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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鼻子夾上。」徐暢然喝道。不過何方宜那小巧周正的鼻子怎麼能被夾上呢，徐暢然還是點頭同意了。

看來老柯對上次吃飯時的談話還記得，他知道徐暢然的意思是離開傳統文學，或者說純文學，轉向通俗文學。

徐暢然並不習慣這種正經的問答方式，不過有時難免會碰到這種情況，也只能認真回答。

「通俗小說看著沒勁，檔次低了。」老柯說道。

「哦，我比多兩分。」徐暢然說道。

「沒辦法，輕傷不下火線。應該不會影響吧？你說呢。」

第二天中午，上課前，尹飛揚把徐暢然喊到教室外面。

還有一個男生，估計也是她們班上的，看樣子挺機靈，戴眼鏡。他看見徐暢然後湊上來打了個招呼，徐暢然和他聊了幾句坐什麼車過來的。

這一次老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有，但是一直借不到，總是在外面。你看過沒有？」老柯問道。

難怪何方宜對自己的身高有點那啥，三人行，必有矮子，而那個矮子就是她。其實，要論身材的勻稱，她是最好看的，徐暢然有點為她打抱不平。

徐暢然也吃完面，小喝了兩口麵湯，稍有點咸。他說了家裡的電話號碼，老柯拿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記下了。

「唱歌你掏錢？」徐暢然問道。

「我期末考試還是準備補起來，數學分低太吃虧了。」徐暢然說起自己的計劃。

不知道為什麼，徐暢然說了一大堆，可能是想讓老柯醒悟，不要再做什麼諾貝爾夢了。也不知道起了多少作用，以及老柯是反感還是認同。

「不知道。」

「嗯，那新的大師有可能出現在我們國家。」老柯似乎有點興奮。

「以後，作家等於是服務員，客人點什麼，他就寫什麼，客人都不來，他就要餓肚子。是不是有點慘？但沒辦法，市場就是這樣。傳統作家唯一的棲息地就是名牌大學的文學院，在那裡他還可以保持文學的尊嚴和地位，但有多少人能擠進去呢，剩下的都得在市場里打滾。」

這尹飛揚，莫非昨天的手術出問題了？

「其實我跟你看法一樣，但現實就是這樣，純文學沒有受眾，你如果願意只當一個讀者，你盡可以去讀你喜歡的書。但你如果想當一個作者，你去寫這樣的書，風險就相當大了，你的生活狀況撐不起，如果你是個富翁倒無所謂，隨便寫著玩https://m.hetubook.com.com，但你還得掙錢吃飯。要不你就到歐美國家去，用外語寫作，或許可以打進圈子裡去。」

「嗯，最近有點事，不過，馬上又要去遊了。」徐暢然本來想把游泳停了的，主要覺得坐公交車的時間有點長，但何方宜一問，就改口了。

既然不知道，那你還是老老實實考個學校吧，徐暢然心裏想到。

「我覺得考個學校意思不大。」老柯說道，依然凝望著馬路。

「老柯，數學考了多少分？」徐暢然問道，他指的是期中考試。

「太好了，教我仰泳哦！」何方宜抓住徐暢然的衣袖。

只有尹飛揚沒有影子。徐暢然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過了，心情有點緊張起來。

「確實是一本經典著作，開啟魔幻現實流派，我覺得傳統文學到它這一步后，就有點江郎才盡的感覺，再往上走相當難，只能寄望于新的大師來開創局面了。」

「這周星期天江離離過生日，喊我們去唱歌。」尹飛揚說道。

星期天下午，徐暢然提前十分鐘左右，到了市中心的美k，一個看上去很有檔次的ok廳，在門口前的台階等了一會兒，幾個人都到了，壽星江離離，何方宜，還有一個女和-圖-書生，跟她們是同班，徐暢然以前在學校見過她和兩位在一起，長得比較健康，跟江離離身高差不多。

「你覺得怎麼樣？」老柯問。

「你真想去，留個電話給我，有的話我給你打電話。」老柯說道。

「可能性不大。」徐暢然馬上接過去說道，「再往前走一步相當難，而且我個人覺得，意義不大，那是皇冠上的明珠，你何必想著去把它摘到手呢。」

「喊我了？」

「哦，有沒有名額，到時我也來參加一個？」徐暢然突然想到這一點，想去體驗一下。

老柯沒有說話，端起碗喝麵湯。

「這兩周暫時沒有，馬上要到元旦促銷了，可能會有。」

「以後可能不再有現代文學那樣的作家了，他們和諾貝爾文學獎一樣都成為一種紀念品。作家的光環也沒有了，不再是靈魂和思想方面的燈塔，就是以寫作謀生的人，寫什麼東西最好謀生呢，不是文學，而是故事。其實在歐美，多數人也是看類型小說，也就是看故事，寫故事也不一定檔次低，你可以把純文學的很多寫作手法用進來，寫出檔次比較高的故事。」

「是嗎，你有什麼打算？」

「數學沒怎麼看。看不進去。」老柯喝了大半碗麵湯，望著外面hetubook.com.com的馬路，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哦，對了，唱歌是我來安排，地點在市中心美k，時間是下午兩點開始，唱完我們直接回學校，聚緣飯莊，江離離請客。」尹飛揚說道。

「嗯，我只唱軟綿綿的歌。」尹飛揚直點頭，然後把腦袋湊近徐暢然：

「暢然，最近你都沒來游泳了？」何方宜過來問道。

「靠，你一天想得多，這回唱歌我幫她省錢了。」

「還是有人教好些。」見徐暢然點了頭，何方宜吐了下舌頭，走開了。

「書庫里沒有這本書吧。」

「對了，你這段時間還在商場門口搞活動沒有？」徐暢然問道。

徐暢然伸出手，尹飛揚也伸出手，兩隻手堅定地握在一起。

「一般不會，但是，你不要吼得太凶。」徐暢然告誡，「用力太大，怕把傷口拉開。」徐暢然煞有介事地說道。

「怕鼻子進水。」何方宜說道。

「欸，你不是星期六做手術嗎，能行嗎？」徐暢然想起來了。

「也是。」老柯腦袋點了兩下。

「嗯，去吧，她們點了名的。」

徐暢然雖然這樣說，但他知道老柯不可能做到，老柯連能不能離開雲州市都是一個問題。

兩人一起回到各自寢室，睡午覺。

「是嗎，有點累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k.ｃom•coｍ哦，一天幾十元錢。」

「這事一定要保密啊，絕對不能讓她們兩個知道了。」

「仰泳很簡單，你就不能自學一下嗎？仰泳的打腿和自由泳基本是通的，你自由泳打腿還不錯。」徐暢然斜眼望著何方宜。

「看過，內容沒有記住。」徐暢然回答。其實這本書的內容是記不住的，龐雜而宏大，閱讀的要點在於過程，感受其細節和魔幻與現實結合的語言魅力。

「飛揚，兩次吃飯都是女生請客，人家還是高一的，我們兩個是不是……」徐暢然皺著眉頭。

「沒有。」老柯停頓了一下，又說，「有本《百年孤獨》一直借不到。」

徐暢然回頭看了一下，一個女服務員正端著一碗面給一位食客。他說道：

「104分。」

「我唱歌還用花錢？」尹飛揚反問。

雲州市的圖書館藏書最多2、30萬冊吧，除了一些退休閑雜人員，以及一些家長帶著小學生孩子去看看，像老柯這樣的高中生去圖書館的，肯定相當稀少。

「沒事，我就是體驗一下。」徐暢然想的是，在充氣大頭娃裏面看看人群，想必有點意思，碰見小孩子來看，跳跳舞，也好玩，那天老柯跳的動作不錯，沒想到平時沉悶的老柯，還會那樣有范的動作。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