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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直到他轉身看見另一側山頭上矗立的燈塔，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興隆山。

「慕容，你在這等待支援，我先進去探探情況。找機會將嫂子救出來。」

陳威海從柱子後面走出來，手中的槍仍然直指前方。

陳威海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早有準備。

「阿海，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雲舒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你不需要自責，你抬起頭看著我！」李淼抓住他的肩膀，「你還活著，對於我、慕容、對於李涵而言，就是莫大的安慰。」

「因為……錢啊！」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看盡的確是一個人性最徹底的冷漠。

「不行，」于河野看了看陳威海和雲舒，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詭計，「這兩個人的用處直接殺了，可就不大了。你不是想讓你師傅承認你，然後把『清掃人』的稱呼徹底繼承下去嗎？那你就更需要一場轟動一時的爆炸！」

「你要幹什麼？」楚鈺見他解開繩子，準備往倉庫里沖，急忙攔住他，「我費儘力氣救你可不是讓你去送死的！」

除非他能夠抓到連環爆炸案的兇手，以他作為突破口指證於河野。

「難道你們以為連環爆炸案的兇手背後，就只有一個于河野嗎？」

2012年5月28日，興隆山。

他掏出槍在洞口處搜查了一周，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迹，便隻身一人鑽進洞中。洞內一片漆黑，因為剛剛下過大雨，還有不少的積雨從洞頂滴落下來，萬幸這裏面沒有暗河。

他伸手探出窗，看著指縫當中，陽光穿過，一點點射入眼睛當中。

楚鈺望著床邊，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回道：「大概在十年前吧……」

夏天的真的要到了！

「悍將？我嗎？」陳威海不屑一顧的指了指楚鈺，「我想你們搞錯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加入任何不明組織，更不可能為你們效力！」

就連警方都無法預判陶虎準確蘇醒的時間，可是兇手卻搶先一步殺他滅口。如果不是警方內部有叛徒，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南新市刑警大隊前隊長包庇縱容黑社會行兇犯罪，在職牟利多達上千萬，利用職務之便走私犯罪等行為一一被查處，牽涉官員達數十位……】

「難道雲舒做過什麼錯事？我是大惡不赦之人？你也想要殺我們嗎？」陳威海吼到最後，脖頸處的青筋爆出。

石塊從那個洞口穿了過去，連帶著將那塊黑布一同撕了下來。

「無辜之人？呵呵，我殺的哪一個人是無辜的？陶虎嗎？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偷偷潛入凌通的辦公室將他電腦里的資料全都拷貝下來，而且還拿其中的交易清單威脅凌通，這種人你覺得他無辜嗎？至於陶虎的母親，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原本不打算殺她，只是想拿回陶虎手裡的那份證據。」

陳威海沿著無名山的小路出發，一路上仔細搜索人為經過的痕迹，最終他終於在一條相對比較寬敞的洞穴當中，發現了幾滴新鮮的血跡。

于河野見此，便知道阿海絕無可能被他勸服，「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她不敢置信，外面站的人是他，直到他看見陳威海肯定的眼神。

不過，即使如此，這聲音還是讓雲舒打了個冷顫。

這一連續的自白，讓林曄有和圖書些猝不及防。

兩天後，連環爆炸案告破，兇手高言章拘捕現場被警方擊斃，而於河野則被通緝，半個月後，有人在無名山上發現他的屍體，身上中數槍而亡。

楚鈺站在門外，看著陳威海盯著手機久久不能釋懷。他在想什麼楚鈺也能夠大致猜出一二，但他並不在意。

陳威海摸進倉庫，果然在倉庫的正中央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雲舒。

「將他們兩個綁起來！」

「我叫楚鈺，是我救了你！」

一路搜尋過來直至盡頭，陳威海並沒有發現兇手，也沒有發現他們逗留的痕迹。

審訊室隔壁的人察覺異常，連忙推開門。

陳威海看了周圍環境，的確不在倉庫之內，可是他並沒有聽見爆炸。

他不記得自己開出了多遠，只記得自己停在一個無人的山路上。

「為什麼？就算我明知道是你將消息透露給這些人，就算我知道是你殺了陶虎的母親，就算我知道你背叛了你身上這身警服，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可是，我還是無法相信，我無法說服我自己，為什麼是你？」

那人的聲音很低沉，似乎是可以壓低了嗓子。

「所以，你為了你的那點利益，就要把無辜之人殺掉嗎？」

陳威海一時間沒有聽懂他說的話，什麼叫他的屍體，有什麼叫他已經死了？

陳威海放下手機，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年輕男子，「你，為什麼要救我？」

「背後的勢力？」陳威海隱約感覺到什麼。

冷靜下來之後，陳威海重新梳理了自己手中掌握的證據，他口袋裡的戒指應該可以同時檢測到于河野和陶虎母親的指紋，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證據指明於河野與爆炸犯有聯繫。

槍聲沒有停止，沿著柱子一路排上。

這笑容徹底惹惱了林曄，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眼怒瞪，直接抓起陳威海的領口，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兩手青筋爆出，使出全身的力量將他摁在牆上。

正當他懷疑自己追擊方向是否錯誤的時候，洞內隱約有一處亮光。

不過，他微微驚嘆了一會兒，便再次陷入沉思：殺死陶虎的兇手，顯然就是他們要找的連環爆炸案的兇手，可是他們費盡心思穿過無名山，跑到興隆山又是為何？

不過，他還是掙脫了楚鈺的攔阻，朝原路返回。

「阿海！」慕容走進去，站在李淼身邊，「五年前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沒死，那倉庫里的那具屍體是誰？」

陳威海清楚的看見，監控錄像當中，于河野從辦公室出來之後，消失了五分鐘。五分鐘之後，他回到會議室，向大家宣布陶虎醒了的消息。

「過去的五年，每當破了案子，我都會跑到這裏，告訴你！半年前，慕容回來了，今天，你也回來了，以後這裏將會成為我們的慶功地，你們說，好不好？」

「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倉庫里已經放了一具你的屍體，從今天起，你已經死了！」

「炸彈是你的專場，別搞砸了！」

林曄將這份報紙放回報架上，扶了扶眼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走出門。

「所以，你就因為錢，背棄了你心中的正義，放棄了你堅持了大半輩子的信仰嗎？」

他的意識模糊，只感覺有人在他身上綁了什麼，他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和_圖_書最後只能睡死過去。

「難道陳警官打算回到警隊嗎？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死人！而且你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呢？指正你們的隊長嗎？別開玩笑了，你手上沒有任何證據，根本對付不了于河野。」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但爆炸案的消息似乎被上級壓了下來，媒體鋪天蓋地報道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反而多出的消息，竟是興隆山廢棄倉庫發現嫌犯堆積的炸藥，再搬運過程當中發生爆炸，造成一名刑警意外身亡。

他贊同慕容的決策，暫時不告訴李淼，因為他們兩個人最了解李淼。他這個人沒有軟肋，除了家人。

他的手無意間碰到口袋裡的那枚戒指，那枚本應該存在證據室里的戒指，卻被人偷了出來。

陳威海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是嗎？」

雨勢變小了，他搖下車窗，任憑細雨吹入。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威海有些不相信，「南新市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勢力的組織？」

「你簡直就是混蛋，你算什麼警察？你不顧及我的安危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將我的家人置於險境，你差點害死了我媽還有桐彤，竟然沒有半分歉意，你他媽還算是警察嗎？」

陳威海本想活捉他，可是他卻十分警覺，竟然往倉庫的方向跑去。

「對不起！」

他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個爆炸犯，他還留在現場？難道他想要觀看自己爆炸的傑作嗎？

這個春夏之交，發生了很多的事，連同五年前的這個時候，從南新市文化局副局長的專車發生爆炸，到知名畫家命喪家中，再到興隆上那漫天大活，燒毀了多少人家的希望。

不過，最先沉不住氣的是李淼。

看著來往的病人，忙碌的醫生，林曄突然發現，這裏才是屬於他的地方，他應該戰鬥的崗位。

「那我們呢！」陳威海怒斥道，「你把雲舒綁架到這兒，不就是為了引我上鉤嗎？你最了解我們三個人，如果這封信直接傳給李淼手裡，那他一定會瞞著我們兩人獨自前來。如果是通過李琪轉交給慕容，那我們兩個人則一定會瞞著李淼前來。而你這麼做的目的，不就是我嘛！」

那一秒的光彩在他閉上眼睛之後反而變得更加炫目，他似乎好久沒有好好享受這場陽光的洗禮，他突然很想感謝林曄，是他將他帶回到陽光下，是他將他帶回到大家的視野，也是他，讓他堅信初心，回到五年前。

那些槍手也看見了掉出來的東西，紛紛停止開槍。陳威海不是專業的爆破手，雖然接觸過炸彈拆除，但始終不專業，他沒有信心拆除炸彈。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陳威海語氣之間盡顯憤怒，他說話時聲音一直在顫抖，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宣洩，宣洩一種被至親好友背叛的憤懣。

「這是……」

距離兇手逃脫不過四個小時，而這血跡又是滴落在洞口，兩邊沒有明顯的刮擦的痕迹，應該不會是受傷的動物留下的。

「這是我答應林曄的，裏面有他想知道的內容，你幫我轉交給他。」

從陳威海看到信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于河野的目的，他也知道此行有去無回。

于河野再次警告了一句之後，便消失在黑夜當中。

「你閉嘴！」陳威海不想聽他這套噁心嘴臉的說辭，「如ｈｔｔps://ｍ•ｈeｔubｏoｋ.ｃom.com果你以為我只是為了升官發財才當了警察，那你就大錯特錯！你永遠也不懂我和李淼堅持的是什麼！」

「是你……」

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陷入無休止的沉默。

他看著陳威海右側臉頰上的淤青，舊傷新痕疊加在一塊。雖然他一如既往不哼一聲，和五年前倔強剛硬的性格一般無二。但李淼看著坐在眼前的阿海，一種莫名的酸苦之感湧入心頭。

陳威海從洞里鑽出，見到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風景。綠竹成森，一片碧綠滿映雙瞳。

夜色當中的人，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但他同意于河野的想法，他此刻估計在偷笑。

「阿海！出來吧！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陳威海輕抬步子靠近洞壁深處，他越往那處走，散亂的光線就越多。

「當初那場爆炸，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對，我堅持了半輩子的正義和信仰，到最後卻沒能救得了我的親人，我發現我為這個城市燃盡心血，為了守護她的榮光和她的安全奉獻了我的一切，可是我得到的回報又是什麼？我的親人離我而去，我卻無能為力！我日夜推杯換盞，強顏歡笑去迎合所有不該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看盡了多少人性醜惡的一面，最後僅存的那點正義，卻把我的親人一點點侵吞乾淨，你覺得我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

陳威海雙眼緊緊盯著林曄，竟然不以為意的笑了。

起初，阿海還有些疑惑，可是當看見李淼和慕容芸紛紛對著遠處的江頭，他似乎有明白了。

他彷彿聽見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缺錢嗎？哈哈，阿海，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十年前，我爸出車禍，我當時這是一個普通的警察，無權無勢，好不容易湊到錢給我爸醫治，卻被一個當官插隊搶先手術，最後我爸只能在痛苦當中鬱鬱而終。那個時候，我還只是天真的以為，這隻是我個人的不幸，可是五年前，我好不容易當上了刑警隊隊長，我媽又檢查出癌症，那個時候我原以為我可以救她，但是光憑我這點可憐的工資還有拚命破案得到的那點獎金，連我媽的住院費都繳不起，更不用說做手術。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又多絕望嗎？」

「嫂子！」阿海急忙跑上前，準備給她鬆綁。

「阿海！」

「阿海，我其實很欣賞你，以你的能力不應該躲在李淼的背後，只要你跟著我，我保你日後……」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隱藏在警方內部的叛徒竟然是于河野。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身為刑警隊隊長的于河野，為什麼會和連環爆炸案的兇手扯上關係？

說話間，叢林外傳來一群人搜山的聲音，應該是警方的支援，而且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倉庫。

「陳警官，何必再為了這種消息費神？你現在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異常安靜的倉庫內，多出了幾個人的腳步聲。

陳威海的手臂上開始不斷的淌血，手中的槍也掉落在於河野的腳底。

「下車吧，阿海！」

陳威海看著眼前的于河野，既痛恨，又同情。

不過，阿海的身手從來不可忽視，他將那個人推倒，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爆炸犯」的模樣，他掏出槍指著他的額前，這個「爆炸犯」竟然在害怕。

一個明晃晃的洞口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洞口不和_圖_書足兩尺寬，洞壁的周圍滿是青色綠苔，不過內緣卻十分光滑，有不少擦蹭的痕迹，說明有人從這裏經過。

于河野下令，但是黑暗中有一人沒有現身，但是他的聲音卻能從於的身後傳出來。

慕容芸和陳威海相視一笑，兩人各自|拍上李淼的雙肩，三人齊刷刷的看向橫川江的另一頭，夏季的風，吹皺江水，波瀾漣漪用不停滯，他們齊笑道：「當然好！」

可是，這睡夢似乎過了很久，他的臉忽然被誰拍了兩次，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一片草叢當中。

李淼和慕容芸準備出去，陳威海將口袋裡的一封信交給李淼。

「所以，警方辦案都是這麼不擇手段嗎？」林曄反問道。

「這兇手和于河野都只不過是背後勢力的一顆棋子罷了，這兇手還有一個代號『清掃人』，至於于河野，是他們收買安插在警方內部提供線索的，這些隱藏的棋子如果暴露了，便沒了作用，你要想抓住大頭，就必須讓他們一直藏好。」

阿海替雲舒解開繩索，卻沒想到剛解到一半，一個定時炸彈「哐當」一聲從椅子底下掉了出來。

慕容原本不同意這個方案，但是她無法阻止阿海。

無名山和興隆山之間，竟然有這樣一條山洞相隔。

陳威海從洞口旁邊撿了幾塊石頭，朝著光亮的地方扔了進去。

楚鈺兩手掰開，「不是我做的，我可沒有拿你的東西。而且，你現在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你們的隊長已經引咎辭職了，就算你能夠拉于河野下馬，那連環爆炸案的兇手，你能夠抓到嗎？還有他們背後的勢力，你能夠抓到嗎？」

雖然這幾個人的腳步聲有些混雜，但是阿海還是從中辨析出了一個熟悉之人。

黑暗中的狙擊手先他一步開槍，擊中了他的右手，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優勢。

「難道，他們的秘密落腳點在興隆山？」

同一時間，一輛黑色的吉普穿街而過，即使坐在車內，裏面的人依然感覺到車外的熱氣不斷湧入身體。

李淼和慕容芸看見兩人扭打在一塊，但多以林曄出拳為主，陳威海沒有還手，依然保持之前那副令人動怒的樣子。

慕容芸並不知道陳威海已經查出了警方內部的叛徒，她將兇手留信並且綁架雲舒的事情和陳威海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三人都不再說話，直到門外有人敲門，是李涵！

「雲舒還在裏面，你為什麼不把她也救出來？」

「難道我弄錯了？兇手根本沒有進洞？」

回到現實當中，後面與楚鈺的對話，陳威海自然沒有告訴李淼和慕容芸，這其中也包括他這五年來的秘密調查，他經歷過什麼，他活在一種怎樣的煉獄當中。

良久，他低下了頭，神情有些哀傷，就好像過去那段記憶如同枷鎖一般禁錮著他，讓他無法拜託，無法呼吸，只能任由記憶折磨，提示著他的無能，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這兩字在於河野的眼中泛起一絲波瀾，但隨即又被寒光淹沒。

李淼沒有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向他道歉。直到這個時候，李淼才意識到，雲舒的死在陳威海心裏留下的陰影已經讓他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

可雲舒見到他，反而沖他喊道：「快走，這裡有埋伏！」

車停了，停在橫川大橋。

陳威海自然不是這樣想。

陳威海掀開被和-圖-書子，準備出門，卻被楚鈺攔住，兩人沒有動手，因為對方都知道，徹底撕破臉皮于對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慕容芸催促了陳威海下車，三人一同沿著大橋下的小徑走到江邊。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威海在敘述整個布局之時，全然沒有任何愧疚，對於將自己置於一個幾近萬劫不復的境地，他也只是輕描淡寫，似乎他的目的就只是抓住于河野和高言章，至於其他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

李淼從中拉開兩人，林曄則被慕容芸強行帶出去。審訊室只剩下李淼和陳威海兩個人。

「正義？」

但是于河野卻完全不害怕，他十分了解阿海，「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

陳威海不假思索朝前追去。等他趕到山頂的時候，恰好碰見慕容芸。

「你是誰？」陳威海看見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當即警覺。

果然，他戳中了陳威海的想法。

「錢？」陳威海更是不解，「你缺錢嗎？」

從見到戒指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隱藏在黑暗裡的槍手接連對著阿海開槍，但他的速度實在過快，所有的槍彈全都落在他的後方。

不過，他的大腦尚未反應過來，他的身後傳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躲閃不及，被爆炸產生的巨大衝擊波炸傷，整個人被掀翻，飛到了好遠。

于河野看著他這憤慨的樣子，頓時笑了，那種陰冷的嘲笑，已經令陳威海徹底寒心。

于河野話音剛落，一聲槍響沖徹底打破了倉庫原有的安靜。

想到這，陳威海立刻驅車趕往無名山，那是兇手出現的最後地點。

「我只能救一個人，你現在不能回去，離炸彈爆炸的時間不多了！」

連環爆炸案告破的第二天，各大媒體網站刊登出最大版塊紛紛報道：

楚鈺打了個響指，嘴角露出一絲黠笑，「因為我們缺少一名悍將！」

陳威海開著一輛白色的比亞迪沖入大雨之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想要逃避。大雨砸向他的車窗，就如同重擊捶進他的心頭一般。

慕容芸站在門外，看著原本熟若一人的他們，彼此之間卻感覺橫過了一道無法逾越的深溝。

最後，當他把手電筒里的光聚在那堵牆壁上時，一塊巨大的黑幕出現在他的面前。而那亮光似乎正是從這破出的一個洞口透出來的。

他毫不猶豫的開槍，但是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個男人突然消失在他的槍下。

「直接殺了他們！」

陳威海僵硬的臉上總算多了一絲動容，他原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經修成銅牆鐵壁，但是當李淼提到過去的時候，他只剩下潰逃。

陳威海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仍然記得他敬愛的隊長毅然決然轉身離開的那個背影，那種決絕，還有他身上攜帶著的不應該屬於他的死亡氣息。

陳威海突然想到自己褲帶里的戒指，隨機伸手去掏，空空無也。

可就在這時，他在小路當中隱約看見一個陌生人的影子在晃蕩？

于河野身後的黑衣人紛紛警惕，卻被他阻止了，所有人把槍全都放下去。

相關報道一出，舉市嘩然，南新市民都沒有想到，他們信賴的警方竟然會爆出如此大的黑幕，一場整肅清風在南新市悄然刮開。

陳威海一個縱身撲倒雲舒，藉著助跑時的衝擊將兩人滑至一個柱子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