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江河日下
秀則有些苦惱:「這個,得看千子本人的意思吧?」
「菅植人要辭職了。」盛純二說,「他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我才不管到底幾個孩子,反正總得有一個姓安田,獨子也一樣。」安田志清的語氣斬釘截鐵。
「沒有,但他已經宣布要提高消費稅,還要發行一筆災后重建特別國債……而且你知道嗎,這是在他宣布自己要辭職之後。」
……
「這位是宮村浩氣先生——是藤原紀香的造型師哦,尾崎奶奶請他來為我們設計婚禮當天的髮型。還有這位是深田崇敬大師,擅長水景布置,拍婚紗的話,我想……」
雖然只要是稍微有點錢的人家,家裡的女兒都可以叫千金小姐,但即便是千金小姐,內部也有等級的差距。
秀則突然發現,儘管自己現在也算是賺了三瓜兩棗,可要論起底蘊和掌握的資源,他還遠遠比不上千子那邊。
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是自民黨和其它小黨團結了起來。
但現在菅植人又如法炮製,準備對兩院再來一次——也就是要求他們在自己辭職前通過增稅法案。
有了自民黨帶頭,其它小黨派自然是跟風——反正罵政府又不要錢對吧?
恐怕員工只會想「去你喵的,老子都快
和-圖-書失業了還要幫你幹活?我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下家在哪吧!」
「哪兩個?」秀則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和岳父頂。
在推行加稅議案失敗后,菅植人只得長嘆一聲,準備接受失敗的現實。而像是前原誠司、海江田千里之流也無心政務,做好了爭奪下一屆首相之位的打算。
安頓好了災民,秀則立刻坐飛機回到了東京。
民主黨內部已經有人在發起對菅植人的不信任案,要求他辭職;而菅植人找鳩山溝通的結果,就是要避免不信任案的通過,這屬於常規操作。
——對,民主黨的那些議員們也是這麼想的。
他身後,某人發出了不屑的哼聲。
見盛純二一副按捺不住喜色的樣子,秀則稍想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在鳩山在位時,菅植人一度還有些瞧不起鳩山,認為他為了掌權,對「民主黨的禍害」——小澤派議員妥協過多,但從現在看過去,他菅植人做到的還不如鳩山多。
「對!」盛純二滿意于秀則的機靈,「這麼一來,這個議案就無法通過了。」
「這還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秀則附和道。
每年日本財政支出的大頭就是高額的養老金、龐大的到期國債,以及國債的利息,還hetubook•com•com有美國攤派的軍費。
安田志清白了他一眼:「這種事可不由你說了算……不管千子將來和誰結婚,孩子總要過繼給安田家一個的。」
還是那話,有錢誰不會給國民發福利,關鍵是沒錢。
自民黨那幫政客知道民主黨現在處境的艱難,所以他們更要在此時繼續落井下石。
「您是說,首相把『議案通過』當成了『自己辭職』的前提?」他問。
但他現在卻是在宣布自己即將辭職才說的,人心思動的民主黨壓根沒法在此時和在野黨去斗。
畢竟美國在日本軍事基地的開支,七成都是日本政府在掏,要自己負責給狗鏈上油的狗也是沒誰了。
沒辦法,再不趕緊飛回來,美女就要發飆了。
就在菅植人宣布了自己將在議案通過後辭職的消息后,民主黨的政客們立刻炸了鍋——人人都在擔心自己何去何從的問題,壓根沒人去管什麼「提高消費稅」的事。
秀則轉眼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自己那位岳父。
明明自民黨執政時期,他們自己就提出了好幾次加稅法案,但現在輪到他們在野時,他們也開始「為民請命」起來,表示民生艱難如此,不能再加稅了。
「……也就是說,至少要和*圖*書兩個孩子。」
「是啊。」秀則表現得很坦率,「這種事我不懂,看千子、母親和岳母大人在那裡討論,我完全插不上手。」
回來過了一次綵排后,秀則又去了河野太郎在東京的競選事務所,準備彙報工作。
安田志清這才第一次認真地給了秀則一個正臉,並且緊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似乎是想要分辨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而我們的下一步,就是絕對不能讓前原誠司當選。」盛純二對久世秀則說,「不能讓民主黨有機會修復和美國人的關係。」
安田志清嗤笑一聲:「男人沒必要什麼都懂,反正這些人終歸還是衝著錢來的,所以你要做的事只有兩個。」
其實作為一個老牌執政黨,自民黨也知道日本的財政狀況不容樂觀。
「哼,知道就好……不要以為投機賺到幾次錢后就可以和老牌平起平坐了。」
他此時正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拿著一塊軟布,擦著自己的茶色眼鏡,連正臉都沒給秀則一個。
看到民主黨如此狼狽,估計自民黨的當權者還在幸災樂禍——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初你們為了上台瞎喬拜登許諾,可不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么。
千子這種就屬於頂級的頂級,當她想和-圖-書要做什麼事的時候,自然就有社會中頂流的人士前來捧場。反倒是為暴發戶做事的話,稍微自矜身份的人都會覺得有些丟人。
秀則笑了:「可我並不打算入贅啊。」
「你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一點……不過有些事她本人也無法左右,如果不願意生,你們至少也得領養一個,並且自己教育他。」
他們不在乎彼此理念有多大差距,他們只在乎一點——那就是不要讓民主黨通過加稅法案。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鳩山由紀夫去年的高明之處——鳩山雖然也辭了職,但他卻是把該辦的大事都辦完后,突然宣布辭職的。
「嗯?幫了我們大忙?」秀則有些不解,「他應該沒有解散眾議院的打算吧?」
他的突然辭職可謂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既沒有讓民主黨內部來得及生亂,也沒有給自民黨留下反應時間——可能鳩山唯一做錯的就是辭職速度稍微快了點,讓官房長官菅植人有時間排擠小澤派議員而已。
千子現在是一門心思地在考慮婚禮的事,至於之前的工作也都被她轉交給了下面人,自己則是請了一堆造型師、布景設計師之流,還有明星和朋友,現在要她抽空去干別的只怕是不現實的事。
「這大概就是『Ol和*圖*書dmoney』和『Newmoney』的區別吧?」秀則自嘲道,「看來我這軟飯是吃定了。」
見秀則回來,千子來不及埋怨,立刻便把他拉到了婚禮規劃、綵排那邊,向他介紹自己認識的一些人。
這個做法充滿了菅植人的個人色彩——大公無私、直截了當、快刀斬亂麻,還有……完全不懂人心。
「我明白了……」秀則嘆了口氣,「存續比個人意願更重要。」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高管或者員工,聽說自己就職的公司即將倒閉,但老闆又試圖在倒閉前要求員工和他一起做一件大事的話,這名員工會有什麼反應?
可即便是如此龐大的軍費,和日本政府要支出的養老金、國債開支比起來,依然只能算是個小頭,所以日本政府只能想辦法提稅,還有削減福利。
「第一,賺錢。第二,讓很多人只能通過你的渠道來賺錢。做好了這兩點,你才有資格真正成為安田家的人。」安田志清,將眼鏡重新戴回了鼻樑上。
到了那裡后,秀則發現河野事務所內部顯得喜氣洋洋,似乎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菅植人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如果他真的想要通過加稅議案,那麼就應該先團結內部一致對外,先把大事做了再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