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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用解釋了，如果袁淑華嫁到鄭家五年之後還是處女，那麼她的婚姻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OBJECTION！原告方律師無權替我們做決定。」

最後他認真地看了看陪審團，對著他們笑了笑，這才走到了袁淑華面前……

法庭上的「拿破崙陛下」居高臨下且睥睨四方地道：「事實勝於雄辯！」

「我、我、我……」

「咳咳咳……」

「VIRGIN！」

「反對有效。」

就在大家心裏都有點懷疑的時候，一臉不忍的袁大師一聲悲呼，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喊道：「醫生，快去找醫生！」

和他心有靈犀的約翰·麥考爾居然猛地一下蹦到了桌上，高聲道：「庭上，其實本人認為被告律師也不用問了，只要找幾位醫生就能證實袁女士的證詞！因為……」

「庭上，用皮鞋！」

他見縫插針地解釋道：「庭上，我問這個問題就是為了說明袁女士和鄭先生的婚姻關係名存實亡。」

用皮鞋的效果肯定要比用法槌好，這是歷史證明的事情就不用多解釋了，法院內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其實真實歷史上的拿皇帝也不矮，不過就像愛吃烤乳鴿和肝臟餡餃子的「節制殿下」成了嚴格素食者一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反對無效！」

可是這個當口被告律師再一次做出了反對……

他回過頭看了看被和_圖_書告方的律師和鄭垂，繼續說道：「而且我估計你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被告方不會繼續問你了……」

「嗚哩哇啦……」

就在他目光接觸到袁燕倏的時候，後者似乎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地回過頭，也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揶揄的笑容……

旁聽席上的鄭孝胥心中一陣冷笑，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袁大師，暗道這算是黔驢技窮了嗎？

「我反對的理由是、是、是……」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反對，只不過豐富的經驗告訴他不反對好像就要輸官司了。

他這個話通過翻譯傳到了袁家大小姐耳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又向著四下的旁聽者鞠躬表示歉意。

「阿嚏、嚏、嚏——！」

「嘶——呼！」

法官那是連忙拿起法槌狠狠地敲了下去，不過因為現場聲響太大，他老人家也用力過猛，就把法槌給敲斷了！

「密斯袁，請問你還是不是……」

約翰·麥考爾不愧是未來的「法庭上的拿破崙」……他是因為在法庭上的統治力和他的個頭才有了這個綽號的。

這個道理法官大人自然是明白的，不過他還是轉頭向袁淑華解釋道：「證人。你要知道在法庭上宣誓之後作偽證是有罪的，最低也要入監服刑一年。而你的證詞涉及到你丈夫的名譽，所以你要是在我的庭上做了偽證的話，我至少會判你三m•ｈｅtｕbook•ｃｏｍ•ｃｏm年，這還不包括毀謗罪的處罰。」

約翰·麥考爾清了清喉嚨，沉聲說道：「那麼我們繼續。袁女士，請誠實地告訴我，還有尊敬的陪審團和庭上諸位，你還是不是……」

「咳咳咳……」

聽他這麼一說，人家被告律師自然要跳出來反對的咯。

「嗚哩哇啦……哩哇啦嗚……哇啦嗚哩……啦嗚哩哇……」

「謝謝，庭上。」

幸虧她早就得到了提示，只要回答了方才那個問題，那就可以……

然後他又向著旁聽席嚴厲地說道：「這一次誰再喧嘩，我就判此人五天監禁，還有高額罰款！」

臉色古怪的被告律師和古怪臉色的鄭大公子交頭接耳了好一會，這才起身問道：「袁女士，你是說你從未和任何一個人，包括……」

他一指鄭垂道：「你合法的丈夫鄭先生，你們沒有進行過這個——咳咳咳。」

民國十年，九月六日，星期五上午。

我在哪？

然而這個時候，我們的大小姐臉上毫無血色，嘴唇都被自己的貝齒給咬破而流出了鮮血，手指間絞動著的手帕已經破了……

不過很有職業素質的他還是按照預演的那樣用平緩卻又堅定的語氣問道……

麥滿分特意露出了非常溫和的笑容，向著她溫聲說道：「密斯袁，請不用緊張。我這次只問一個問題……」

而法官徑直向麥www.hetubook.com.com滿分道：「原告方律師，你可以提問了。」

這年頭，這種問題就連節操不多的律師老爺也問不大出口啊。

「我、我、我……是！」

袁家大小姐腦海中浮現出那經典的三個問題：

因此，袁家大小姐倒是恢復了一些鎮定。

有一點必須說明一下，他們說的都是英文。其實直到二十一世紀，已經回歸賽里斯的香港法院中用的依然是英文。

「沒錯，確實應該找醫生！」

有些報紙甚至居心叵測地斷定是袁燕倏攛掇他妹妹來離婚的……這倒是真的「真相了」。

聽到法官大人這麼說，帶著白色假髮、穿著黑色律師袍的約翰·麥考爾先生站了起來。

「嚶！」

眾人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聞聲一瞧……只見我們的袁大師瀟洒地從褲兜裏面拿出一條手帕醒了醒鼻涕。

倒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麥滿分乾脆利索地結束了自己的提問環節，向著被告律師道：「先生，你的證人。」

「那個性行為嗎？」

我是誰？

板著臉的法官向麥考爾先生斥責道：「原告律師，請你不要代替被告擅作主張。」

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袁家大小姐更加是說不出口啊。

不過呢，有袁燕倏這麼一打岔，麥滿分乘機也對袁淑華低聲說了一句。「大小姐，很快就結束了。」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量道：「原告方要求袁淑華女士上庭作證！和*圖*書」

花容一變袁淑華的忍不住看了看旁聽席中的大哥。而後者向她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瑟瑟縮縮的袁淑華抖抖索索地坐到了證人的位置上。

所以「庭上」便是「Your Honor」。

「理由！」正翹著腳在穿鞋的法官沒好氣地問道：「被告方因何反對？」

「那好吧，這是我第三次提問了……」約翰·麥卡爾很是「無奈」向著陪審團和旁聽席聳了聳肩，再轉回身問道：「袁女士，請問你還是處女嗎？」

「ORDER！嗵嗵嗵……ORDER！！嗵嗵嗵……ORDER！！！嗵嗵嗵……OR哐！」

「哇喔……」

總之，一副緊張到幾乎快要昏倒的樣子。

而皺著眉頭的約翰·麥考爾心裏直打鼓，也不知道這場戲演得演不下去。

擤完鼻涕的袁燕倏風度翩翩地站了起來，向法官道：「庭上，真是非常抱歉……」

被打過「預防針」的旁聽者不敢說話，可是還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嘆之聲。

她也向法官點了點頭道：「我、我、我明白。」

這裏必須解釋一下，偽證罪在英美法系都判得很重。一般來說，最輕的一般虛假陳述也要入監服刑一年或者賠付高額賠償。最重的偽證罪可以判到十年。

比起在任何場合都能揮斥方遒的袁家大少爺，袁淑華簡直不能看啊。

「我問完了。」

「God Bless You.」

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噴嚏的音量之大居然在法庭內部造成了一陣迴音。

不知道是誰在下面喊了這麼一嗓子……好吧，除了我們袁大師也不會有誰能有這樣的「故智」了。

我要做什麼？

「呵呵呵……」

無計可施的法官大人還真的脫下一隻皮鞋，「梆梆梆」地敲起了桌子。

法庭內頓時響起了一片雜音。這些旁聽者就算沒有親眼目睹，那也在報紙上看到了袁家大小姐昨天在庭上的表現。

他確實有金手指，不過這場小場面還用不著金手指，更確切地說他把金手指用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現在……原告方可以傳召證人開始作證了。」

「OBJECTION！」

「處女」這個單詞一出麥滿分之口，整個法庭頓時就一片大嘩——這也是完全意想得到的場面。

只見她小口一張，杏眼一翻，身子一軟，就此暈了過去……可惜她不是她妹妹蔣落桐那樣天生的女演員，看著實在有點假啊。

「庭上，是我失言了。」麥滿分先向法官低頭告罪，再風度翩翩地向著被告律師道歉，「先生，請別介意。」

「My poor sister！」

法官大人當然不會說「Party Watch You.」，他先表示了一下禮貌接著嚴厲地道：「道可托袁，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再打噴嚏的話，我只好把你趕出去了！」

魔都公共租界，工部局第一特設法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