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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屋聽了哈哈大笑：「這可不是巧了嗎？當年加藤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哈哈，那是你們城裡人才玩的東西，老頭子我現在愛好只有去看看戲了。不過要說起來，我們這小地方的戲還是太老套，還是你們東京那邊的戲好看些。」

不過，在80年代后，這個土生土長的極道組織，便因為和山口山組交火的原因，被山口山組全力打散，組長不得不宣告組織解散，並且親自來到了山口山組的大本營負荊請罪，自此一蹶不振，各大小分會也被山口山組的人吸納。

「您說笑了，東京的劇團早就不演傳統劇，還是大阪人更擅長搞笑一些，就是價格貴了點，可那也沒辦法。」

不過這些此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裡來的愣頭青，居然敢和昭成會這個地頭蛇搶地盤？

住極會那邊預計得不錯，石川縣山口山組的狀況確實不太妙。

「哎呀，聽說你們去年和本部那邊交上了火，還惹上了條子，沒有出什麼問題吧？」鯨屋老頭問。

「聽說是台灣過來的一個富豪ｈeｔuboｏｋ•ｃｏm.cｏm，本來倒也沒什麼，但他的女伴，居然是新井家的那位千斤啊！」小弟急促地說。

「和心會十代目，久世秀則。如不嫌棄的話，就由在下為您擦背吧？」他試探著問道。

「絕大多數的時候，經驗都是對的……」

只是秀則雖然試探了兩次，但昭成會的人始終不肯鬆口轉投一事，只說雙方這是「合作」，而非「投靠」。

「那就要看客人願不願意千里迢迢地趕路了，只有名頭足夠響亮的劇團才能做到哪裡都有觀眾，這年頭，酒香也怕巷子深啊。」秀則感慨。

坐在池邊的老頭子瞄了他一眼：「老夫昭成會會長，鯨屋五兵衛。到了這個年紀，行動確實有些不便，就有勞久世會長了。」

當秀則在溫泉中見到此行談判的對手時，雙方都暗自嗟嘆了一番。

誰讓那天殺的山口山組本部，每個月要收那麼多的貢金！

於是與池中的一老一少，就彷彿尋常人家的長輩和晚輩一樣，一邊沐浴，一邊聊起了天。

和-圖-書那是一個滿面慈祥，白髮蒼蒼的胖老頭——如果不是身上紋著的佛教獅子，以及胸前那一串「南無阿彌陀佛」刺青的話，小朋友在外面遇見他，只怕會想要上前扶他過馬路吧？

人越老，膽越小，這是普天下都行之有效的結論——或者對極道人士來說，不膽小的話，根本活不到年老的時候。

他轉頭看去，發現來通知自己的，是會中的一個小弟。

秀則心知這是對方在試探，順便壓價，必須要頂回去。

「是啊，同樣都是年少有為，正是最該意氣風發的時候，但加藤行事卻一向謹小慎微。當年我對加藤其實是略有微詞的，但現在看來，我果然還是不如老師看人准……啊，抱歉，人老了，就是喜歡憑藉經驗做事，連看人也一樣。」

「會長、久世組長！外面突然來了一個外國富豪，說是要包下這處溫泉湯池！」

只不過，他們聊的內容可就沒有那麼和諧了。

秀則猜想，他們一定是還對當年的老大和山口山組之間的激烈交火，而感到心有餘悸。https://m.hetubook.com.com

接下來，雙方就人手、路線安全，以及最關鍵的「如何壟斷」問題，進行了一系列的磋商。

早在山口山組把勢力發展到石川縣之前，石川縣當地便有一個土生土長的極道組織，這個組織巔峰時一度還佔據了北陸三縣的地盤。

儘管之後被吸收后，當地的這些組織老實了二十多年，但當山口山組本部的控制力下降后，這些組織會產生異樣心思也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初次見面的人有所戒備在所難免，但就連溫泉旁的狒狒都知道用擦背、捋毛、捉虱子的方式來聯絡感情，難道人反而會不知道嗎？

這個澡洗到這裏，雙方大致都明白了對方的訴求，如果能談攏的話，接下來就要談條件了。

久世秀則倒是沒有想到這位老人居然還認識加藤先生，當初加藤來參加自己結拜儀式時，貌似也沒有顯得多有牌面，只是覺得他異常沉穩，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他。

「還能出什麼問題？反正他們受損失比我們重，我們的人都出來了，他們還蹲在裏和圖書面不得保釋。」他決定用事實說話。

「嗯……往肩上來點，小夥子手勁還挺足的，平時沒少干體力活吧？」

秀則正挖空心思整理著措辭，想要從鯨屋口中再套一些話出來，但門口卻有人有人說話了：

別說鯨屋老人，就連久世秀則也驚呆了。

鯨屋老人愜意地活動了下肩膀，似乎對秀則的服侍感到十分滿意：「記得當年我和加藤櫻幸相見時，我的老師就說過加藤一定會成為人中之龍，現在果然已經是貴組的頂樑柱。我看小友如此豪邁，似乎也不減加藤當年啊，將來說不定也會有自己的名號。」

「如果真的能幹上活就好了，可惜下面的人都太能幹，我平時也只能打打球了……對了，您的身子骨還行嗎？能吹風的話，下次去打高爾夫時，我來給前輩當球童吧？」秀則主動出擊。

儘管雙方此時地位平等，但按照年齡進行排序的行為在所難免，所以秀則也只得按照規矩來。

久世秀則本以為和山口山組的談判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拉鋸戰，但結果卻告訴他，這邊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好對m.hetubook.com.com付得多。

對方是感慨秀則的年紀之輕，而秀則則是驚異於對方那人畜無害的模樣。

於是秀則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來了毛巾。

「沒辦法，老手藝丟不掉嘛。」

「您謬讚了，走一步看一步，做好自己的事便可，評價則無需在意，反正那是後人的事。」秀則淡淡地回答。

如果被外人看到，大概還會覺得這一幕其樂融融，充滿居家氣息吧？

「是啊，年輕人如今也不耐煩干那些活，只能老藝術家們做了。不過年輕人搗鼓的新玩意，自然有年輕人買賬。」

「嗯？」鯨屋不悅地看向門口：「這間湯池我們不是提前三天就定好了嗎？訂金也都付了，內山老闆想要毀約嗎？」

鯨屋見秀則不吃這顆雷，便又換了種試探方法。

「久世會長果然好手藝。」

「怪不得老劇團最近幾年都一直在往我們這些小地方跑，可你說……他們在小地方能吃上飯嗎？」鯨屋疑惑道。

「是嗎？」

而且這小弟旁邊居然還站著一個女人——船前葵，秀則猜想她是因為對方有人要進來，所以一定要求「對等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