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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寢室里的人陸續回來，江仁書、張明爵，王瑜，一共5個人，齊濟一堂，宣告著十月黃金周的結束。寢室里的人只有5人，比其他寢室少一人，三張高低床，汪曦林的上鋪沒有住人，堆著大家的箱子和較大的物品。

晚餐找了一餃子店，點了幾樣菜，就著餃子吃，三人都吃得滿意。吃完回家，王筱丹仍然到嚴美琴家裡住，徐暢然一個人打的回到學校。

在小賣部磨蹭一會，那個年輕人下山了，徐暢然走過去說道：「差不多了，我們下山吧。」

這是什麼情況？徐暢然呼吸急促起來，這種情況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女人的叫聲沒有刻意渲染，也沒有銷魂噬魄的感覺，而是一種日常化的哼叫，伴隨著床鋪的吱吱呀呀，最後一聲「啊」傳來，床鋪的搖晃聲隨即停止，然後是一男一女簡單的對話聲。

嚴美琴朝小賣部的方向看了一眼，王筱丹還在挑選冰淇淋，她回過頭看著遠方，似乎在下決心，只見她摘下手錶，放進隨身小包，朝年輕人走去。

爬到山頂，在香爐峰找了個位置看燕京全景，今天通透度比和_圖_書較高，看得比較清楚。王筱丹說她只來過一次，是和明輝結識不久後來的，嚴美琴說她是大二時和幾個同學來的。

王筱丹從視線里消失后，徐暢然開始觀察周圍的人，一對中年夫婦引起他的注意，女人脖子上掛著一部相機，夫婦倆一直跟在後面走著，偶爾停下來拍兩張照片。

這時王筱丹拿著三根冰淇淋走過來，徐暢然攔住她，說就在這裏等美琴吧，王筱丹望過去，剛好看到嚴美琴在和年輕人說話。

「看的什麼書啊？」徐暢然終於忍不住，坐起來問道。

「你這個說法就是思維定式了。這個不是個人行為，雖然有些觀點會把這種大禍歸結到某個人身上，好像這樣就可以了事，其他人可以推個乾淨，睡個好覺。實際上它是一種文化現象，好像中國文化有一種機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製造這種情形，然後把罪狀歸結到某一個人身上，草草了結，周而復始。」徐暢然說道。

「魯迅說每個中國人都應該看一下這本書，你終於拿來看了。書是哪裡來的？」徐暢然問道。

回到寢室，只有汪曦和圖書林一個人在屋裡，他居然沒有上網，而是捧一本書坐在桌前看，徐暢然躺在床上休息，聽見汪曦林喃喃自語：「太慘了，太可怕了。」

黃金周最後一天，香山的人流已經大幅減少，徐暢然背著雙肩包慢慢在彎曲的山道上走著，嚴美琴跟在旁邊，王筱丹先和他們走在一起，過一陣就跑到前面去了。

後來江仁書說成府街有一個老人，理髮手藝不錯，理完發還在肩頸部按摩一陣，很舒服，價格是5元，此後徐暢然也到老人這裏理髮了。

徐暢然也停下來，等嚴美琴走上來后問道：「你們說什麼了？」

王筱丹到小賣部買冰淇淋去了，徐暢然又朝四周觀察著，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年輕人引起他的注意，那人獨自站在一塊石頭上，眺望著城區，他示意嚴美琴去找那人，自己則離開了。

「我問她的相機是不是數碼相機，她說是的，還給我看了背面的顯示屏。」嚴美琴回答。

嚴美琴放慢腳步，徐暢然則繼續朝前走去，夫婦倆經過嚴美琴身邊時，嚴美琴和脖子上掛相機的女人說話了，說了好幾句，女人還把相機ｈttｐs://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拿起來給嚴美琴看，臉上帶著微笑。女人和嚴美琴道別，夫婦倆繼續朝前走，嚴美琴裝著休息的樣子停下來。

「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個盡頭。」汪曦林也說了句魯迅的名言，低頭繼續看書。

「不過，他這個算是空前絕後吧。」汪曦林說道。

徐暢然朝小賣部走去，王筱丹則走到嚴美琴身邊把冰淇淋遞給她，那個年輕人還朝她倆張望。

汪曦林把手裡的書朝他晃了晃，正是那天談到的《蜀碧》。

第二天下午，徐暢然上了一節課後，想到「頭髮長了」的事，順路出東門往成府街走去，以前在學校的理髮廳理髮，每次坐到椅子上，幾分鐘就被理髮師解決了，價格倒是便宜，3元錢，師傅們都一口京片子，對人愛理不理的。

下山回到市區，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徐暢然提議浴足，做足部按摩，是爬山後最好的休息，王筱丹立即同意了，徐暢然就帶著兩位女生找了家正規足浴店，舒坦了一下。

「是什麼原因呢，張獻忠和洪秀全，還有……他們怎麼想的呢？」汪曦林說道。

「暢然，你頭髮有hetubook.com.com點長了。」徐暢然還在沉思中，走在後面的嚴美琴說道。

下山途中，王筱丹又有一陣跑到前面去了，徐暢然問嚴美琴，和那個年輕人說的什麼？嚴美琴回答，她問現在是什麼時間，年輕人回答后，她又問下山估計需要多少時間，對方回答他是第一次爬香山，下山估計一個半小時吧。

和往常一樣，大門是虛掩著的，推門進去，院子里空無一人，大家果然都上班去了，不過院子里本來就沒住幾個人，一貫安靜。沿著小路走到院子最裡面，邱勝國租住的那個小偏間，以及對面連哥租的平房單間，兩個門都是關著的。

「你這話有點魯迅的味道，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徐暢然笑著說道。

徐暢然知道這是一場魚水之歡，而非其他事端后，轉身離去。

「圖書館借的。難怪有人不相信，實在是難以想象，這還是人做的事嗎？」汪曦林感慨道。

嚴美琴和年輕人說了幾句話，向他道謝，看見徐暢然和王筱丹，沒有立即走過來，而是走到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停下。

徐暢然點點頭和-圖-書，嚴美琴這次任務完成得不錯，搭訕的方式、態度都不錯，徐暢然對嚴美琴的這種表現已經不感到驚奇了。不過，她去問那個年輕人時間，讓他想起那次角色扮演，是讓她拌小姐問時間……

「啊，是的，該理髮了。」徐暢然摸摸頭髮，這段時間把這事搞忘了。

徐暢然靠近嚴美琴，頭朝那女人點了點，用眼神示意嚴美琴，嚴美琴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不算吧，後面還有慘的，他這是禍蜀，清末的太平天國禍江南，情形差不多，後來還有全國性的浩劫，也不輸這兩禍。」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站在小路中間，體會著這份靜謐。突然，他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在呻|吟。

理完發，感覺很精神，走回學校的路上，路過邱勝國住的那條小巷，突發奇想，去看看邱勝國是否在家。

不錯，這次搭訕算是成功，現在數碼相機還是稀罕之物，對其感興趣也是常事，估計中年婦女經常回答別人好奇的詢問吧。

心口咚咚直跳，徐暢然輕輕朝前走了一步，希望聽得更清楚。隨後，他判斷出聲音是從邱勝國那間小屋傳出來的，因為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