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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點嘛，暢然也是18歲的人了，喝一點沒事。」徐達國也在一邊敲邊鼓。

徐暢然吃了幾口菜，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杯對著謝延德說道：

育有一兒一女，管教嚴格，學有所成，分別考上外地大學，畢業后也都留在外地工作，兒子在廣州，女兒在天津，近年確實有苦盡甘來，日子越過越紅火的感覺。

徐暢然喝了一小口，一股玉液從舌頭處緩緩滑向喉嚨，深入肺腑，徐暢然深深地陶醉了，醇厚，綿軟，唇齒留香，細細品味之餘，突然想到，徐達國喝了這酒後，回家再喝雲州大麴，是什麼感覺？

謝延德出生於1946年，16歲考上糧食學校，畢業後分到雲州市糧食局，因出身平凡，沒有後台，在區縣呆了很長時間，吃了不少苦，80年代後期才調回市裡。

「大哥，暢然他……」謝新芳果然抬起頭說道。

第二口，徐暢然的杯子見底了，謝延德一看，又拿起了酒瓶，「來來來，再喝一點。」

三個人打的回家，徐暢然把打包的菜往廚房一扔，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徐ｈet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達國也坐在一邊，略帶醉意，準備享受一下輕鬆的電視節目。

元旦聚餐，謝延德堅持由他付賬，拒絕打平伙或者輪流付賬的提議，算是表達大哥的一點意思。

「好，好，哈哈哈……」謝延德也舉起酒杯，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冬天去黃山是不是有點險哦，去泰山可能好些。」徐暢然的舅媽，也就是謝延德的老婆說道。

「暢然說得對，我們也在猶豫。」謝延德說道，眼睛眯縫著望向徐暢然，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你們還在看春節晚會，我們聽到的就是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謝延德這樣說他們出遊的情景，據他說，除夕夜坐火車實際是一種享受，車廂里沒什麼人，感覺像專車一樣。本來舅媽還想看春節晚會的，後來也被謝延德同化了。

席間，謝新芳去了一趟衛生間，趙亞珍也跟著出去了，過了好一陣兩人才回來，徐暢然感覺到，謝新芳回來后沉默了，吃了幾道菜后就放下了筷子。

這酒是劍南陳，屬國內名酒，號稱歷史有千年之久，由唐朝傳承下來，比和*圖*書雲州大麴貴10倍，那一小杯估計有6錢。

「哦，好嘛。暢然，下次再喝哈。」可能感覺到謝新芳語氣有些不對勁，謝延德放下酒瓶。

見謝新芳沒再說什麼，謝延德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酒杯，倒上酒，遞過來，徐暢然雙手接過。

二姐謝金英今年47歲，在百貨公司幹了幾十年營業員，屬國營性質，工資雖低，但將來有退休金。一兒一女均在雲州市，兒子趙宏林今年22歲，聽從父親的建議考了財經學院，畢業後分回雲州市財政局，前程有望，不過今天據說到外地出差，不能赴宴。

「燕京好是好，就是春節期間太冷了。」徐暢然說道，「冷風吹得你都不想上街，很冷清，沒有氛圍，還是9、10月份去燕京比較好。」

吃完后，剩下的菜打包，量不多，全給了謝新芳，由徐暢然提在手上，謝新芳本來想讓謝金英也拿點，謝金英推說宏林不在家，沒人吃這些菜。

平時大家都忙，偶爾打個電話，見面機會一年到頭屈指可數，只有這個聚會，才把大家收攏。

「可以，讓麗華給你們兩個當導遊。和_圖_書」謝金英說道。麗華就是謝延德在天津工作的女兒。

「舅舅，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好酒好菜，也預祝你和舅媽明年春節旅遊一路順風！」

「春節去黃山也有好處，一是人少，二是價格比平時便宜，三是冬天黃山的景色有特點，像雪景、霧凇，只有冬天才能看到，缺點就是結冰太滑，有些地方可能會封閉。」徐暢然說道。

謝新芳這次沒有做聲，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這菜是謝延德點的，徐暢然想不通為什麼會在這種場合點魚香肉絲，而且，年輕人都沒有動那道菜，基本是謝家三兄妹在吃。

謝新芳一家人卡著時間趕到，大哥謝延德和二姐謝金英兩家已經就座，聊著家常，謝新芳一家趕到后，開始上菜。

「嗯，暢然說得好，黃山看雪景不錯，哈哈，這件事可以考慮。」謝延德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舉起小酒杯，「來，達國，喝一口。」

「大哥，明年春節出不出去？」謝金英問謝延德。

「暢然，不能喝了。」謝新芳猛地喝道，然後轉向謝延德，語氣又緩和下來：「哥，喝一點就行了，莫ht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再給他倒酒了。」

「暢然，你也喝點？今天這酒不錯哦。」謝延德突然想起了似的，對徐暢然說道。

徐達國也舉起酒杯，「大哥，慢慢喝。」

畔江苑是前年才開張的一家餐廳，離市中心有一定距離，但地處江邊，也是個優勢。這家餐廳的包間全部以名山大川命名，比如五嶽的幾座山，長江黃河珠江等，謝延德在電話里通知的就是：「畔江苑的黃山包間。」

「新芳你莫管太多，今天高興，喝一點，平常不喝酒就行了，是不，暢然？」謝延德已經喝了好幾口，臉上有那麼點意思了。

「看情況嘛，有點想到燕京去一趟。」謝延德回答。

前兩年，謝延德開啟了這種元旦前三兄妹家庭聚會的模式，既有辭舊迎新之意，還有一個原因，隨著兒女分在外地工作，以及經濟條件的好轉，原本在春節期間幾家聚會的習慣不一定能維持下去，一輩子沒怎麼出遠門的謝延德和老婆有春節出去旅遊的打算，比如今年到廣州，明年到天津，既旅遊了，又和孩子團聚。

「莫亂說，你又沒有去過。」謝新芳斜眼瞪著徐暢然。htｔps://ｍ•hetuｂooｋ•com•ｃｏm

比較起來，謝新芳就沒啥好說的。趕上計劃生育，只有徐暢然一個孩子，已經高二了，中考只是班上第033名。

謝新芳從衛生間出來，走過來說道：「暢然，跟我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向卧室。

「也可以，不知道冬天游黃山怎麼樣……」謝延德夾了一塊紅燒牛肉，陷入了沉思。

徐暢然沒有做聲，他知道如果喝酒的話會引起謝新芳不悅，但如果能借謝延德的勢，他還是想來一口的，玉液瓊漿，人生幾何嘛，何況今天這酒，不比尋常的雲州大麴。

周末謝家畔江苑聚餐，時間是晚上六點。

謝金英的丈夫長得比較瘦，也很注重養生，煙酒不沾。徐暢然於是和徐達國碰了一杯：「爸，我兩個喝一口。」碰杯碰得有模有樣的，謝新芳看在眼裡。

「哇，暢然讀文科的，硬是不一樣。」趙亞珍誇獎道。

「要不你們去黃山，麗華趕過來和你們匯合。」謝金英的大女兒趙亞珍說道，她今年24歲，和男朋友已經談了一年，估計過一陣要結婚了。

謝延德把沒喝完的酒也給了徐達國，估計剩三兩，徐達國兩手捧著，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