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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種手機，低端貨，不好賣，成本也就幾百塊，給一部肯定不夠的。我給他們幹了那麼多活。」徐暢然嘟囔著說道，腦海里浮現出這幾天在市中心閑逛的情景。

「聽見了，聽見了。」徐暢然拿著手機貼在耳邊，看著徐達國的背影，站在門前，忙不迭地回答。

徐暢然和徐達國一直在客廳研究手機的功能。當謝新芳在廚房裡滋滋地炒著芹菜肉絲時，他們兩個開始了第一次手機通話：

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個肯定不能賣，那些小販最多出百把塊，我這些天不白乾活了？」徐暢然顯得很委屈。

「啊，給我一部啊，那……」徐達國沒有料到這個情況，沒接過手機。但情況是顯而易見的，兩部手機，既然謝新芳放棄了，那他徐達國就跑不掉了。

「我才不要，又用不著，電話費那麼貴。」謝新芳一癟嘴，「把它拿去賣了。」

「喂，喂，暢然，聽得見不？」徐達國拿起手機貼在耳邊，在陽台上大聲喊，樓上樓下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哦，阿姨好，我是徐暢然同學，和他在移動和圖書公司一起勤工儉學的，現在我把東西拿過來，請問你們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

春節期間，雲州市大街上的確到處在宣傳讓回鄉的農民工買啥玩意兒，不過不是手機，而是一種手機卡，叫神州行。

「只接聽，不打電話，一分錢沒有？」徐達國追問道。

「算了，留下來嘛，賣了不划算。」徐達國在一旁說道。

在街上混了一段日子，終於要收場了。

「不會吧，手機很貴的。」謝新芳吃了一驚，徐達國也抬起頭來望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徐暢然抱著一堆東西回屋，放在桌子上。徐達國也從沙發那邊過來看。

徐暢然在另一個小袋子里翻著，拿出一個手機皮套，掛皮帶上的那種橫套。「哦，我同學說在庫房順便拿了個手機套，這個給你用嘛。」

「我們勤工儉學，移動公司沒有給錢，直接給電話。」

「也是，那你給我嘛。」徐達國接過手機套，穿在皮帶上，把手機拿出來放進皮套里，很合適。他把衣服敞開，在屋裡走了走，手機在腰間時隱時現。

謝ｈttps://ｗwｗ.ｈeｔｕbｏok.ｃom•com新芳一聽，沒有言語了。

臘八節這天，徐暢然聲稱勤工儉學結束，吃了早飯沒有出門。徐達國廠子也放假了，一家三口都在家。徐暢然拿起拖把準備拖地，被謝新芳制止，說人都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弄髒了。

「你在河對面上班，用得著。」徐暢然把手機塞到他手裡。

「現在一部手機起碼一千多塊吧。」徐達國接了句嘴，他對手機方面的信息有興趣，對行情有所了解。

「媽，你拿一部手機嘛。」徐暢然誠懇地說道。

「這手機不錯哦，這麼結實。」

「什麼東西送過來？」徐暢然放下電話后，謝新芳問道。

謝新芳不知怎麼回事，喊徐暢然來接電話，徐暢然接過電話，聽說東西要送過來，顯得很興奮，馬上把家裡地址告訴對方，對方說半個小時後到。

「不會把壞的給你吧，能不能通電話？」謝新芳說道。

「你只要不打出去，一分錢沒有。」為了給徐達國信心，徐暢然說道。

「請問，是徐暢然家嗎？」一個男的在電話里問。

「勤和圖書工儉學給了兩部手機，說是清庫存，划算。」徐暢然望著徐達國，喜形於色地說道。

徐暢然堅定地點點頭。徐達國的手機里有100元話費，如果只接聽不撥出的話，可以用好幾個月，到時再給他充話費就行了。

「現在1500塊可以買部手機，以前都是兩三千。」徐暢然回答道，接著話鋒一轉：「移動公司給我們的手機，是清庫存，不好賣的手機，值不了多少錢。」

徐暢然跑到陽台上一看，老柯正在下面喊著。跑回屋裡說了聲，「手機送來了，我下去拿。」甩門而去。

這兩張電話卡都是神州行，每張卡50元，另充一百元話費，一共三百元。

謝新芳也過來了，「兩部手機啊？那不是值好幾千？」

上午十點鐘，家裡電話響起，徐達國正在沙發上看雲州都市報，徐暢然在自己屋裡看書，謝新芳去接電話。

「媽，你這是老皇曆，現在手機已經便宜了，你沒看街上掛的橫幅，歡迎回鄉的農民工買手機？」

5110還有個優點，可以換殼，有好幾種顏色，徐暢然選的是黑色和藍色，他本和圖書人是黑色控，要給他其他顏色的手機，寧願不用。

「是的，請問你哪位？」

「不是座機，是手機。」

「哦，那行嘛，話費貴不貴？」徐達國問道。

徐暢然拿出兩張電話卡，「我同學找他們要了兩張電話卡，說只給電話沒有卡，等於零。」

「我們家有兩部電話，拿來幹什麼？」謝新芳指的是客廳和卧室的同號碼座機。

這手機套，是徐暢然花48元買的真皮手機套，專門給徐達國買的。

這種手機卡，徐暢然在手機市場逛的時候也看中了，覺得很合適自己，資費標準是沒有月租費，每分鐘6角，撥打才收費，接收電話不花錢。

手機又大又重，看著很結實，是徐暢然在手機市場尋找良久才選定的，春節促銷價，每部1650元。

「我怎麼能用，我在學校腰裡別個手機，像個生意佬，同學們看了怎麼想？」徐暢然說道。

謝新芳見兩人興緻高昂，知道這手機是甩賣不出去了，乾脆進廚房做午飯。

「爸，你用這一部。」徐達國馬上把藍色手機遞給徐達國。這個也是算計好的，徐暢然要黑色https://m.hetubook.com.com手機，徐達國只有用藍色手機了。

沒有月租費，只要不經常撥打電話，花費會很少，撥打電話一分鐘6角確實肉痛，如果時間長，寧願找一部公用電話，每分鐘3角，不過一般用不著，徐暢然「業務」還沒到這個份上。

「你用嘛，暢然。」徐達國推脫著，眼睛卻盯著皮套。

本來看中了諾基亞6110，可以發中文簡訊，在學校用有方便的地方，比如上課的時候用，發簡訊安靜，不像打電話那樣張揚，但價格要高1000元，兩部就多花兩千，實在讓人肉疼，而且拿回來不一定糊弄得過去。最後買了5110這種一看就是「經濟適用型」的手機。

桌子上，兩個盒子里，分別裝著一部諾基亞手機，型號5110，一部藍色，一部黑色。

「那好，我也用一用手機。」徐達國興奮地把手機揣進兜里。

兩部機子加兩張電話卡，一共3600元。之所以買兩部，也是靈機一動，只拿一部回來的話，容易引起懷疑，兩部反而好點，而且，估計徐達國想要一部手機。

過了一會兒，樓下有人大聲喊道：「暢然，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