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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這樣的處理，他的前途肯定很有限，所以最好的選擇，還是回去搞搞研究，為中國的農業建設做一做貢獻，這也許對他是一件好事。

所以孫祖傑除了軍工和華聯部的工作以外，對其他工作，他也是有發言權的，當然剛剛進入秘書處的孫祖傑，相當低調，並不是非常踴躍的發言。

從1996年到1999年，京師的高新產業開始了大爆發，一個個互聯網企業橫空出世，大量的海內外風投資金瘋狂湧入的結果就是京師高新區獲得了飛速發展。

但是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這些年，他悄無聲息的改變一些人事安排。比如這位博士縣長，他開掛的人生，事實上要想改變並不困難。

怎麼進行調整，很能反應地方官的執政能力，要想做到這一點，需要有豐富的經驗。這事實上就是基層經驗，沒有歷練，光憑鍍金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秦皓被提拔，背後當然有寧書記的人情，但是也跟他的表現有關。京師高新區的招商工作屬於經濟第一線，要和無數人打交道。

技術的進步，會加強對地方和各行各業的監管，後世的發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後世政府對於這一切，屬於後知後覺，並沒有積極引導。

各地的GDP數據有問題，是大傢伙心知肚明的事情，知道這裏面含有多少水分，進行相應的調整，事實上對地方執政者要求很高。

楊希想了想，決定不討論這個話題，她笑著說道：「一轉眼，秦皓已經是縣長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六年前第一次叫他的情景，這個小夥子也算是苦盡甜來了！」

去年，華投的幾位年輕科學家通過模仿人腦的思考，提出可以通過深度學習理論讓計算機對各種數據進行初步分析，目前的研究結果表明，這一理論有一定的可行性。

說到這裏，孫祖傑繼續說道：「經濟數據如此，其他各行各業的數據也都如此，都是可以分析的。也許地方上可以一個數據造假，但是要想所有的數據都造假，那根本不可能。

事實上他和孫祖傑打得交道很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確實要講緣分，他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孫祖傑有些合不來。

他能夠感受到這一點，那麼孫祖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也許這才是孫祖傑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原因。唉，真是頭疼呀，想到這裏，大佬不由得又鬱悶起來！

當然了，在這個時代，很多地方都這麼做，上面事實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也就算了，畢竟不能讓地方沒了士氣。

這兩年，鐵老闆重用的好幾個高級幹部都和-圖-書被查出了問題，這讓鐵老闆十分難堪，甚至嚴重影響了他的威信。

就算是華投，這些事情也沒有避免，這些年前前後後已經有不少人被開除，甚至送到了大牢，裏面不乏孫祖傑欣賞的同志。

現在聯合超算新一代銀河機也準備嘗試一把人機大戰，只不過我們要低調，不能對外公開。

可是他不多的幾次發言，往往都與他有些意見相左，這就發人深思了。仔細想一想，兩人有矛盾的地方看起來也都是小事，其中最激烈的一次，也就是這段時間圍繞著教育改革出現的一些小爭論。

孫祖傑進一步認為，真正要搞素質教育，也別折騰那麼多，試點幾所大學就可以了，任何一個國家頂尖科學家只有那麼一丟丟，其他的絕大部分都是螺絲釘。所以那些普通的大學還是實在點，多培養一些螺絲釘比較好。

不過即便沒有那種際遇，秦皓的未來也很值得重視，一個三十七的正局級幹部同樣有著廣闊的發展空間，當然前提是他能夠戒驕戒躁，謙虛謹慎。

「嗷嗷，你剛才說了什麼？」

事實上，從計算機出來之後，人類就夢想著人工智慧。你還記得前兩年IBM炒作的國際象棋人機大戰嗎？這就是最初級的人工智慧。

這個長期在國外跑，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十分開明的人，內心深處，恐怕跟外界猜測的完全不一樣。大佬此時已經意識到，八十年代發生的種種事情，也許並不是孫祖傑避嫌或者刻意為之，而是很可能，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以他對孫祖傑的了解，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局級幹部，以孫祖傑的高傲，他也不可能把這個年輕人當回事。

這一點孫祖傑不可能不知道，據他所知，孫祖傑與其他幾位同志或多或少私底下都有接觸，但是唯獨漏過了他，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也許是京師市府的磨礪，也許是孫祖傑的教誨，也許是老丈人的提點，不管什麼原因，年紀輕輕的秦皓這三年來的表現確實不錯，雖然做不到人人滿意，但是轄區內的企業，管委會的黨政班子都對他印象不錯。

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查出了這麼多問題，博士縣長背後的人也無話可說，只好把他調走，未來怎麼樣，孫祖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可這一次他倒霉就倒霉在被當成了試點，這一點，孫祖傑並沒有刻意為之，試點的縣市都是統計局挑出來的。孫祖傑看到報告之後，當然摟草打兔子，讓歐派軟體選擇了順昌，誰讓順昌這麼近呢。

大佬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實際情況和_圖_書擺在那裡，所以他的意見就是現在各地編製卡得這麼緊，要是給這群孩子們鬆口，那麼是不是對別的改革利益受損者也同樣開口子？

負責京師高新產業的副市長肖秋希憑藉著這一政績，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京師常委，跨出了這一步，他的未來已經相當令人矚目了。

我工作忙，沒時間給他打招呼，你找個時間親自見他一面，當面告訴他，我希望他能夠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踏踏實實的工作，不驕不躁，不辜負順昌幾十萬人民的重託！」

有些事情，私底下溝通一番，比在會議上，一板一眼的說，要有用的多，說到底大家都是人，總要有感情交流的。

說到這裏，孫祖傑笑著說道：「楊希，時代已經變了，隨著技術的進步，未來中央對地方有著太多的監控手段。

而建國至今，不是沒有培養出優秀的人才，而是優秀的人才，缺乏展示的空間，說到底就是缺乏投入。別的不說，看看華投的成果就知道，有了投入之後，這些所謂平庸的中國技術人員一點都不差。

所以孫祖傑認為目前教育界對素質教育的鼓吹，更多的是出自這些人自身的利益，並不是國家的迫切需要；

素質教育看起來很美好，但是需要大量的投入，這樣無形中就剝奪了更多貧窮地區的教育經費，非常容易造成極其嚴重的城鄉差距，地區差距。

楊希有些奇怪地問道：「這些手段，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匪夷所思！」

就在孫祖傑兩口子討論的時候，同樣在夏都，一位大佬也十分頭疼，他頭疼的不是別人，而是孫祖傑。

真正重要的理工類專家確實絕大部分是海外留學生，但那也是因為當年中國理工科教育的極端落後，而這些所謂大家的背後是高達95%的文盲率，孫祖傑對於這樣的素質教育根本是不屑一顧。

有沒有能力，做得好不好，立刻就能顯露出來，孫祖傑秘書加成雖然有些作用，但是並不明顯，那些海內外的投資基金一個個眼高於頂，別說他只是拎包的秘書，就是孫祖傑本人，也要陪著笑臉。

他的老領導駱書記已經和孫祖傑商議過他的未來安排，孫祖傑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駱書記雖然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被他說服了，道理很簡單，不經歷風雨，就不會有彩虹。

一般問題，秘書處討論決定，即可下達、執行。重大問題，秘書處先拿意見再報中央核心領導討論、決定。

機構改革期間，安置確實十分困難，但是國家要講誠信，你既然承諾了，就應該包分配，何況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農村聰明的孩子，不和_圖_書給他們分配工作，對這些農村家庭都有很大的影響。

說到這裏，孫祖傑的語氣就重了起來：「楊希，這些年，我用過不少人，大部分同志也是不錯的，但是也不伐害群之馬。

這一套模型，現在雖然還非常簡單，但是隨著計算機性能的提升，模型會越來越精確，甚至以後計算機都可以自己判斷，數據是不是準確。

但是毫無疑問，孫祖傑的秘書成了最大的獲益者，這一反一復間，大佬的心情當然不好。

孫祖傑現在就能進入軍委領導班子，而且還是陶秘書長親自提名，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不由得有些鬱悶。

楊希默默的點點頭，他明白孫祖傑的擔心，這種擔心也是很有必要的。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各種各樣的爛事也越來越多，有的甚至匪夷所思。

當然這也許可以解釋為，孫祖傑與自己接觸不多；但是秘書處在討論具體工作時，兩人竟然有幾次相左，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重視。

這一點表面上並不奇怪，秘書處的同志之間交往本來就應該非常注意分寸，但是也不能一概不接觸。

再說了，給這些人補償，其他人是不是也要給補償？左一個口子，右一個口子，那改革也別做了。

所以相比于猜測別人會不會造假，不如相信這些實打實的數據。未來有了這些，我就有了殺手鐧。」

孫祖傑應該不是有意，以他的身份，以他在京師的關係，想做什麼，暗示一下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暴露出來。

秘書處負責黨務工作，為了培養和鍛煉黨的高級幹部，實行的是集體領導和個人分工負責的制度。

越是和我身邊靠得近的同志，越要看得緊一點，鐵老闆現在的難堪，我不希望出現在我的身邊！」

「苦盡甜來？你千萬不能這麼想，應該是責任更重才是。順昌是京師糧倉，人口眾多，發展相對落後。他這些年雖然有些進步，但是能不能做好一個縣長，還真的說不準。

我讓你多和下面的同志接觸，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通過你，對這些同志的所作所為有所了解。

這隻是第一樁，另外一樁就是他看好的一個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折了，這中間孫祖傑的身影若有若現。

但是教育並軌就有不小的麻煩，大學生都不包分配了，中專生怎麼能包分配，可是偏偏這些人當年被招生的時候，是承諾給編製，包分配的。

相比于相信人，還不如相信冷冰冰的數據，這是孫祖傑一直以來的觀點，他也一直為此而努力。

在九十年代中後期的教育改革核心思想是兩點，一個是高校擴招，另一個就是教育並軌m.hetubook.com.com。高校擴招是好事，大學生多了，學費高了，家長們雖然有些頭疼，但為了孩子還是願意花錢的，所以高校擴招遇到的矛盾相對較少。

大佬最後說道，這群孩子都是應試教育的犧牲品，素質都不高，言下之意就是未來也不是什麼棟樑之才，說到底也就是很少一批人，沒必要太在意。

當然種種高科技手段只是輔助，孫祖傑的記憶，卻是未來發展的現實。雖然因為他的存在，很多東西已經有了改變，但是他很早就發現，這種改變也是有限的，大方向並沒有變化。

這也十分正常，一個人的力量十分有限，強如領袖，他能夠改變的只是京師周邊。領袖尚且如此，何況是他？

孫祖傑笑著說道：「現在講究工程師治國，既然我們這些頭頭腦腦是工程師，當然要用工程師的手段來治國嘍。呵呵，有什麼奇怪的？」

孫祖傑這邊想著，就沒有注意到楊希的反應。楊希輕推了一下他：「跟你說話呢，想什麼呢？」

孫祖傑說完，其他兩位秘書長互相看了看，陶秘書長打了一個圓場，兩個人的意見各採取了一部分，然後這份報告就交到了政務院，讓有關部門執行。這件小事，很快就不再被人關注，可是引起的餘波卻回蕩在所有人的心頭。

孫祖傑和大佬圍繞著教育問題發生的小爭議，看起來很小，但是精於觀察人心的大佬，卻從中窺探到孫祖傑的一些內心。

我們的超級計算機還融合了一些最新的研究成果，雖然硬體性能差一點，但也許成績會更好！」

「不，你這種思路太匪夷所思了，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就連美帝也沒有這些吧！」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與很多老同志有比較密切的接觸，所以這些天老同志們的一些舉動，他是知道的。

聽到這裏，楊希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發現孫祖傑與她見過的所有領導人都不同，遇到問題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從技術角度來解決問題，而不是通過用人來解決問題。

雖然此時的大環境就是如此，孫祖傑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嚴格要求身邊的人卻是他一貫的要求，楊希對此當然很明白。

比如孫祖傑，他在京師時，就對下屬各區縣報上來的數據十分謹慎。給上面彙報，給下面定指標，他都會根據自己的理解進行一定的調整，並不是以下面報上來的GDP數據為準。

而京師高新區管委會做事的主任副主任自然也水漲船高，管委會主任李雲華已經加了市長助理，具體負責招商的秦皓直接被提拔了一級，成為順昌代理縣長。

要是僅僅保守也就算了，孫祖傑甚至還有ｈｔtps://ｍ.ｈｅt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一些莫名其妙的自豪感，這讓大佬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工程師治國吧，他們思考問題的角度和思路往往很不一樣，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退萬一步說，你不包分配了，也要給一些補償，這樣也能減少一些矛盾衝突。

再說了這些孩子分配工作，往往都是比較艱苦的農村地區，從事的又是惠及農村的教育醫療等民生行業，不給他們分配工作，這一塊的工作就會後繼無人，受到嚴重的影響。

而這一世，從一開始，他就有所準備。比如歐派軟體開發的各種資料庫，佔據了相當一部分公務資料庫市場，未來他想進行數據整合，就不會如同前世那麼困難。

孫祖傑聽到這裏，就有些不高興，他竟然對現在教育部門推行的素質教育發表了一番抨擊之言，對某些人炒作的某位大科學家的問題，孫祖傑表達了很大的反感。

孫祖傑點點頭：「你錯了，美帝當然有，而且比我們提前了很多年，很多成果已經應用到軍事上了。

而博士縣長留下的坑位，孫祖傑並沒有插手，純粹是京師地方所為，這也不算奇怪，誰讓秦皓正好趕上了互聯網大爆發，工作業績十分出色呢。

在可以預期的未來，我們完全可以通過計算機，對於地方上各種現象進行數據分析，從而給決策提供最真實的依據。」

所以在九九年，圍繞著這批人的分配，地方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些問題。反應上來，秘書處討論時，孫祖傑的態度就比較明確。

所謂大科學家之問，根本就是某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借題發揮。當年的那些文科大家，說到底都是吹出來的，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

學而優則仕，下地方剛剛一兩年的博士縣長，很顯然對這一切掌握的並不充分。他報上來的種種數據問題很多，就並不奇怪了。

孫祖傑進入秘書處工作已經將近三個月了，可是兩個人之間除了碰到了寒暄兩句之外，其他的交流全部都是公事，私底下基本不怎麼接觸。

有這麼深厚的背景，還能這麼踏實做事，提拔他也是應該的。孫祖傑也沒有阻攔，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變化，兩年之後，這小子如果還有同樣的狗屎運，那也許就真得不一樣了。

而中國教育現在的關鍵問題根本不是什麼素質教育問題，而是如何解決教育公平，如何培養更多更合格的工業螺絲釘，以迎接中國入世之後的經濟發展。

所以從此之後，大佬就非常在意孫祖傑的種種言行，慢慢的他就發現自己猜得沒錯，孫祖傑在意識形態領域，事實上並不開明，反而非常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