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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嗎，和他同歲的孟憲承今年上半年還在華盛頓和他見過面，兩人還一起商量著要辦胡華學校呢。

「潤之，你可是感冒了？」

我們袁大教授一個月薪酬三百大洋，看起來是高的嚇人。不過要考慮他當下的名聲，隨便到哪所大學都是一塊活的招生廣告牌。

反過來，既然有了直接的好處，那麼門生不只是要敬重座主，而且還要以實際行動來回報座主。

「你這個孩子如今在協和大學預科念的好好的，現在中國公學請到了那個姓袁的，你就要去上海了？」這位父親身上穿著一身軍服。

袁燕倏突然轉頭向著舒新城問道：「心怡兄，不知你可認識陶斯詠女士？」

因吹斯聽的是，民國之所以「大師輩出」，這和我大清廢除科舉制度有著很大的關係。

嚴復的得意門生，天津水師學堂第一屆學員，大東溝海戰之中「來遠」艦二副兼槍炮官，劉公島海戰（北洋艦隊被日軍偷襲，全軍覆沒）的倖存者之一，中國海軍最大艦船「海圻」艦長，煙台海軍學堂首任監督（校長），中國民國海軍司令部參謀官……

再順便說一句，根據計劃他還要在1923年9月份之前去日本，原因很簡單。大快人心的關東大地震就發生在當年的9月1日。

基本上，只要看過幾本官場流穿越小說就知道這樣的歷史常識了。

他頓了一頓，便向張東蓀說道：「教務長m•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m.coｍ。既然鴻漸兄已經接下聘書，那麼本校招生廣告一定要寫上鴻漸先生受聘一事。」

「這第一位便是我的同鄉兼同窗，無錫孟憲承。」

「陶女士，我確實認識……」

「心怡兄也認識湘江毛潤之的吧？前幾日在南湖，袁某和潤之兄那是一見如故……」

「教務長實在太客氣了。」袁大師擺手道：「叫我鴻漸就行了嗎。」

後者立馬點頭道：「心怡，你提醒的好。你馬上聯繫上海各大報紙……對了，北平、廣州、武漢的報紙也要登！」

「好、好、好。」聽完了這個簡歷，張東蓀就連聲叫好，欣然點頭道：「本校當虛位以待，請鴻漸老弟告訴孟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力所能及，我這個教務長一應照準。」

「你不讓我去，我就……絕食！」

「斯詠，我沒事。」

誰都知道，文憑這塊磚頭是要看成色的，有類似985和常青藤這樣的金磚，也有說出來都嫌自己臊得慌的屎磚。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鼻涕，再指著手中的報紙道：「斯詠，鴻漸先生這篇《鴉片、梅毒、基督教》講的真是好。前幾日在南湖，我與他那是一見如故……」

「哎呀，鴻漸兄不說，我還不知道。」舒新城聞言欣然說道：「我回去之後立即寫信給陶女士。」

比如說，唐代的掌貢舉的「主司」在此之後往往出任高官，甚至擔當h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宰相。

其實人家是給他一個面子，讓他夾帶幾個私人進中國公學啊。

於是民國時期的各所大學自然是爭相聘請名士高人，也儘可能給他們提供了舒適的生活和研究環境；而這些大知識分子便舒舒服服地躲進象牙塔裏面搞搞學生……那個教教學生，搞搞學術。

我們的冰心小姐姐根本沒有被她父親的狠話嚇住，眼中反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說來也是因吹斯聽，這位民國海軍高級軍官在歷史上最有名的事迹不是他的戰績，而是生了一個名叫謝婉瑩的女兒。

這次輪到打噴嚏的袁大師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他就向我提起了正在金陵大學進修的陶女士。如今我們中國公學也要搞男女同校，那請她過來擔任女生訓導部主任那再合適也不過了。」

廢話，天魔傳人鐵粉的袁燕倏不認識陶斯詠那才奇怪了。

「鴻漸先生……」

這件事情他交給別人還不大放心，那麼託付給孟大教育家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歸根結底，決定磚頭成色的無疑便是大學的教學質量，而看教學質量只要看誰是教授就行了。

這張照片還是有點歷史價值的，畢竟這是我們袁大師第一個教授職位。

所以，科舉大興的唐、宋、明、清這四個朝代的官場中都出現了以師徒關係和同年關係為紐帶的「黨派」。

「阿嚏！」

「啪！」

所以他才這麼猴急wｗｗ.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om……那個著急地提了出來。

「鴻漸兄，還有人嗎？」

「父親，求求你了。你就讓我去上海念書吧。」軟語相求的少女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最流行的文明新裝，長相絕對算是說得過去的。

「阿嚏！」

這位「長江以南第一才女」，當時是湖南有名的風雲人物，在湖南學生聯合會與湖南各界聯合會中，她都是副會長。要知道，天魔傳人不過只擔任理事而已。

人家這麼客氣，袁燕倏自然是投桃報李，請張東蓀、舒新城等人在禮查飯店五樓孔雀大廳開了一頓洋葷。

「伯洪兄他今年剛從華盛頓大學畢業，獲得了教育學學士。如今他應該在倫敦大學研究院進修。如果東蓀兄允準的話，那袁某就修書一封請他回上海。」

廢話，同為湖南人的舒新城不認識陶斯詠那才奇怪了。

他一聽這話，心裏也點了點頭，這個老張雖說日後腦子不太清楚，還牽涉進了叛國案，不過還是蠻會做人的嗎。

可惜按照他的規劃，他明年下半年應該是去帝都裝逼……那個講學，沒機會和人家當同事了。

不過今天他被自己寶貝女兒氣得夠嗆，撂下一句狠話之後便拂袖而去。

還比如說，明代永樂之後，能當會試主考官的基本是重要閣臣和禮部、吏部的長官，他們還要兼翰林官者。

說穿了吧，單單感恩是不會成為考官和考生聯繫得那般緊密，只有官場上的利益和-圖-書才讓兩者之間密不可分。

其實從確立了科舉制度的唐代開始，主考官們的地位就越來越重要。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真的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應該是吧。

如此一來，主考官不但能決定考生是否錄取，而且還能在他們及第之後還能加以提攜。

大陶子可是天魔傳人的初戀，我們袁大師能不知道她老人家嗎？不過他認識也就是從歷史書上認識罷了，所以就想找個機會當面結交一下。

民國十年八月九日，星期二中午。

從這個角度來說，中國公學還真是賺到了呢。

到了1905年，我大清把實行了一千三百年的科舉制度給廢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西洋的近代教育體系。

「你這孩子……為父說不行那就不行！」

「不行，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孤身跑到上海求學這件事情，就說那個姓袁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報紙上都說了，此君最好狎妓冶遊，還當了什麼青樓救國團團長。」

半個月後，北平東城鐵獅子衚衕中剪子巷十四號。

其中尤以科舉和功名體系更加完備的明清兩朝，這種師徒關係在政治場域中有著極大的重要性。

舒新城有些好奇地道：「鴻漸兄也認識她？」

鎂光燈一閃，手捧一張大號聘書的袁燕倏和張東蓀就此定格在了底片之上。

這可是扮演大神棍、忽悠小日本的絕世良機，怎麼可以錯過呢？

「父親，你也知道我最愛寫作了。當今中國鴻漸www.hetubook.com.com先生可是最偉大的小說家，我要去上海向他學習。」

「嗯……」

這真的不是杜撰呢。天魔傳人在南湖開完小會，還領到五十大洋差旅費之後，真的麻溜地跑到南京去見自己的老同學了。

前文提到過，胡適寧肯放棄薪酬豐厚、地位崇高的商務印書館總編職位，也要繼續在北大當教書匠。他做出這種選擇的一大原因，要想在學術上有所成就那就必須呆在大學裡頭搞研究。

「絕食就絕食，你死了我都不讓你去上海！」

張東蓀點了點頭道：「那麼鴻漸兄，你在美國留學多年，想必認識不少留學生，不知可否有大賢推薦給本校呢？」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東蓀兄問起，袁某也就不客氣了，確有幾位高才想要推薦給老兄。」

因此，今天給他來下聘書一干人等對他那是相當客氣。

順便說一句，周南女校也是陶斯詠的母校，她和當時在讀的向警予、蔡暢一起被譽為「周南三傑」。

「父親，你就不去妓院了嗎？」

實際上，他只要耐心地等待一年，等到1922年10月，舒新城就會邀請在周南女校任教的陶斯詠來到中國公學。

那麼文憑就成了知識分子進入官場和職場的敲門磚。

我們袁大教授有他自己的人生規劃，他在上海肯定是呆不長的，所以教授不教授的也無所謂，不過他對於建立職業技術學校很是認真，希望能一直辦下去。

好吧，此君名謝學朗，字葆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