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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來這兒的目的！」

「我……我怎麼會在醫院里？」

他打開電腦，敲下幾個簡單易懂的字，之後便靜靜的等在原地。

「李淼，阿海，你們總算過來了。對了，慕容，你怎麼不在醫院好好養著？」

她撥開那些橫七豎八叉開的樹枝，果然看見裏面冒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可是腳還沒落地，一陣眩暈襲擊大腦，她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整個人朝前摔了下去。

于河野正在爆炸現場勘察，正好看見李淼等人，焦躁的情緒總算有了一些舒緩。

「嗯，沒錯，」李淼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

走進402，裏面只能夠用一片廢墟來形容。

「好燙！好燙！」

李淼顯然對這個名字也是十分敏感。

「也許，他是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來因此某種注意，畢竟爆炸帶來的轟動實在太大，」慕容芸提出一種假設，「他自己是從事這一類工作，所以他會慣用這中處理方式？」

「慕容，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事故現場？你是怎麼認識費志雲的？」阿海反問道。

「不僅如此，」慕容芸繼續說道，「李淼，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問及那幅畫的時候，她的神情顯得十分慌張，好像並不希望別人注意到那幅畫一般。」

「咿呀……」

「他……他死了嗎？」

「規律？李淼，你的意思是……難道他不打算停手嗎？」

法醫部的陳敏站了出來，拿出兩份初步診斷，說道：「我們根據草坪當中躺著的那具屍體的情況做了大致檢查，首先，死者的呼吸道內沒有發現大量的煙末、炭末，並且氣管也沒有出現灼燒的痕迹，並且皮緣雖有卷皺的跡象，但依舊沒有生活反應，所以初步推測，死者在爆炸發生之前就已經死亡。」

所有的家居全都焚燒殆盡，牆體四處破裂，甚至有些搖搖欲墜的磚塊，窗戶玻和*圖*書璃全都被炸毀，而最靠近外圍的牆上早已經開了一個大洞，而且洞口直接對著大門，構成一個相同的要素。即使不是專業人士，憑藉現場的情形，也能大致猜出炸彈安放的地點。

慕容芸累癱在辦公椅上，無意間點開了南新市的騰訊新聞。

一條消息突然竄入她的眼睛，等她單擊滑鼠進入的時候，整個神經瞬間繃緊了。

「不太可能，我在和周雲露談話的時候，觀察過她的表情，每次提及李國勇，她那種悲痛欲絕的神色是無法偽裝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漁翁』已經死了，如果他是兇手的話，他不可能把自己炸死吧？」

慕容芸將手機拿出，翻開其中一條網頁消息，那是一個禮拜前的新聞報道，大致內容就是南新市將會在一個月後舉辦一場大型的文藝展覽會，而主打場就是近幾年尤為熱門的山水墨畫，並且主辦方還邀請到了南新市最為神秘的山水畫家——漁翁。

「所以，你就懷疑這個費志雲和李國勇的死有什麼關係？還是你認為這個費志雲就是真正的兇手？」阿海總算聽明白了慕容芸的猜想。

「不，我根本不認識他，或者說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直到我突然找到了這個。」

燃燒的煙霧一點點進入鼻腔，填充整個呼吸道，她慢慢窒息，慢慢沒了知覺。

「漁翁？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三人靠著右側的牆壁上到四樓，樓梯處看起來比較完好，但是四樓的樓道口已經被徹底燒焦了，爆炸產生的衝擊火焰沿著牆體蔓延至隔壁。

「救……救我……快救救我……」

「不請自來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慕容芸的提議，陳威海本不贊同，畢竟她剛剛受到爆炸的波及，萬一現場又碰到什麼危險，她如何承受的了？

「不，費志雲絕對不可能是兇手，」李淼即刻否定了阿海的猜想，「如果費志雲和圖書是兇手，那麼周雲露完全沒有理由去包庇他。」

震波異常強烈，似乎整棟樓都已經被爆炸連根拔起，慕容芸立即冷靜下來，最先跑到樓外的草叢坪。她隱約感覺到草坪里有什麼東西，就在她剛剛進入樓道的時候，好像有什麼從樓上掉了下來。

門被打開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夠讓他在閣樓聽見，他認識的人不多，但是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的人也只有一個。

事實如她所料，她的身體在那束白光當中騰起，一點點消融在光線當中。

李淼和慕容芸也是一籌莫展，「現在唯一知道李國勇和費志雲關係的人只有周雲露，我們只有通過他找到張源祈殺人的規律，如此一來，我們才有可能搶先一步阻止悲劇的發生。」

阿海有些激動，竟然抓著病床用力得搖晃了起來，若非李淼及時阻止，只怕這床會被他弄散架了，連同慕容芸一起。

她努力睜開眼，看見李淼和陳威海正站在她的窗前。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現場調查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的線索。」

閣樓就在繁華街頭的近端，街上喧囂不斷，可是他卻尤為享受，他常言道：矛盾的集合體便是他自己。他將窗口邊的帘子一點點拉開，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車和人，他很清楚的意識到，從人類聚集在一處，形成社會的那一刻，註定出現了形形色|色的關係，而每一條關係鏈的首尾兩端所連接的人，同樣有所不同。然而，正是這種不相同，才會促進人向前進步，才會有人作為獨特生物存在的特點——內省。

「如果真是這樣，結合現場的痕迹，可以初步認定這兩場爆炸案為一人所為，但是他的目的呢？張源祈為什麼要殺死李國勇和費志雲？」

她將車停靠在小區的外道街口，因為內部的路口比較狹窄，又恰好趕上下班高峰，所以小區門口的車比較多，慕容芸乾脆棄車跑了過wｗｗ.ｈｅtｕｂooｋ.ｃom.ｃom去。

「爆炸之前就已經死了？」陳威海更加不解，「既然張源祈已經將他殺了，為什麼還要安裝炸彈？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無論是安放炸彈還是引爆存在的不定性因素太多，很容易讓他自己暴露，這樣做有何意義？」

李淼只好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給慕容介紹了一番。

——南新市刑警大隊——

「慕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們兩個！」

「沒關係的，于隊，我還沒有那麼弱，再說我好歹也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說不定我能夠提供一些線索。」

「那也可能是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殺害了李國勇？」

恍惚之間，一束強光忽然打在她的身前，光線太強，以至於她睜不開眼睛，但是她還是強撐著朝光線所在之處爬去，冥冥之間，那束光一定能夠將她帶回。

按照資料當中給出的地址，慕容芸開車趕到莫陽區天河大道晨光小區26號樓402。

三人趕到晨光小區，此時道路已經完全被封鎖，周圍的出入口全都在盤查。

「慕容，慕容，你醒醒！」

慕容芸聽見草叢的另一側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呼救，她想向前奔跑，甚至她希望自己可以立刻將他救起，可是她的四肢全然不聽使喚。

提及「費至雲」，兩人都沒有說話，這個短暫的沉默足以說明一切。

慕容芸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那塊草坪上，然而，周圍的草坪卻又不太一樣，它竟然透著一股通紅，好像那種燒紅的茄子稍微一碰，就會溢出滿盆的濃汁。

「除此之外，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源祈想要用這場爆炸，銷毀什麼……」

直到那棟高達二十二層，上面標著「26」的藍色建築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一步步靠近入口，可就在她剛剛踏入的那一刻，她的頭頂突然響起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于河野得出的結ｈttps://ｍ•hｅｔ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論，李淼等人也支持。因為現場破壞的痕迹比較明顯，爆炸的威力可見一斑，但是爆炸的位置點選擇窗戶、大門相通的甬道處，能夠最大程度的營造火勢，而減輕隔壁的損失，並且兇手顯然是挑中特定的時間實施爆炸，除了402的房主費志雲和慕容芸以外，暫無其他人員傷亡報告，由此可見，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殺人案。

而那個奇怪的黑影就在這團燒紅的東西外面，它隱約有些生息，微微搏動，慕容芸立刻上前探查，可就在她剛剛起身之際，衣領一不小心刮著旁邊的枝丫，所有的草坪如同噴火一般湧入，不斷燃燒著慕容芸的身體。

她的大腦再次陷入沉睡，四周一片寂靜。

「之前我們在李國勇家裡調查的時候，注意到他家裡有一幅水墨畫，落款之人正是『漁翁』當時我們詢問李夫人這『漁翁』是誰，她卻說這是她丈夫所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正是看到了這個筆名，我才查了一下這個『漁翁』的真實身份，正是費志雲。」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難道這隻是個巧合？」她拚命的搖頭，內心不斷否定自己的猜想，「可是，這在同一市，不可能會有如此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那她為什要撒謊？這於她而言有什麼意義？他們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早知道我會來？」

「那屍檢報告呢？」慕容芸問道，「死者的死因是什麼？」

陳威海沒有跟上兩人的思維，疑惑得問道：「就算這『漁翁』就是費志雲，那和我們調查的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中午氤氳潮濕的氣息讓他有些不適，尤其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他喜歡將自己局限在一個小地方，這樣思想更容易集中，思考問題也更加敏銳。

看著四周死寂一般的白色，還有消毒水嗆鼻的氣味，慕容芸自然能夠猜出自己在哪裡，但是在此www.hetubook.com.com之前的記憶竟然有些斷層。

他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生死，門在不知不覺當中關上了。

「嗯！那我們進去吧！」

灰衣男子的眼神十分犀利，從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整個屋子構架搜索了一遍，為的就是方便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慕容芸關閉了網頁，重新打開警局全市人員資料系統，她輸入了一個名字，終於在戶籍一欄當中看到了南新市，她迫不及待找到了他的住址。

「你忘了嗎？你今天出現在晨光小區26號樓，剛好發生爆炸，你被爆炸炸傷了，所以被送來醫院急救。」

但慕容的執著，他已經領教過無數次，所以只能同意。

但是她所關心的顯然不在此，急忙問道：「那『費志雲』呢？他怎麼樣了？」

又是一個上午的搜查，所有關於張源祈的線索全都調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就好像這個人憑空蒸發了一般。

「炸彈設定的時間，炸彈安放的位置，炸藥的用量全都是經過準確計算的，應該可以和三天前的汽車爆炸案併案調查了。」

「除非有他非做不可的原因。」于河野突然看著那一堵被炸開了一個大洞的牆體。

「根據死者落在外圍草坪的位置，我們推測出死者生前所處的位置，大概在距離窗戶不到兩米的範圍內。」痕迹檢驗員小趙將原始現場的幾張照片遞給李淼和陳威海。

「停手？你可別忘了他手裡還有多少炸藥，總覺得這些事背後沒那麼簡單。」

她的身體被烈焰灼燒，表皮全然皺起，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通紅，上面一層層黃油不斷流出，滴加在那些躥起的火苗上，反而加大了火勢。

她如今的想法只有一個，關於李國勇的死，這個名字的主人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

她感覺得到，旁邊有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

慕容芸看向李淼，希望能夠從他那得到答案。

他回頭看著那個站在門口，身著灰色上衣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