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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三國打工人

作者:蒿里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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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後日談 第三章 黑刃

第六卷 後日談

第三章 黑刃

「羊腿好了,」她問道,「有酒嗎?」
……陸廉低著頭,睡的很香。
「好吧,」她動搖了,「那我試試。」
孤證不立,一心想建功立業的張郃又多方查證了一番,吳地多山越匪賊,那些兵士會不會是去剿山越呢?
這位摯友在孫策墓前坐了很久后,又搬出一張琴,慢慢地彈了起來。
她舉著這柄劍,對著月光上下左右地看,直到那些瘢痕像春月夜的冰雪一樣慢慢消弭。
女郎好奇地盯著他看,神情很是詫異。
她默默地轉動著羊腿。
「但你那樣器重他,或許是我錯怪了他。」
雖然暫時不清楚江東這種表面客氣,背後搞小動作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但沒必要把陸廉扯進來。她已經是個縣侯,封無可封,就算真要和江東打仗,也不必由她來做主將,引出朝堂一堆難以收拾的麻煩事。
他說出這句話后,似乎又覺得有些荒謬,琴音轉了個彎,連他自己都被逗笑了。
記得他是一位多麼可愛的朋友。
這群公卿雖然關上城門愛勾心鬥角,但他們對戰爭沒有強烈清晰的感觀,也無法察覺到時機的重要性。
裹著毯子的曹植和阿草愣愣地看著她。
……但是,如果非要解決的話,怎麼解決呢?
但這仍然不足以證明江東有何圖謀,尤其是在劉備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的情況下,任何輕啟戰端的人都會被群起攻之。
打鼾,證明她還是個活人。
他似乎是陷入了很深重的苦惱中,這苦惱不能講給旁人,m•hetubook.com.com只能講給他聽。
羊腿默默地散發著香氣。
「那個孫權今年不過——」
她揮出了拳頭!
陸懸魚盤著腿,專註地坐在羊腿前。
「尋五好友踏踏青也好,」他說,「你有一箇舊友,若能請來一敘也好。」
溪流被攪得有些渾濁,片刻又復清澈。
「它不太會說話。」
前番賈詡用計除掉了孫策,暫罷了江東北上爭霸中原的心思,現在不過短短數年,明面上請封吳侯,暗地裡厲兵秣馬的行為是不是意味著孫權已將兄長留下的遺產整合完畢了呢?
【不是,】她說,【仗打完了,我只是想找個東西說說話,我無聊。】
「看一看孫策既去,江東還有什麼本事。」
這個問題在朝堂上被提出來,很快有朝臣給出意見:一個忠心的漢臣不會拒絕天子的召見,下一道詔書讓他來下邳不就知道了嗎?
劉備也轉頭看了一眼陸廉。
親爹的死說緩頰就緩頰,這個氣量大起來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對面還不是傻白甜劉勛,而是老謀深算的劉表,自然會生疑心。
她將酒盞放下,搖一搖酒壺時,有人將她手中的酒壺拿走了。
時機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但不是全部。如果孫權當真又有了一戰之力,卻隱而未發,伺機而動,將來劉備如何北上擊破袁氏,進而再興炎漢呢?
雖然臣子向天子要求爵位在正常情況下看起來有點詭異,但現在畢竟也不是正常情況,經歷過袁術和_圖_書這種公開稱仲家的挑戰後,朝廷對此其實是很寬容的。
可總歸還有人記得他。
可他的容貌那樣美,女郎只要遠遠的見了他的風姿,自然感受到如美酒般的香。
「朝廷想遣使去江東——」
令劉備最終對江東生疑的是劉表的信。
她不以為意,揉揉鼻子。
但它終究又變成一柄劍了。
若江東孫郎尚在,報仇雪恨或未可知。
陸懸魚有點發愣地看著他,「那該做什麼?」
但他現在不在了,留下的是一個今年剛滿十八歲的孫權,受父兄蔭庇,得了江東這片基業,他若能在世家林立的艱難境遇里守住江東,已是大大不易,若還想在戰爭里勝過陸廉,除非是兩手一張天降隕石的位面之子。
「張子布欲投劉備。」
他的朋友不言不語,靜靜地聽著琴音。
讓孫仲謀和身邊那群江東世家自己掂量去吧,朝廷不關心他們了。
有極清澈的酒自半空而下,墜落青銅爵中。
有人唱歌,有人應和。
一提到起兵,有人當時就看了一眼樂陵侯陸廉。
她有鐵石的心腸,不會被江東溫柔的春風所動搖,江東人竊竊私語說,當她睜開眼睛,率軍南下時,長江也不能阻攔她的腳步。
「這樣的日子,若是只顧飲酒,那該多無趣?」
上巳又到,江畔冷清許多。
又看看楊彪。
張遼夾起一顆豆子塞嘴裏,「我與溫侯亦是如此,但我還是時時去尋他說話。」
眾所周知,孫策兄弟因孫堅之死,與荊州劉表有和_圖_書不共戴天的大仇,連帶著對整個荊州士族的態度都非常冷淡。
【你想通了?】它的措辭很謹慎。
有一隻灰黑紋理的狸子在附近盤桓許久,虎視眈眈。看它那個光滑的皮毛和惡狠狠的眼神,她直覺認為是個值得較量的對手,因此甚至將陸白正在說的話也漏聽了好幾句。
「若眾人與我同心,或許能守住你的基業,待兵馬操練精熟,與劉備共逐天下,亦未可知。」
劍身在高溫與鍛打下重新被接合成一柄劍,她不是什麼專業鐵匠,活幹得很粗糙,曾經光滑如明鏡般的劍身上滿是瘢痕。
在朝臣看來,只要江東不公開反叛就可以了,在劉備看來,遠遠不夠。
如果他是為哪一家的女郎而苦惱,她一定要告訴他實在不必這樣,因為誰看了這樣憂鬱的眉眼會不心動呢?
楊彪也看看陸廉,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無論從體量上還是政治上,江東都無法與朝廷抗衡,而在軍事水準上更是天壤之別。孫策善戰,但最擅水戰,當年曾攻克合肥,不足旬日便被陸廉疾風驟雨般打回了水裡,稱得上是孫策生平一大恨事。
——那也是一位容貌俊美,氣度不凡的郎君,看他樸素而精細的服飾,看一旁低頭吃草的駿馬,怎麼看都是一位頗有身份的人。
聽了這個名字,她整個人像是忽然愣了一下,皺眉看向陸白,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狸子突然起飛了!
手很癢。
他的風姿會被多情還似無情的女郎所遺忘,他的功業則會被那和圖書些世家棄如敝履。
這個問題好像將張遼難住了。
那一定是反覆篩過數次的酒,冷冽中帶著甘美的香。
這種酒與她後世所熟悉的酒相差甚遠,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酒醪,度數很低,很難喝醉。
他需要一場公開的談判,需要得到更加清晰明確的答案,其中包括了江東有影響力的人都是什麼態度,孫權的位置和他的看法,江東兵力多寡,作戰水平高低,以及這些林林總總的信息所匯總的答案:他到底是可以安心休養生息,等到袁氏相爭至軍民疲憊便可漁翁得利,還是必須趁河北袁氏兄弟鬩牆時,將江東徹底解決掉。
但在請封吳侯的同時,張郃有信傳來:一江之隔的曲阿,有漁人見到調兵遣將痕迹。
他是不愛熏香的,身上只有油脂擦拭過鐵器,又被鮮血打濕的氣息,只有二十余歲,卻比許多沙場征戰二十年的老兵浸潤得更加透徹。
【呸!】
有女郎遠遠地牽著紙鳶跑過,似是聽見琴音,停下腳步,向這邊望過來。
孫權是真心想歸附朝廷嗎?
這柄劍沉默了很久,久到她幾乎以為它又死了一回時,它終於再次在她的腦子裡響了起來,帶著一股子氣急敗壞的味道:
他心裏是有一個提議的,但就是說不出來,於是噎在那裡,不上不下了半天。
黑刃醒的很早,大概是在上巳節這天的夜裡。
砰!
她想了想,很坦率地說,「可能有一點,但不多。」
可他確實在為一位女郎而苦惱。
那隻狸子夾著尾巴瘋和-圖-書狂地跑了,期間也夾雜了兩聲嘰里咕嚕的咒罵。
——很襯他。
他與朝廷的看法是不完全一致的。
張遼嘴裏的豆子咯咯蹦蹦地響。
一個活著的陸廉,意味著什麼?
但立刻又有人反對:如果孫權有悖逆之念,無悖逆之膽,詔書只會打草驚蛇,讓他以為圖窮匕見,只能起兵。
江東遣使,請封吳侯。
但最近孫權不僅遣使來下邳,還悄悄遣使去了荊州,給蔡瑁送了一份厚禮,想要同劉表緩和關係。
她想在朝堂上睡覺,那就讓她睡,你看她睡覺時一聲不吭,打個鼾也不響,很得體了嘛!一個明明有資本驕橫跋扈,禍亂朝綱的將軍,上朝時一言不發,默默睡覺,這不是大漢忠臣什麼是大漢忠臣!
很快又有柴桑處的商賈沿江東下帶來消息,說鄱陽湖有水軍操練,軍容整齊,令人望之生畏。
他是不能再騎馬出城,引來無數女郎愛慕的目光了。
「還不曾醉嗎?」張遼問。
他很欣慰地點點頭。
在一眾朝官不解的目光中,楊彪高深莫測地摸摸自己雪白的鬍子。
「討虜將軍聰慧,弱冠便有見策知變之能,江東世家已漸見信服。」
「我們倆分道揚鑣了。」她說。
有許多人白天沐浴,夜裡還要繼續宴飲,整個下邳城就非常地熱鬧,她大半夜的不睡覺,蹲在爐火旁拎著個鐵鎚叮叮噹噹,居然也沒有人翻牆過來投訴她。
「只是,我當如何勝過陸廉?」
只要她坐在那裡打鼾就夠了。
他這樣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又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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