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老柯加快腳步朝教學樓走去，郎偉強也追了上去。

「你倆不也是嗎？」

徐暢然從兜里掏出來一看，是200元錢。

溜達了好一陣，徐暢然才回到教室，繼續考慮那個故事。

「暢然學的是文科。」謝新芳插了一句。

「暢然，以後也莫喝酒，酒不是好東西。」謝新芳接嘴說道。

「沒有啊。」

「爸，不是錢的問題，肚子吃撐了，不想出去走路。」

「暢然，下午出去不？」謝新芳問道。

晚飯後，徐暢然對謝新芳說：「媽，我來洗碗。」

徐達國夾幾筷子菜，喝幾口酒，嘴皮子變得順溜了，開始問起徐暢然在學校的情況，隨後說道：

「我主要還是，呆家裡吧。」

「好，好，我不說了。」徐達國伸手去拿酒瓶，謝新芳「砰」地一聲把酒瓶放在桌上。

徐暢然還真想嘗下這酒的味道，瞄了眼剛在飯桌邊坐下的謝新芳，謝新芳眼睛向下，面無表情。

「身體不舒服？」徐達國問道。

「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唄，沒事，缺錢就給我說hｅｔｕbooｋ•com.ｃom。」

電視上播著洪水過後，災民重新建設家園的事情，主持人是個女的，一路霸著鏡頭說話，表情很誇張，語調也過於高亢，徐暢然看了會，回屋睡覺。

「給了的，說是每個月200。」

徐達國繼續說道：

想了一陣，感覺有點坐不住了，決定到教室外走走。出教學樓不遠，就碰見郎偉強和老柯，兩人貌似在散步。郎偉強的座位在教室後面，不知什麼時候溜出來的。

「達國，你說些什麼！」謝新芳對著徐達國喝到。

「你在學校頭，該學就學，該玩就玩，學習重要，身體更重要，壓力不要大，不要跟那些同學比成績。以後考大學，考得上就去讀，考不上，就在雲州隨便找個工作，也不錯。我在幾個廠都干過，認識的人多，你願意學技術可以，不願意學，還有倉庫……」

「爸，我不喝酒。」徐暢然說。

徐暢然一個人站著，看著教學樓明亮的燈光，開始覺得晚自習也不錯，有事可以做，沒事可m.hetubook.com.com以出來休息。現在，他感覺自己特別喜歡在教學樓的燈光陪伴下，一個人散步。

「我們那個年代，進廠算不錯的，不然，你媽一個師範生，會看得上我，嘿嘿。」徐達國又衝著徐暢然說道，「身體如果跟得上，也要多學習，現在廠頭的新技術也多，數控什麼的，我是跟不上了。」

「來，多吃點菜。」謝新芳馬上說道。

第二天回到家，午飯時，謝新芳做了四菜一湯。

「夠了，學校里基本不花錢。」

徐暢然站在報欄前，手伸進褲兜，捏住了徐達國給的200元錢。

「好，多休息。暢然，學習還是要抓緊，文科競爭也激烈，你既然選擇了，就要面對。周末都回家裡來，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加強營養，身體上注意點，問題不大。」

徐暢然惺惺出門，走到一個小廣場，廣場邊有一個報欄，除了社區公告，還貼著幾張雲州日報、雲州都市報。徐暢然停下來看了看雲州都市報，注意到頭版上一則小消息。

「回ｗｗｗ.ｈ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om呀，回去吃點好的。」郎偉強回答。接著他又問：「你回家怎麼玩？」

「媽給你零用錢沒有？」徐達國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謝新芳喝道：「你這些話就讓人放心了。」

周五晚上，徐暢然來到教室上自習，不過現在有事幹了，在座位上想著那個故事，打算寫成一篇一萬字左右的現代小說，結構上要新穎一點，語言要有現代氣息。

謝新芳一把攔住：「這個你莫管，你在家裡就是好好吃飯。」

徐達國沒有和謝新芳正面交鋒，還是對著徐暢然說道：「暢然，你如果將來考不上大學，找不到工作，你在家裡獃著，我19歲進廠，到現在工作了20幾年，我還可以工作十幾年，將來還有點退休工資，我一樣養著你……」

「明天回家不？」徐暢然順口問道。

吃完午飯，父子兩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謝新芳在廚房收拾。

「哦，哦，也好，文科也不錯。」徐達國一邊夾菜一邊說，「文科的東西我不懂，暢然，你自己把握，自己把握，我和圖書相信你。」

「我說的是實話嘛。」徐達國小聲說道，「我今天給暢然交個底，讓他放心。」

回到自己屋裡，剛在床邊坐下，徐達國溜進來了，還掩上門。

徐達國拿起酒瓶，又給小酒杯滿上，喝了一口，對徐暢然說：「你現在還在讀書，不忙喝酒，以後可以喝點，不要搞成酒鬼就行了，我喝酒還是圖個享受，不會喝多的。今天我說的不是酒後胡言。」

徐達國從褲兜里掏出一點什麼，又迅速地塞進徐暢然的褲兜里，拍了拍，說道：

如果周五下午回家，這一天的學習安排會受到影響，學生早早想著回家的事，學習也心不在焉。要求學生上晚自習，主要還是為了收心，讓學生在周五正常學習。

「媽，我知道了。」

老柯看了徐暢然一眼，沒說話，然後眼睛始終看著遠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暢然，你不認真上自習。」郎偉強說道。

「沒地方想去，還是睡覺算了。」

「暢然，以前都是你媽在管你的學習，我沒有管，工作還是有點忙，還有，我也管不來，有www.hetubook.com.com你媽在，我還是放心。今天趁這個機會，我說兩句。」

徐暢然一邊吃菜一邊聽，謝新芳做了個糖醋排骨，這個在三口之家屬於大菜了，味道很正宗，徐暢然啃得不亦樂乎。

「怎麼不出去玩？」

消息說本市唯一的恆溫游泳館，雲州市游泳館經過暑期運營後進行了20多天檢修，將於9月25日重新對市民開放，歡迎廣大游泳愛好者前往游泳鍛煉，雲州市體委負責人表示，開放時間將持續到春節前。

原以為周五下午上完課後就可以回家，但學校規定高中生必須上晚自習，只能周六上午回家了。

「好，慢慢睡，我出去了。」徐達國退出去了。

「達國，你莫說了。簡直是……」謝新芳站了起來，抓過桌上的酒瓶，「你還想不想喝酒，盡說些胡話。」

「不出去，在家睡覺。」

「暢然，喝點？」徐達國問。

父親徐達國也正好在家休息，他在一家機械廠干倉庫主管，前段時間加班加點，在家時間少。見今天菜不錯，徐達國拿出一瓶雲州大麴，擺在桌上。

「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