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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萬歲說，「現在的科技已經達到這個地步了嗎？冬天也可以吃到剛種出來的新鮮生菜？」

「沒關係，每年年底的時候，我們總是要向農戶們做一番彙報的，不管這個項目可行性如何，只要成功了，那就可以說。」萬歲立夫顯得滿不在乎。

東京某棟樓房外，久世秀則在耐心地等了一個多小時后，總算等到了萬歲立夫的車。

「什麼技術？」萬歲立夫狐疑。

但現在這組數據卻證明了一個觀點——那就是民主黨和自民黨似乎沒什麼兩樣，都是利己的，沒有什麼太多理想主義的因素在其中。

秀則點頭：「勉強算是成功了，不過這也不是我的功勞，而且想要做成項目還要很久。」

《產經新聞》一鼓作氣，將多日來打探的結果統統放了出來，包括菅植人、鳩山、小澤在內的民主黨議員們一個月來公費吃喝的次數，以及向國會所報銷的錢等，甚至連執政聯盟的國新黨龜井靜香每年報銷330萬，位列報銷榜榜首的消息都捅了出來，結果自然是輿論嘩然。

新聞中，「有良心和公義」的記者對菅植人大肆批評，說他以前的清廉「全是裝出來的」，並且附和圖書上了鳩山宴請的菜單以證明自己的觀點。

久世秀則很自然地架起了自己的胳膊，讓萬歲先生撘著自己站了起來。

就在鳩山和菅會面的第二天，《產經新聞》上便登載了相關報道。

萬歲立夫眉頭頓時鬆弛了下來：「那你可就想太多了，東京電力公司不會允許外來的電力入網的，他們可就指望著這個壟斷賺錢呢，就和我們地方農協一樣。」

……

因為天氣已經漸漸轉涼，萬歲立夫年紀又大了，所以穿得有些厚，下車時動作顯得頗為不方便。

既然大家都是利己的，那麼民主黨頒布的一系列政策就很難說是為了人民才作出的，也就是說他們的「正統性」遭到了動搖，就連菅植人一直以來所塑造出的民權形象都遭到了質疑。

秀則笑笑，也不答話，便將他引入了樓內。

萬歲立夫猶自不敢相信：「只有幾個人？」

菅植人儘管很惱火，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解決財政問題，以及編製明年的財政預算。

萬歲立夫突然站住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未來其它的蔬菜也都能這樣生產了，那麼社會需要的農民也就更少了？」

去過日本和_圖_書的都知道，日本的電網可不是什麼「國家電網」，而是「地產地消」型的區域電網，九大電力公司都有自己的地盤，而且關東和關西之間電制頻率甚至都有所不同。所以北海道的電力公司哪怕有多餘的電能，也是無法送到東京賣的。

秀則露出了遺憾的樣子：「現在的話，成本確實有點高……和進口蔬菜比起來的話，不過和本地蔬菜相比已經要便宜一點了。」

「東京電力公司……目前確實是個問題。」秀則也不反駁：「所以，室內蔬菜工廠我也準備暫時先開到札幌去，希望未來電價下降、LED燈效率更高的時候，這樣的項目可以開到全國。」

原來，秀則帶他來的地方，是一家叫Spread的做室內無土栽培的公司，種植的東西是生菜。

雖然大家都知道肯定是鳩山請客，而且應該也沒有動用公款，但在舉國上下一致聲討期間，任何牽強附會的事都可以當作證據，就好像牛市期間什麼消息都是利好一樣。

一株又一株的生菜一層層地列在堆放架上，每一個房間都是滿滿當當，視覺效果那真叫一個非凡。雖然萬歲立夫並不是沒有見過生菜，但他還是被這家公司的技https://www.hetubook.com.com術震住了。

過了一會，萬歲立夫又和秀則一起從樓內鑽了出來，而且面帶憂慮之色，似乎還在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而感到憂心忡忡。

萬歲立夫眉頭皺得更深了：「原來是這樣，我好像聽說過，加拿大有人用這種技術生產da麻……但是日本的電費，價格是加拿大四倍多吧？」

如果不是與秀則合作過的話，萬歲立夫幾乎立刻就想要動員人力和政治力量，把這個項目扼殺在襁褓之中了——比如禁止使用工業、居民用電來生產農產品。

「對。」秀則心中偷笑：「前一陣子，安田基金會向這家公司進行了一輪融資，並且廉價租給了這家公司一棟樓房……喏，就是眼前這棟了。現在這裏每天能生產十幾萬棵生菜，因為這裏不用農藥，而且冬天也能提供穩定、均質貨物的原因，已經和麥當勞這樣的很多家快餐店和餐廳定下了合同……」

「我可不希望。」

這對河野太郎來說是好事，反正他現在有了新的聚會地點——一間會員邀請制的酒吧，所以盡可以用這裏來拉幫結派，而久世秀則也得以藉著這個冬天，開始自己的另一項測試。

原本他還不能確定，但和-圖-書聽秀則解釋后，萬歲立夫越發地確定了這一點：這個項目絕對不可以普及！

而其他議員為了避風頭，這段時間也減少了去高級酒吧、料亭的次數，連帶著同性戀酒吧的生意也減少了不少。

「您說的是。」秀則存心恐嚇，「兩年前的話確實如此，不過今年有一項技術開始大規模應用后，電力占其中的成本又下降了一塊。」

「是的。」久世秀則非常滿意這個效果，「這家叫Spread的公司是2006年成立的，總部在京都，全公司只有幾個人，卻管著兩家大型室內農場，採用工業化流水線標準生產，培育生菜用的是東京大學研發的自動化機器，培養液是廣島大學的配方……」

萬歲立夫越聽越煩躁：「那麼，成本呢？在室內種植這種東西，成本只怕是很高吧？」

這棟樓房幾乎每個房間都裝滿了疊放架，架上種著一棵又一棵的生菜，生菜的根部一點土都沒有，而且它們也不是靠著太陽光進行生長，而是用室內光源。

「什麼？」萬歲立夫不信：「東京的電價可是很高的，你看那家公司，用了那麼多燈，只怕光是電費就讓他們夠受的。」

「你不可能不知道這點……說吧，你到底打的什麼盤算和*圖*書？」萬歲立夫質問道。

「LED燈技術，您也知道，傳統的白熾燈90%以上的電能都被用在了發熱上，但LED燈管電能利用率卻可以達到將近50%，而且提升空間依然很大。而LED燈板從今年開始，批量化生產的瓶頸已經被突破，價格不斷在下降，您剛才看到的那些光源就全是LED技術。」

「對。」秀則也不反駁：「電費是桎梏這個技術的核心要素，而且一時半會估計降不下來，未來幾年說不定還會上漲，所以在下希望明年的時候，在北海道投資一個光伏、風力發電廠……」

自民黨人公款吃喝也就罷了，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什麼貨色。但民主黨本來為自己所標榜的就是清廉，執政就算是無能點還可以推脫是交學費了，大家可以忍忍。

農協的權力來源於農戶的數量和「城鄉票選格差」，也就是因為小選區制度的原因，農民的一票最高可以頂城裡人五票。如果農協想要繼續影響政局，那他們就必須保持農戶的數量才行。

「今年這天氣真是夠嗆……路上有人出了車禍，堵了好半天呢。」萬歲立夫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肩膀，「既然你今天讓我來，也就是說，你這陣子搗鼓的東西應該是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