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高其等人本想再勸阻一次，卻被王佩佩隨行的男子攔下了。

身後的警察面面相覷，不知眼前的女人怎麼突然神經錯亂，一開始悲痛欲絕，現如今卻換了一個人一般。

街邊的小吃攤永遠都是行走在黑夜的末尾，他們一直等到街邊最後一位顧客走後，才急匆匆的收攤，躺回冰冷的被窩。

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砰！」

李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聽完慕容講完這一切，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李淼。

慕容芸嘆了一口氣，「聽王老師講，大概在王佩佩五六歲左右的年紀，她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了，王老師一直沒有續弦的打算，但可想而知，一個只懂得學術研究的男人怎麼可能照顧的好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佩佩十分叛逆，學校多次請家長，也許是因為王老師覺得照顧不了她了吧，所以就將她送到鄉下奶奶家，但這在叛逆時期的佩佩看來，完全誤解王老師以為他是嫌棄她，認為她丟了他的臉，只想把她丟的遠遠的。」

容不得李淼拒絕，她們已經架著他去開車。

一男一女直接闖了進來。

兩人一直這樣僵持，費了許久的功夫，慕容芸才將她勸撫下來。

「看來，他就是受不了輿論的壓力，選擇用自殺來逃避了！」

「你和王培傑是什麼關係？」

同時趕到的還有心外科hｔｔps://ｗww•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主任歐陽皓，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病人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唉，你們看，大哥果然醉倒了！」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慕容看著很不習慣，「問吧，你從來不是溫吞的人。」

大約半個小時后，王佩佩走出來。

「師生關係？」李淼不解，「我和你同屆，我怎麼不知道他？」

接著微弱的月光，幾人果然看見有一個人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剛才救護車送來一個重傷男性患者，心臟處插著一把匕首，不斷往外滲血。」

五分鐘過去了……

「林醫生，急診有個重傷患者轉過來了。」

幾人的酒意當即嚇醒了一大半，立刻逃出手機叫救護車。

「那還是在我讀研的時候，你已經畢業分配到警隊實習了，他曾經來過我們學校，教漢語言。雖然是一門選修課，但他講課的風格還有傳授的內容都十分新穎別緻，所以每次開課都大受好評。我有過幾次和他一起討論課題，他的確像她女兒說的一樣，老學究，一種不開化的思想禁錮。但是，也正是如此，我相信他的人格，他絕對不可能做出『猥褻』女學生的事情！」

站在親人的角度上，作為李琪的姑姑的李涵，「教訓」李淼的時候，絲毫不留情。

也和圖書許是哭喊累了，她原本就悲慟的神情再添了一絲恍惚，聲音變得異常沙啞，幾乎都說不出話了。

然而，今天他們卻遲遲收不了攤，直到最後一盞街燈也熄滅了。

「天高地闊……任我飛……哈哈，兄弟們，滿上！」

慕容芸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兩個看我幹什麼？」

「慕容教授，我爸呢？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他跳樓自殺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

待林曄趕到大廳，男子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處於休克狀態。

「那她女兒說他自私是怎麼一回事？」

「該不會是醉倒了吧？啊哈哈！」

「大哥怎麼還沒回來？」

從現場調查的情況顯示，死者死亡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屍體呈現仰卧位倒在地上，靠近花壇，頭朝東，腳朝西，經過初步檢查，死者的頭部、脊柱、胸腹部、盆骨、四肢等多出嚴重骨折，枕骨粉碎，大量腦內容物流出，胸肺、腹腔高腫，疑似嚴重內出血，臟器損傷嚴重。符合高空墜落致死的典型特徵，同時，在死者跳落的地點，沒有發現除死者以外第二個人的痕迹。

「我爸在哪？」

「他竟然選擇了自殺！這個男人還真是自私，永遠就知道逃避！死了，好，他死了……呵呵呵……」

夜色漸深，雖說熬過了十二月，但是一月的寒冷和*圖*書依舊不容小覷。

「我爸呢，我爸在哪？他在哪？」

行人陸續回家，寬闊的街道只剩下街燈成群結伴得俯視大地。

林曄顧不得思考，拿起白大褂就往外跑。

2018年1月17日，南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發生一起高空墜落致死案，墜落現場位於醫院住院部三號樓外側的花壇旁邊。死者王培傑，男，六十二歲，喪偶，原南新師範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教授，因為前段時間媒體爆出的「猥褻女學生」事件被學校解聘，1月15日因為犯心絞痛住院治療。

女子聲嘶力竭得吼著，激動的情緒阻斷了大腦的血供，她一路跌撞、顫巍地走到李淼面前。

慕容芸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事實。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警方從監控攝像頭當中得到證實。

可是他的頭還沒挨著枕頭，值班護士突然敲門進來。

「你們警方得出的結論是什麼？」

又過了半個小時，興許是一時尿意上來，他顫顫巍巍離開了座位，隨處找了一個小黑巷，解開了褲鏈……

而且通過多處走訪，許多人證實是死者一人自行走上天台，並且有多名目擊者聲稱死者旁邊沒有其他人，是死者主動跳下。

這男人說話的語氣令小周他們很是厭惡。

見到有人認識自己，她轉而鬆開了李淼，緊緊抓住慕容芸的m.hetubook.com.com衣領。

「『兵哥』，你瞧這都已經是十二點了，我這小攤也該收了，家裡人還等著我回去呢！」

「考慮到還有一些疑點，警方建議做進一步的屍檢，不知道家屬同不同意？」

慕容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師生關係。」

「你現在的處境和當初的王培傑一模一樣，你也是一個工作狂，一忙起來就不顧家，你有為琪琪想過嗎？難道你想讓她成為下一個王佩佩？還是你想讓一些誤解成為永遠的遺憾？」

……

其中一個小弟笑道，最後幾人相互攙扶著跑到巷子口找人。

結束了巡房的林曄，脫下白大褂，也顧不得哪是他的床，隨便找了一處就躺下。心裏暗自苦惱，這才第一天就碰上值夜班。

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一下子推開。

「既然本案以自殺結案，那我們今晚就去接琪琪回家吧，我們幾個也好久沒有看到她了。」

「既然家屬不同意解剖，警方又何必糾纏？」

攤主極力懇求，可被稱作『兵哥』的男人，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反而怒從中來，一掌重重地刮在攤主的臉上，打的他兩眼冒星，「怎麼，老闆，你以後是不想在這做生意了嗎？你到道上打聽打聽，哪個敢趕我走？兄弟們，繼續喝！」

慕容芸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經過現場勘驗，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王老師應該是和-圖-書自殺！」

等她回過頭，李淼靜靜地站在她旁邊。

「呵呵，呵呵呵呵！自殺？」

小周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話，卻被李涵一個嚴厲狠訣的眼神懟了回去，與他同座一起的慕容芸，臉色陰沉，情緒十分低落，小周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周圍的低氣壓。

「我附議！」

她直接擺擺手，「不必了，我了解他，骨子裡都是固化思想的老學究，他一定不喜歡別人在他死後解剖他的屍體，即使是死，也一定要完整體面的走。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讓我把我爸帶回去好好安葬吧！」

之後，由小齊和高其兩人帶著她去了停屍間認屍體。

李淼被他們兩個鬧得苦笑不是，「你們放心吧，雖然我很忙，但是我基本上每天都會給琪琪打電話，有時間也會帶她去遊樂場玩，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比你們想的要融洽的多。」

他們上前一邊一個準備將他抬起，可是當他們湊近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柄匕首正中插在他的胸口，鮮血正不斷而出！

「什麼情況？」

慕容芸認識她，「她是王老師的女兒，王佩佩。」

聽到這個結果，王佩佩竟然笑了！一種喉嚨當中扯出的嘶啞的笑聲，如同二胡錯亂的節律，聽到的人無一不頭皮發麻。

簡單的程序走完之後，王佩佩領著王培傑的屍體回家了。

慕容芸一直陪同在他們身後，目送他們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