻改口：「什麼電影啊？」
「嗯。」青靈沒問題了。
「過來，跟你說個事。」高陽再次打斷高欣欣，並掛了電話。
廣煥也見到高陽了，咧嘴笑：「我陪你過去。」
「先裝一個機械臂，材料錢三大組織出，賈博士幫我特別定製。」青靈回答。
再次進入冷卻時間。
馬路對面，高陽面無表情地跟高欣欣說著什麼，高欣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妹會hetubook.com.com信？」青靈表示懷疑。
就在這時，身旁幾個等公交車的同學一邊刷手機，一邊聊了起來。
很快，高欣欣又重新笑了，她一手抓著肩上的畫袋肩帶，一手捶了一下高陽的胸，說了兩句什麼。
幾秒后，確認高陽的身體沒大礙，她鬆手並收回。
「好，沒問題！我這就買票！」廣煥掏出手機，在學校他都開的飛行模式，不敢用，怕被老師沒收。
兩人走向公交站牌。
「保重。」高陽聲音沙啞。
「怎麼會這樣啊，好可怕……」
但他的感覺不像是在生氣，而像是剝離了感情的機器人。
高陽又問：「原生手臂還能長回來么？」
「漂泊藍星，聽說超好看！」
「十天左右。」
廣煥也背著畫袋，跟在一旁，笑容殷切：「高欣欣，明天放假，下午我們，還有你哥去看電影怎麼樣？」
廣煥拿不m.hetubook.com.com定主意，決定直接問。
「多久。」
他抬頭，正要隔著馬路喊一嗓子，卻及時停下。
這時，公交車來了，站牌前的部分學生陸續上車刷卡。
「你也是。」
幾秒的沉默后，青靈問：「你怎麼跟高欣欣說？」
高欣欣剛要撥號，高陽正好主動打過來電話，她笑著接起：「喂，老哥，你明天有沒有……」
「沒問題！明天見！」
高欣欣扎著雙馬尾，背著畫袋，快步走在人群中。
下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沒多久，校門口就湧出不少高中生，他們穿著長袖長褲的藍白秋季校服，背著書包，推著自行車，三五成群的結伴放學。
到了冷卻時間，高陽聲音微顫：「有段時間我爸應酬多，檢查出三高，我媽每天陪他去江邊夜跑，大人，也會有自己的浪漫。」
精神武裝
高陽平靜地說：「善後方案。ｍ.ｈetuｂｏok•cｏｍ.ｃｏm」
不一會，公交車駛走，馬路對面的兄妹倆，越發不對勁了。
高欣欣一愣，感覺有點不對勁，馬路對面的哥哥看上去很憔悴，昏黃的路燈下，他臉色蒼白，悶著一張臉。
高陽面無表情，目光微轉。
「你的手怎麼辦？」
「先別急。」高欣欣也拿出手機，開了機，「我先打電話問問他。」
「我要跟賈博士回尼國，他的實驗室在那邊。」青靈說著站起身。
事情並不總是越來越好，努力和樂觀常常沒什麼用。
廣煥猶豫了下，還是沒上車。
「一個縱火犯在青山縱火，山頂兩百多名遊客來不及逃離，很多屍體都燒沒了，受害者中剛好有你父母。」
撐了好一陣，高陽再次發動【精神武裝】，抬頭看向床簾后的身影。
他打開買票小程序，找到明天《漂泊藍星》的下午場，並開始挑選座位，高欣欣是喜歡坐靠前點還是靠後點啊？
幾秒后ｈｔtps://ｍ•ｈｅｔubooｋ•cｏm.ｃoｍ，門關上，病房安靜下來。
兩人都沉著臉，又說了兩句話。
「好啊。」高欣欣說。
「哇，不是吧，昨晚青山起火了！」
高欣欣立刻抬頭，發現高陽正站在馬路對面，「哥，你怎麼跑來……」
精神武裝
幾秒后，高欣欣的笑容也慢慢凝固，最終消失。
沒有眼淚，沒有哭聲，只有黎明破曉前的冷風，輕輕吹拂著窗帘。
「不用，你先回家吧。」高欣欣左右看看馬路，見沒車子，快步橫穿馬路，走了幾步，她還不忘回頭提醒廣煥：「明天下午的票可以買了，記得啊，只要買三張！」
換以往，高陽肯定會說「一定沒問題」這種鼓勵的話。
高陽呼吸急促，他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深埋著頭，肩膀戰慄。
哥今天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高欣欣心裏犯嘀咕，她看一眼廣煥：「我哥來接我了。」
高陽心下已經有了答案：「爸媽睡不著
和-圖-書，夜爬青山看日出，遇上大火。」廣煥立馬住嘴：我是不是哪裡說錯了？
高陽沒笑，就那麼看著高欣欣。
馬路對面，高欣欣和高陽似乎有點不對勁。
「不知道。」青靈說，「賈博士會提取曼蛇和死豬的能量與血液，開發特效藥，但他認為成功率很低，咒淵的詛咒不是普通傷害。」
「什麼？！快給我看看……天啊！半座山都燒沒啦！」
12號晚上10點，十五中。
青靈略一停頓，補充道：「百川團封鎖了青荷公園，正在努力修復。守護符文，掉進咒淵留下的深淵，天狗想進去，差點被詛咒殺死，黑魚用千里眼探索，眼睛瞎了，記憶被刪除，都是用你的血治好的。」
「我嫂子明天有事，你買三張就行。」高欣欣說。
「好多山頂的遊客都沒能逃下來，燒死了好多人！」
「對的，讓他叫上嫂子，我請你們一起……」廣煥沒說下去，高欣欣極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