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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嘆了口氣，看向高陽：「高隊長，算我一個吧。」

很快，十一人手拉手，圍著篝火坐下，通紅的火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搖曳，炙熱的信念在每個人的眼中跳躍。

後來實在忍不住才插話了，沒想到，即使自己開口說話，身邊人竟然還是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不辛苦不辛苦！」赤蜂立馬熱情狗腿了起來：「斗虎老師良苦用心，每天都換地方帶我們團建，讓我們接受改造，我們現在已經洗心革面、痛定思痛……」

「哦哦……」回車一時尷尬臉紅，趕忙低頭捋頭髮。

……

「我這人，一直挺怕死，但現在我想明白了，我是怕死，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一火霸、流徒、荊客、鈴姐、武藏，那麼多同伴，我真替大家不值！真的，真他媽的……不值……」

「叫什麼都行，一個名字而已。」高陽笑笑。

「不過，」高陽頓了下，「赴死，是無色的選擇。」

「小青菜，微小珞，你們之前都參与過摘星閣事件，真要說恨，九嗣更恨你們才對，但你們不是還活著么？」

「艹！」

其他人總算反應過來，驚嚇萬分，差點和_圖_書作鳥獸散。

「哈、哈哈……」赤蜂尷尬地笑了：「高隊長，我這人喜歡嘴臭，你別往心裏去。」

「也算我一個。」曲幽說。

「我也加入！」大黃蜂知道朱雀長老沒死，便心意已決。

「無色正是因為想通了，才沒有淪為仇恨的奴隸，她死前曾對青靈說，希望鮮血和仇恨在她那終結，她可能不是完美的隊長，但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陽哥！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一直不相信你是咒淵！這三天，斗虎老師說了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真相，我只能說，麒麟真他媽的不當人！感謝老天爺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還有機會跟著陽哥干……」

不過很快他們就冷靜下來：根本沒必要逃，高陽若真想傷害他們，他們已經死了。

整齊劃一的聲音迴響在寂靜的站台，順著空幽的隧道，延伸到了黑暗深處。

最後還是安禾歌率先察覺：我們之中多了一個九嗣領袖。

「唉。」林福放下手中的毛筆，聲音痛惜：「無色，本可以不用死。」

一時間，所有人都表態。

高陽動作極快，一抬手，兩枚暗器就夾在ｈｔｔｐs://ｍ.ｈetuboｏｋ.cｏｍ.ｃｏｍ他修長的手指間。

「天啊！」

高陽來到牛場站后，發動了從婷婷那借來的4級【空氣人】，由於有守護符文加持，自身精神力和魅力都很高。

沉默片刻，高陽撿起話題。

其他成員，卻似懂非懂。

「高……」曲幽趕忙改口：「高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

「行。」赤蜂鬆了一大口氣。

高陽輕嘆道：「是。」

「帶上我。」安禾歌說。

「出於必要的考慮，這三天辛苦你們了。」

小青菜和微小珞同時低下頭，臉色也變得很複雜。

「倏——」

「她做出了選擇，我也做出了選擇，該你們了。」

高陽停頓片刻，坦然地迎接所有人的注視：「但是，我們首先得想清楚，自己到底在為何而戰？想不通這點，只會被仇恨蒙蔽雙眼。」

寡言少語的安禾歌微微點頭，忽然，她瞳孔一張，迅速躥起並扔出兩發梅花鏢。

老7愣了兩秒，眼角迅速濕紅。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汪！」

「不愧是當老大的人，格局跟我們這些小人物就是不一樣。」赤蜂說。

「有一會hetubook.com.com了，叫我高陽就行，加入九嗣後可以叫我隊長。」高陽將暗器丟回給安禾歌，淡淡一笑：「別緊張，都坐。」

「媽啊！」

……

「我靠！」

高陽朝兩邊伸出手，「我需要大家圍攏過來，手拉著手，這是最後的考核。」

大家心有疑惑，但還是立刻照做。

三秒后，高陽聲音鄭重：「九嗣，可以信任你們么？」

「朱雀對你評價不差，你不用緊張，做真實的自己就好。」

這種感覺，就像一群去大公司面試的年輕人，在茶水間討論公司老闆如何如何，打掃衛生的保潔員帽子一摘說：「我就是老闆」。

「無色並不是挑起內戰的人。」高陽放下零食，徐徐說道：「九嗣跟她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個人跟她也沒有恩怨。論死人，你們死的人更多，算扯平了吧。」

高陽只要不主動打破【空氣人】狀態，就算為被動能力，過了【複製】的使用時間，效果也能維持。

高陽【空氣人】的效果比婷婷還要強，靠近他們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他轉身背對大家，一雙遍布傷痕的胖手和*圖*書用力捂住臉，憋屈地抽泣起來。

「高隊長，那我們……是不是通過考驗了？」回車迫不及待地想確認，這幾天她吃不好睡不著，做夢都是麒麟殺過來把他們製成了傀儡。

曲幽心悅誠服：「受教了。」

「無色肯定認為，自己沒資格活下去，自己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高陽眸光微凝：「我能理解她，有段時間，我也這麼想過。」

「要不，我們再待幾天。」曲幽提議：「千萬別連累總部被麒麟發現。」

「說得太好了！」老7激動地跳起來，一把扯下鴨舌帽往地上一摔：「陽哥……呸，高隊長！」

「對啊！高隊長有絕對防禦！」微小珞很激動，她又想起猩紅潮汐那晚的白虎長老，當時他才3級【絕對防禦】，卻安穩地守護住了所有人，多帥啊。

「沒有，還差最後一步。」高陽說。

「真發現也不怕。」高陽語氣自信：「大家在一起，我反而更好保護。」

「無色的選擇很極端。」高陽頓了下：「但選擇沒有對錯，選擇只是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哇啊！！」小青菜懷中的迦納利哭得更凶了。

高陽平靜地笑笑，「如果無色m.hｅtｕｂooｋ•cｏm.cｏｍ誠心歸降，我不會殺她，九嗣也會接納她。」

「我也是！」

「好！陽哥！我真的……」老7滿臉通紅，有點語無倫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當初我、三條、張偉，我們三人一直很崇拜你，猩紅潮汐那晚還問你要簽名，你可能不記得了……」

老7說不下去，聲音哽咽，熱淚盈眶。

「還有我！」

高陽一邊吃零食，一邊旁聽大家聊天。

「是啊。」林福年紀大，閱歷深，一下就想明白了。

「記得。」高陽有些惋惜，「可惜三條的筆沒墨了。」

「過獎。」高陽環視大家。

「赤蜂。」高陽笑著打斷：「我還是喜歡之前那個桀驁不馴的你。」

「你們也可以認真想想自己的路，九嗣和十二生肖不會脅迫和傷害你們，但決不允許背叛，一旦決定加入，就不能回頭了。」

起初的震驚過後，空氣中只剩下揮之不去的尷尬。

「為什麼？」赤蜂先問話了。

高陽緩緩看向其他人：「青揚大橋一戰，我們都失去了很多。我們彼此仇恨，甚至做夢都想過要殺掉對方，為死去的同伴報仇，有這種想法和情感很正常，這說明我們仍是人類。」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