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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有些頭疼，因為像這種所有權歸屬有交叉的專利技術，投資方因為要和好幾方扯皮，一個環節搞不定事就談不成，所以一向對此很厭惡。

「因為可以提高很多就業。」秀則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那太好了！」久世秀則大喜過望。

別看日比谷教授比她年紀大了快十歲，但兩人在讀研究生時卻是同屆——她一下子就考上，而人家日比谷教授為了考上理科I類，可是復讀了好幾屆的。

小松博士噗嗤一笑：「這話從年輕人嘴裏說出來，感覺好滑稽啊。怎麼，你畢業想要從政嗎？」

秀則坦然承認：「確實。」

「你放心，現在技術專利屬於養殖促進協會所有，參与方都享有本國市場的專利。」

久世秀則選中在大田區辦這個水產鋪子，除了有靠近多摩川、地價便宜等因素外，大田區的小企業很多，設備供應、維修鏈很完整也是原因之一。

「不反對。」秀則搖頭。

這其實早就在他的預想中，生意小也就罷了，但如果做到一年幾十公和*圖*書斤魚子醬的大買賣程度，那小公司肯定要面臨更多風險。

在計程車里，久世秀則終於了解到了小松教授的研究成果。了解到后，他才明白為什麼日比谷教授說，她的成果絕對可以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養殖鱘魚的成本中，很大一部分是甄別魚性別的成本，這點日比谷教授已經想秀則他們科普過了。

「是的，就鱘魚來說，出生后三個月內就需要往飼料中添加固定比例的天然雌性激素，連續餵養一周后，雄魚就會全部轉為雌性。」小松博士肯定了秀則的說法。

發生這種誤會，只能說是陰差陽錯。

雖然說日本的「躬匠精神」值得吐槽，但東京大田區的中小企業，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工匠精神」——那裡有幾千家中小企業，雖然有的企業也就是作坊鋪子一樣的規模，但歷史卻都傳承了一百多年，而且說起來都是三菱、豐田之類的大企供應商。

「有的是，我們養殖場的下游就是大田區的產業園，那附近有很多和_圖_書住的地方……等等，您不回自己宅邸中去嗎？」久世秀則有些意外。

看她那樣子，久世秀則也確實沒發現她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放心。

而小松博士和國際學者之間的共同研究，則完美地解決了這一難題——因為這些學者選擇直接將所有公魚進行變性處理，這麼一來，鱘魚魚苗100%就都是雌魚，也就沒有必要人工甄別處理了。

儘管身為女性，但談到研究時，小松博士談興並不比男同行們要弱。

「可以，但不得插手經營。股份可以讓他們入到49%，但投票權我要佔75%以上。」這是秀則早就想好的。

小松博士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小企業也有小企業的好處，不過相對大企業來說，小企業的主事人水平高低，直接決定了企業的上限和下限，小松教授能夠如此敬業，久世秀則感到非常安心。

「不，有家業要繼承，小本買賣。」

「您研究出來的？」秀則追問。

「只不過，我有點奇怪……」小松博士第一次正眼看向了m•ｈｅｔubｏｏk•coｍ.com秀則：「你應該知道這種水產養殖，對你們這種小本經營者來說風險有多大吧？」

「那就拜託您了，我會讓您看到，您的成果絕對不僅僅只是做出一些奢侈品出來。」秀則保證道。

「你們那個實驗場附近，有住的地方吧？」小松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

當然，最大的原因就是大田區的產業計劃鼓勵中小企業發展，在稅收和政策上享有許多優惠和扶持。

小松教授對此表示了理解，並且大度地說自己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那為什麼要做？」小松教授不解：「而且新技術這種東西，說著雖然好聽，但畢竟沒有經過大規模實驗……當然，我個人倒是不介意用企業的錢來做放大實驗，只是如果每次項目都是虧損的，以後不就沒有企業願意支持大學研究了嗎？」

「那就奇怪了，這種事不該你操心的。」小松搖頭：「當然，這個項目對我也很重要，有人願意資助也不錯，不過我還要去找幾個大水產公司一起來做，能降低不少風險，當然經營權和-圖-書也會授權給你，你不反對吧？」

久世秀則肅然起敬。

因為風俗文化導致的女性地位等原因，日本的女性在研究人員中佔比並不多，不到兩成而且大多還是文科類研究，而在教授這一級別的科研人員中更是不到5%。各類數據在發達國家中排倒數第二，只比韓國稍微高點。久世秀則自己也因此犯了想當然的錯誤。

「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如果要研究的話，前半年當然是24小時都要在現場了。」小松博士理所當然地答道。

她只想專心研究，並不想摻和商業這種事，問秀則也只是提前帶個話。畢竟她也有合作的大公司，這次能給日比谷教授一個面子，也算是難得了。

「所以，單憑改變飼料和水溫，就能簡單控制魚苗性別？」久世秀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麼，你那個水產店……願意接受大公司的投資入股嗎？」小松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這是一種複合飼料，屬於跨國研發的專利。」小松博士大概猜得到秀則在想什麼：「加拿大阿爾伯塔大學的同行，ｈtｔps://ｍ.hｅtｕｂｏｏk.com•ｃｏm為這款飼料研發出了『雜質屏蔽劑』，如果沒有這部分，魚在攝入水草、塘泥、水生生物時所攝入的其它雜質，會影響到鱘魚合成激素和蛋白；而中國中山大學的同行，則是在魚類促性腺激素的合成與分泌受神經內分泌雙重……」

「在大約3萬種魚類中，無人工影響自主就能變性的有400種以上，其中比較經典的就是紅鯛魚，始終可以靠本身對環境的感知，讓自身種群維持在1條雄魚和數十條雌魚的規模。如果雄魚不幸意外身故，則雌魚中會選出一條身體最為強壯的，變性為雄魚，繼續繁衍種群。所以我們猜測，在魚類中，性別之間的屏障其實是很容易打破的……」

不過在生意麵前，面子算個屁。久世秀則二話不說，直接選擇鞠躬道歉。

「等等！」久世秀則不得不打斷了她：「那請問，這項技術的股權到底該怎麼算？」

既然專利技術是分別授權本國企業，那他也就不擔心來自於國外的傾銷了。不然等中國那邊同樣搞起了鱘魚養殖后，什麼奢侈品都能給你變成白菜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