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諸事順利
第八百零九章 高端局玩家
十多秒后，尼古的額頭裂開，濺射出一道暗黑色的血液，接著，一隻紅色豎眼在他的眉心長出。
「一切，一切都是最好的謝幕！！」
尼古站在空蕩蕩的觀眾席過道上，虔誠地看著被紅色幕布遮擋的舞台，他滿是溝壑的蒼老臉龐激動地顫抖著。
「怎麼可能！」婷婷又好氣又好笑：「他感覺都可以當我爸了！」
「啊！」
「未來！」尼古顯然無法冷靜：「祂讓我看到了未來！我們殺死神嗣的未來！明鏡！這將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也將是我們在這世間最後的救贖！」
「啊……啊啊啊！！」
然而，舞台後方卻不再是幕布和牆壁，而是深邃、神秘的純黑之夜，這黑夜中掛著一個猩紅的圓月，圓月的四周緩緩盪開著紅色的能量絲線，像一個冰冷的太陽。
「明鏡！不用擔心！」尼古大喊道：「一切都逃不出蒼母大人的聖眼！祂早有安排！你會報仇的，同時也將完成使命！」
「我們的智慧和力量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您的庇佑和指引，需要您的力量……」
「我買了票。」miss拿出一張電影票，「今晚一起看吧。」
「噗——」了了沒忍住，「我承認，他是長得有點著急。」
婷婷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綳直了身體，拘謹得不行。
「可是，我們不能隨便出去呀m.hetubook.com.com。」
miss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臉故作輕鬆自然的笑容。
「柳姐說得好有道理！」婷婷一時間也下定了決心：「反正，他不開口我就裝傻，他要挑明我就婉拒，也算給足他面子了。」
「我們去看電影吧？」miss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扣籃高手》大電影上了，我記得你一直很喜歡這部動畫片。」
「蒼母大人！」尼古噗通一聲跪下，張開雙臂，望向舞台方向：「恭候蒼母大人尊臨現世！」
「沙沙沙——」
「偉大仁慈的蒼母大人！祂，祂原諒了我們……」尼古激動地爬起來，沖向明鏡，一把抓住他的雙肩：「祂有了新指示！祂讓我看到了……」
「我該做什麼？」明鏡問。
這位女性沒有五官、消瘦頎長、渾身赤|裸，皮膚蒼白，滿身遍布細小的傷口，這些傷口像是有生命的紅色裂縫，在她的身體上不斷移動。
柳輕盈微微一笑：「不過，電影有什麼錯呢，電影是無辜的呀，婷婷，《扣籃高手》可是你的青春呀。」
尼古渾身一震，他的時間、記憶和感受被奪走了幾秒，也可能幾分鐘，幾小時，他沒法判斷。
「沙沙沙——」
他躺在地上，雙眼魔怔，眉心的豎眼還在「咕嚕咕嚕」地冒著血，染紅了他虔和圖書誠且感恩的蒼老臉龐。
圓月中的紅色眼珠微微朝下，以一種上位者的冷漠和慵懶審視著尼古。
婷婷像是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同學，脖子下意識地一縮，接著又努力往臉上砌起笑容：「啊，那個我……」
「我們讓您失望了，神嗣還活著，請原諒我們的無能……」
「不是，柳姐！」了了有點意外：「你這是把婷婷往火坑裡推啊。」
「小問題，我批准。」miss作為護法，確實有這個權利，他將電影票塞給婷婷，「你先忙，晚上見。」
「咕嚕——」
……
就在剛才，他跟明鏡談話到一半，忽然開始「發瘋」，很快暈厥在地，口吐白沫。
總之，當他回過神時，周身的大劇院徹底消失，只剩下緩緩流動和旋轉的渾濁色彩，並被紅月的光芒籠罩上一層壓抑之色。
婷婷有些為難地笑著：「是的，不過我……」
忽然間，她沒有五官的面孔上長出一隻流血的深紅豎眼，接著，她身上所有的細小傷口全部撕裂，長出了深紅的豎眼。
尼古脆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他倒在地上，雙手捂住額頭，瘋狂打滾、扭動和抽搐，像一隻被扔到了油鍋上的魚。
「噗嗤——」
「呵呵。」miss走向情報室，隨處看看，很快目光就落到了婷婷低垂的側臉上：「婷婷，晚
wwｗ.hｅｔubｏｏｋ.coｍ•cｏｍ上有時間么？」「婷婷，不能拖了……」了了單手扶額：「miss這明顯在追你啊，你趕緊拒了吧，不然這一天天的有事沒事就跑過來尬撩，真的很難頂啊！」
很快，紅月的中間出現一道黑色裂縫，這裂縫迅速撕開，變為一隻巨大的豎眼，與此同時，紅月四周散發的紅色能量絲線立刻變為硬朗鋒利的猩紅荊棘。
……
「回離城！」尼古鬆開明鏡，張開雙臂：「等待時機！屆時，我們將獻上微不足道的生命，完成蒼母大人的使命。」
尼古停止了慘叫，體內的痛苦戛然而止。
miss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尼古大喊一聲，從舞台上驚醒過來。
婷婷動搖了：「是啊，我一直很想看，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幕布像兩團暗紅色的茂盛水草，朝兩邊緩緩退去，展現出舞台。
「蒼母大人！感謝您的力量！！」
「誒，我說，你不會也對miss有意思吧？」了了皺眉。
了了愣了好一會，朝柳輕盈和婷婷豎起大拇指：「兩位才是高端局玩家，我以後還是懶得瞎操心了。」
了了一時間也很擔憂：「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呵呵。」柳輕盈一臉過來人的笑容：「別小看婷婷，我相信她可以處理好的，而且啊，不多見識一下差勁的男人，今
和-圖-書後怎麼分辨好男人呢？就當是生活必要的修行了。」倒掛的女性張開蒼白、修長的雙臂，染血般的黑髮像楊柳一樣垂落下來。
倒掛的蒼白女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好一陣，室內的尷尬氣氛才逐漸消融。
彷彿在回應尼古的話，一道奇異的能量滌盪開來，整個劇院瞬間被「凝固」住，四周的景物變成了凝滯而抽象的色彩，並且扭曲變形。
尼古流出了激動的熱淚，他雙手和頭點地，匍匐于蒼之神母的腳下，渾身抑制不住地戰慄。
「了了姐！你別開這種玩笑……」婷婷臉都紅了。
「嘩——」
「蒼母大人！」
「您的意志必將行於世間！您的神輝必將照耀大地！您的恩澤必將拯救眾生！」
紅月下方，懸浮著一名倒掛的「女性」。
他無比強烈地感受到了，蒼母大人的神格化身，即將降臨。
「哎。」婷婷唉聲嘆氣：「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以前看都不看我一眼，最近忽然就纏上了我，說真的，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對女人沒興趣呢。」
那種感覺，彷彿整個劇院都變成一幅在水中緩緩暈開的油畫。
「你總算醒了。」明鏡還坐在圓桌旁，靜靜低頭看著舞台上的尼古。
舞台前方的暗紅色幕布緩緩拉上，這一場沒有觀眾的無聊話劇，再次結束。
尼古，就處在這油畫之中。
明鏡憂鬱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我定然會完成蒼母大人的使命，但在此之前，我還要找海川團算賬……」
這一次，他沉睡得很久，整整一個多小時才醒過來。
六隻長有「眼睛」的紅色翅膀從她身後衝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
「為此，我們願意獻上一切……」
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從天而降。
凌晨三點，聖彼林大劇院燈光明亮，肅穆莊嚴。
了了不愧是職場老油條，馬上接話道：「miss護法說得對，婷婷，我也覺得你現在剛剛好，有點肉更可愛嘛。」
「附議。」寒蜩淡淡笑著。
「總之我跟他絕不可能的。」婷婷苦笑道：「但是他沒跟我挑明，我要拒絕反而顯得有點自作多情。而且啊，人家現在是護法了，我哪得罪的起呀，萬一他給我穿小鞋，把我調去他那組怎麼辦？我可不想上前線，我還想多活幾天，多吃幾頓好的呢！」
「我也這麼覺得。」了了壞笑起來：「厲害啊婷婷，歪箭頭都能讓你給掰直。」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一定不辱使命！」
「咕嚕——」
「烏——」
「去看吧。」柳輕盈慫恿道。
「所以啊。」婷婷哀嘆一聲：「煩死了，想過幾天清閑日子怎麼就那麼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