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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朱雀語氣微妙，「七影你領悟新天賦的速度，遠超其他人啊，這就是神嗣么？」

「那好。」麒麟端起咖啡，小啜一口：「我們開始吧。」

現在，她跟他真的只是同事關係了。

「七影。」朱雀語重心長：「深淵內有什麼危險誰也不知道，你只能一個人去，很可能沒拿到守護符文，還搭上一條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而藏在這「無所謂」後面的，是更深沉的心思。

凌晨五點，「心理互助治療」結束。

「有異議么？」

「七影，節哀。」麒麟率先開口。

「到了。」朱雀說。

沒多久，車開到離江苑小區門外。

「是。」

「有勞。」高陽說。

它相當於覺醒者的電子鐐銬，可以實時定位高陽的位置，如果高陽強行取下或破壞，或者佩戴手鐲期間使用主動型【天賦】，青龍這邊立刻會知道。

「接受任何處罰。」高陽說。

「可以。」麒麟點頭：「不過原因是什麼？」

「二，短時間內，你不得離開離城，行蹤將接受組織的定位監控。」

「嗯，有點想他了。」高陽偏頭看著車窗外，淡淡承認。

麒麟和圖書鄭重思考了十多秒，慢慢抬頭：「七影。」

高陽離開大廈，發現朱雀正在路邊抽煙，夜風吹亂她的髮絲和呼出的白色煙霧，她略蒼白的臉上流露著都市女性的高級倦怠感。

「是我過於自私和自負。」高陽聲音平靜：「我自私地希望，親人和同伴不要出事，我自負地認為，我可以處理好一切，但我搞砸了。」

「是。」高陽說。

青龍繼續責問：「當初暗殺玄武也是，你做事總是走極端，不顧大局，如果你及時向組織彙報，我們可以一起應對，結局未必會這麼慘烈。」

「好，就這麼定了。」麒麟說。

朱雀眼珠一動：離江苑是離江中游的別墅區，住那的都是有錢人。她送過高陽不少次，他不是回家就是去大學，大半夜的怎麼會跑那裡去。

「節哀。」

簡單說，只要高陽不離開離城，不使用天賦，就是自由的，就像是「緩刑」。

青龍點了下頭：「生獸的精神污染力很強，咒淵是生獸之子，那深淵中很可能還殘留著精神污染能量或怪物，這點黑魚受傷且記憶被清除就可以證明，七影提高【精神武裝】是對www.hetubook.com.com的。」

麒麟這樣做，一是防止高陽再出現先斬後奏的情況，二是確保「神嗣」這個特殊存在隨時在組織的監管中。

蒼母教的調查進度，姜爺的調查情況，尋找調查死獸的切入點，三大組織間的合作與防範等等。

高陽對此心知肚明，他主動戴上手鐲，沒表現出任何抵觸和厭惡情緒。

以前，她跟七影是介於同事和朋友之間的關係，有時進一步，有時退一步，但始終有一份心照不宣的情誼在。

現在的高陽，就是一場大霧。

「是。」高陽承認。

開車的朱雀點點頭，「也好，找個朋友說說話。」

「好。」高陽不帶任何感情，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一遍，除了他跟鬼團的關係，他幾乎沒有保留。

「七影。」青龍向來直言不諱，他語氣嚴肅，「雖然從結果看，你和你父母救了我們所有人，私人層面我感激你。但從過程看，你的做法既瘋狂又幼稚，對組織來說，甚至是一種背叛。」

凌晨三點，藍房子診所，心理互助治療。

朱雀和青龍陸續說道。

「可能吧。」高陽說。

「謝了ｈｔｔps://m.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m。」高陽下車，輕輕帶上門。

「一碼歸一碼。」青龍爭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次的事情有很多運氣成分，下次可就未必了……」

高陽微微點頭。

「沒有。」高陽平靜回答：「服從組織安排。」

「站在個人角度，我理解你，感激你。但作為工會領袖，我必須處罰你，以儆效尤。」

她轉身，聲音自然：「捎你一程？」

「青靈告訴我了，掉進了咒淵留下的深淵中。」高陽說：「我的血液能免疫咒淵詛咒，應該能進入深淵。」

接下來，四人又針對其他工作展開討論。

「青龍，七影是個重感情的人。」朱雀說：「旁觀者清，他是有更理智的選擇，但他是當局者，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我們沒有資格苛責他，何況他確實救了我們。」

以前的高陽，像大雨天湖泊中的一葉輕舟，雖然有些朦朧，但你至少能看到那隻飄搖的想要努力劃上岸的小船。

「行了。」麒麟開口了。

「一，今日起，撤除你破蒼小組的隊長職位，由青龍長老代行。」

「三，全力協助三大組織拿到守護符文，之後再恢復你的所有權利和m.ｈeｔuｂｏok•ｃom.coｍ職位，並論功行賞。」

「好。」麒麟目光流轉，「你不問守護符文在哪么？」

朱雀心情十分複雜，「七影，等於說你早猜到你母親是生獸，但你沒有告訴組織。」

之後的一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

「我想先找十二生肖，將【精神武裝】升4級，能達到6級最好，這樣我更有把握。」

二十分鐘后，三人聽完。

天賦3到4級是一個坎，6到7級也是一個坎，7到8級，則要靠符文迴路，可能還需要具備其他條件。

「這樣說可能有些冒昧。」麒麟態度關切，「我是心理醫生，如果你走不出來，我可以為你做心理疏導。」

「節哀。」

旋即，朱雀就想明白了，她淡淡一笑：「找那個特殊迷失者？」

汽車發動，朱雀捻滅煙頭，搖上車窗：「去哪？」

現場安靜下來。

他沒回頭，孤獨的身影很快融進了夜色中。

面對認錯如此誠懇的高陽，青龍一時間愣住。

青龍接過話題，看向自己對面的高陽：「黃牛、蘇曦、還有你母親林月的事，我們只從青靈那了解了大概，希望你能詳細說明一遍。」

「離江苑。」高陽回答。

「七影。」麒麟目光和*圖*書平靜：「你可以再想想。」

「的確。」青龍也嘆了口氣：「不過，最後一塊符文就在眼前，我們時間不多，這事七影不做，沒人能做。」

高陽抬頭，迎上麒麟的目光：「你掌握重要情報，知情不報，這是過。你拼上性命阻止咒淵，這是功。」

「不用了，我去。」高陽說：「不過，先給我一點時間。」

父母雙亡悲傷過度導致情緒消沉很正常，但高陽的變化不僅於此。

你朝大霧喊一聲，大霧裡有聲音回應你，但你完全不知道大霧裡有沒有湖泊，有沒有小舟，甚至回應你的是不是人你都不知道。

參加成員：麒麟、朱雀、青龍、七影。

「謝謝會長。」高陽客氣道：「我已經沒事了。」

離開前，青龍拿出一個含有烏金屬零件的電子手鐲，戴在高陽的手腕上。

朱雀微微有些惆悵。

高陽最後一個到，這時，麒麟剛給大家沖好咖啡，朱雀幫著端上來，大家各自坐下。

他骨子裡那種如履薄冰的分寸和謹慎不見了，並不是說他變得自大傲慢了，而是他變得「無所謂」了。

「後來你也知道了黃牛叛變，但你也沒有告訴組織。」青龍補充。

朱雀發現，高陽又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