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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吃了十幾年的飯，才發現那些飯都是蟑螂做的，但我還得繼續吃，因為我沒別的選擇。」

了了緩緩抬頭，有些猶豫：「我應該……會留下來。不過我想卸去組長，我本來就不是當領導的料，也很怕死。我希望回情報部，後勤部也行，如果可以我就留下。」

無色深吸一口氣，語氣放平：「抱歉，我剛不是沖你倆發火，就是……不願再想起某些操蛋事。」

了了目光流轉，微微低頭。

「所以，我認為九嗣的藏身處不是螢姐暴露的，但是除了她還能有誰呢？3組過去的人好像就張偉和洇洇還活著，至少現場沒找到他們死亡的痕迹，這兩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確實。」鍾赫點頭：「小天就是陳螢的一切。」

「還是說，我去投靠九嗣？那我和我的人恐怕死得更快。」

「為什麼？」鍾赫不理解。

「無色姐。」了了開口了，「我可以，問你一點事么？」

「我會留下。」無色說。

「再說，李某人的夢什麼時候錯過，要高陽真是咒淵呢？」

下午5點www.hetubook.com.com，百川團地下基地，綜合訓練室，柔道館。

「無色，你肯定知道什麼。」鍾赫盯著她：「告訴我們吧，我跟了了有權知道。」

「我留下，是因為我要儘力照顧好我的人，如果高陽真是咒淵，那他就是人類的敵人，我會做該做的事。」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百川團！」鍾赫拍案而起：「你還有沒有一點血性！」

無色頓了一下：「有多噁心么？」

「而且，你認為九嗣在經歷摘星閣一役后，還會收百川團的人么？」

「是啊，我也這麼想。」了了特意看向無色，語氣帶著若有似無的試探：「而且，你們不覺得這事很矛盾么？」

「我不會逃避，我會戰鬥到最後一秒，直到離開這個破地方，或者死在這。」

了了點點頭。

「我自有理由。」無色說。

「呵，共同領導，說得好聽，李夫人遲早變成吉祥物。」鍾赫冷笑一聲。

了了和鍾赫皆是一驚，沒料到無色的反應這麼大。

抽籤比賽，兩人一組，勝者晉ｈetuｂook•coｍ•ｃoｍ級，一直打到決賽。

這一番話，讓鍾赫冷靜了不少，他重新坐下。

「鍾赫，抱怨話就別說了，聽膩了。」無色一臉無所謂：「走還是留，你倆給個准信。」

了了和鍾赫的反應各不相同，了了越聽越沉默，鍾赫越聽越憤怒。

「你先說。」鍾赫說。

當無色說完時，鍾赫眼中的怒火化為了深深的鄙夷：「媽的這些人都有什麼毛病，就因為一個夢？我看，就算高陽真是咒淵，也是被麒麟、炎涼和李某人給逼出來的。」

規則很簡單：可以使用任何格鬥術，但不能使用天賦和武器，允許一定程度受傷，但禁止重傷和殺人，誰先把對方撂倒在地——主動滾地不算，或者讓對方求饒，就算贏。

「鍾赫，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的心情你未必理解。我是李某人一手栽培起來的，她對我恩重如山，你知道我心裏他媽……」

無色臉色不太好看：「我不想說。」

6組全體人員都在，組長鍾赫，副組長橫木，組員：安禾歌、靜書、掃晴、寒蜩、木子土、性空、和-圖-書黃地厚、青天高、黃芙蓉。

鍾赫沉默。

……

「內戰就是一場旋渦，大家早被卷進來了，沒人可以獨善其身，沒有哪是安全的。」

「知道。」鍾赫踢開了門。

「海川團的成立已成事實，今後我們就由麒麟和李夫人共同領導了……」

以往的比賽毫無懸念，半決賽永遠四人：黃連、鍾赫、安禾歌、黃芙蓉。

「呵，說不定還真是。」無色聳了下肩。

無色點點頭：「你問。」

「是啊，不是巧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螢姐是碟中諜，她故意加入九嗣，再想辦法把九嗣的藏身點告訴了李夫人，李夫人告訴麒麟工會，然後麒麟工會偷襲了九嗣。」

鍾赫知道了了發現了問題，配合地問道：「哪矛盾？」

「行。」無色無所謂，「記得寫辭職信，做下工作交接。」

此時，兩名年輕女性穿著柔道服，光著腳，保持距離，相互對峙。

「摘星閣的事，我一直很在意。按理說，九嗣一直隱藏得很好，麒麟工會從沒找到過，這次陳螢剛帶人投靠九嗣，九嗣就被麒麟工會發現了藏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處，怎麼會這麼巧？」

「夠了！」無色忽然打斷。

每周，6組都會來柔道館舉行一次近身格鬥的切磋。

「這整件事，都是李某人的局。」無色說。

了了眼神傷感，不忍說下去：「螢姐可以為了任務犧牲自己，但絕不可能犧牲小天。」

「了了你就別裝傻了。」鍾赫笑了笑：「這怎麼可能是巧合。」

無色捏緊拳頭，指關節發白。

如今黃連隊長死了——雖然他的軀殼仍被塵埃佔據，鍾赫考慮到單數主動退出比賽，決賽更加沒懸念，很快就成了安禾歌和黃芙蓉的單挑。

「不然呢，我要去哪？」無色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帶著跟我親近的幾個人獨立？然後跟麒麟和李某人叫板？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么？」

「說一說啊，給我們點參考。」鍾赫笑。

他重新站起，雙手插袋，回到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老子累了，毀滅吧，你們愛咋咋，我辭職，當我的散人。」

「如果說，螢姐是李夫人派去九嗣的間諜，她開槍打傷李夫人，搶走符文，我還可以理解是苦肉計，但她為什麼要和-圖-書帶上那麼多人呢，3組的人死了那麼多，就連小天也……」

「我說完了。去還是留，你們給個准信。」無色說：「我例行公事。」

「你呢？」鍾赫迎上無色的目光，反問道。

「我也是事發后才知道的。」無色慎重地看向兩人：「我告訴你們真相，但你們最好不要再告訴其他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無色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盤托出。

無色看向鍾赫：「你想好了嗎，還是要先再發一通火？」

這是之前黃連定下的訓練，為的是提高大家的身體素質和生存能力。

鍾赫愣住。

七八秒后，她長舒一口氣，往椅背上一靠：「算了，全告訴你們吧，反正以了了的智商遲早會猜到。」

鍾赫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

無色沉著臉，迴避了鍾赫的目光。

「陳螢為什麼要這樣做？」鍾赫微微眯眼：「我們百川團跟九嗣沒什麼深仇大恨，要我看，九嗣的存在還可以牽制麒麟工會，對百川團反而是好事。」

無色點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但這事我說了不算，回頭你去找李某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