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運籌帷幄
第十章 信長隕落
「哈哈,阿國,這次你太激進了呀,尾張和美濃都是大國,我方有八千軍隊,控制當然綽綽有餘,但是如果和三河軍進行大規模作戰,那可是得不償失啊,也許不但沒有能夠獲得三河,反而把吃到口中的東西吐出來啊。」
「沒有必要,大家都奔跑了一夜,都累了吧,命令三批輪流休息。」
於是突然之間,有人喊了出來:「是我的兒子啊,是我的妻子啊!」
「順便取得三河!」
「前田利家,就讓他和其他織田家家臣一樣,去能登好了,反正加賀攻略,也會用著他,至於前田利久嘛,他有個好兒子,哈哈,我看上的是他的兒子前田慶次。」
「織田軍中,還有多少人?」黑川慶德詢問的說。
「打一戰,然後就叫這個男子乖乖的退兵吧,這個男子如果發覺沒有任何便宜,自然會退兵的,呵呵,他也不會想讓幾年心血變成流水啊!」
在這樣的場面,有幾十個人同時跑了出去,立刻帶動了周圍的幾十個人,而周圍的幾十個人,又帶動了幾百人,沒有幾下,已經有幾千人在喊叫奔跑了,其實他們根本聽不清裏面是不是有自己親人的聲音,但是眼看著大批的婦女孩子在那面,又聽說是青州城拉過來的,當然就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親人就在其中了。
「那就等待大將軍的裁決吧!」上杉謙信慢慢地驅著自己的馬而回城,他凝視著遠方,身體一動不動,神色凝重無比。
大志未酬,死不瞑目,然而,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拜見主公。」
聽見這句話,一個男子臉上露了神秘的笑。
「因此,要想成功的消滅三好家,就必須切斷毛利家在海上的爪子,這就有可能和四國的多家水軍發生矛盾,甚至必須進行作戰。」
「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黑暗消失了,曙光出現了,大批的婦女、小孩,甚至老人,都被集中的對面,向織田軍喊著話。
「也就是說,便宜了這個叫著北吉早生的男子了?」
「切笑,我們下去吧!」
其實,當時竹中半兵衛才二十二歲,被黑川慶德一口一個先生,心中激蕩,張口想說什麼,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僅僅說了一句:「臣下惶恐。」
「承主君器重,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青洲城已經破了,織田家已經滅亡了,你們快快投降,不然的話,就殺光你的家人!」突然之間,八千黑川軍一起喊了起來,聲音巨大,每個人都清晰可見,但是令織田軍個個驚慌的是,隨後在黑川軍監視下的家屬群中發出的聲音。
「哦,這樣晚了,還有什麼事情,快傳!」
「把他的屍體帶到神社去,我方正需要這樣的男子英魂呢!」從鼓聲中醒悟過來的黑川慶德迅速收拾了心情。
「在目前,各個大名針對我家的包圍圈,還沒有建立,但是隨著我家實力的不斷強大,以及成功上洛之後,為了壓制我家的發展,這個黑川包圍圈一定會建立,而在西軍,我方最大的威脅就是毛利家。」
等營地紮好,飯就可以吃了,沒有輪到巡查的士兵,都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儘管沒有真正的大戰,但是一夜之間奔跑幾十里,還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不好了,三好家謀反了,沖入了城內,現在正在向御所進攻呢!」
「大概有船一百艘,大船十艘。」
突然之間,有個人說話了:「想不到黑川慶德此人,竟有如此的武略,現在黑川家已經擁有四國之地,石高一百五十萬,已經是天下赫赫有名之大藩了。」
跟在黑川慶德後面的,是竹中半兵衛。
「你所學,軍略為長,本來這些事情,實在是不應該派遣你來辦,但是我現在,一個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二就是你熟悉各個豪強地主,這事你辦比較適當。」黑川慶德笑了起來:「你就先勉為其難的為我處理這些政事吧!」
說著,他再也不理會周圍的家臣,自行跨到了一個營地之中。
「只是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恩,我方立刻下去,讓月姬和大將軍見上一面,然後可以請旨復讎,大將軍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吝嗇,就算吝嗇,也可以將此捲軸換上,有了三好家謀逆,有了月姬,有了近臣所見,這道旨意就肯定落實了。」
「多謝殿下。」
「小三郎,我是你母親啊,你快過來吧!」
無論是哪一個男子,都是如此的英姿煥發。
這個騎兵恭敬報告:「五月二十日,黑川家家督慶德公星夜進攻尾張國,小牧山城和墨俁城舉兵投降,二十一日,織田家家督織田信長被切斷後路,戰敗切腹自殺,青州城落,織田家投降。」
「曾經我想過去上京,有時我在夢中,甚至看見了那天下,我總覺得有一種熱血,有一種使命在驅使著我,雖然我在世人面前,只是一個尾張的傻瓜而已。」
突然之間有一個人跳了出來:「是我的媽媽呀,媽媽,媽媽!」他的聲音凄慘,就向黑川軍方面跑了過去。
當然,這樣的事情,三好長慶並不知道,由於死了兒子,雖然收侄子義繼為養子,但是三好長慶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奮鬥沒有意義,於是基本上不再問政。
「也許可以聯繫其他大名一起?」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由於獲得了黑川家年年進貢的大批金錢,還有分流出來的軍隊,現在大將軍已經有兵三千,不是這樣容易就對付的呀,再說,如果讓他逃了出去,跑到了黑川家或者上杉家,那他們正巧就有借口上京了。」
這時,墨俁城中還餘六百八十一個人,其餘全部戰死。
總想留下點什麼……畢竟自己也曾在這個亂世之中,上演過浮夢和野望……聽著壯烈的鼓聲,在那一鼓聲流利的激烈之時,深夜的長風中,信長站了起來,長發飄舞,劍光如雪,那種飛翔在九天之上的感覺……
進攻的部隊自發的停了下來,他們看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川軍和火把,在黎明前,好象和*圖*書如地面上出現的無邊無際的大軍。
「公主已經睡下了。」
永祿六年六月十三日于亂前
「爸爸,我害怕……」
二人還是按照規矩行了大禮,不過慶次並沒有任何的傾奇者的囂張。
「前田慶次!」
大將軍足利義輝,大將軍袖判之印並花押。
一聲聲清脆的鼓聲,蔓延在空中。
「在。」
一瞬間,黑川慶德的眸子閃過了冰寒,再怎麼偉大的人,在他的面前,不過是區區百年的夢幻而已。
「混蛋,不能允許他繼續發展了,有什麼辦法能夠遏制他呢?」
「速度真快啊,看來他們也開始具備了獨當一面的才能了。」黑川慶德有點感嘆的說:「那就命令織田家遷移到能登去吧,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能登半國,並且向加賀攻略,當然,現在由於織田信長的兒子太小,就由濃姬擔任家督吧!」
「這些字,都是大將軍日常批文之字,又經過了數年描臨,可以說完全一模一樣,前幾個月,曾經冒充大將軍批文,而近侍近臣都不查有偽,至於朱印袖判,完全是真的,所以可以放心了。」
這騎奔到了上杉謙信面前,然後翻身下馬,匍匐于地,上杉謙信停止了說話,向他看了過去,點了點頭。
「是的,我認為他很可能在近期就會獲得獨立。」
「是,恭謹領命。」
「是的,是對面的黑川家家督送過來的,他已經等了殿下好久了。」
將餘下的幾百信長軍包圍住,巨大的法螺聲就在黎明之中迴響,黑川軍的士兵將一個又一個營地裝了起來,但是同時,還是有二千軍隊在巡查,幾乎同時,煮飯的香氣也已經開始冒了出來。
「還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怎麼防守,無論怎麼勇武,幾百已經經過連夜作戰的疲憊之軍,已經不堪對方一擊,所以防守的確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們的小船,基本上都賣給了一般的商人,留下來的都是大船了,有大船八十艘,海軍二千。」
「混蛋,他們在幹什麼?」在織田信長那裡,已經準備好戰死的武士們都不由鬆懈下來,發出了被愚弄的聲音。
「也算不上重建,我方水軍的人才有的是,招募水手進行訓練就可,半年之內就絕對可以建立一支強大的水師,不過,這樣的消耗又很大啊,現在我在陸地上的投入也非常大,似乎沒有餘力擴大艦隊了。」對於這個問題,連黑川慶德也有點苦惱,一切重新開始,所需要的資金實在太大,就算是當了四年海盜黑川慶德,也承擔不了。
「在。」
「自從少主義興死了之後,他就什麼興趣也沒有了,對這樣的大事,也沒有什麼指示啊,這可怎麼得了?」
「為了對付將軍家的三千兵,我覺得還是偷襲比較好,畢竟我方還是能夠進入山城國,這樣的話,暗中集中兵力,一舉攻下御館,那樣的話,其他軍隊就有龍無首了。」聲音低沉了下來,身影如鬼魂一樣。
「二十一日,松平家家督,松平家康進攻尾張,攻下了鳴海城,二十二日,在那古野城城前,松平軍和黑川軍發生野戰,黑川軍略佔優勢,松平家康退兵到鳴海城,二十四日,松平家康得知尾張和美濃全部被黑川家平定之後,退出了鳴海城,黑川家和松平家建立新的聯盟。」
「是!」
「什麼,有這樣的事……」
「小四,我是你的父親啊,你快過來吧!」
「是的,曾經學過。」
「是!」對於這點,竹中半兵衛實在心服口服,的確,假如大家都只收一成賦稅,雖然在當時,對比以前四成賦稅,是人人感激,但是只怕沒有十年,以前的記憶忘記,就又會忘記了黑川家的恩典了,並且產生不滿,但是如果有差別,並且只有忠誠于黑川家者獲得優待,那自然會產生長久的恩典,甚至形成忠誠于黑川家的思想和階層。
隨著這樣的聲音,所有的織田軍都鴉雀無聲,個個面面相覷,並且傾聽著傳過來的呼喊和哭喊之聲中,是不是有自己的親人在內。
十二章 遺旨
「我方準備設四個體系,第一就是軍事系統,這由各領主和我共同掌管,第二就是內政,先由你來擔任,不過你身體不好,實在不能將精力消耗在這些去病抽絲,千頭萬緒的事情上,等過一陣再由他人分擔吧,第三就是軍師這一塊了,先生是第一軍師,以後請先生專門培養一些人才,分配到各軍中擔任建言,也算是小軍師,對軍中作戰大有好處——先生可算是任命沉重啊,第四就是阿國的宗教系統了,這你不必插手。」
上杉謙信曾經看見過黑川慶德,那還是在大將軍御前,那時,黑川慶德,還只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但是那沉穩的神色,那不經意之間流露的氣息,以及那黑眸中燃燒的火焰——簡直是焚燒三界的紅蓮之火啊——這是上杉謙信對他印象最深刻的烙印。
「把這些人包圍住,還有,把那些人給我全部押到後面去,以免生出事端來!」
於是,二軍就發生了這樣奇怪的事情,無論是墨俁城,還是織田軍,還是黑川軍,都沒有聲音,各個吃飽了肚皮,然後就從營帳中傳來了鼾聲。
「稻葉山城還有多少兵力?」
從信長角度看過去,那是一雙燃燒著黑暗火焰的眸子……可以焚盡三界,如此的熟悉,是的,自己也在這樣燃燒!
「足利義榮殿下怎麼樣?他也是12代將軍義維的兒子,是義輝的弟弟,聽說現在在阿波平島館,這個傢伙沒有義輝這樣麻煩,很好控制的。」
「說。」
「慶次嗎?殿下認識他?」
黑川慶德眸子閃過寒光,但是隨之又懶洋洋地說道:「那就算了,我畢竟殺了他的哥哥,既然他想走,那我們也不留——他到底有多少實力?」
「公方殿下,時間不早了,請您休和_圖_書息吧。」
一個大將從街道上縱馬跑來在他的身後,是四百騎,他們手持長刀,個個殺氣騰騰。
「是,我方立刻就進行法術,保證信長的靈魂還沒有來得及去黃泉。」阿國上前,她的手中有個神符,就這樣一拍在信長身上。
「是,那就這樣處理了。」
「對於新獲得的尾張和美濃二國的安排,你有什麼意見?」
「臣謹受命。」
「那就退下吧!」
「還有誰呢?」
「還很不錯,在茶道上又有精進啊,雖然學的是茶道,但是卻也是無所畏懼的大丈夫之風範在內,讓一般人無法想象有這樣的無畏。」
「看來,連能登也指日可下了,這個黑川慶德,真是了不起啊,一夜之間就顛覆三國,簡直可以說是翻雲覆雨。」
這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雖然因為降了一場大雨,六月的氣溫還是比較適宜,但是還是有些悶熱,四處都很寧靜,只有侍衛偶然走過發出的腳步之聲。
「是!」
「那有實力而投降的呢?」
「是!」
終於,信長收回了視線,他也下達了命令:「立營吧,不要派人守衛了,大家把東西找點出來吃飽,然後睡一覺。」
「他,已經慢了一步了呀!」
黑川慶德笑了:「我們君臣一場,不用這樣拘謹,要善始善終,成就大事,就必須彼此推心置腹,直言不諱。」
「那就好!」
上杉謙信慢慢睜開眼睛,他昂望天空:這個亂世啊
「放下,為什麼要放下呢?每一個人,既然百年之後總是要將身軀還於泥土,那又何必放下執著呢?」黑川慶德拿出一個鼓,他不置可否的低笑,把自己手掌,貼在了冰涼的鼓面上。
但是八千黑川軍冷眼旁觀。
他就是松永久秀,本來只是一個商人,投入三好家之後,就迅速崛起,不久就當上了三好家家老,由於和長慶的嫡子義興不睦,怕他繼位后對付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毒殺。
他的話,慷慨激昂,顯然出自心扉。
「殿下放心,臣下一定會鞠躬盡瘁。」
清風吹動,空氣中是自然的草木清芬。眼前的一切,就是我信長三十年,所存活的現世呢……那麼浩瀚和美麗。
「那就召見他吧,隨便把金瓜子拿十顆過來。」
「大將軍有沒有什麼說法?」
門拉開了,等待在外面的兩個人都進來了。
應仁之亂,百年間幕府權威幾接淪陷,各地諸侯,趁時而起,交相攻伐,已有百年,吾自領大將軍之職而來,每念於此,心急如焚,十年苦心經營,始有復興之像,然今日,三好氏謀逆于御所,大火焚燒,殺聲已近,雖言世間夢幻一度,無有千年不墮之基業,然身為大將軍,在此之時,唯有一死而報家國,然吾身之死,雖不足道,天下又所託于誰?今有黑川家家主,黑川左近衛中將慶德,吾之女婿,年少英傑,雄才大略,吾無子,今收慶德為吾之義子,以繼吾志,吾在此立囑,吾今死於三好逆臣之手,凡思繼位大將軍而節制天下者,必先滅三好一族,否則,便是助逆行事,天下共討之。望後來者平定亂世,長治久安,治土安民,吾必在冥冥之中祈于天福!
等他們退了出去,黑川慶德又打了個哈欠:「還有誰值得注意的呢?」
春日山城之外野
「雖然主公沒有指示,但是這個問題還是要處理的,假如足利義輝邀請黑川家甚至上杉家上洛,那我們三好家就不能維持在近畿的基業了。」
「聽說慶次殿下跟隨過千利休殿下學過茶道?」
「是嗎?大將軍方面有什麼消息?」
「那你就還是繼承前田家家督,先享八百石,為我家效力吧!」
「很難啊,松平家這點實力,與其向虎狼之黑川家挑戰,不如向怯弱的今川家發展,而六角家,與我們並不和,聯繫他們很難,還有朝倉家和淺井家,也不是我們能夠驅使的,至於武田家,現在有上杉家牽制呢,不要忘記,上杉家可是黑川家的盟友啊。」
「你不是傻瓜啊,如果你是傻瓜,今天我不會等你這樣久。」黑川慶德輕拍著小鼓:「但是我沒有給你機會。」
「混蛋,不許跑!」
「那怎麼辦?」
侍衛送上了白米飯,還有一碟肉湯和一條鮮魚。
「……好,為了三好家……那就這樣吧!」
不過,身為男子,如果自己的心中,僅僅如此的話,那又是多麼的淺薄的無聊……男子在世,本就是為了與日月爭鋒,就算自己終究不過是一個尾張的傻瓜,就算上天沒有眷顧於我……但是我終究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過。
當接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就連在督戰的織田信長也第一次露出了驚怖之色,全身毛骨悚然。
黑暗中的戰鼓,一聲又一聲,緩慢靠近。
而到了第二天黃昏,所有的人都已經休息完畢,睡的很香的信長這時才起來,他稍微在營前一動,就有人在問:「殿下,你醒了嗎?」
「混蛋,如果讓黑川家和上杉家進京,我們三好家在近畿的基業就會因此滅亡啊。」
「嘟!」
「都已經準備好了。」
戰爭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就算織田信長能夠突圍,沒有了城,沒有了士兵,他還能夠幹什麼呢?
一間密室,其中寂然無聲,房間里有四個人跪坐在其中,個個臉色陰沉。
這個男子的兵法如此高超,每一點都達到了致命的程度。居然能讓整個織田家甚至整個天下,在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已經佔有了尾張國,就憑這點,就可以稱的上一代人傑,讓信長沒有還手的餘地。
「經過了信長的攻擊,還有二千五百,但是已經全無士氣了。」
「哦,明智光秀啊,這個傢伙也來了?」黑川慶德收斂了漫不經心的表情,想了一下,然後就說:「給他的使者五十貫錢回禮,並且寫封信回去。」
「殿下是要賞賜嗎?難得見到殿下也有這樣的喜愛之心呢。」阿國笑了起來:「我這就吩咐下去。」
就在這https://m•hetubook•com•com時,一個忍者上前:「報告,松平軍已經到達了尾張之地,鳴海城沒有作戰,它投降了。」
皇家、公卿、豪強聽見了聲音,都把自己的有限的武士安排在了家中,緊緊的關了上自己的大門,誰也沒有想去討伐在二條城內燒殺搶掠的那群士兵。
他不再理會信長,就直接問:「向美濃各個豪強的勸告書,已經發出了嗎?」
「所以說,靠我們是很難壓制黑川家發展的,但是如果是大將軍下了命令,那就不一樣了,至少上杉家會聽從命令,而武田家也會趁火打劫,這樣的情況下,松平家也會不得不改變立場吧,還有朝倉家和淺井家,也會聽從吧!」
「是,這已經不成什麼問題。」
「准。」
「加賀一揆,不會這樣容易就輕易認輸的,估計還必須打個硬仗才行。」
「殿下,你也覺悟了嗎?」周圍的許多老臣不由淚流滿面。
永祿六年,五月二十一日,織田家家督,織田信長戰敗切腹,享年三十。
「諸藩之內,關卡無不十之二十,甚至有三十之事,主君此策,只怕天下六十六國商人,都要來我藩交易了。」竹中半兵衛聽他說完,深深一禮,正容說:「鹽油之賦,更有幾倍之利,殿下只取二成利潤,真是自古未有之善政,如此,不用幾年,民間安富,重治今日得見明主,敢不效死?」
「主要的幾個公卿,給個一百石,或者五十石就可以了,這些可憐的乞丐公卿,到了我這裏,也許是第一次能夠吃飽白米飯吧,哈哈哈哈,不過,他們的輿論上,還是有利用價值的,現在我們還是需要他們,就給點甜頭吧。」
「然後主公就可以藉此而大義上洛了,而且,旨意中說的明白,必誅三好才可繼位大將軍,那其他足利家的人,就只能面面相覷了,更重要的是,就算三好家立個將軍,也是叛逆,人人可誅之,這樣的話,唯有主公才可擁有大義!」
「殿下,炎平不定和長摩和家,已經奪下了整個能登國。」阿國向黑川慶德報告著具體的情況。
兵敗如山倒。
「聽見主公的邀請,他感激涕零的來了,不過,殿下為什麼重視他呢?我覺得他並沒有什麼才能啊,如果要用,用前田利家也可以啊!」
黑川慶德微微一笑,說道:「只是萬事開始很重要,成功的開端就是勝利的一半,目前是我任命你來重建這尾張、美濃二國政事,特地邀你來談,就是來說說這個內政之要在什麼地方。」
「恩,很高興聽見他這樣的消息,就任命你為我家的步兵大將,你以後可要好好乾啊,哈哈,這點金瓜子,就賞給你了。」
「明智家家督明智光秀曾經有信過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慶賀殿下,並且表示對三好的憤慨而已。」
「民間賦稅比例,一向是四成,這個比例已經算是善政了,但是我藩不同,平均只收取二成半,但是善與不善之間,只有通過比較才可以獲得,否則就算只收一成,也有人不滿足——這個差別,這個比較,這個典型,在飛彈和越中都有制度,你可以照辦,如果有什麼差錯之處,可向我稟告,我自會決斷。」
「混蛋,快殺了他!」武士當然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行為會導致軍隊立刻崩潰,於是有一個武士立刻撲了上去,一箭射了過去,那個士兵中了一箭,還是努力的在地上爬,一邊喊著:「媽媽,媽媽!」
「問題就在這裏,現在的大將軍,可是支持黑川家的。」
「千利休殿下也是我的老師啊,哈哈,他的情況還好嗎?」
「嗯,知道了,那公主有沒有睡了,明天她就要回去了,讓她早點休息。」
而且,將軍家世代積累的資源其實並不少,比如像和田唯政、細川藤孝等人,以及和幕府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小勢力,包括離開慶德而投向大將軍的今井宗久等人都紛紛向黑川慶德靠攏,他們寧可侍奉黑川慶德,也不肯侍奉依靠三好家當上大將軍的足利義榮,就可以看出黑川慶德在有形和無形之間,獲得了多大的好處。
一張捲軸,徐徐展開,一人輕聲念道:
上杉謙信示意傳令武士退下,環顧諸將。
「那我們就出發吧,在下一個城前,我們應該遇到這個男子吧!」黑川慶德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個男子也很不錯,很有意思,阿國,你見了就會知道。」
隨著黑川軍的命令,奔跑過去的織田軍都放下了武器,他們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著自己的親人,一時間,痛哭聲,交喚聲,充滿了整個陣前。
「恩,現在我們已經獲得了尾張,下一步就是伊賀,我方一定要掌握住近畿的海運,更加關鍵的是,我方必須切斷毛利家的海運。」
「已經準備好了嗎?」
在二軍之中,是一個鋪就是地毯,那是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沒有帶任何侍衛,他正在喝著東西,信長就順步走了過去,天上明月透過了雲層,兩個男子相互凝視。
「跟隨著公主而來的幾個公卿怎麼辦?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什麼技能,只會一些文藝之類,殿下要怎麼對待他們呢?」
「那殿下的意思?」
「毛利家雖然在陸地上還不能威脅我家,但是他可以通過海洋,在我家消滅三好,或者消滅本願寺時,它肯定會扯後腿,而他們的方式,就是水軍。」
「幾年前遇到一次,總覺得這樣的男子如果浪費了很可惜,他在外面嗎?」
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青洲天守閣,與濃姬的談話……信長發出了低笑,就算在自己滅亡的前夕,這夜這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
可以說,這件大事中,大將軍在自己的御所被殺,足利幕府本來已經不多的權威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本來掌握近畿實權的三好家,更是背上了天下第一叛逆的罪名,無論是對內對外,其人心已經分崩離析,而唯一得益的,就是黑川慶德了,這個大事,掩蓋了黑川慶德奪取尾張和美濃的事實,反而使他具備了上洛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義,再說,現在黑川慶德的官位,已經達到了左近衛中將,正式成為了殿上人,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統治諸國,甚至具備了日後開幕府的資格。
「是!」
「那就送上吃的吧!」
「是我的媽媽呀!」
想了想,又向竹中半兵衛說道:「農忙過後,那些人忙著也是忙著,可以由藩內出錢出米,修建水利和道路,這樣就有利灌溉,又有利商人來往,那些人也可以獲得一些工錢,以補貼家用。」
「第一,就是治安,我新主尾張和美濃之地,相必有許多人不服,不過這沒有什麼,真正的異心者,我自有山田組來處置,一般的平民或者流匪,就是你的管轄範圍了,你必須迅速的清理乾淨,不可讓此心蔓延。」
「請主公指點。」
「是。」前田利久恭敬的回答。
「而且,界町聯繫京都町,商機相當發達,是對外的海貿之地,來往的商人相當多,如果我們想掌握界町,單純靠陸地上的武力是不足的,必須有水軍控制,這樣才能把界町歸納到我藩的經濟圈內。」
這就是陽謀了,比起一些推衣送食的小術,真是不可同日而言。
而就在這時,一處宅地的樓上,幾雙眼睛俯瞰街道上的士兵。
「我們的實力呢?」
「至少一年內是虧損吧,但是這些投入是必須的,而且山中的金礦還沒有枯竭,這幾年正好支持,再說,規模大了,自然收入就增加了,我方和明國的貿易還沒有完全中斷,以金銀換銅錢,還是很好的生意。」
一千軍押著已經變成了普通農夫的織田軍士兵,向後緩慢退卻,其他的七千士兵,沉默而堅定的將餘下的織田軍包圍住。
看見的,是一群神社的神官,以及阿國。
「慶德殿下,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啊!在過去的許多日子中,我曾經想象過,在這個亂世之中,有誰能夠砍下我的首級呢?今天看見了你,就知道,原來這個男子,就是你,我可以放下了。」
上杉謙信,沉默不語,瞑目沉思。
就在這時,織田軍中有幾十個人相互之間使了一個眼色。
「是!只是這樣的話,藩內用錢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是!」
「有什麼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換個大將軍,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以大將軍的命令,來分裂上杉和武田,甚至聯繫其他大名來壓制黑川家。」
已經死的信長,竟然跳動了一下,但是畢竟是已經死的屍體,終於無可奈何。這樣的情況,竟然無法使二人有所動容。
「既然你的父親這樣說,那就由你繼承前田家家督之職吧,先領八百石。」
一個武士想鎮壓,就在這時,背後一劍把他砍倒了,有了這個先例,所有妄想阻擋的武士,立刻被士兵所撲滅砍倒,只是一會兒,本來已經進攻了大半夜,而疲憊不堪的士兵,頓時崩潰了。
這可是松永久秀希望的結果啊,少了長慶的牽制,松永久秀更是肆無忌憚地擴張自己的實力了,現在已經成了三好家的實權人物了。
門無聲的拉開了,大將軍義輝出現在這個武士的面前。
「是!」
「是啊!」從營帳中傳來了這句話。
「是,臣知道了。」
「知道了,任命黑川慶德為從四位左近衛中將的朝廷聖旨,以及召集黑川家和上杉家上京的文書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六兵衛,我是你的兒子啊,你快過來啊!」
「豈止如此,能登也快落到他的手中了吧,那就近二百萬石了。」
「是的,基本上西園寺公廣已經完全被架空,宇和島城中已經完全由他控制,但是由於沒有海軍的緣故,所以不能和主家河野通宣翻臉,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九鬼嘉隆,我覺得他就可以以此來對抗河野通宣的村上水軍。」
「先令投降,如果不降的話,就命令美濃各個豪強取下此城,他們既然投降,當然要表示他們的忠誠了。」
「啊,真是好魚啊,真香。」
「已經發出了,是竹中半兵衛和他的岳父親自去的,他們在美濃各個豪強中,有著相當高的地位,有他勸降,只需三日,美濃各個豪強全部會跪拜在殿下之前。」
「難啊,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控制界町,算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說,你先把以上的事情辦成就可,未雨綢繆可是我藩勝利的不二法門啊。」
「是,織田信長的屍體已經下葬到了神社,他成為了守衛九天門之一,殿下日後會用得著他的,但是殉死的人比想象的要少,也許畢竟是尾張的傻瓜吧。」
一陣沉默……終於有人開口了:「換誰呢?」
「聽說你原本是前田家家督,但是讓前田利家繼承了前田家,是不是有這回事?」黑川慶德漫不經心的問。
「前田利久這個傢伙來了嗎?」
「商業流通,只設幾道關卡,除了洋槍、武器等特殊商品外,其他的只收十分之一的賦稅,一旦交了賦稅,就不要加以干涉,當然,糧食的問題,還是要控制的。」黑川慶德說著:「不過,鹽、油等物,關係到民生,因此由藩內主持,不要求賺錢,只需有二成利潤就可,這樣就可以減少領民負擔。」
眼底的街道之上,一片狹小的地方,大將軍的近侍在作最後的抵抗,只見近百足利家的武士,正被三好家的近千人所包圍,一時間,格殺之聲,響徹遠近。
「主公怎麼說啊?」
「請殿下說明。」
信長什麼都沒說,只是坐了下來。
眾將都失色,彼此面面相覷。
「殿下?」鼓聲消失之後,武士們上前:「殿下,阿國大人已經來了。」
「也許可以讓界町出資?」
「沒有用,黑川家已經獲得了尾張和美濃二國,又有飛彈、越中,其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加賀一揆,就算頑強抵抗,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二十二日,在竹中半兵衛和安藤守就的勸降下,美濃國諸家族投降,二十三日,稻葉山城被圍困之際,近侍殺齋藤龍興,舉城投降,齋藤家滅亡。」
這個勸告,當然有先例在內,三好長慶和意圖恢復往日將和圖書軍家榮光的義輝之間的矛盾很早就存在,為了讓大將軍老實一點,長慶曾經二次舉兵將義輝殺得大敗,甚至大將軍的家臣晴元也被長慶軟禁于芥川城而死去。
竹中半兵衛深深施禮,今天的談話,使他知道,黑川慶德雖然殘酷好殺,但是又有其恢弘大度的一面,也許,天下人,非如此不以成大事。
已經準備了二年,如今水到渠成,這個旨意,隨著大將軍之戰死一起而轟動天下,雖然半個月後,背負著天下大叛逆之名的三好家,匆忙的把義輝的弟弟足利義榮推上台,並且獲得了繼位大將軍的聖旨,但是無論是哪個大名,都沒有承認他的地位,更不會聽從他的號令——畢竟,弒上者的傀儡,是沒有任何合法性存在。
「是的,殿下,三河軍不過五千,而我方軍隊沒有損失,足以消滅他,是不是進行殲滅作戰?」
上杉景虎(謙信)和群臣策馬於野,時正五月,春夏之間,不熱不冷,天氣適宜,正是野遊之時,諸將正在談笑之中,突然之間,有一騎飛奔而到。
「殿下,要進攻嗎?」
永祿六年六月十三日,三好家謀逆,大將軍足利義輝戰死於二條御所,月姬在黑川家武士的拚死保護下,突圍而出,隨之而出的,有大將軍近侍四人,以及大將軍重臣和田唯政、細川藤孝二人,隨著大將軍的戰死,這個討逆遺旨,也在三日後正式公布出去,由於有這樣多人的見證,這道旨意的合法性,沒有人能置疑。
「武士當坦然而死,到了那個時候,要有毫不留戀的覺悟!」
「是那個男子嗎?」織田信長的手停了一下,但是仍舊繼續吃著,看著主公的狼吞虎咽,所有的侍衛都跪伏在地,眼淚不由流了出來。
「我們安插在義輝身邊的人已經傳來了消息,義輝沒有準備譴責黑川家,他甚至想把黑川家召集而來,對付我們。」
身為博學者,竹中半兵衛當然讀過三請茅廬的故事,聽見主君說到這裏,就算是心靜如水的智者,也不由感動。
「對餘下的織田家武士說,我已經獲得了濃姬的投降書,如果他們真的忠誠與織田家的話,那就投降,以保留織田家的血脈和家聲,當然,如果他們要效死信長的話,那就等信長下葬之日一起徇死吧!」黑川慶德吐出了這樣的話。
「就是那個實際掌握四國的宇和島城,把他的主公西園寺公廣架空的男子嗎?」
尊敬是一回事,但是大事又是一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批完了最後一本文書,大將軍義輝正伸個懶腰,準備休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武士打破了這份寧靜,只見他急沖沖走過迴廊,來到門前,報告:「公方殿下,有急事求見殿下。」
「殿下,這也需要你先立個章程,臣等才可以辦事。」
永祿六年,五月二十日,黎明之前的黑暗,八千黑川軍到達了墨俁城區,隨後的,是一萬八千名將士的家屬。
「前田利久和前田慶次,都已經等待在外面了。」
「領三分之二原領。」
「二十三日,黑川軍大破游佐續光,北陸能登已經被攻破一半,加賀一揆與黑川軍對峙之中。」
織田信長沉默不言,他仔細觀察著黑川軍,但是他看見的是,森嚴而毫不忙亂的一支大軍,一切井井有條,而巡查的二千軍,都百人一組,隊伍整齊的來回巡查著,個個面無表情。
「這個不必,我知道你身體一向不好,所以忙完了這一陣,這些內政上的事情,就可以讓其他人來辦。」黑川慶德搖頭:「你知道三國時有個職務,叫軍師嗎?就是諸葛亮的職位,我想請竹中先生來擔任,雖然我沒有三請先生,但是對先生的器重,還是和當年劉備沒有區別。」
「看情況,還僅僅只有幾百人吧,看樣子,都是織田家的武士或者近侍了。」
「人生五十年,去事恍如夢幻,下天之內,又豈有不滅者哉?明月如水,一時間已到春秋之間。」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最後的星夜,那似乎沒有絲毫遺憾,又似乎充滿了遺憾的聲音,就這樣消失了。
「為殿下效力,是我的榮幸,但是我不能善戰,要為殿下效力,就由我的兒子慶次來代替吧,我請殿下讓我的兒子慶次繼承前田家家督之職。」
「原來轉投大將軍的九鬼嘉隆水軍,在大將軍死後,沒有再回來,聽說他寧可轉投四國的一個叫著北吉早生的男子。」
「前田利久!」
所以三好家的黑川包圍網,就基本上夭折了,對此稍微感點興趣的,就是毛利家和武田家了,但是武田家受制於上杉,而毛利家尚未滅得尼子家,還沒有實力對外發展,所以這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二條城,大火熊熊在四處燃燒,簡直像一個阿鼻地獄。
從青洲城的天守閣而上,這時織田家原來直接接觸到主君的侍女之類的人物,已經全部換了,至於一般對黑川慶德沒有威脅的僕人,還在使用。
吃完了,喝過了水,回過神來,已是萬籟俱寂的初夜,信長站了起來,出了營帳,這時,星空無限寬廣,星光照耀,如夢似幻……
「只是,三河的松平家,似乎知道了消息,前兩個時辰,已經在緊急動員了,現在應該在向尾張途中了吧!」
「字跡是大將軍的字跡嗎?」
一陣沉默,三好三人眾深感同意,於是說著:「那就必須勸告大將軍了。」
信長突然之間發出了大笑。
「總之,就是殿下要重建水軍?」阿國詢問他的意思。
十一章 仁政
「這話說的也是,能登一國獲得,已經是指日可待之事,能登一國,有三十萬石,我曾經答應給濃姬五萬石,那就絕不食言,就在能登劃出十萬石給她吧,五萬石給她世襲,還有五萬石暫由她管理,命令她攻略加賀,原來的織田家的家臣,凡是一百石以上者,如果繼續侍奉織田家,就跟著濃姬去能等,如果留在本地,就到軍中任官,原有領地剝奪三分之二!」
「是!」
「軍師嗎?」
「順便取得三河?」
「是我的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