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窖藏一冬后，土豆的價格反而能漲將近一倍賣出，還供不應求——這讓當地的農戶大開眼界。

和自己的愛妻做了「一切都在計劃中」的彙報后，他也從千子那裡得知「收購了北海道一家報紙」的消息。

考慮到直接向農戶提供貸款可能會使農林中金不滿，所以秀則採用了一種偏金融的方法進行操作，本質上則依然相同——也就是讓期貨市場和大企業來承擔風險，農戶專心生產的模式。

「討厭啦！你不是說要向臣民灌輸自己的意志嗎？沒有報紙怎麼行？」千子用肘懟了他一下。

儘管年初、年中的時候，太陽能熱很是在日本大企業之間流行了一陣子，但很快電力部門的人就發現，這些大企業一個個都是只說不做的主。

千子想了一下：「應該可以猜到一點，這都11月了，但年初說是要建設的太陽能和風電項目，現在連10%都不到，已經有很多媒體在說怪話了。」

結果他們都驚訝地發現，這口味和之前的土豆完全像是兩個品種的產品。

而據日本太陽能www.hetubook.com.com產業一位諮詢律師的說法就是，「那些大企業只是想找個地方買地，至於這些太陽能項目當中，有很多都將永遠不會建成……如果今年上半年獲批的項目中，有30-40%最終可以在三年內建成的話，那就該燒高香了。」

連一個網紅農戶都明白的事，農協就硬是不明白——秀則忍不住嗟嘆。就算將來能夠通過這項改革，可損失的時間就是損失了，拿不回來的。

久世秀則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也沒有打我的私人電話……這麼說應該是公事了，是什麼啊？」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村上拿出了一個低溫儲存后的土豆進行素炸，和沒有低溫藏過的土豆進行對比，讓現場一起參加收穫節的農民們嘗了一下。

於是，村上先生髮現自己腦袋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幾頂類似「先進生產者」、「博士生導師」和「馬鈴薯育種協會會長」這樣的帽子。現在村上在盤算自己能獲得的收益之餘多少也有些得意，畢竟這www.hetubook.com.com些頭銜說出去都很有面子。

「宣傳啊！」

至於賣種子會不會培養起競爭對手這種事，村上先生則是毫不在乎。

「光是得到我們培育的品種是沒用的。」他對協會內的人這樣解釋說，「我們的競爭優勢在於我們地價便宜，而且擁有一套自己的育種法，該怎麼用水、在何時補肥、低溫儲存的要領，還有種子會在第幾代退化，這些東西都只有我們才知道。只要我們的客戶買慣了我們的種子，那麼就不會再自己育種了，這是一門可持續的生意。」

為數不多的農戶們在傭工的幫助下，將土豆收穫併發賣后，就窩進了自己的小屋，準備買年貨去過新年，但唯有村上先生卻留下了不少馬鈴薯，並且為保存它們建造了木屋。

秀則懂了：「原來如此，這種事要打私人電話諮詢的話，未免有些拉不下面子啊。」

也正是因為如此，秀則很輕鬆地就說服了他將培育的馬鈴薯作為種子切塊出售。哪怕不考慮後續「制定標準」相關，只是看作為種子的售價hetubook.com.com和作為食材的售價，村上都能賺得更多。

秀則說到一半，自己又改了口。

秀則完全沒有脾氣。

「嗯、嗯……知道了，就是灌輸尊重科學、尊重共和、尊重平民主義、共享互助的精神。」千子彷彿沒聽懂他的意思一般。

「謝啦！我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秀則順勢攬向了她的腰：「你是怎麼想到的？」

收穫了土豆后的這段時間，農戶們可以說是徹底閑了下來。

「現在賣的話，一方面是價格略低。另外一方面就是我這個品種的土豆在低溫下進行窖藏后，會產生額外的風味。」

話說，雖然很久都沒有鬧過矛盾，但自己和記者之間的關係也只能算是中立吧？甚至連說是「善意中立」也很勉強。

「開玩笑的啦！」千子粲然一笑。

不僅如此，秀則還一口氣成立了一個供東京各大學農學院進行實踐的科研基地，還有一個馬鈴薯育種基地，並且把關係隸屬到了安田基金會的「和農」旗下。

至於這個質量的標準，則由生鮮超市和合作自治體之間進行談判產生，如www.hetubook.com.com果有人願意單獨去和超市談的話當然也可以。不過很明顯，單獨去談判的人是很難獲得好價格的。

用英國路透社冷嘲熱諷的話說就是「這是淘金熱的領域，各種絲毫不具專業的阿貓阿狗一窩蜂投入太陽能發電的事業中來，而且法令規章並沒有任何對從業資格方面的規定。」

「怎麼說得我好像獨裁者一樣？」

「……我知道，秋收時大家的資金都比較緊張，建造溫度合適的木屋和倉儲也需要錢。所以安田基金會願意成立一個合作自治組織，以期貨的形式和東京生鮮超市之間簽訂馬鈴薯收穫協議，是否願意加入全憑自願。」

「可不是嘛！誰讓那傢伙前一陣子春風得意的時候，什麼承諾都敢往外許呢？」千子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是吧？有一家自己的報紙還是輕鬆很多。」千子端起了面前的甜湯。

「你買報紙幹什麼？」秀則有些奇怪。

當然，優質優價原則依然不能忘記，否則農民在「無論如何都有人來買」的思想下，很有可能會採取瞎應付的態度。

「喂，我說的可不是那個m•hetuｂoｏｋ•ｃｏm.ｃom意思啊！」秀則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就是一些很普通的理念，比如之類的……」

臣民？灌輸？

千子繼續喝著甜湯，沒喝幾口便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不在的時候，河野大臣往『和能』那邊打過電話的，只是聽你不在後就什麼都沒說……你知道這件事嗎？」

按照約定，久世秀則如期回到了東京。

當附近的馬鈴薯大戶看到連村上一家都決定加入后，出於日本人一貫的抱團心理，最後便都加入了進來，本來還有所擔心的村長也終於放了心。

「沒有必要啊，我們基金會和記者、共同社之間的關係……呃……買一家報紙也好。」

……

除了選出最優秀的土豆當種薯，準備發賣外，其餘的大多都被賣給了薯條三兄弟這種大客戶，或者土豆澱粉生產企業，多餘的則是通過各種渠道進行了發賣。

河野太郎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在改革案通過後還很是歌舞昇平了一陣子，直到有個存心想看他出醜的記者問到這方面問題為止。

秀則自然是不失時機地提出了貸款以及集中育種、窖藏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