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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英說完，便將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一番，準備離開。

丁海英打開一看，竟然露出鮮有的笑，他立即領會陳威海的意圖。

錄音里的聲音經過他們的父母及同學辨認，的確是蘇茜本人的。但是它顯示的時間卻是蘇茜死亡之後的三天。

兩人知道他此刻的心理防線已經趨於崩潰，只待他們最後一擊。

「是嗎？可是，有人記得，」丁海英拿出網吧的監控，「這裏面的人是你吧？」

「那你的上線是誰？」

宋富強點了點頭，神色開始有些害怕，回答道：「有一對是男女朋友，好像叫尚文博和秦茹慧，他們是五年前的實驗體。」

陳威海表示贊同。

丁海英和陳威海重新坐回位置上，開始正式審問。

「退一萬步說，就算三叔沒有死，可你也看見了石浩楠的結局，對於他們而言，一個已經廢棄但卻知道太多的棋子，他們人放任你活在外面嗎？這與他們而言，如同頭頂上懸著一顆定時炸彈，根本不清楚何時會爆炸。對於這樣的存在，自然是除之而後快。」

「你撒謊！」陳威海一把揪起他的領子，「你都失手將她掐死了，你還有時間讓她給你錄音？」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這三具屍體的身份嗎？」陳威海問道。

陳威海將話鋒一轉，著實讓丁海英有些猝不及防。

「嗯，沒錯，就是我，有人要我去租借一家地下酒吧，所以我就找了一家剛好在我家附近的。怎麼了？」

果然，所有人都是怕死的，當他們自以為是最堅固的靠山倒塌之後，隨之便是另尋活路，人性本就是利益驅使行動的本品，從古至今，從未改變。

「喲，生面孔啊！」他笑道。

「你背後的組織究竟是什麼？」丁海英加重了語氣。

「你撒謊！」李涵突然推開門闖了進來，「你綁架我們的時候說過什麼https://m.hetubook.com.com你自己忘了嗎？你手上已經沾了那麼多條人命，不差一個警察！」

宋富強搖了搖頭，「這是組織的機密，我根本接觸不到，我只負責挑人。」

宋富強看了一眼丁海英，逃避的眼神再次出現。

陳威海驚呼道：「王笑！」

宋富強刻意湊上前看了看，「嗯，沒錯，就是我，怎麼，難道十一點上網也犯法啊？」

他口中「特殊的場合」、「其他的手段」，丁海英和陳威海已經隱約明白，從尚文博和秦茹慧的結果，他們就能夠猜出。

陳威海一拳捶在牆上。

「三叔已經死了，你以為還有誰能夠保你？光憑你持槍綁架警察一罪，就足夠判你重罪，還有你在南新醫科大學附屬一院做到的那些事，你以為你瞞得住？你以為我們我們找不到證據嗎？」

「好，那我問你，8月23號晚上，你在幹什麼？」

宋富強不屑一顧地接過那兩張紙，不消五分鐘便可讀完的內容，他竟然反覆確認了數遍，臉上露出的不敢置信的表情，讓陳威海和丁海英便可知他們的計劃成功了一般。

「屍坑裡發現的三具屍體也是你下手殺死的？」

宋富強眼珠子轉了一轉，本想否認，但丁海英直接一掌重擊桌面，「別想否認，網吧的老闆和老闆娘作證當時只有你在網吧上網。」

丁海英推門進去，宋富強一改之前散漫的狀態，突然正襟危坐。

「可是，這聲音分明就是蘇茜的……難道說……」

他咬了咬牙，終於和盤托出，「我們會在一些特殊的場合挑人，有時候利用錢，有時候利用……利用其他的手段讓他們聽話。」

「丁隊長，你怎麼看？」陳威海問道。

陳威海靈光一閃，「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石浩楠的死，那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不過，www.hetubook.com.com我們還缺點材料。」

此時，陳威海突然沖了進來，「丁隊長，這是新的調查報告。」

丁海英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

陳威海本該料到。

宋富強還是猶豫了一刻，最後坦白道：「我是他的上線，是我指使他去尋找組織要的目標。」

李涵將電腦放在他的面前，摁下播放鍵。

丁海英再次重拍了一次桌子，「你沒有退路了！」

終於，他的眼神變了……

「那你為什麼要逃跑？」

他的屍體因為一場大雨被沖刷出來了，恰好被經過的山民發現，就報了警。

「什麼？」

由於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沒有發生嚴重的腐敗，宋富強還能夠看清楚他的臉，還有心臟處的槍口。

宋富強卻「騰」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位警察同志，你可別冤枉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別人的要求給他預定了一家酒吧而已，怎麼敢和毒品扯上干係。」

「可是，我們卻查到這個時間點，這個網址，有人在和一家地下酒吧的老闆聯繫。這個人是你吧？」

「年齡。」

兩人的臉已經陰冷無比，陳威海繼續問道：「另外一具屍體呢？」

「男。」

陳威海卻搖了搖頭，「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在撒謊，可是當他聽到石浩楠死掉的事之後，他手上的動作突然停止，而是原本逃避的眼神也開始聚焦。」

他一說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唉呀，忘了忘了，他現在可是全市通緝的要犯，嘿嘿！這一條人命足夠他蹲幾年大獄，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成為獄友呢？」

可是，當他們趕到王笑所在的宿舍之時，卻被告知她在一個星期以前就已經請假回家了。

丁海英不露聲色，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這讓宋富強感覺有些難辦。

「喂，我是蘇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茜，我今天晚上不會寢室了！」

「既然如此，那你認識石浩楠嗎？」

陳威海打開一看，正是他想要的東西。

「噢，忘了告訴你，你以為你們的計劃真的成功了嗎？實話告訴你，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們將計就計罷了，李淼根本沒有殺人，他只不過是警方派出去明目張胆卧藏在你們身邊的卧底，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們都一清二楚，三叔的結局你已經看到了，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現在你大可閉嘴不言，但到了最後你沒了立功的機會，那等待你的就只剩下死刑了！」

「她不是我找的，是組織那邊直接送來的，我聽說好像是……好像是……是白狼的妻子。因為白狼背叛了組織，所以組織就派人將他的妻子抓走了。」

李涵看著宋富強隱晦的表情，又重新聽了一遍錄音，剎那間明白了什麼。

「姓名。」

宋富強安分的坐在審訊室里，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害怕。

丁海英、陳威海和李涵三個人站在隔壁的監控室內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是，石浩楠將她約出來的那天晚上，本來是他下手將人帶走的，可是他卻突然心軟了，所以我就只好代替他下手！可是，我本來只是想迷暈她，結果她掙扎太過厲害，我下了重手，不小心將她弄死了。弄死之後，我也有些慌了，所以就偷偷埋在醫院的後山。」

陳威海將石浩楠家中找到的日記本，還有在他家裡搜查出來的那些被害女死者的首飾，攤在桌面上。

原來，陳威海送來的是一份屍檢報告，而死者正是三叔。

「高言章！」

宋富強幾近快急哭了，「不不不，我那個時候只是想嚇唬你們的，我根本沒有想殺死你們！」

他又開始打太極。

「39。欸，我說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問一點有用的，直接切入正題htｔps://m•ｈetｕbｏｏk•coｍ.com吧？不用浪費我們倆的時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一個很龐大的群體，紅色彼岸花是組織的標誌。裏面的人各司其職，相互之間單線聯繫。」

「可是，我們要從他嘴裏套出更多關於『皇城』酒店的內幕，還有慕容的行蹤！」

「這……這是……這是我在她死前錄下的。」

宋富強拚命搖頭，「不是的，陳警官，他們不是我殺死的，除了蘇茜，我根本沒有殺過人。」

「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宋富強急了，連忙站起來，「等等，等等，我都招，我全都招了，只要你們能夠幫我向法官求情。」

「你在組織當中負責的是什麼？」陳威海繼續追問道。

「宋富強。」

李涵想都不想，直接回道：「當然有問題，且不說他現在同時涉足『藏屍案』的『6？18案』，單單就他剛才心虛撒謊的眼神和小動作，足以說明他在撒謊。」

「每一個階段的標準都不一樣，有時候是血型，有時候是性別，有時候是帶有某種特殊疾病體。」

丁海英問完，宋富強的眼珠再次轉動，同時手指上的小動作也莫名多了起來，這無疑加重了他的嫌疑。

「這份通話記錄是怎麼回事？」

站在審訊室外的陳威海和李涵突然感覺到很奇怪。

丁海英確實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爽快，但依然沒有鬆懈。

「宋富強很明顯知道這段錄音是怎麼回事，他這樣做很明顯是在維護某個人。但他剛才也承認了殺害蘇茜的事實，那就說明那段錄音是假的。」

「有可能！」

他卻自謙的擺了擺手，「弄我們這一行的，這些不都是基本的嗎？欸，對了，李警官呢？我和他可是老面孔了，他怎麼沒來審我？」

「8月23號？這都過去兩個多禮拜了，我哪還記得？」

「蘇茜是不是你殺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根本不ｗwｗ.ｈｅｔubｏok•coｍ•com知道石浩楠死了？」

「給你看個東西吧，或許看完之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難道我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他可是持有違法槍械，又公然綁架警察，光這些就足以判刑了！」李涵有些不滿。

「我先進去試探一下他的口風，你們隨機應變。」

「性別。」

「他死了！」

「我是毒品交易的一個單線聯繫人，負責利用毒品找尋相應實驗體。」

「怎麼了？你租借的酒吧在你租借的時間之內在進行毒品交易，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將你認定為中間人？」

正當兩人苦於尋找「道具」之際，小周和高其拿著一份驗屍報告跑了過來。

「從他的狀態來看，他似乎根本不怕你我，應該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小涵，你覺得宋富強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她抓住陳威海的手臂，「我們被騙了！」於是，她拉著他往外跑。

「石浩楠？」他撓了撓頭，「噢，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見過這個人，你也知道我們搞中介這一行的，總是會接觸不少人，難免印象不是太清楚。他怎麼了？」

「選中的標準是什麼？」陳威海緊接著問道。

「你和石浩楠是什麼關係？」

「實驗體？」丁海英有些疑惑，「什麼實驗？」

丁海英坐在他面前，「看來你對警隊的所有人都十分熟悉了？」

「我哪有逃跑？我只是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休息而已。」

「這不可能，你們在騙我，這不可能！三叔怎麼會死？他怎麼可能會死？」

「你們將他們綁走的？」

「不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被騙了！」陳威海問道。

「不錯，你可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擅長模仿聲音的人存在。而她既知道蘇茜已經死了，也能夠隨時接觸到石浩楠和宋富強，然後利用錄音給石浩楠創造不在場證明，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果然，丁海英料到他插科打諢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